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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泫灵目中又浮起暴戾的杀气,血红。
然而冉小狐却不怕死的看着他,从骨子中透着浓浓的倔犟。
“你再说一遍!”风泫灵紧拧着眉,目光危险到似乎要将她吞掉。
她静静地凝视着他,又重复了一遍:“鬼王大人,失去的不会再回来了。“
“你说什么?”风泫灵眉头紧蹙,抬高她的下颌。
他手指渗出的那粘腻的血液擦过她白希柔软好似丝绒一般的肌肤,显出一种激烈而蛊惑的美丽。
好似曼珠沙华。
彼岸的花。
“我说,即使对于大人而言,失去的也不会回来。”
“胡说,本王是万乘至尊!这天下的一切,都是本王的!”
他的目光雷霆万钧,狠狠向她扫射过来!
“你只能得到天下所有的人,却得不到所有的心吧?”冉小狐静静地看着他,不怒不恼,说话看似平静,却有千钧之力。
风泫灵的脸色发白,那种震怒和暴戾缓缓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漠和……悲伤?
悲伤?
冉小狐不禁张大眼眸,她觉得此时的风泫灵似乎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似乎她的那句话戳中了他心底的伤疤。
她心绪缭乱,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又说:“有些感情不是你不想要时就可以随意践踏,现在想要挽回了,已经晚了”
冉小狐说這句話时,想起了现代的一个笑话,你让我滚时,我滚了,你让我回来时,对不起我已经滚远了。
现在的她就是这个心境,即便是对这个人有情义,放不下,但是她的仅有的自尊却不准许她去迎合他,他不属于她的,一直都不属于她。
这一点,她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那么何必让自己再受伤一次?
“你说得对。”半晌,风泫灵缓缓抽走了抚摸着她脸颊的手指,淡淡地道,“本王失去了玉笙,也失去了你,所以当初她才那么决裂的离开我,而你也要离本王而去了,你们再也不会回来了”
虽然风泫灵的话听得有些迷迷糊糊,不过冉小狐却在心底肯定了他的一句话,是的,她的心已经在萌芽的那一刻死去,也许再也不会生长起来了,她也不准许它再生长起来!
在他的面前,她一直都处于被利用的那个角色吗?
他就好似骄傲的太阳,融化她一切的武装和伪装。
她就像是一只流着眼泪的冰淇淋……
而后,风泫灵转过身淡淡地道:“当初的玉笙到死都求本王放手,也许這就是她给本王的惩罚,所以连本王把你禁锢在身边这种机会都不给我——你说的对,你不是玉笙,玉笙已经死了——即便是你长的和她一样,你也只是一个壳子,本王再也不要见到你……”
他的声音云淡风轻,却好似承载了太多的悲伤。
冉小狐好似被钉在墙上的蝴蝶,讷讷无语——为什么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她觉得自己的心也碎了一地。
风泫灵回头道:“本王现在就答应你,放你自由,现在你可以跟本王离开这里”
冉小狐想都不想出口道:“不,我不要靠任何人的力量,这一次我要自己靠着自己的力量走出去,這也是对奕松的回报”
风泫灵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好,随你”
说完,他再也不停留,修长迤俪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迷茫的荒野上,走的那么决绝,那么毫无留恋。
他走了……
他走了……
他再也不会来了……
想到这个事实,冉小狐竟然觉得有点酸涩。
为什么呢?
也许是因为他那样的眼神。
刚才他注视她的时候,眼中似乎燃烧着烈焰。
那种烈焰,足以焚灭她。
也是她第一次感觉到——也许他和玉笙的故事,并没有自己之前所想象的那样简单……
为什么他眼底有一种蚀骨的悲伤?
而且,冉小狐一想就觉得心好似被铁丝束缚住,有着说不出的,尖锐的痛。
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感觉?到底当初玉笙和风泫灵发生过什么?
她突然好想知道。
可是,她是不会知道了吧……
在那一瞬间,她突然有点羡慕起玉笙来。
至少,她曾经拥有过和他的好时光吧。
那也是最美好的记忆了。
而自己,既当不了替身,也得不到他的爱,一个需要别人无时无刻保护的凡人而已,她只能冷淡地对待着他,惹他生气,也许这样才能压制住那颗一直忘记不了他的心……
她还真是会自虐啊,忘记一个人似乎比她想象中更难呢?
风泫灵走了,冉小狐知道是他的话刺激到了他,呵,真是可笑,难道她还要再来一次吗?他的心中根本没有她,何必自取其辱。
冉小狐理了理心神,闭目养神起来。
水印天看着她这个模样,到嘴边的话也收了回来,他不知道主子为何出现,又为何匆匆离去,不过离开的时候倒是把他们身上的封印解开了,不是说法术影响诅咒之物的效果吗?这又是为何?
不过這些話本就不是他该过问的,而木楠至始至终却坐在一边擦着桃木剑,深邃的眸子不经意的督了一眼冉小狐。
这个女子,难道主子上心了吗?
为什么他竟然有丝不安呢?
唐小僧看着这三个人表情各异,虽然没有和风泫灵接触过,不过他能轻而易举的从外面进来,而且轻而易举的出去,他一定不简单,只是不知道来的时候是一个模样,去的时候怎么脸色那么臭呢。
夜,渐渐深邃了,四周一片寂静。
木楠在四周张开了一个结界,法力恢复,所以倒也不用担心鬼魂进来,只是为了尽快的筹备诅咒之物,所以人们还是有所保留。
迷迷糊糊中,冉小狐进入一片漆黑的深渊里。
她一惊,莫非又是亡魂缠着她想要带她去阴鬼路吗?
她下意识的想触发自己的灵觉,却发现四周无果。
恍惚间,她突然看到一个食井,這口井不同于花妖的那口。
似乎,有浓郁的血腥味道,夹杂着淡淡的草药味道。
这是哪里?
四周寂静的厉害,似乎到了无人的荒野,倏然间冉小狐四周出现了很多村民居住的房子。
她漫步在村落里,看着来往勤劳的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朴实勤劳。
众人虽然过得艰苦,却很温馨快乐,她静静的看着,不由自主的被这温馨的气氛感染,她想要加入其中,却发现,他们根本看不到她。
莫非这是一个梦境,难道是预示着要告诉她什么事情吗?
冉小狐在梦境里漫无目的走着,四周的景象也慢慢开始变化,突然有一天,一个打渔的渔夫在小黑边捞出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似乎还有气息,所以众人联合把女人抬回了村子里修养。
不久后女人慢慢好转,为了报答这个村落,居然答应再次行医济世。
那个女子一身红杉,眉如黛袭,生的清秀标致,言语间客客气气,平近易人。
可是冉小狐却觉得她的眉宇间带着浓浓的煞气,而且看上去很是眼熟。
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清楚哪里见过这个女子。
自从这个女子来到这个村庄以后,村里的大小伤痛便有了医治,乡亲们感恩戴德,备了很多薄礼去女子家谢恩。
可是好景不长,突然有一天,一个汉子背着自己的妻子前来问诊。
那妇人整张脸鲜血淋淋,手臂上,肚子上不知为何,血肉开始渐渐腐烂,而且伴随着血肉腐烂发出刺鼻的臭味,送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
女子本可以救治,不知为何,却突然把那这对夫妇轰了出去,拒之门外,完全不顾此人的死活。
众人纷纷不解,只道定是这汉子的妻子得了不治之症,便也只能摇摇头劝说男子离开。
汉子带着妻子离开后的三人,却被在河边发现了男子的妻子,身体全部腐烂,而且只剩下尸身,头颅却是不见了,短短三日,这个汉子居然不明不白死了。
众人并不知道這才是开始而已,接着诡异的事情慢慢发生了,这个村庄接二连三地有人死亡,村民们开始恐慌不已,纷纷猜测是不是当初此女子不救治那汉子的妻子遭到了天谴,所以他们的村落感染了瘟疫。
可是他们的祭祀和赎罪根本没有让瘟疫制止,反而越来越烈。
最后村落里死的只剩下那个行医的女子,只见此女子腰间此时挂着一个鸳鸯戏水的荷包,而且此时这名女子已经感染了瘟疫奄奄一息,她的瞳孔深深凹陷下去,双眸无神,只见她取出随身携带的一个包袱。
慢慢的展开,刹那间,一个血腥味扑鼻而来,冉小狐凝神一看,倒退三步,那里面居然放着一只鲜血淋漓的手臂!
手臂的旁边还包裹着一个盒子,女子满满的打开,居然是一本医书。
女子看着包裹里的东西,双眸腥红,她惨然的大笑出声:“难道這就是我当初砍下你手臂的报应吗?即便我救治了无数的人最终也洗刷不了我的罪孽,哈哈哈。。。。。。”
倏然间,女子凄然的笑声赫然而止,最后她瞪大双眸,似看到了无比恐怖的东西,最后她双眸居然淌下了血泪,在最后,她的脸开始腐烂,再来就是她的手臂,她的脖子,她的肚子。。。。。。
啊——
冉小狐从梦中惊醒过来,细密的汗渍布满她全身,她来不及去擦,她惊恐万分的注视着四周,却发现他们都睡的很安稳,四周也没有任何异像。
方才的梦,冉小狐拍了拍胸口,镇定下来开始回忆梦中的景象。
鸳鸯戏水的荷包,还有那只血淋漓的手臂,那本医书,甚至那个女子的模样。。。。。。
突然她站了起来,胸脯不断的起伏不定,她想起来了,那个女子的面容,那个女子。。。。。。不就是千行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