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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情平静，再也没有抵抗言歌的靠近。
第454章 修仙？修魔？（）
抽取月银霜的心魔本是一件无比痛苦的事情，可她一脸解脱之意，连疼痛都不曾流露。
这可真是个，让人心疼又佩服的女孩子。
因为月银霜的配合，言歌这一次便极为顺利。
等她将月银霜的心魔吞噬，一脸惨白的月银霜像是大病了一场，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着，言歌将她放好躺在床上。
解了结界，一出门就看到了在门口一直走来走去的小弟子。
言歌对她笑着说：“你师姐已经无事，她现在在睡觉，等醒来就好了。”
小弟子连连与言歌道谢：“要不是老祖奶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今天这种日子也不敢去惊动掌门，幸好老祖奶奶仁慈”
被称呼为老祖奶奶的言歌：
她想收回脸上的微笑行不行！
胸口很疼，转身后，下意识的就想摸摸自己的脸。
该不会真变成了个老奶奶脸了吧！！
不过是离开一会的功夫，等言歌再回到大殿中时候，才发觉外面已经天翻地覆。
她心心念念的红尘，一身红衣的红尘，此刻就在大殿外的广场上被五花大绑这。
不复从前姿容优雅美好，此刻的红尘衣服褴褛，身体脸上都是一根根肉眼可见的青紫筋。
而红尘的身侧，跪着的是陈升。
以及他们二人身边，是两个脸上刻了符文刺青的、神情激愤的背剑男人。
“段小歌被这魔以秘方制成了活死人，活死人想要维持不死，就得每日都吸食男人精气，段小歌在那段日子，祸害了上万人。”
其中一男子在红尘的头顶虚虚一拍，一副言歌与男人在床上翻滚到最后，男人变成干尸又被言歌一挥手成粉末飘散的画面便出现了。
想来，曾经的段小歌吸食那些男人精气的时候，红尘会偷偷站在某处看着，要不然，他脑海里就不会有这样的记忆。
“固然，段小歌被害，是受害者，心有怨气乃人之常事，然而她却为了自己私欲又祸害了那么多的人，这就不可饶恕了，且她与魔为伍，如今更是修的魔道，斩妖除魔，是整个仙界的责任。”
“还请归元天尊将段小歌带出来，或由无妄宗处置，或由我无涯派处置。”
无涯派三个字一出，言歌便垂下了眼眸。
修仙界的无涯派，就是正义的化身，出现在修仙界的形象或是斩妖除魔、或是惩恶扬善，无涯派的人虽然神秘，可他们在修仙界的地位却是举足轻重。
言歌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坐在最上首的归元尊者。
因为冰系功法缘故，他本来就给人感觉高高在上。今日的他没有再穿那一身换汤不换药的白袍，而是换了一身红色的喜服，就连他向来不爱有装饰的头上也用镶嵌了红玉的金冠将一头雪白长发挽起。
今日的他，格外俊美，也格外地有活气，就好似一个沾了尘火气息的仙人一般，不再那么高高在上，不在那么遥远不可企。
然而现在，他神情冷峻，周身那磅礴如山海的威压令四周的长老们都是两股战战的状态。
第455章 修仙？修魔？（）
言歌没有多想，她抬脚就朝外走去，可前面却似有无形的屏障将她拦截了住，与此同时，归元尊者的声音出现在了言歌的脑海中：“小歌，你别出来。”
面容冷峻的归元尊者，他对言歌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却有些急促。
言歌亦回他：“不是他说的那样，我要出去辩解，三郎，你这样拘着我，才是坐实了那些事，你，不信我吗？”
最后的反问，显然将归元尊者刺激到了。
他自然，是信她的。
他的唇在这一刻紧紧的抿着。
言歌眼前的屏障亦是在这一刻消失。
她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的走了出去，走到了那广场的高台之上。
她的脚步在红尘的身边停下。
无妄宗偌大的广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言歌的身上。
全场静寂，落针可闻！
实在是，这个叫段小歌的女人给了他们太多太多的震撼了。
这个女人从仇恨中走出来，由一个废材走上人生巅峰，推翻了无妄宗的天才，他们把她当了偶像来崇拜，然而现在，这个他们眼中敬佩无比的女人，竟然是个魔？
还是个杀了千万男人，夜夜用邪恶功法睡男人的魔？
瑟瑟发抖，场中男人们都为自家的老祖宗捏两把汗！
他们真是，好心疼自家老祖宗。
毕竟还没结为道侣，就被另一半戴了上完顶绿帽子。
绿帽子都把人压死了
大家完全无法相信这种事情。
可事实就在眼前，由不得大家不信。
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把红色的伞打开，又将一件红色披风披在红尘身上，言歌这才抬头，望向那两名无涯派的弟子。
“无涯派斩妖除魔，惩恶扬善，天下皆知，遇到恶人斩杀，遇到修魔之人折磨，这种做法，正常吗？”
其中一个比较瘦一点年龄小一点的无涯派弟子，他从看到言歌那一刻，就一脸嫌恶的瞪着言歌，此刻听言歌如此问，想她是在为地上那魔人伸屈，立刻回：“当然正常，他们杀了那么多人，受到什么样的折磨也是罪有应得。”
言歌一直等到他义正辞严的说完，这才仰头，说：“我杀的第一个男人，叫郑甾，他喜凌辱幼女，尤其是刚引气入体的幼女，被他凌辱而死的幼女有三十八个，大部分都是他骗那些幼女的家人，说要带女孩走修仙之路，然后在那些家人感恩戴德的恭送中离开。”
“我杀的第二个男人，他以人脑为食，且还喜欢在男女欢好到最后时，直接用特制的法器敲开女子的头盖骨，他追求那些女修的时候，温柔多情，一心一意，任劳任怨，可那些与他一起的女修，一个个全都横死。”
“我杀的第三个男人，他喜男童，性残暴，最喜欢一刀刀削那些男童的肉一边烤之食用一边看着那些男童疼痛的大哭大叫，并以此为乐事。”
“我杀的第四个男人，他杀妻杀子，想要证道。”
“我杀的第五个男人，他仗势欺人，总喜欢对落单的女修劫财劫色，然后再将这些女修的尸体焚烧。”
第456章 修仙？修魔？（）
那些死在她手上的男人，姓名背景，她一一都可念出来。
“我手上，杀了三万零八十六个男人的命。”
全场众人，俱都一脸震惊。
名门正派，大部分弟子们都还是比较天真的，完全没想过修仙界还有这样的龌蹉。
“可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将储物空间内一个根玉简抛在天空，那玉简被放大，那些男人的姓名以及做过的恶事一段段的都被显示了出来。
言歌问：“这样的男人，我为什么不能杀？”
“杀他们有何错？”
“无涯派可以杀恶人，并因此得善名，为何我杀这些人，却要给我安上一个魔的名头？”
“我这一路走来，无愧天地，无愧自己，今日你们说我是魔，我不服！”
她声音朗朗，一字一句，坚定如捶一般击打着众人的心神。
是啊，这种大恶之人，杀他们有何错！
无涯派那瘦小的男人因为言歌这番话气得捏紧了他自己腰上的剑：“你，你分明是以杀他们来谋取自己的利益，你这就是狡辩！”
“我的利益？什么叫利益”言歌冷笑：“扬名天下叫利益，为了自己心中大道也是利益，你敢说，你今日这番做法，没有一点点对你自己有益的成分？你敢说，你折辱地上这男人的时候，就没有私心？”
她这反问是那么咄咄逼人，她那黑白分明的清澈目光，此刻就那般倔强而又坚定地与眼前的男人对峙。
“这怎么能一样？”这位年幼的无涯派弟子，不仅年龄小，想必经历的事情也少，他被言歌这胡搅蛮缠的歪理气得脸上通红：“这怎么能一样？”
“你说，如何不一样？”
“你，你与那些男人，都，都做那种事情，你”
他因为生气，话都说不清楚。
但大家却听懂了他这话的意思。
言歌仰头，大笑：“你既然用了秘法看过他脑海里的记忆，就该知道我当初没有半点修为，是个手无杀鸡之力的弱女子。”
“你为什么，不把我在杀那些人的时候，那些人折磨我的画面给大家看？”
“我不曾如你一般，天生就可以修炼，更不曾如你般的，能够进入无涯派，以大义之名行事，你看不起我倒也正常。”
“只是，你扪心自问，你到了我的处境，你会如何？难不成，羞愧自尽？或是就那么死去？亦或者眼睁睁看着那些人作恶？”
“在场有善于幻境的长辈，若你自问能比我做的更好，那么，现在你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入与我经历无二般的幻境中试一试自己的心境，你若比我做的好，那么我心服口服，愿自尽在天下人面前谢罪！”
言歌言辞犀利，步步紧逼，那无涯派的瘦弱弟子在言歌的这一番话语下，竟脸色苍白的后退了两步才站稳。
“你，敢吗？”
“你，你”那瘦弱弟子连说了几个你字，却没法说出接下来的话。
还是那一直不说话的、年纪稍长的无涯派另一位男子微微抬头，望向了言歌。
第457章 修仙？修魔？（）
这中年男人自上台，就像一块石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曾说过话，自始至终都是那瘦小的弟子在说话，也因此，大家甚至都快忽略了他的存在。
而现在，他这一抬头，目光犀利如两柄黑色的剑落向言歌身上。
这人，竟然可将目光化为实质？
众人心底惊讶刚起，周身突然一凉，再瞧去，台上那无涯派男人的周身都已被霜雪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