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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洛阳王崛起如此之速,倒未想到是偷学了本门的秘典。”
“邪王的消息,总不会错罢。”
几人各有机心,寥寥言语,似乎各有疑虑。
魔门之间,从不讲什么同门情义,唯有利益可言,邪王拉来几人,却不知他所图何在。
洛水河畔的清风吹得石之轩长发乱舞,他敛袖道:“我与洛阳王日前换过一手,此人道心种魔小成,不容小觑。”
那夜尽天明之时,苏留虽然掩藏了行迹,但是在智计如鬼的石之轩眼里,破绽仍然极多,他直觉那魔祖便是近来风头无二的洛阳王!
“听说洛阳王杀了邪王爱徒,我等既为同门,自然要跟他好好计较。”
“不错不错,洛阳王偷学了本门秘籍,该由我们清理门户。。。”
。。。。。。
尤鸟倦几人一听,齐齐邪笑。
几人心里已然知道石之轩所言基本属实,若不是这位邪道顶尖高手也垂涎道心种魔与邪帝舍利,却没有把握应付绝代枭雄洛阳王,他能有这等好心分一杯羹给邪极同门?
此时暂先合作,得手之后,再看各人手段!
几人心思如出一辙,假意道:“道心种魔是世间最可怕武功,洛阳王连杀几大宗师,锐不可当,还要周详打算。”
“几位放心,此役还有强援,如此合吾等圣门之力,杀一黄口竖子,再分其宝,岂不快哉?”
石之轩放声狂笑,那一双琥珀色瞳仁的深处,却是完全相反的凝重神色。
放眼看去。
肃杀冷风渐起,吹皱了一江洛水。
。。。。。。
洛阳王府。
这人,居然是。。。。。。洛阳王!
沈落雁对着亭中微微颔首,那是一种油然而生的臣服,单婉晶神色微变,被誉为天下第一大家的尚秀芳却为歌声牵引,仿佛沉浸其中不可自拔,轻声地开始哼唱起来。
世间的音乐本来就蕴含了乐者的精神情感在里边,单美仙母女两人与尚秀芳身份相差许多,想的事情也完全不在同一个位面。
遥遥看去,在不远处亭子里,画面已美的像是画卷。
四挺蟠龙柱,攒中檐顶,亭子当中,最摄人双目的那一男子,神态闲适地坐白玉桌旁,以紫金冠束发,几缕白发陈于额前眉角,遮不住眼脸低垂,似乎沉浸在自己琴音造就的世界里,连几人入了园子都未有半点反应。
单婉晶被人称作世之美人,然而看着他那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完美动人的乐符在他的指尖流淌出来,心里竟然生出一种类似自惭形秽的感觉。
洛阳王,这个男子在她的心里,便是个解不开的谜团。
今次见他,又与前一次大不相同。
“珠泪纷纷湿绮罗,少年公子负恩多。当初姊妹分明道,莫把真心过与他。仔细思量着,淡薄知闻解好么。。。”
尚秀芳情动作歌,也是自然而然,歌声慵懒而清幽,天下第一乐曲大家那完美的声音,绝无半点可挑剔的瑕疵,融入了琴音当中,节奏恰好在点子上面,更像是天作之合的婉转仙吟。
不过东溟公主母女并未听完全部,在琴音到了一半的时候,倏地终止,更叫人心里生起一种听下去的渴望。
这个时候,东溟夫人终于开口赞道:“此曲相互熨帖,正是天作之合,只是为何只至一半,叫人好不惆怅失望?”
她说话的时候,略微警醒,自己精神动摇,已经是二十余年未曾遇过之事,而一对美眸也已经完全被洛阳王指下的古琴给吸摄了去,这一架古琴造型大违寻常古琴,却有一种奇异的美,最细的一根琴弦犹如发丝,最粗的一根却又粗若小指,很难想象洛阳王究竟是用什么手段弹出这样动人的琴声。
单美仙一眼就辨出了古琴的琴身为海底万年阴木,只这么指端一截,便足万金之称,尚且有市无价。
这个男人虽然一副清雅出尘的样子,双眉飞扬之际却带了些英煞之气,面对这一位洛阳权柄最重的男人,单美仙心里也不敢怠慢分毫,东溟尚平那几颗血淋淋的人头当做礼物,这样的手笔,无论如何都大有深意。
沈落雁带路的任务完成之后,便清淡一笑,束手立于亭侧,苏留竖起一根玉石一样的手指,淡淡道:“余下一半,以后自然还有机会,夫人可收到了我的礼物么。”
第五十二章 邪气巨擘自西北而来,佛光盛于东南()
苏留声音清冷的叫单美仙母女两人产生一种错觉:此声犹如天外传来,并无半点人间烟火。
然而东溟夫人却不敢轻视怠慢半分。
洛阳王话中的礼物,自然便是李神通与尚平等一干人的斗大头颅,自己母女的行踪,也全部都在这个权倾此时的青年手里。
眸光数度幻变,东溟夫人冷哼了声:“东溟自立派以来,可从未接过这样的礼物,王爷杀伐果决,昨夜破格下场,真叫我受宠若惊。”
话语之间略略微讽,指控苏留破坏规矩对东溟别院下手,气氛顿时便凝重起来,苏留眉头微挑,也不以为意哂然一笑:“东溟夫人久在江湖,怎么会不知道规矩一向就是由胜利者制定的。。。。。”
“唔,好像有客人来了,接下来东溟派与洛阳一系的合作,可能就要交由落雁来谈了。”
原本盘膝而坐的苏留忽然长身而起,修长双眉如剑,颇有杀气的直飞入两鬓,唇角微扬,似在顿首轻念:“几位远道而来,何必藏匿身形?”
声音原本极轻,但是经风一送,传至百丈开外的时候,骤然炸响,好似平地春雷炸响。
这似远还近的传音技法,正是古系魔教十大神功之一。
“。。。。。。”
单美仙美眸一凝,组织了半响的话都顿在了喉间。
她不知道苏留所谓的“客人”是谁,心里却笃定了苏留亲自出手,将尚平一系人马与李神通杀死在东溟别院,想到事情将会导致的后果,她就忍不住头疼。
尚平一干三十多人,全是东溟尚氏势力的中层高层的核心人物,这三十多人身死,这一个利益集团余下部众便群龙无首,少不得要乱上一场,李神通死在别院,也根本瞒不住李阀耳目,不用数日,便要传至李渊的耳中。
此时再与苏留合作,那到时候摆在台面上场面就是东溟夫人与洛阳王势力勾结,清洗门内叛逆,也将李神通的人头呈至洛阳王面前,作为投名状。
只是现在的东溟派除去与洛阳一系合作之外,单美仙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
当然她也能义正言辞的拒绝合作协议,不过拒绝之后,她也没有把握走出这洛阳王府。
“洛阳王未免太霸道些了哩!”
尚秀芳琼鼻微皱,单美仙母女都是她的客人,正待为两人抱不平,单美仙不动声色的拦住了她。
透着薄云黑纱,美眸余光扫了眼洛阳王府布局,其实守卫并不能算严密,但是只要亭中的那个男人在场,单美仙知道当今天下任何一人都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在他的出手下全身而退。
以她数十年精修,心里也做出一个大致判断:与婉晶两人合力与他相抗,至多勉力撑到一百招开外,却没有半分走脱的希望,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练的武功,太可怕了!
祝玉妍的女儿,当然也是天纵之才,否则怎么可能以女子之躯,创下东溟偌大势力?
可惜她并不知道连自己的生~母阴后祝玉妍,也没有半点把握从苏留手里讨得便宜。
远处晴天白日,微风依旧,并未有声音传来。
“主公,八百神弩手已经布置妥当。”
沈落雁嘴唇阖动,纤手五指张开,就要发出号令,苏留却抬手,摇头示意她停下。
“今日可有意思了,有邪气巨擘自西北遥遥而来,也有东南佛光大盛。”
苏留侧首微看,目光锐利,似乎洞穿了东溟母女心底疑虑的想法,继而温和笑道:“夫人放心,你我~日后自需同舟共济,李阀虽然雄吞关中之地,洛阳十万兵甲,也枕戈以待。”
单婉晶皱眉道:“王爷接连吞并了瓦岗寨与洛阳势力,上下不过七八万人,还不算虎牢守将杨镇周部下那万余,又何来十万之众?”
东溟派既然能在众多门阀之间屹立不倒,确实有她自己的独到之处,居然准确的估量出苏留手下实力的大致范围,沈落雁忽地轻笑出声,说不出讥诮。
单婉晶问:“美人军师何故发笑?”
沈落雁道:“婉晶妹妹有所不知,日前虎牢已经传来了消息,杨镇周以部下七千兵众而降,只不过裴世基兵临虎牢关下,这才没能亲来洛阳城述职。”
苏留清楚的看到面纱后面的东溟夫人都微微变色,裴仁基乃是大隋不可多得的良将,手下数万人马,称得上是当世精兵,绝不容小觑,只不过她瞧出了苏留与沈落雁的面容之间并无半点惶乱神色,似乎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洛阳王已得了皇泰主旨意,即日亲率大军前往虎牢关,若能说得裴仁基归降,洛阳~精卒又岂在十万之数?”
沈落雁这一句话,终于打断了东溟夫人母女的沉思。
单美仙轻吁一口气,终于做出了决定:“既然如此,东溟派便先将一部分兵械送往虎牢,只愿洛阳王旗开得胜。”
单婉晶鲜少见到母亲有这样孤注一掷决绝的一面,只是她也是精明玲珑之人,心思一转,便明了母亲此举用意。
不说洛阳王今日相请,实则胁迫,此时裴仁基领兵伐洛的时机,也委实巧妙,恰好在杨广被弑之后。
隋炀帝杨广既然死在宇文阀手里,那么裴仁基便先失了大义的名头,这世上叫他效忠的君主都已经死去,他不得不面临一个困境:此番伐洛,究竟是为谁而战?
杨广驾崩,长安李渊扶持一帝,洛阳苏留挟皇泰主而立,都称得上是隋朝天子血脉,然而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两位不过是李、苏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