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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什么呢?”曲惠见我紧皱着眉头,一副痴呆的模样,就推了我一把。
曲惠把手机还给我,说:“幸亏你说了照片的事,不然,真会大祸临头的。对了,你刚才头疼,极有可能就是苗丝雨阴魂作的怪。”
我搪塞地点点头,迎合道:“你说得对,删了苗丝雨的照片,我觉得一下子神清气爽了。”
“诗文,苗丝雨那一页已经翻过去了,以后,你就甭再记挂着她了。刚才,我听刘雄说了,上午开完事故处理会议,下午就把她的遗体拖去火化了。”
曲惠的话音刚落,我的手机铃声就响了。一看,是刘雄打来的。
“老弟,你在家吧?我在你家楼下,马上就上楼来。”刘雄粗门大嗓地说。
“我…我……”我一听说刘雄已经到我家楼下了,顿时吓得六神无主。刘雄假若看见曲惠在我家,一定会起疑心的。
“你…你找我有事吗?”我结结巴巴地问。心想:最好把刘雄挡在门外,别让他进到家里来。
“哦,上午开完了事故处理会,你得在事故处理协议书上签个字。履行完这个手续,一切就ok了。”刘雄乐呵呵地说。
刘雄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惊慌地对曲惠说:“刘雄马上要来,你得赶快出去避一避。”
曲惠也有些惊慌,她抓起挎包,说:“坏了,我跟刘雄说,下午要回单位去,他要是看到我在你这儿,肯定会疑神疑鬼了。”
“唉,这个刘雄,也不打个招呼,象搞突然袭击一样,难道他知道你在我这儿,想来个捉奸在家不成?”我抓起曲惠的外衣,塞给她,催促道:“你快从楼梯间上一层楼,暂时避一避,等刘雄走了,我给你打电话。”
我和曲惠走到门口,曲惠正想开门,我拦住她说:“别慌,我看看刘雄到了没有?”
我的房门正对着电梯,我从猫眼里一看,电梯已经停在我这个楼层了,刘雄正从电梯里走出来。
“完了,刘雄已经上来了。”我惊慌失措地说。
我的房子只有一室一卫一厨,连个阳台也没有,完全没有躲藏的地方。看来,真要被刘雄“捉奸在家”了。
“诗文,我有办法了。”曲惠一转身,又跑进房里,她拉开衣柜的门,一头钻了进去。
我的衣柜比较大,里面又没有多少衣物,曲惠钻进衣柜,把身子蜷缩起来,勉强可以关住柜门。
“老天保佑!”我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暗自庆幸道:若是没有这个衣柜,我今天就死定了。
曲惠背着刘雄跑到我家来,明眼人一看就不正常。况且,曲惠还对刘雄撒了谎,说下午要到单位去。现在,曲惠突然出现在我家里,连个借口都没法找。虽然我和曲惠没越过那道“红线”,但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谁信会没一点事呀。
我瞅了瞅床,那上面被褥零乱,一看就知道刚睡过人。这一切都只能证明:我和曲惠在一起睡过觉。
“老弟!老弟!”刘雄在门外大声喊。
我双腿颤抖着跑去打开门。
“章诗文,你磨蹭个啥,难道在家里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刘雄一进门,就朝床上望去。
“你…你瞎说个啥,我…我正在睡觉呢。”我语无伦次地说。
刘雄弯腰朝床底下瞅了瞅,说:“嘿嘿…没女人陪你睡觉呀。”
“老哥,你又说瞎话了,老徐头都看出来我没女朋友,谁会陪我睡觉呀。”我的心脏嘣嘣乱跳,就象打鼓一样。
刘雄突然吸了吸鼻子,疑惑地说:“房间里有一股子香水味嘛。”
“香水味?嘻嘻…对了,中午我叫外卖,是一个女服务员送来的。嗬,老哥不愧是搞刑侦的,鼻子还真灵敏呀。”我搪塞道。
刘雄抬腕看了看表,说:“现在都二点半钟了,中午送外卖的时间应该是十二点到十三点之间吧?那么,已经一个半小时了,按说,香水味不应该这么浓呀?”
“你说错了,我快二点钟才叫的外卖,满打满算还不到半个小时呢。”我心想:刘雄吃刑侦这碗饭,还真没白吃。唉,这曲惠也是的,总是喜欢擦得香喷喷的。
刘雄到卫生间和厨房看了看,然后说:“从种种迹象看,你这个房子里下午应该进来过女人,而且,这个女人应该还跟你亲热过。”
刘雄的推断把我吓了一大跳,我强压住内心的恐惧和惊慌,问道:“你咋看出来我跟女人亲热过?”
我心想:莫非刘雄知道曲惠来过我这里?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老弟,我们搞刑侦的,最大的特点是关注细节。善于从一丝一毫的细节上,发现大线索。你看……”刘雄说着,走到我面前,他从我肩膀上拎起一根长头发,对着亮光瞅了瞅。
我看着刘雄手里的长头发,腿都吓软了。我知道:这根头发肯定是曲惠的。刚才,她坐在我的腿上,头枕着我的肩膀。也许,当我抚摸她的长发时,不慎掉落了一根。我还知道,如果刘雄把这根头发拿去化验,就能精准地找到曲惠。
“老弟,你坦白交代:这根头发是谁的?”刘雄阴阳怪气地问。
“哈哈,这根头发也许是风吹来的,也许是干洗店女服务员头上的。”我嘻笑着回答。
“不可能。”刘雄阴阴地说。
“为什么不可能?”我反问道。
第32章 第【0032】章:差点被抓个现行()
“老弟,如果这根头发是被风吹来的,那么,就不会粘在你的衣裳上。刚才,我取下这根头发时,还费了点劲,说明有一个女人曾经把头靠在你的肩膀上,而且,靠的时间挺长。至于是干洗店女服务员的头发,那就更站不住脚了。老弟,我问你:你这件衣裳是在楼下那家《洗来净》干洗店洗的吧?”刘雄问。
“对啊,我的衣裳都在这家店里洗。”我回答道。
“据我所知:这家干洗店的两位女服务员都是短发,而这根头发呢,却有三寸长。显然,不可能是从干洗店带回来的。”刘雄分析道。
“你…你观察得这么仔细呀?”我大惊失色地说。我知道:这根头发一定是曲惠留下的,因为,刚才,她坐在我的腿上,头就枕着我的肩膀。
“我并没有特意去观察,只是职业习惯罢了。”刘雄举着这根长发,笑着继续追问:“老弟,你该如何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呢?”
我知道刘雄是和我开玩笑,不过,他这个玩笑开得太敏感了,因为,这个玩笑牵扯到曲惠。突然,我灵机一动,拍了拍脑袋说:“我想起来了,这根头发应该是你老婆的。”
“我老婆的?!”刘雄一惊,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对。”我肯定地点点头。
“我老婆刚才到你这儿来过?”刘雄沉下脸问:“难道她和你……”
“老哥,你想到那儿去了。难道你忘了,今天早晨,在停尸房里,你老婆被恶鬼吓昏了,我曾经扶起你老婆,当时,她的头就靠在我的肩膀上呀。难道这一幕你没印象了?”我觉得:这个托词最有说服力。
刘雄想了想,脸色立马变得缓和了。他点点头,说:“对,我想起来了,当时,她确实是把头靠在老弟的肩膀上。”
“哈哈,虚惊一场,差点给我头上扣了屎盆子。”我故作轻松地说。
“老弟,你还没结婚,就算是和女人有染,也是很正常的嘛。不过,我希望你谈了女朋友,别瞒着老哥。到时候,我也帮你参谋一下。我嘛,毕竟是结过婚的人,至少比你有经验嘛。”刘雄嘻笑着说。
“那当然罗。我可不会象你,没听说谈女朋友,就闪电般地结婚了。”我嗔怪道。
突然,我想起衣柜中的曲惠,心想:得赶紧把刘雄打发走,不然,万一曲惠咳嗽了一声,那就麻烦了。
“老哥,事故处理完了?”我言归正传地问。
“嗯。”刘雄从公文包里取出三张纸,递给我,说:“你在协议书上签个字,就算大功告成了。”
我从笔筒里拿出一支签字笔,龙飞凤舞地签了字。
“苗丝雨什么时候火化?”我关切地问。说实话,苗丝雨在停尸房里放一天,我的心就一天不得安宁。那个无头男尸刘坚是个屡教不改的花痴,虽然他的命根子在我手里,但谁知道他会不会猥亵苗丝雨呢。
“现在可能已经送到火葬场了,我问问老徐头就知道了。”刘雄说着,掏出手机。
“喂,是老徐头吧…我问您,苗丝雨的遗体拖走没有…哦…我知道了…什么,您还记挂着那个命根子呀…得,我让章诗文再给您买两瓶酒,行了吧。”
刘雄挂了电话,对我说:“苗丝雨的遗体刚拖走,这一下你放心了吧。嘿,这个老徐头呀,还纠缠无头男尸的命根子呢,说是怕无头男尸找他算帐。这个老徐头,真是个难缠的主。我说老弟呀,谁让你那天晚上在停尸房守夜呢,这不,沾了火星吧。我看,你就再破费点,给老徐头再买两瓶酒,打发一下,免得他没完没了地纠缠你。”刘雄好心好意地说。
我心想:既然苗丝雨的遗体已经火化了,也就没必要再留着无头男尸的命根子,干脆向老徐头承认错误,把命根子还回去。
我点了点头,说:“好,我再买两瓶酒给老徐头送去。”
刘雄把协议书装进公文包,说:“我得走了,把协议送回去后,我马上要去出差。”他看了看手表,说:“对了,我得给老婆打个电话,让她给我准备几件换洗衣裳。”说着,刘雄掏出了手机。
我见刘雄要给曲惠打电话,吓得脊背顿时就冒出了汗,心想:刘雄一打电话,曲惠的手机就会响铃。铃声一响,躲在衣柜中的曲惠就暴露了。
我急中生智,对刘雄说:“对了,我得赶紧到门房去一趟,说是到了一个快递。”说着,我推着刘雄出了门。
我刚把大门一关,就隐约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