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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湘妃呼吸一滞,“夜瑾萱,你”以往骄傲的苏湘妃已经消失了,她探上自己的小腹,努力在面上做出盛气凌人的模样来,“夜瑾萱,本宫怀的是龙子,你知情不报,妄图杀害本宫,你可知这后果!”
夜瑾萱缓缓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苏氏女子,品行皆败,入宫四年,谋害子嗣,为祸后宫,朕与太后决议痛定思痛夺苏媚儿贵妃称号,赐毒酒一杯!”
苏湘妃踉跄坐倒在地面上,心间如地板一般冰凉。温皇说赐她毒酒?
两行清泪怔怔流下,挂在了苏湘妃的面上。夜瑾萱居高临下的看着苏湘妃,“苏湘妃,哦不,现在应该称呼你为苏媚儿了。”
“夜瑾萱!”
苏湘妃从地上跳起,举过身旁用于装饰用的瓷器不管不顾的砸向了夜瑾萱,“夜瑾萱,你去死吧!”
夜瑾萱面无表情的往后退了一步,从她的身旁忽的涌出了两列全副武装的侍卫将夜瑾萱牢牢的保护在其中。
“大胆罪妇!还不束手就寝!”
苏湘妃仓皇抬头,眼中有几分不敢置信,“大哥?”
保护夜瑾萱的第一人正是年长苏湘妃三岁的亲哥哥苏宁林。她的亲哥哥,如今站在她的对立面上,在保护夜瑾萱?
陛下,您好狠的心,您是存心要让媚儿受尽屈辱而死么?你我四年的情难道还比不过进宫三月的夜瑾萱么?
苏湘妃自认为是个骄傲的人,在宫中跋扈四年更是已忘谦卑是为何物,可如今那泪水根本就不受她的控制,簌簌如小雨。
陛下,您为何就不能来看看臣妾
苏宁林眼神略有不忍,可仍是将长剑对上了苏湘妃,“媚儿束手就擒吧”
苏宁林也是没有办法,今日他若不来,亡的就不是苏湘妃一人,今日他若不来,或许苏湘妃的下场不仅仅是一杯毒酒。
苏宁林被温皇指派保护夜瑾萱,便是为了守待苏湘妃饮酒,也是为了告诉天下人只有他,才是这个大温的皇,只有他能捧人上天也能让人坠入泥土。
自古无情为帝王,苏湘妃终于品到了此话。可是,她好不甘好不甘啊
夜瑾萱嘲讽的看着苏湘妃,红唇张合,无声道,“苏媚儿,如今你再看看究竟谁赢谁输。”
苏湘妃恨声道,“夜瑾萱,你别太得意。”
“啪。”
不知是从哪儿处窜出了一个粗使嬷嬷,二话不说便扇在了苏湘妃的面上,手下力道之重几乎是让苏湘妃晕厥过去。
苏宁林立刻跪下,双手前拱看向了夜瑾萱,“贵妃娘娘,陛下是让您来行刑的!”
“苏将军这是在质问本宫?”
苏宁林一愣,“属下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甘呢?”夜瑾萱红唇轻珉,“不过不论你是不敢还是不甘,本宫都不在乎。她苏媚儿一个罪妇,口出狂言,本宫身后今朝贵妃,怎么就不能处理了她?不过是一个巴掌罢了,怎的,苏将军你心疼了?陛下昨个儿与本宫说,这守宫门的差事苦的很,苏将军怕是不合适了呢”
苏家因为苏湘妃一人得道升天,从不入流的小官跃到如今地位。从奢入俭难,苏宁林怎可再受曾经的贫贱之苦。
心下挣扎几番后,苏宁林扯出一丝笑来,“属下不敢。贵妃娘娘说的是,苏媚儿不过是一罪妇,怎能如此狂妄。”
夜瑾萱一指勾起苏宁林的一把,轻声道,“那,苏将军您说,本宫该如何处置苏媚儿?”
“该掌”
夜瑾萱松开手,拍着苏宁林的面颊,“嬷嬷,你听到苏将军的话了么?”
回答夜瑾萱的,是不觉如缕的拍肉声与苏湘妃的尖叫声。夜瑾萱心下一阵畅快,癫狂笑起,苏湘妃,你今日受的每一次屈辱都是我还给你的!
我还给你的!
苏湘妃在宫中娇生惯养,没几下便被粗使嬷嬷打晕了过去。
夜瑾萱甩着袖子,冷冷看着脚下双颊肿如猪的女子,“真是没趣,苏将军,这酒便由你来灌下,嬷嬷你做看管。本宫乏了,要回去歇息了。”
“恭送娘娘。”
“恭送娘娘。”
夜瑾萱一人从昏暗的西子宫走出,迎上了明媚的阳光。身后跪下迎送她之人有男有女有长有幼,这大抵便是所有人尊崇的最高境界了吧。
“我不开心。”夜瑾萱对着阳光说,“我要这权利有何用。”
第三百四十七章吉时何时REens。()
百里老太君任百里诚之扶着,在宫中走着。偶尔的,二人有一下没一下的的聊上几句,可更多的,二人间的气氛是沉默。
走上几步后,百里老太君忽的顿住,侧目倾听,“诚之,你听那边奏的可是哀乐?”
百里诚之闻言也是凝神,学着百里老太君的模样,身子不由得往宫中某处听着。
听了少许后,百里诚之点头,“祖母,这深深宫中又多了一缕亡魂。”
百里老太君眯着眼,费劲的往声音传来处看去,“诚之你瞧瞧,那里,是哪儿啊!”
“是西子宫。”
百里老太君点了点头,未再追问下去。不过是三日前的遗留问题留到今日处置罢了,苏湘妃在人前谋害龙子,横竖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人这一生,也不过这般。
好在陛下算是念旧,奏了哀曲送了苏湘妃的亡魂一程。
如此也算是热闹上一番了。
百里老太君想着不免摇头,世间繁华,世人热络,可唯有她死的时候,只怕是一片寂静罢。
想及此,百里老太君眼神不由得落寞。她这一生送走了自己的夫君,送走亲子,如今,还要送走孙子。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又有何人能懂。
百里诚之搀住百里老太君,引着她往前走着,“祖母身子硬朗,再活上几十年都不成问题。”
百里老太君被百里诚之哄的呵呵笑,“诚之惯是会说好听的话,祖母都这个岁数了,再活个几十年且被人当做妖怪看了。”
百里老太君缓慢的往前走着,顿了顿又感慨道,“能再活个几十年也好,祖母还能替诚之带带孩子,也能让七丫头轻松些。”
百里诚之漫不经心的笑就这么滞在了唇边,“是孙子不孝,这生唯独苦了祖母您。”
此生,怕是无法让祖母抱上曾孙了。
他爱慕杜言奚不假,奈何杜言奚心中有了曲解衡,今生都不会在与他有任何的姻缘。没了情感之人,又怎么可能与他有夫妻之实,又怎么可能为百里家延续生命。
就算他有那个福分得了杜言奚的心,他也不舍得自己的孩子遭受他所遭受过的悲痛。
百里诚之在心下叹息,却不敢轻易表现出自己的愁绪。人活着,谁又比谁来的轻松呢他想活,而又有谁想死呢?
“诚之,祖母总在想是不是该认命。这个问题祖母想了很久很久,终于在你祖父死的时候有了答案,祖母认命了。”
百里家族的死亡是个怪圈,只要是踏进百里家族的人无论是谁都跳不出这个怪圈。她的夫君不认命翻遍世间医书想要治了百里家族的遗病,可是终究活不活二十四岁。
她还记得夫君死时握住了她的手亲自给她戴上白花。
他告诉自己,好好活着。
不认命有用吗?没有的。
百里诚之心底有说不出的悲伤,扶着百里老太君的手渐渐收紧,“百里家,幸得有祖母撑着。”
沿着这条道再走上约摸一刻钟的功夫便到了凤仪宫了。百里老太君用余光去看百里诚之,敞开了心扉,终于说了那个被祖孙二人视为忌讳的事情,“诚之可曾怪过你的母亲?”
百里诚之的母亲嫁到百里家后不过三年便守了寡,在百里家坚持了一年后就撑不下去了,改嫁了他人,而彼时的百里诚之也不过三岁。
这事,百里老太君不仅从未与百里诚之提起过,就连百里府上下奴仆都不准在百里诚之面前提起。
百里诚之的母亲就成为了百里家的禁忌。
听百里老太君提起了自己的母亲,百里诚之却并未如百里老太君所预料的那般情绪激动,“祖母,诚之不恨,可诚之也无法原谅,诚之身边有您,就足够了。”
“真是好孩子。”
祖孙二人说说走走,终于是到了二人的目的地。
“诚之,到了吗?”
“是,祖母。”
百合在凤仪宫外已经侯了多时了,见百里老太君二人前来,立刻迎了上前,“老太君,百里大人,娘娘已经等候多时了。”
百里老太君将用于撑着身子的拐杖递给了百里诚之,笑道,“老身这腿脚不利索,走的慢些了,皇后娘娘久等了。”
百合屈膝行礼,与百里老太君客套几句后将百里老太君二人迎进了凤仪宫内。
温皇后坐在凤位上,直到百合将二人引到了跟前,她才道,“百里老太君的身子是否安康?”
“多谢娘娘牵挂,老身身子还算硬朗。”
温皇后得体笑着,“本宫本是想着过府与百里老太君您商议诚之的婚事的,可这规矩终究是规矩,本宫就是有意,也是破坏不得。”
百里老太君活了这般岁数,自然是不计较这些的。何况此次进宫讨论的是百里诚之的婚事,她亲自跑上一趟,又何妨。
见百里老太君迟迟未说话,温皇后请了二人落座,“一晃眼,诚之都到了成亲的年龄了,也就是看着这小辈长成娶妻时本宫才觉得自己是老了。”
“娘娘说的极是。”百里老太君附和着温皇后的话接了一句后,将话题扯回了正体上,“娘娘,老身在进宫时恰好碰了钦天监,他言这十日后便是一个良辰吉日,更是宜嫁娶,娘娘以为那日可好?”
“十日后?”
温皇后指腹摩挲着凤座把手,而后摇头,“本宫以为不合适。”
“可是为何?”
“想必百里老太君进宫时应是听到了西子宫的哀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