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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盆井水浇下,身子上的火热之意总算渐渐褪下。
木盆掉落,踏着凄凉的月光,杜言奚回到了曲解恒的面前。
手臂高扬,毫不客气的打在了曲解恒的脸上。
“我最恨的,就是别人的利用。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
曲解恒紧盯着杜言奚的脸庞,体内真气运转的飞快,腰侧的银针已经被他逼出了大半。
俊俏的脸上,赫然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再一次被人算计,且又是这般的身体交易,脑海里,前世那些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屈辱回忆排山倒海般涌来。
杜言奚高扬起手臂,面若凝霜。
丹田中的真气皆被曲解恒调动至腰侧,终于,在杜言奚的手即将再次贴上他的脸时,银针被他逼出了体内。
曲解恒抓住杜言奚的胳膊,向下一拉,身子顺势一转,二人又回到了那暧昧的姿势。
“你敢打我?”
“既然辱我,便该有此心里准备。”
杜言奚挣扎不开,索性放弃挣扎,直视着曲解恒的眼睛。
“你我做个交易,帮我把这门亲事推掉,我保你生活顺风顺水。”
曲解恒轻叹一声,杜言奚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但的确不是个他能驾驭的了的妻子,女子需得温柔如水,杜言奚这般坚毅的女子,曲解恒自问无福消受。
多少个女人前仆后继的想上他的床,唯有杜言奚,是踏着他的身子下床。
如今他的背部还有些隐隐作痛,不得不说,曲解恒有些郁闷。
“我不用你保我顺风顺水,我的未来,我自己会争取。至于杜白露,她休想当上太子妃!”
黑暗中,二人贴的很近,曲解恒甚至能看到杜言奚脸上细小的绒毛。
从杜言奚的眼里,曲解恒看到了强烈的恨意。
不过,身为堂堂七尺男儿,曲解恒也不欲白白让杜言奚为自己做事,“好,若你能将亲事推掉,日后有什么需要,去佰轩阁找我即可,我定当竭尽全力。”
一枚玉佩塞进了杜言奚的手里,曲解恒放开了擒住杜言奚的手,翻身坐到了床榻之上。
他终究是个正常男子,在与一个女子贴的这般近,还是会有些心猿意马。
曲解恒轻咳一声,掩去自己的尴尬,突然,他又仿佛想到什么一般,开口说道,“那个金疮药你留着吧,春药我是直接抹在了你伤口上。”
说完,曲解恒逃也一般的从窗户跳出。
杜言奚保持着平坦的姿势,似是没有听到一般,良久,杜言奚将玉佩随意的往枕头下一塞,闭眼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
东方将将破晓,杜言奚便睁开了眼睛,顺着小路摸到了杜府后门。
如果,她没有记错,那个女人,上世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天色愈来亮,一个披麻戴孝的女子拉着一个板车哭哭啼啼的从远方缓慢走来。
女子约莫有十六七岁,身材曼妙,即使穿着素衣也遮不去她绝美的容颜。
女子拉着担架,眼泪就似断了线的珍珠,清丽的挂在她的面上,“奴家瑾娘,卖身葬父。”
起初,女子的声音很轻,似乎就像是在喃喃自语,而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回荡在京城空挡的街巷里。
“奴家瑾娘,卖身葬父。”
一个男子走过她的身旁,不经意间瞥到了瑾娘带泪的容颜。只是,在看到瑾娘身上挂着的那牌匾时,男子叹了声气,加快了脚步继续了自己的事情。
一百两纹银,普通人家,怎么可能拿得出来,这姑娘,奔的就是大户人家吧。
杜言奚站在树下,看着远处愈走愈进的女子。
瑾娘,终于等到你了。
上世,曲解恒留在了杜府过夜,第二日,曲解恒便以身子抱恙为理由,早早的离开了杜府。而就在那天,外出去送曲解恒的杜承坤带回了卖身葬父的瑾娘。
“给你。”
杜言奚十四年来,私房不多,恰恰一百两纹银。
瑾娘挂着泪珠的睫毛一颤,欣喜的跪下,“多谢姑娘,多谢姑娘的大恩大德,瑾娘安葬好父亲之后,这一生,任劳任怨,皆以姑娘马首是瞻。”
杜言奚扶起瑾娘,没有错过瑾娘眼里一闪而过的贪婪。
瑾娘卖的就是身,葬的,却不是父,是大了她二十岁的情郎,是她亲手用砖头砸死的情郎。
“你继续跪在这,一会儿如果有个穿着灰色银袍的男子出现,你便继续哭喊,他会再给你一百两,如果你愿意,就跟着他走。”
瑾娘怔怔的看着杜言奚幽深的双眸,不知所以然的眨着眼睛。
“瑾娘,如果你愿意,日后,你就是国公府的四姨娘。而我,是杜国公府的七小姐。”
第六章玉如意?不如意!()
“姐姐,喝茶。”
丫鬟灵芝端来了一碗热茶,递给瑾娘。按照规矩,家中来了新人,都给向当家主母敬茶。
杜家主母朱氏寒着脸,看着那碗近在咫尺的热茶;不言不语。
她埋怨的看了杜承坤一眼,这男人一早就出府,说是要去东宫与曲解恒一同上朝,可他出门不过一刻钟,就带了个披麻戴孝的女子回来。
乡下来的女子,还是个穿着寿衣进府的,杜承坤也不嫌晦气。
朱氏肚子争气,一连替杜承坤添了三个儿女。只是,这三个儿女并没有给她换来杜承坤的宠幸。
当年,杜承坤娶了朱氏,也不过是看在老太君的面上。朱氏是老太君的亲侄女,与杜承坤可以说是表兄妹,只是,她的模样并不符合杜承坤的审美,就连婚后的每次圆房,都像是在例行公事。
三个儿女生下后,杜承坤便再未进过她的房中。
瑾娘手中的茶盏端的久了,她的身子不免的开始摇晃,而看模样,这朱氏仍旧没有端过茶盏的意思。
瑾娘只好求助性的向杜承坤看去。
女子的眼睛湿润,小心翼翼的颤了两下睫毛。那较弱的模样,直直的撞进了杜承坤的心坎里去了。
他重重的咳嗽一声,不悦道,“夫人,瑾娘在给你敬茶。”
朱氏不情愿的轻哼一声,算是回应了杜承坤。
大户人家里,哪个新进府的姨娘,没受过主母的刁难。
如今倒好,杜承坤不过是尝了一次那狐媚子的滋味,就食髓知味了。
最后,朱氏还是伸手接过了那冒着热气的热茶,用茶盖拨了拨茶盏里的茶水,慢吞吞的说着,“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妹妹可要好好的学着规矩,伺候老爷。别还以为自个儿是在那些见不得人的地方,这出去,丢的还是老爷的脸,妹妹可记住了吗?”
瑾娘僵着脸,小声的回了声,“是。”
杜言奚站在瑾娘的身后,低垂下眸,见不得人的地方?
这世上,哪个男人去了勾栏院,无不是醉倒在了女子的温柔乡里。杜言奚最瞧不起的,便是朱氏几人金贵的身份。
她倒是好奇,脱去这层身份后,她们会是怎么一副神情。
敬茶过后,便是主母送礼的环节了,送礼过后,瑾娘就是杜家名正言顺的四姨娘了。
拿出礼物的,是杜白露。
杜白露笑着将手中的锦盒打开,展示与众人看。
母亲也太过愚蠢了,父亲这个时候跟那贱蹄子正在兴上,母亲做这般姿态,只会惹人厌烦罢了。
锦盒里头,是一对散着暖光的玉如意。
“姨娘,这是母亲特意让卿儿准备的玉如意。母亲这人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实际上,都是为姨娘好。您瞧这对玉如玉,还是娘亲亲自遣了卿儿去库房挑选的呢,母亲刚刚说的拿番话,姨娘千万别放在心上。咱们今后都是一家人了。”
杜白露边说,边拿余光去看杜承坤的表情,果不其然,见她态度和悦,语气轻柔,杜承坤脸上的阴霾之色才渐渐褪去。
瑾娘点点头接过那对玉如意,柔声道,“奴家知道了,谢过大小姐关心。”
“姨娘,不要接!”
杜言奚轻呼一声,手往下一拍,打翻了那瑾娘手中的锦盒。
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之时,杜言奚又连拍了瑾娘的后背三下,小嘴张张合合的念念有词。
“杜言奚!你这是在做什么!”
杜承坤的脸刷的一下又沉了下来,瑾娘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一眼相中的女子。
现在,这个女子她还没来得及宠爱就接二连三的被他的家人所训斥,这让杜承坤怎能不心疼。
杜言奚吓得身子往后一缩,哆哆嗦嗦的指着玉如意道,“父亲,那玉如意上的图案是万顷琉璃”
万顷琉璃,琉通流,璃也通利,恭祝新人万年不利,流年失散。
“老爷呜呜瑾娘走,瑾娘这就走,既然杜府不欢迎瑾娘,瑾娘又何须的来受这种屈辱。”
瑾娘捂住嘴,泪水涟涟,起身就往门边跑去。
“瑾儿!”杜承坤将瑾娘拽了回来,紧紧的搂住,“对不起,瑾娘,你放心,我会给你个交代的。”
杜言奚上前,从杜承坤怀里接过了哭的快要背过去的女子。
杜承坤便顺势将怀中的女子松开,上前一步,两只眼睛像锥子一样逼人。
“荒唐!荒唐!”
“啪”一声脆响,朱氏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之时,脸上蓦地挨了杜承坤的一巴掌。
顿时,她整个人都傻了,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髻散了下来,几缕发丝紧贴她的面上。脸颊是火辣辣的疼,朱氏难以置信的看着杜承坤。
她,被打了?
她一个当家主母被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被打了?
“杜承坤!你凭什么打我!”
朱氏发疯般的朝着杜承坤扑去,她才懒得管什么后果,她只知道,从今往后,她朱美凤在杜家会抬不起头,而这个羞辱,是杜承坤给她的!
杜承坤冷着脸往右侧一挪,让那女子扑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