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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湘妃定眸看着巧儿,仿佛要将她看穿。巧儿双眸含泪,却不敢轻易眨眼。那珍珠般的泪珠就在她眼眶内打转,模样甚是委屈。
她在苏湘妃身边侍奉了四年,最是知晓苏湘妃的喜好。眼泪是女人天生的武器,却是苏湘妃最为厌恶的存在。
后宫曾有一位柔美人,生的是如那温室中的花骨朵,稍碰一下便落泪。陛下当初对这位柔美人很是喜爱,每日下了早朝都要去她宫中坐上一会。
苏湘妃忍了一月,命人活扒了那柔美人的面皮。
柔美人死的时候,巧儿就在旁看着。自那日后巧儿发誓,永不再苏湘妃面前落泪。
“为何这四年中,你从未像本宫提起此事。”
“娘娘,西内十之有都是皇后娘娘的耳目,奴婢想说却不敢拿家人的性命做赌注。”巧儿瞪着双眸,努力不让那泪水下落,“奴婢知错,也无话可说,但凭娘娘处置。”
处置?
巧儿在她身边四年了,就算现在处置又有何用。该是温皇后知晓的,亦或是不该让温皇后知晓的,只怕那女人都已知晓。
可笑外人皆道她苏湘妃是红颜,是祸水,殊不知那面慈的温皇后才是这个皇宫中最恶毒的存在。
过去的事苏湘妃不想再去纠结,如今她要顾的是自己的未来。手边便是一块不大的铜镜,苏湘妃睨着眼看着自己镜中显得疲惫的容颜,漫不经心道,“巧儿你起来。”
苏湘妃放软的声音传进巧儿耳里却如魔音。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湿了她的布裙,“娘娘,奴婢知错可奴婢真的是没有办法。奴婢只求只求娘娘您可以救奴婢的家人。”
巧儿尚在絮絮叨叨的求了苏湘妃的帮助,苏湘妃按着太阳穴,晃头不耐烦的重复,“巧儿,本宫让你起来!你是不是以为身后有温玲那贱人撑腰,本宫便当真拿你没有任何法子了?!”
巧儿喏着双唇,战战兢兢的起身,就如她第一次出现在苏湘妃的面前一般拘谨。当时她十四光景,而今四年过去了,对上苏湘妃,她还是觉得煎熬。
这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远看美艳,可只有走近她的人才知道,这朵玫瑰有多刺手。
巧儿搓着双手,不知该如何安放。
苏湘妃再次合眸,陷入沉思。
温玲的靠山究竟是谁,到如今她都没有摸清。一个失去陛下宠爱的女子却能在凤位上坐了那么久,其本身的实力就不容小觑。
她本以为顶多三年,温皇后必定下位。但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三年她非但没将温皇后扳倒,陛下反倒下旨,赐了胡家国姓。
温皇后本姓胡,胡家乃她的母家,胡家在朝中一直不温不火,占的也都是个闲职。会赐国姓,的确是在苏湘妃的意料之外。
巧儿在她身边待了接近四年,想必传回给温皇后的消息也不少了。不如,让巧儿做个双面间谍?
“巧儿,如果本宫能从温玲手里那儿救出你的父母,你可愿一心一意辅佐本宫?”
巧儿又惊又喜,再次跪下。只是比之刚刚,此次实乃心甘情愿,“娘娘大恩大德,巧儿今生必定不忘。”
苏湘妃语气幽幽,“那你告诉本宫,本宫进宫四年,为何这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第三百二十四章进宫()
玉儿捏着信封对着日光照了照,确认里头当真是一张薄纸后她揣着这封不知来处的信封一脸疑惑的往瑾诺阁走去。
玉儿走进屋子的时候,瑾娘正拉着杜言奚的双手絮絮叨叨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夫人,小姐。”
杜言奚见到玉儿,犹如见到了救星。上次进宫虽说最后还算平安,只是个中的曲折唯有她自己知道。
瑾娘听闻宫中发生之事后便日日踏着门槛在杜言奚耳边絮叨。若只是怪她鲁莽也就罢了,偏偏瑾娘担忧的是杜言奚女子名声尽毁日后嫁不出去。
因此,这整日整日的送来京城男子的画像,说是要给她说媒。
这没几日,她不大的屋子便被画卷塞的更加拥挤。
杜言奚当真是哭笑不得,但闻过哪家俊俏男儿郎看画挑妻,却没听说过女子贴着面眼巴巴的送上门的。
瑾娘正说媒说的起兴,余光注意到玉儿的到来,她偏头微微颔首算是应了玉儿。
再偏回头时,她已然拿起了另一幅画轴继续说着,“言奚刚刚那个你不喜欢,那你瞧着这个如何?这个我特地去打听了,是周家的长子,模样品行都好,你看如何?”
杜言奚看了画轴一眼,僵着面皮点了点头,“模样尚可。”
瑾娘立刻执起朱砂笔在那画轴上画了个圈,“那言奚你再看看这个,多看几个也无妨,总是有备无患的好。”
杜言奚太阳穴处突突的跳着。也真是难为瑾娘了,她大字不识一个,硬是将这京城名门公子的模样资料都记在心间。
这几日的画轴,少说也有百副之多。
玉儿接收到杜言奚求救探头去看画轴,撇了撇嘴,“夫人,这家公子嘴都歪了,哪配的起小姐。”
瑾娘凑近画轴细细瞧着,“嘴歪了?我怎么没瞧出来”
趁着瑾娘研究画轴,杜言奚以眼神询问玉儿所来何事。
玉儿捏着信封一角晃了晃,“奴婢照例一早去市级采购这三四的吃食,刚到偏门不知从哪儿冲出来的男子把这信硬塞进了奴婢手里,说‘麻烦把这信交给你家小姐’。”
不知从哪儿出来的男子?
杜言奚抬手,玉儿便将信封送上。
信封入手,杜言奚就觉这触感与寻常的有些不同。她没有着急拆信,而是用剪子剪下了一角,“玉儿,将火烛拿来。”
玉儿先是用镊子夹了铁笼罩在了火烛之上,又见桌上拜访的都是画卷后,便在火烛下头垫了一块湿帕子。
一切准备就绪,确认烛火不会伤到杜言奚后,玉儿才将火烛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杜言奚的面前。
“玉儿自从与桑离相处后,可真是愈发的伶俐了。果然有了心尖之人的女子都会变得细心呢。”
玉儿也不辩解,伸手便去撤火烛。杜言奚连忙双手举过头顶投降道,“好玉儿,我错了,快将火烛给我吧。”
瑾娘立刻从画轴间抬起头,“玉儿都有了心上人了?那言奚你可抓紧,女子的青春也只有这几年了。”
杜言奚无奈苦笑,瑾娘如今真是一心在说媒上。她若再识上几个字,只怕是要转行去做红娘了。
她接过玉儿递来的镊子,夹着从信封上裁下的边角料扔在火烛中。
“嘶”的一声,白烟瞬起,那一小块边角燃烧却极慢。在杜言奚默数三下后,那边角上除了冒点白烟外,形状还是完整的。
“是宫里来的信。”
信封是上好的缎料,也就是宫里那些个贵人平日里穿的衣物。想来此人在宫内的情况并不怎么宫,区区一个信封都拿不出手。
此信封的边角甚有些碎物,也不知究竟是从哪处裁下的。只是杜言奚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曾经见过这块布料。
“宫里来了?”
瑾娘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画轴,来了兴趣,“宫里来的信为何需从偏门塞过来?”
“那便只能说是不是宫里的正经主子塞来的。”
或许,是向她求助的。
玉儿偏头想着,“那会是谁送来的?宫里人有交情的莫不是太子?”
杜言奚瞥了玉儿一眼,“刚刚真是白夸你了,他若有事直接派了桑离与你说了,还用着的如此拐弯抹角?”
听玉儿与杜言奚这么熟络的说起曲解衡,瑾娘会心一笑。难怪言奚过了及笄的年龄对自己的婚事还如此不上心,原来是有了选择。
也是,京城的名门公子与皇族比,差的又哪里仅是一分一毫。
玉儿撅着嘴,分外不满,“小姐您就知埋汰奴婢。”
嘴上这般说着,玉儿手下却已经麻利的拿了小刀递给杜言奚。主仆二人间的相处已形成默契,杜言奚捏着刀柄在信封上轻轻一划,顺利取出了其中的书信。
一目十行的浏览过了书信上的内容,浮现在杜言奚面上的表情,是疑惑。
信,是夜瑾萱让人送来的。
像她求救?
杜言奚看信时未想隐瞒玉儿与瑾娘,只是瑾娘大字识不了几个,急道,“言奚,信上头写了什么?”
“是宫里的夜贵妃有了身孕。”
瑾娘蹙眉,“夜贵妃有了身孕是好事,宫中四年未有新子嗣,可这宫中怎未传出大赦天下的消息?”
皇妃有子嗣是为大喜,出喜事陛下必定会下诏大赦天下,普天共庆。何况宫里的两位皇子皆已成年,皇太后终年待在宫中,不知是催了温皇多久让他再生个孩儿,让他享受天伦之乐。
此事若为真,定不应是毫无消息的。
瑾娘的一番无心之言如醍醐灌顶,解释通了杜言奚所有的疑惑。夜瑾萱想必是当真有孕了,她传信来杜国公府的目的是想告诉她有人想要的是她腹中的胎儿。
一旦夜瑾萱诞下皇儿,母死子贵。
瑾娘这几月来一直在杜家养着身子,鲜少出门自然不知杜言奚与夜瑾萱之间的纠葛。可玉儿心中却跟明镜似的,“小姐,夜妃娘娘这般做,会不会有其他的目的?”
不怪玉儿将夜瑾萱想的如此糟糕,只怪夜瑾萱前科太多。
“是与否,进宫一趟便可知晓。”
第三百二十五章尊重()
西子宫,
夜瑾萱指尖从屋内的金银器皿上一一摸过。指尖有些发烫,她低头看着,忍不住的叹息。
时至今日,她才知晓什么叫做关在牢笼中的金丝雀。再华美如何,再金贵又如何,牢囚就是牢囚,不管那笼子镶的是否为金边。
巧儿推门而入,后头跟着的是两个端着吃食的婢子。见夜瑾萱愁容满面,她微微一笑,选择性的忽略了她眉间紧蹙的小小凸起,笑着招呼道,“贵妃娘娘,该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