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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约还未从熟睡中清醒，眼睛虽然灿亮，面上却有些迷茫。
“主人。”言歌轻轻唤他，犹豫着问：“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男人的眉头就微微皱了起，他将言歌的手捏住，精神力进入言歌的身体，似乎是想要查看言歌的身体状况。
他问：“你入魔了？”
言歌一脸懵懂的摇头：“什么是，入魔？”
男人见言歌面上的神色不似作伪，他盯着言歌，又问：“你昨日到今日，可有意外之事？”
言歌闻言，就缓缓地垂下了头，两个人赤裸相对，她此刻在男人的怀里，所以就算垂下头，目之所及也是他的胸膛。
第420章 修仙？修魔？（）
“我，我知道了他的身份。”言歌有些茫然地、无措地喃喃：“他要和无妄宗宗主之女举行双修大典，他，他还用的原来的名字，都没有改名，而且现在的他已经是人人羡慕向往的金丹修士，是千百年来最出色的天才少年”
她声音轻轻的，手指却紧紧地捏住了他腰间的肉。
那手指，几乎要掐进了他的肉中。
明显，心底是恨极了的。
毕竟那人连名字都没改，分明是有恃无恐。
男人叹了口气，他说：“你有心魔了。”
言歌仰头，眼里已全是泪水，她又哭又笑着说：“我连修仙都不能，又怎么会有心魔，如果心魔能帮我复仇，我宁愿有心魔。”
他伸手，指腹去擦她面上的泪：“心魔不会帮你复仇，只会毁了你。”
“可怎么办，我想复仇。”言歌闭眼，泪水却越流越多，“主人，我想复仇，不管什么方式，我都要复仇，我要亲手杀他，要在众人面前撕开他的真面目。”
“有一个办法。”男人捧起她的脸，热热的唇触上她的鼻尖，辗转流连，口中则呢喃：“我有一个办法。”
言歌睁眼，望他，眼中既欢喜，又急切：“真的吗？真的有办法吗？”
既有办法，为何宿主那一世，这男人从不曾提起？
男人伸手，抚摸言歌那稀稀落落的发丝，他似叹息一般的问：“必须要现在报仇吗？”
言歌点了点头：“那个无妄宗宗主的女儿说不准都不知道他的本来面目，我已经被他骗了，我不想那个女孩也被他骗，我想在他们成婚那日当着天下人的面揭穿他的真面目，只要能做到，不管什么方式我都愿意去尝试。”
“好。”男人说：“如你所愿。”
“谢谢你。”言歌抱住他的腰，仰头望着他，感激不尽般的说：“主人，你帮了我，你想让我做什么？”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亦没有无缘无故的恩，与其猜测，不如直接问出来。
男人闻言，低头，望着言歌，他柔柔眸光如细细碎碎的柔情覆在言歌的脸上，令她在这么一瞬，竟然有种错觉，觉得男人这样做是为了真爱
去他的真爱！
因为太匪夷所思，所以言歌马上找回了自己的思绪，但面上，依旧是怔怔地恍惚地望着男人。
“要你的心。”他的手移到她胸口心脏的位置：“这颗心，不可给别人。”
原来这家伙喜好吃人心？言歌眨了眨眼，茫然问：“可我还有心吗？”
“有的。”男人说：“只要你愿意给，你就有心。”
言歌于是问：“你喜欢吃人心？”末了，声音坚定着轻声又说：“如果我能报得了仇，别说把我的心挖给你吃，就是这血肉之身，我也愿意给你。”
“不，我不吃人心。”男人却答：“我只要你的心。”
言歌不懂他这种话的意思，她迷惑的望着他，可他却没有继续说，而是垂头，吻上她的唇。
他散开的墨发垂落，丝丝缕缕拂过她心口，有些刺疼，又有些酥痒。
第421章 修仙？修魔？（）
言歌伸手，本是想拂开他发丝，却在抓住他那柔软而又浓稠的墨发后，将那发无知无觉地缠绕在了指尖。
马车这一个晚上一直都没有停过，明明轱辘在地面行走，可在寂寂暗夜中没有发出一点的响声。
车厢内，他与她耳鬓厮磨，不是最亲密的关系，却做的是最亲密的事情。
这般竭尽所能的纠缠，就像是两尾快要旱死的鱼想要在对方身上寻找那么一丝水迹。
言歌甚至有种，她和这男人真有种情深似海般的错觉。
不过，也仅只是错觉而已。
天边蒙蒙亮之际，马车终于停了下。
男人从自己的马车暗格里找出了一套女子穿的红裳，他亲自帮着言歌将那衣服一件件的穿上。
许这衣服一直是为宿主备下的，穿在言歌的身上非常合适。
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脂粉盒子，令言歌跪坐在他的身前，他坐在榻上，俯身帮她细细上着妆容。
言歌有很多疑惑，她想张口说话，可男人的指尖沾了唇脂一点点的涂抹在她的唇上。
男人的手指动作很柔，很缓。
简直就像是被羽毛在轻拂，酥麻的感觉自唇间蔓延，令言歌好想打个颤。
就在言歌觉得自己快要忍受不住的时候，男人的手挤进了她口中。
手指在她的贝齿上摩挲，撬开了她的齿，缓缓进入其中。
他望着她，目光中情丝丝丝缕缕无形将她缠裹，那眼中痴痴，就好似在与她生死诀别，令她突然就有些呼吸艰难。
“红尘。”他轻轻说：“这是我的名字。”
这名字，可真是一点都不像个名字。
他话落，将手抽回，兀自转身下了马车，这才扭头将已经撑开的红色的伞递给言歌，然后伸出双手将她抱进了怀中。
言歌以为他是要扶自己下马车呢，没想到是将她抱了个公主抱，她忙说：“我自己可以走。”
“草木无眼，会伤了你的脚。”
这无意间的体贴与温情让言歌心头一窒。
总觉得这男人是个很怪很怪的人。
他对宿主有情吗？
既有情，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宿主每日与不同男人周旋？
若无情，这不经意的体贴与温情又是从何而来？
下了马车，言歌才发觉此刻深处荒山深林之中。
四周除里草木树林山峦就再无别的风景。
红尘脚下的草足足有半人高，这么一处地方，几乎分不清东南西北。
可红尘却好似对这里极为熟悉一般，一直抱着言歌在左转右转。
伞下的两人都是一身的红衣，远远看去，好似融为了一体。
言歌知道，两个人明显分别在即。
她不想错过这个了解信息的机会，所以抬头望着他：“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却回答的简略：“去可以让你复仇的地方。”
这样的角度，她可以看到他光洁的下巴以及高挺的鼻梁。
许是这样的行路有些累，他鼻尖还有汗意沁出，她从他帮她放在袖子里的手绢拿出来，帮他擦拭脸上的汗意：“你是不是，要离开我了？”
第422章 修仙？修魔？（）
红尘的脚步一顿，他喉头滚了滚，才说：“我不会离开你，我会一直等你，既约定了以你的心作为交换，我会等你把心给我。”
他低头，望着她：“我会等你。”
目光虽温柔，神情却坚定，那语气，犹如誓言。
言歌张了张口，什么话也说不出。
她完全无法理解眼前人的心思。
“那我，我若离开了你，每日需要自己去找那些大奸大恶之人吗？”
她没有回应他的话，他睫毛颤了颤，长长的在眼底落了一圈阴影，但最终，他还是回她：“无须。”
这样一步一步，而且还是上山的路，所以速度并不快。
言歌不停的帮他擦拭着脸上的汗：“你累了吧，我下来自己走，没事的，那么多的事情都经历了，这些草木又算什么。”
可他却紧紧抱着她，没有放下来的意思。
他听到她担忧着又问：“我若离开了你，你的身体，身体怎么办？”
他本就明亮的眼睛里，眼底就像是有星月升起，愈发灿亮。
汗珠子从他的额头滑落在他眼角，他眨了眨眼，那汗珠子就如泪滴一般落在了她的额间。
“我因你而生。”他说：“你不死，我不灭。”
言歌歪头，迷惑的盯着他的五官：“红尘，你到底是什么啊？”
这是她第一次喊他名字。
红尘两字从她口中喊出来，好似带了无数烟火气息，令他手指紧紧的，只想将她一直一直的抓住。
他是什么？
是什么呢，他自己其实也想知道！
他没有回答，避开她的目光直视着前方的路。
这一条路，曲折迂回，处处陷阱，脚底的路面似布满了刀斧，然，终于到了尽头。
他抱着她在山洞口前站定。
对上她疑惑的目光，他轻声说：“从这个山洞一直往前走，在最里面会有一个冰棺中的男人，你想办法睡了他，就不用再担心每日的续气。”
他接过她手中的伞，云淡风轻般的对她说：“去吧。”
言歌：
她还以为要带她做什么呢，原来依旧是让她睡男人啊。
不过，瞧红尘这神色，山洞里的男人，好似还有点来头？
她没走，而是问他：“里面的男人，容易睡吗？我睡了他以后，他会死吗？还是，还是我会死？”
她面上一派天真娇俏，纵问着这些话，手却紧紧拉着他的衣袖，一脸的不舍。
他声音就温和下来：“不会死，他不会，你也不会，日后有他在，你的仇会很容易报。”
她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来，他却懂她这种心思，将她的手指一点点的掰开，他声音愈加温柔：“去吧，你想要的，都在里面。”
言歌点点头，见他要走，忙上前一步去拉他。
脚踩在山洞外的草石路地面才发觉，地上这看似厚厚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