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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让我们去会一会这里面的朋友们。”
一行人刚走进去,身后那道敞开的门就关上了,“哐”得一声,夹杂着带起一阵风吹得手中的蜡烛顿时把火光拉的老长。胖子的脸当时就白了,捂着蜡烛喊道:“谁关的门,谁关的门!”
显然,他们谁也没有去关那道门,寂静的过道里只有蜡烛的燃烧的“噗噗”声,每一次喘息彼此都可以听的那么真切,昏暗的烛光把两边的墙壁照映得一片火红,拉长的人影跟前不知何时又多了一道影子!
白色的猿猴原本是一直跟在叶秋的旁边,当那道影子慢慢开始出现的时候,它豁然一下就挣扎开来,撒着脚丫子冲了出去,嘴里一边“吱吱”叫着,那影子立刻就跟着往里面去了。
风起云看着那白猿的身影飞速的消失,她这才问道:“你们看见的那只狐狸就是它吧?”
查文斌微微点头道:“应该就是它,怪不得这只猴子会带我们来这里,原来是它的伙伴也在这儿住着。走,追过去看看!”
越往里面,这两边的岔路也就开始增多,而伴随着的便是一些骸骨的出现,这些骸骨大多已经腐烂殆尽,更多的已经和地上的泥土混合在一起留下了骨骼的图形。这说明年代已经很久远了,越往里面走,这些骸骨出现的数量就越多,无论是主道还是支道上,有多的甚至垒砌起来像是一座小山包,而且在这些骸骨的遗迹里,他们开始逐渐发现了兵器……
青铜的箭头,锈蚀的分不出的铜戈,铜剑,甚至还有一些相当原始的石制武器也被逐渐发现。这都说明,曾经有一场杀戮发生与此,而从这些带有明显中原痕迹的武器来看,他们之前的推断已经是越来越正确了……
在最多的一件房屋里,那些人骨几乎占满了三分之二的空间,而四周墙壁上的焦黑和房间地表上适合几千年还能摸到一层的油腻都说明在这间屋子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大火,一具遗骸弓着身体,这或许是一个女性,因为在她的怀里还有一具幼小骸骨的痕迹。
“这是被屠城了,”胖子低声道:“查爷,三千多年过去了,要说这里的亡魂也早该散了吧,你为啥还要在那里上香呢?”
现在是每隔三步,查文斌就停下来往地上插一支香,顺着这条路走进来,所到之处皆不例外。查文斌蹲在地上转身对他说道:“如果一个人的怨气足够强,那么就可以一千年一万年的存在下去,你觉得这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活活烧死,她能咽下这口气嘛?”
第一百零七章:查爷要开坛()
查文斌有注意到,这香的燃烧速度有比平时快上三倍还不止,通常情况下,像查文斌用的这种线香烧完大约需要四十分钟,要是换做手工线线的话可以烧上一个小时,这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一炷香”的时间。 而如今,一根香下去,十分钟的光景就会没了,而且是越往里面走,这香烧得就越快,这说明,越往里面走阴气也就越旺盛,等同于地上的骸骨数量也在增加。
胖子也说道:“咽不下,灭种灭国之仇,不共戴天!”
“所以,我们就当是为那些先祖们来赎个罪,”查文斌道:“带着虔诚一点的心,带着一些敬畏!”说罢,他又撒了一把纸钱道:“冤有头,债有主,我;阴归阴,阳归阳,两界不可踏脚过!”
按照他这进度,也花了足足一个时辰才走完了这条遍地骸骨的过道,一路所到之处,就光是他们肉眼所见,怕就有不下几千具,可以想象当年这些墙壁上的斑驳是何等的惨烈。流淌的鲜血汇集成了一条河流,染红了这片大地,那土地里一直到今天还散发着阵阵血腥。
历史就是这样残酷,任何一个王朝的崛起就意味着另外一个王朝的覆灭,统治者永远都是踩着尸体而上,没有死亡就不能带来新生。谁也不能评价这其中的功过是非,青丘的灭亡既是历史的选择,又是冥冥之中的注定。不过,紧锁的大门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后世的脚步,终有一天,那些不能见人的秘密都会大白于天下!佰渡亿下嘿、言、哥 免費無彈窗觀看下已章節
随着头顶距离的升高,两边也开始越来越宽阔,修建的房屋规模也逐渐增大,这就意味着他们即将要到达终点,一座修建于底下的王城会是怎样?这个答案对于查文斌这样的修道之人而言,也是充满着好奇的。
略可惜的是,宫殿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般宏伟,毕竟这只是在地下开挖,一座稍大的空旷地方暴露在他们的眼前,耸立的石柱支撑着完全的拱顶。一座祭台占据了大部分的空间,而祭台的背后则传来了一阵哗啦啦的水流声。
绕过那些累累白骨的祭台,或许那一天这里有着歌舞的表演,跳跃的萨满在为远道而来的客人祝福,但他们却没算到这是灾难的开始!
祭台四周是一些石制的长条形桌子,桌子上还散落着不少已经成了陶片,其中一只保存相对完好的酒壶都说明当时这里正有着一场规模宏大的宴席。祭台四周那些墙壁上挂着的托盘里燃烧着熊熊烈火,主人家举着手中的酒杯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最后的晚餐。
对于他们而言,这里是简陋的,胖子环顾了一周,甚至没发现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感觉这里的社会还是相当的原始,就连金属器物都非常少见。他顿时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瞪着苗老爹道:“老爹啊,你是不是让先祖辈给忽悠了,这就连关中道上的富农墓还不如啊,好歹堂堂一方国家,怎么都是一些碎片片,不都说青丘国最是喜欢收藏宝物嘛?”
不光是胖子,就连风起云也觉得奇怪,如果说这里就是当时的青丘国王室接待使者的地方,那的确也太寒酸了。可是那口玉棺就放在另一侧,单从那口棺材来看,青丘国可不像是一穷二白的原始部落啊!
就在这时,那只白色猿猴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浑身还湿漉漉的往他们身上蹭。风起云立刻就把目光放到了后面那个池水里,走近一看,这池水不过一米见方,从后面的山涧里刚好有一股水流冲下来流到这儿,打开手电一照,水泛着碧绿色,深不见底。
猴子在,狐狸却不在,明明刚才它是追着那狐狸而去的,胖子看出看家绝技掰扯一块饼在它跟前晃了晃道:“那只狐狸是不是在这下面?你是不是从这下面出来的?”
猿猴伸出手去抢,胖子一下就举过头顶道:“不说的话你别想吃,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猿猴似乎非常挣扎,一边是美食的诱惑,一边是朋友,它的表情充满了快速的变化,大约是思考了一阵后索性一溜烟的跑到祭台上闷坐着梳理起自己的毛发来了。
胖子有些无奈的说道:“个***,竟然不上当了,你不说也没事,爷自当是下去瞅个明白!”
才把脑袋往那一汪池水里一凑,顿时一个巨大的骷髅从水底呼啸而出,那嘴巴是越来越大,露出里面一排焦黑的牙齿好似就要把他一口吞下。胖子哪里想到还有这一出,拍着自己的小胸脯连连后退道:“他娘的,有鬼啊!”
“哪呢!”几个人都纷纷靠了过来,在胖子的指引下凑到那水边一瞅,好端端的水面一片宁静,哪里来的什么骷髅?
“你是不是神经有些过敏了?”风起云道:“我才刚检查过的,文斌这水里能瞧出什么名堂嘛?”
查文斌摇摇头道:“我也觉得十分奇怪,按理来说,此处阴气如此旺盛,有些鬼怪出来作祟倒也在情理之中。可是我们一路走来似乎有些过于顺利,就如同这池水一般太干净了,反而让我心里隐约有些担心。”
“超乎常理了,”苗老爹也说道:“我也能感觉到浑身的不自在,可就是找不到原因,是不是你一路上烧香撒纸过于尊敬,它们才没来找麻烦?”
“要找麻烦也就不会在意那点香火了,”查文斌努着嘴道:“看见了没,已经点了三次了,每次都是才点上就又自己熄灭了,如果这就算是找麻烦,大抵是让我们知难而退啊。既然没有存心想害人,我这心里还真有些忐忑,这该死的罗门!”
风起云提醒道:“要不算个卦问问路?”
“问路那还不如直接问他们得了。”查文斌叹了一口气道:“也罢,该要打照面的终究是要打照面的,各位等会儿就权当没看见。”
地上开始铺了开来,就着那现成的祭台,查文斌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走了上去。缓缓褪去那件大棉衣,里面露出的是一身紫金的道袍,柔顺的料子贴合着他略显消瘦的身材,手中提着那把七星剑,头上戴着一顶明黄色有八卦图案的方巾。别说,这造型看上去还真得就像是那么一回事,把查文斌丢在人堆里那是不起眼的,但若是换上这一身那感觉立马就出来了,不说风仙道骨,起码那走路的样子是真的就让人觉得有些“飘忽”。
手一张,一叠黄纸散成了一把圆形,捡了个石头压在上面,再叠一层,一直叠满三层。打开乾坤袋,招魂幡一枚飘然抖开,双膝交叉盘坐在地上,跟前只有一碗生米。他这是要干嘛呢?
人和鬼当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阴和阳,但是太极上早就讲了:这阴中有阳,阳中有阴方可浑然天成,所以阳间的人是可以通过一些办法走到阴间去的,同样,阴间的鬼也照样可以出现在阳间的人面前。只不过,要做成这样都是需要一些条件的,诸如,道士可以通过走阴的方式,利用法术遮住自己的阳气,使得那些鬼物把自己认作是同类;还有一种则是穿过阴阳分界,只是现在的查文斌还远没有到那个境界,可以到阴司里头来去自如。
他所做的,是请!
请当然是请这里的鬼神了,请他们来到阳间与自己对话,说白了就是显形。
双手捏着了个手决,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的指尖,左手中指和食指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