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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二人一站一坐,气氛却变得尴尬。桑离不由得放缓了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声都会引起杜言奚的不满。
杜言奚将手中已经彻底变凉的汤婆子放在桌上,叹气道,“麻烦你继续查吧,银屏此人我是一定要找到的。”
而且她不仅要找到,更要银屏顺顺利利的诞下杜楠竹的孩子。杜楠竹是她给支使去了军营,杜楠竹会去战场又是因为银屏。倘若他从军营回归,得到的却是银屏失踪的消息,依他的性子只怕会将京城闹翻了天。
而她这个受杜楠竹委托之人,则最不是个人。
于请杜楠竹是她的表哥,于理杜楠竹日后是为曲解衡做事,所以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将银屏找回。
只是,银屏一个怀有四个月身孕的女子,又能去哪里呢?
“是!”
随着一声干脆的应声,桑离很快没了身影。窗户开合的声音落在杜言奚烦扰的心间有些刺耳,让她变得愈发的烦躁。
手畔的铜镜中,恰好映出的是杜言奚小巧精致的耳垂。她揉着有些发僵的耳垂,不由道,“为什么要查我呢我不值得你的信任么?”
是的,她很介意别人的看法。
非常,极其。
特别是曲解衡的态度。
杜言奚双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烦躁而又用力的揉搓起来。手下的力道异常的迅猛,根本没将自己当成个活人。
她杜言奚不仅对别人狠,更是对自己狠。
杜言奚手肘撑在桌面,发出一声低吼,“曲解衡,你为什么不信我!”
心思变得杂乱之时,太阳穴开始突突的跳着,烦躁的情绪在心中发酵,也正在此时,杜言奚的胃中突然是一阵酸楚的翻滚。那中难受的感觉就像是有人在她的胃里洒了一把醋,酸的她直反胃。
“呕”
一股酸水从胃里涌上喉头,激的杜言奚便想吐。她弯腰忍了几许,猛的伸手压上自己的腹上,眼神变得惊疑。这种感觉,好似不是她第一次感受过了
嗜睡,胃酸,反胃,干呕
这是上世她被灌红花之前,每日里都会体会到的感觉。
烛光打在杜言奚的面上,给她打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却也显得她的眼神异常的可怖。铜镜中,两节白皙细长的手指慢慢的挪着,从桌边犹豫的移到了一段白皙的藕臂上,指关节发白,指尖轻轻发颤。
结果,正如杜言奚所料。
猜到结果是一回事,当真得到结果又是另外一回事。这结果犹如当头一棒,将重生以来表现的一直很淡定的杜言奚打的懵在了原地。
直到又一股酸水自胃中翻涌而出,杜言奚才反应过来,捂着自己的小腹喃喃道,“不不可能的”
胃里的酸涩之感愈盛,杜言奚瞪着眼起身,想缓解这种不适的感觉。不料却因失神踩到了自己的裙摆之上,这个动作让她狼狈的跌坐在了柔软的地摊上。落地的瞬间,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捂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后背落地,发疼的却是小腹。
杜言奚嘴角微扯,半坐在地毯上,“嘶”了一声,一时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她,怀孕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咬春宴()
杜国公府,
倒春寒最是冻人,甚至于比冬日都来的冰凉。
这突如其来的冷却没有消了玉儿采摘槐花的兴致。
这不,玉儿硬是将整个杜国公府刚刚开了苞的槐花尽数搜刮了来,细细的挑选其中最嫩的几朵非要给杜言奚做美味的槐花饼。
自朱氏被休,杜白霜失踪后,杜国公府于玉儿来说也是愈发的安全。老太君失了得力助手,又出了朱氏偷人一事,而今更是沉迷于佛法,整日整日的待在慈安阁中。
眼下,她边抖着筛子边斜着眼去看面无表情盯着香炉发呆的杜言奚,疑惑的问道,“小姐,您这几日可是失神的厉害呐!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杜言奚尚未回答,玉儿又珉嘴一笑,自顾自的回答的自己的这个问题,“莫不是在想太子殿下吧?”
杜言奚轻轻浅浅的抬眸,下意识的在自己的小腹上缓慢的摩挲着,“玉儿,太子有几日未来了。”
玉儿低着头挑拣槐花自然没有注意到杜言奚的这个动作。她头也未抬,随口答道,“小姐您回来也有十日了,那殿下就有十日未过府了。”
说着,玉儿又笑意盈盈的补充了一句,“不过奴婢听桑离说,殿下喜欢夜半爬墙,或许殿下曾夜半来看过小姐呢。”
杜言奚摇头,“那便是十日了。”
玉儿一怔,放下手中的筛子伸手握住杜言奚的小手,却意外的发现杜言奚小手冰凉,“小姐,您是伤情了?”
玉儿不禁将杜言奚的手握的更紧,眉眼里皆是迫切。
杜言奚没有抽手,目光幽远却不知看向何方,她任玉儿握着自己的手,声音也是轻轻的,“没有,只是突然想起咱们这杜国公府冷清了不少。”
玉儿眼神有些狐疑,似乎在探究杜言奚话里的真实性。
杜言奚也任玉儿打量着,另一只空余的手不断的在自己尚是平坦的小腹上摩挲着。
这真的是一种最神奇的牵连,明明它还未有型,她却已经开始温柔,开始期盼。杜言奚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去考虑要个孩子,因为她害怕失去。
命运就是这般的捉弄人,给了她这样一个很是惊吓的惊喜。
玉儿打量着杜言奚,总觉得自家的小姐有些变化。可真让她说时,她又说不出什么个所以然来。
一张请柬忽的轻飘飘的落在了二人之间,静静的躺在了桌面上。
玉儿看了杜言奚一眼,见她没有动作的意思,便伸手去拿桌上大红色的请柬。看清请柬上的内容后,玉儿说道,“小姐,是宫里咬春宴的邀请。”
杜言奚若有所思的点头,“邀请人是谁?”
“自然是殿下。”
玉儿摊开请柬推到杜言奚的面前,用指尖指了指请柬右下方的落款,“小姐,您去吗?奴婢看着您这几日心情不好,去宫里玩玩也好。”
杜言奚一目十行的将请柬上的内容看完后,笑道,“只怕去了宫里,只怕会更加烦心才对罢。”
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从来就不是个让人放松地方。外头的人想进去,里头的人偏偏又想出来,也正是这两股完全相反的力道,才让皇宫变得神秘起来。
“那小姐您还去吗?”
“去,怎么不去。太子殿下亲自邀请,我一个臣女,哪有不去的道理。”
最后一句话,杜言奚是抬头对着上方的房梁说的。玉儿也随之抬头,这才发现本应空空荡荡的房梁上不知何时坐了一人。
玉儿眯眼看了会儿,“呀”了一声,笑眯眯道,“殿下,您来了。”
曲解衡暴露的踪迹,干脆的翻身而下,任身体下落坐在了杜言奚的身旁,“玉儿,我已经许久没见桑离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他给我还回来?”
玉儿近几日被杜言奚打趣惯了,脸皮没有最初那么薄了。再听曲解衡打趣,她并未觉得有什么,一本正经回答道,“殿下,那可能得再过段日子了。这几日桑离正忙着给我采槐花,您若想让他回去,就等这槐花都谢了吧。”
玉儿的小手在筛子里来回挑选,十指翻转白花花的在曲解衡眼前闪过。单这么看着,倒看的曲解衡有几分眩晕。
杜言奚端起茶盏在鼻下轻嗅,注意力全然放在玉儿的身上。目不斜视的模样就好像身旁根本就没有曲解衡此人一般。
曲解衡正襟危坐,用余光去看杜言奚,忽的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粗心如玉儿终于明白了曲解衡的意思,忙不迭的抱着自己的筛子退下了,“小姐,殿下您二人好好聊,奴婢先下去忙活了。”
曲解衡满意的对着玉儿离去的后背点头,“别说,玉儿是愈发的聪慧了。”
杜言奚再次呷茶,心下竟隐隐有些紧张。十日未见曲解衡,眼下她又是那么个状态,再见的确是有些尴尬。
话很长,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曲解衡换了一个惬意的姿势,伸手去勾杜言奚垂在胸前的长发。黑发绕在指尖,很是丝滑,“还有五日就是咬春宴了。”
“嗯”
明明曲解衡没有触碰到自己,杜言奚偏偏觉得面上有些发痒。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就好像是曲解衡一出现,她心间所有的阴霾就烟消云散了。
杜言奚这态度未说清究竟是同意去还是不同意。曲解衡定定的打量了杜言奚少许,指尖伸直任黑发滑落。他叹气,指尖环住转而去捏杜言奚的脸,“怎么突然瘦了这么多?想我想的,嗯?”
杜言奚几乎是下意识的低头去看自己的小腹,语气淡淡的又带着些许疏离,“近几日胃口不好。”
杜言奚低头的动作使得曲解衡的手扑空。他沉眸收手,“八月初七是个好日子。”
杜言奚猛的抬头,眼里尽是不可置信。“你”
曲解衡轻笑,弯腰在杜言奚面上轻啄了几口,“所以五日后的咬春宴你必须得去。这种事,不能只让我一人去面对。”
纠结了那么久,终究还是放不下呢。
第二百八十七章一路人()
皇宫,
夜瑾萱对着镜子沾了点脂粉轻轻的在面上点了几下。脸颊的红瞬间被隐藏,独留娇嫩的白。
镜中的双眸无神,又蓄着些泪水。看着镜中的这张脸,夜瑾萱只觉得心下委屈,手下一时没有控制好力道,按在了自己的受伤处。
“嘶”
疼痛感袭来,夜瑾萱对着镜子眨了眨眼睛,一滴泪就这么的随着她的动作滴在了桌面上。
泪很圆,她的人生却不怎么圆满。
先是一滴,然后两滴三滴
夜瑾萱收起嘴边的苦涩干脆的将头埋在臂弯啜泣起来。婢子绿萝听到屋内的动静从屋外探进头瞧了瞧,幸灾乐祸道,“哟夜娘娘,您怎么还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