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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巧,朱氏的屋子里有两发用于救急的信号弹。
朱氏不屑的看着杜九儿的动作,虽然心下有些好奇她一个庶女怎知杜国公府信号弹的布局,但更多的则是对杜九儿的不屑。
她干脆的晃了晃手,招呼着屠夫柳出来,“柳郎,你出来罢,这小丫头当真是不能留了。”
屠夫柳在屋内犹豫少于,终是将斧子挂回腰间,慢吞吞的走了出来,“美凤。”
见屠夫柳出现,杜九儿却有些惊讶。屠夫柳浑身油腻,就连腰上系着的布巾也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这样的人,一看便是出自市井,没想到朱氏被父亲冷落后竟会自甘堕落到如此地步,将情感寄托于一介屠夫身上。
“柳郎,接下来的事情,便拜托你了。”
朱氏斜靠在屠夫柳的胸膛之处,软弱无骨,“这个女人,真的是留不得了。”
杜九儿气定神闲的往右跨出一步,猛的对着身边某处踩了下去。只听“喀嚓”一声,阵阵烟雾便从地底往上冒了起来。
“美凤这是什么?”
朱氏在一天之内经受了数次的大起大落,心下是疲惫不堪。虽然不愿相信杜九儿有如此好运,能够接连踩中两个信号弹,但她却又没法不承认杜九儿而今脚下的信号弹是真的。
“是杜家的信号弹,如果她松脚全杜家的人都会被引到这来,到时候咱俩是差池也难逃了。”
该死,她便不这么心急的将柳郎唤出来了。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吗?!
“这有何难,让她的尸体横在那处便好。”
屠夫柳起了杀心,步步向杜九儿靠近。没有人是不怕死的,特别是他这种曾经家破人亡过的人。
杜九儿心中已掀起惊涛骇浪,可面上仍旧保持着平静。这种情况下,越是慌乱便越是给朱氏机会。
她微微抬脚,任脚底下的烟雾肆意弥漫,“朱姨娘,你偷人在先,而今又欲除我而后快,可是你又确定九儿能够正好倒在这信号弹上,又能保证你二人除去我后能够顺利逃脱。”
朱氏尚未说上什么,屠夫柳抢先摸出腰间的斧子略微有些惋惜的说道,“可是杜小姐你听过一句话叫做除之而后快么?”
有时候,做一些事情,是不计后果的。
杜九儿啧啧摇头,“朱姨娘啊朱姨娘,你果真是被这男人迷晕了方向。你二人除了我后是痛快了,可你想过杜白露姐妹了么,可想过你远在边疆的儿子了么?”
为母者,孩子是他们永远的软肋。
朱氏,也不例外。
她慌忙制止了屠夫柳的动作,沉声道,“说吧,你要什么。”
瑾诺阁,
“看你这模样,应是成功了。”
杜九儿从朱氏那处归来时,恰好是饭点,杜言奚便婉言请了她留下用膳。此时她谴了玉儿去催小厨房里最后的一道菜,自己却不慌不忙的布起了碗筷。
被杜言奚伺候着,杜九儿坐在桌前颇有些不自在。她接过杜言奚接来的碗筷,闻言欢喜的应了一声,“朱氏虽然没有明说,但神色里表达的可都是同意的模样。”
杜言奚点头,坐在了杜九儿的对面,“既然如此,那在你出阁前,都先住在我这吧。用完膳你便回去收拾收拾,带着百里姨娘一块来。”
让杜九儿尽快来此的目的,不过是害怕朱氏回省过后会对杜九儿母女痛下杀手。她既已答应帮助杜九儿嫁进百里家,便会送佛送到西,绝不在中途出了岔子。
反正,她早就已经与朱氏结下梁子了。
“你你怎的突然对我的事情这般用心。”
得了朱氏会在老太君面前美言几句的承诺后,杜九儿那一直激动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也是开始察觉了一些杜言奚身上的不对劲。
这个女人,向来是个不好相与的女,也向来嘴心一般硬,可为何这次她会如此心善,帮她一把。
百里表哥明明就是欢喜杜言奚的,难不成她这样做是因为愧疚?愧疚她自己不喜爱百里表哥,却又不愿看百里表哥独自一人苟活?
杜言奚替杜九儿布菜的手一顿,神色间是浓浓的不耐烦,“你问这些做什么?你若觉得我另有所图,离开便是。”
杜言奚神色间的不耐烦更是让杜九儿确定了这中间有隐情。不过此事对她来说也不算的坏事,她也住了嘴,不再继续问着此事。
既然她不让自己问这事,那倒不如问些其他自己感兴趣的事情,“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何执意要去相国寺祭祖?”
杜言奚眉宇间皆是淡淡的,总算没了刚刚那抹烦躁的神情。她轻笑一声,终于是给了杜九儿一个正脸,“你若真的这么好奇,倒不如跟着我一块儿去相国寺看场老太君她们精心设计的局,如何?”
第二百二十四章追溯()
两日后,
是夜,深更露重。杜国公府内静悄悄的,唯有谨诺阁内还燃着一只火烛,正不紧不慢的耗着自己的光阴。
杜言奚拿着一把金剪子,正有一下没一下的剪着火烛中的火芯,漫不经心的欣赏着火烛在她手下的独特舞姿。
明日一早,便是新年。这是她重生以来过的第一个年,或许也是一个唯一安宁的年了。明日过后,正月初一,又会是一番恶战。
她与老太君几人的恩怨延续两世,也是时候借此机会彻底理清了。可惜的是,正月初一她要做的便是算计人的事,这样的她接下来一年恐怕都不会过的安心罢。
有时候,杜言奚也是迷信的。世人皆说正月初一做了何事,则接下来的一年便会延续何事。
火烛随着杜言奚的动作忽明忽暗,肆意跳着属于自己的舞蹈。杜言奚瞥了眼窗外皎洁的月光,却没有一点的困意,“我在等些什么呢?”
往常这个时辰,她都已经睡了,或许都已经进入深度睡眠了罢。
她知道自己今晚,与其说是思考,倒不如说是在等待。
等待一个她明明想躲开,而又想看见的人。
“杜言奚,你有时候可真矫情。”
狠心的话也说了,心狠的事也做了,心中就不应再留任何的念想。
杜言奚放下手中的剪子,换了个姿势。谁知,,却因保持跷二郎腿的姿势久了,下半身有些发麻,身子竟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
事发突然,又出意料之外,杜言奚显得有些慌乱。双手在半空中挥舞几下,杜言奚才勉强的把住桌子边缘。
不过,身子是平衡了,身下的椅子却是打滑使得杜言奚再次栽了下去。杜言奚认命般的闭上眼,准备承受着即将传来的痛楚。
只听“咚”一声,杜言奚倒在地上,而那圆凳亦恰好压在了杜言奚的腹部。
“唔”
杜言奚躺在地上,睁开眼却赫然发现眼前多了一人。曲解衡半蹲在杜言奚的上方,欣赏着杜言奚面上不常见的窘迫,“我才刚来,你便迫不及待的用这种方法来迎接我么?”
被这圆凳砸中腹部,杜言奚面上的表情便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注意到曲解衡的表情中带着些玩味,她干脆的捂着肚子就地翻身,不再去看曲解衡的表情。
心中莫名有些烦躁,杜言奚侧躺着也不知为何突然生起了闷气。
曲解衡在周身看了看,半坐在了杜言奚的边上,“怎么了?怎么突然生气了?”
曲解衡倒是通透的,一眼便发觉出杜言奚的不对劲。也正如往常一般,杜言奚没有回话。他轻轻的叹气,伸手在杜言奚的小腹处轻轻柔柔的抚摸起来。
曲解衡力道正好,缓解了杜言奚小腹的不适,二人一坐一躺,默契的没有说话。这几日,二人已经很少有这般安静相处的时候,曲解衡也是第一次发现,杜言奚是那么的纤细瘦小,仿佛一使劲便能将她掐断一般。
他不禁放轻了力道,视线也全然放在了杜言奚平坦的小腹上。
如果,如果二人能够孕育一个孩子,他们之间的关系会不会有所缓解?
可惜,没有如果。就算是他的运气足够好,也不能保证杜言奚会想要留下他想象中的孩子。
“别躺在地上了,地上凉。”
依旧是没有得到回应,曲解衡发现身畔那小女子的呼吸竟放缓起来,不禁失笑着收回手,“你也是贪睡。”
曲解衡一手从杜言奚的脖颈后穿过,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膝盖,双手同时使劲将杜言奚抱了起来。
“还真是轻呢以后若有机会,定要喂肥了你。”
曲解衡嘴上这般说着,脑海中不禁便开始勾勒杜言奚变圆润的模样。想着想着,他不禁打了个哆嗦,“她若是这么胖会不会把我压垮?”
真是可怖
不过,脑海中那个手足皆是圆鼓鼓的女子,模样也依旧可爱。
曲解衡轻车熟路的将杜言奚放在床榻上,而自己则也毫不客气的褪下外袍鞋袜,躺在了杜言奚的外侧。
“杜言奚,每次只有在你睡着的时候,我才能安心的说些自己的心里话。一些对着你时,想说却没有说出口的话。”
曲解衡叹气,着手将杜言奚搂至怀里,自己也学着她的模样侧躺着。他将下巴抵在杜言奚的额上,继续道,“我为何平日里做出一副放浪形骸模样的原因,料想你也是清楚。但你不知我的心事,我并未想过与三皇弟有任何的争执,这个位子,本来就是他的”
曲解衡恨的,憎恶的,是温皇后自他出生后便未停止过的算计。
是他平白无故占了皇后之子的位置不错,可是占的却不是三皇子的位置。
他落到如此地步,是因为他窥探到了温皇后的一些秘密。一个有关大温存亡,三皇子身世的秘密。
“那你为何不干脆让出来,离开了那个位置,你或许会比而今开心。”
杜言奚睁开眸,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清明。曲解衡低头看了杜言奚一眼,小心翼翼的在她的额上印上一吻,“怎么不睡,都这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