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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金虎都呆若木鸡地直勾勾盯着骑在李吉脖颈上的那个鬼孩子时,
李吉却像是一无所知,懊恼地捶了捶脖子,叹了口气:“好冷啊,脖子也是沉甸甸的,肯定是没睡好,搞得我现在身体虚得很。人老了,就是不中用啊。”
金虎艰难地吐出一句话:“它…;…;就骑在你脖子上,吉爷!”
李吉这才神智恍惚地瞧着我俩,脸色一下子变得狰狞起来,伸手去抓脖子,但他的手轻易就穿过鬼孩子的身体,完全没法触摸到它。
但李吉好歹是诡绣一脉的开山大弟子,手中有点真本事。所以他的手指微颤,似乎又微光闪耀,脸也就变了颜色:“果然!难怪我总觉得你是身后灵,原来你从昨晚开始就骑在我脖子上!”
他跌跌撞撞地跑向工作台,抓起一个铁夹子。
我瞧见那夹子上赫然有他手雕的骷髅头,密密麻麻的,呈现出一个佛门的“卐”字,那应该就是平常做诡绣时,用来拿捏魂魄的器件。
李吉挥舞夹子,狠狠地砸向那鬼孩子。
但他却扑了个空,因为那东西突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简直邪门到家了。
“没了没了。”我赶紧阻止李吉,因为他居然还在恶狠狠地猛戳自己的后颈,要知道那一块可是脊椎,万一弄坏了,最起码落个半身不遂的残废下场。
好不容易才把有点疯魔的李吉给控制住,他却像泄了气的窝囊废一样,瘫软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完了,全完了,我真的被鬼上身了,它要一点点地把我给折磨死,孽债啊…;…;”
我眯缝双眼。若有所思地说:“这么说,问题应该就出在这只鬼身上,是它把你的所有情报告诉了何天豹。”
金虎一呆,有些怀疑地问:“是吗?”
“你仔细回忆回忆,那些你跟何天豹接触时的细节中,有啥忽略的吗?”我赶紧一把抓住李吉的肩膀,使劲摇晃,希望他振作精神。
但他却一蹶不振,萎靡得就像一滩烂泥,甚至还随手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老白干,咕嘟灌了两口,跟个闷油瓶似的,显然不想再啰嗦了。
“你他娘就是个棒槌啊!”金虎直接踢了他一脚,又是一巴掌把酒瓶子扇到地上,摔得粉碎,然后金虎一把给他揪起来,泡沫星子往他脸上喷,“你傻啊?很明显了,就是何天豹在谋害你,你不报仇,还在这里自暴自弃!你以为自己是损了阴德活该遭罪?狗屁!”
我也点点脑袋,阴森森地提醒他:“没错,李吉你小子的确坏事做尽,属于死后该下十八层地狱,被小鬼捆到火柱上烧个十年,然后去六道轮回堕入畜生道,下辈子投胎成猪的那种狗杂种。但你别忘了!何天豹不也跟你是一路货色?他凭啥替阎王老子惩罚你?他配吗?你的报应还没到呢,现在统统都是他在害你!”
我摸透了李吉这个人,色厉内荏,以往在我面前摆谱自称吉爷的时候。他趾高气扬,但实际上他就只是李天华的一条狗,还不算大狼狗,最多是条哈巴狗,他怕死怕得要命,所以哪怕被李天华给那啥了,都能够忍屈吞辱。
像这种人,你只要能够给他一线生机,让他知道还有活下去的希望,他就能不择手段做任何事,甚至最卑微地摇尾乞怜。
果然。
李吉一蹦三尺高,颓废荡然无存,流露出那种浓浓的暴戾,就像条疯狗一样咆哮:“狗日的何天豹!他算个吊?居然也想弄死老子!你们说得对,我又不是一头肉猪,凭啥任凭何家那些杂毛宰割?”
“所以,好好想想何天豹跟你接触时的细节,我会帮你。”我斩钉截铁地说。
但李吉怔怔入神半晌,冥思苦想,最终却哭丧着脸说:“没用!我只能想到一片空白,完全记不起我是怎么就浑浑噩噩地跟何天豹道别的。我最多就只能想起来他主动叫住我,吓唬我,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金虎跟我面面相觑,他忍不住说:“这是拍花子吧?我小时候听说过一些民间传闻,说有些拐卖小孩的人贩子,都修了鬼术,只要拍拍手,就能够操纵一个意志不够坚定的人。甚至不止小孩子,成年人也很容易被拍花子中招。”
“篡改记忆吗?”我眼神闪烁,愈发坚定地判断百分百就是孙天宝在捣鬼!
“没错!”我伸手。戳着李吉的脑门,“你的记忆模糊不清,说不定就是被那鬼孩子窃取了,然后交给了何天豹。你还能想起我们在早餐时,你跟我和李天华说啥了吗?”
李吉愣了愣,脸上又是一片茫然:“我…;…;跟你们吃早餐了啊。我记得是一屉包子,大闸蟹的蟹黄剁碎了,加上碎肉末,再加上大葱、木耳、松茸…;…;”
“屁!你就一吃货啊?”我没好气地踹他一脚,火冒三丈,让他说其他的。
“其他的?啥?”李吉忽然保住脑袋,直嚷嚷起来。“疼疼疼疼疼!不对,我的记忆就好像被删了一样,啥都没有!”
我眯缝双眼,叼上一根烟,狠狠抽了两口,平静下心神。
就以李吉那个孬种目前的状态,他绝对不可能撒谎,因为他心乱如麻,摇摇晃晃,才刚刚经历了情绪崩溃,哪有余力去编造谎话?除非他有那种能去奥斯卡拿影帝的演技。
“看来没错了,就是何天豹窃取了李吉的记忆,所以才得知了我的行踪。”事已至此,我直接将伪装卸掉,拿真面目给李吉看。
李吉顿时呆了呆,露出狂喜:“哎哟我的哥!你没事啊?敢情你先前的话都是在唬我啊?这下子好了,你没事,噬心蛊也就不会发作。我也就不用死了,啊哈哈哈…;…;”
他眉开眼笑,跟刚才自暴自弃的模样截然相反。
我冷冷一笑,提醒他:“现在,你身上的那个鬼孩子,也已经知道我的存在了,你的记忆里,也知道了我还活着。如果说,我们不能把那个鬼孩子弄死,再让它肆无忌惮地窃取你的记忆给何天豹的话,他就会知道我是假死,到时候咱们都得完蛋!”
“假死?”李吉听得迷迷糊糊。
我就捡着来龙去脉。简略地跟他大致说了一些,总之真正关键的事情,我也不会对李吉说,因为在我心里,他已经不靠谱了,完全没法子信赖。像这种软骨头,就算没有鬼孩子,何天豹严刑拷打一番,他也肯定会招供。
“哦!也就是说,何天豹现在以为文哥您被活埋了,那敢情好啊,你就能在暗地里偷偷摸摸对付他了。”李吉恨得咬牙切齿,现在他也已经想通了,何天豹就是想用鬼孩子整死他,让诡绣的俩传人都完蛋,到时候李天华也就只能闭目等死。
这件事,都是因为他轻易就被鬼孩子上身,才导致出来的。
“我们现在的第一要务,就是除掉它!”我眯眼说,盯着李吉的身体。
这时候,鬼孩子居然一点都不怵,丝毫不怕我,反倒是空荡荡的纹身店中凭空出现一个小孩子天真无邪的嗓音:“拉勾勾…;…;拉勾勾…;…;”
第一百九十七章 驱鬼大师()
“它在挑衅咱们呐!”金虎是个暴脾气,恼火地提起李吉的那个铁夹子,四下里寻找鬼孩子的踪影。
“它还有孩童脾气,心智幼稚,那是咱们的赢面。”我不怒反笑,听着纹身店里“拉勾勾”的童音,觉得它就算很厉害,但终归就是个普通孩子,只要能找到能对付它的法子,将它干掉绝对不难。
金虎瞧向我俩。张嘴问:“你们是诡绣门的大弟子和二弟子,应该有很多整治鬼魂的法子吧?不如你们说说,我们怎样把它给弄死?反正我是一窍不通的。”
这一句话,把我跟李吉弄得愁眉苦脸。
我虽然懂很多法门,但是,像这种十分厉害,能够在我面前就玩消失的鬼魂,我还真的是没辙。因为我根本就没法找出它来,自然也就没法对它用任何的手段。
李吉也是,他尽管擅长诡绣。但这些年都是在风水局做事。有专门的人去捉魂魄给他,根本就无需李吉亲自动手,他只需将那些已经炮制好的魂魄加工就行了。所以长久下来,他的捉鬼技艺也早生疏了。
偏偏!现在这件事必须得保密,绝对不能轻易泄露分毫。所以我们就算想找人帮忙,也得考虑万一让那鬼孩子逃跑了,再回到何天豹身旁该咋办。
“它一定就附在我身上,现在它随时都能窃取我的记忆,何天豹将它留在我身旁。估计为的就是从我嘴里套取消息,毕竟,你死之后,诡绣一脉就只剩下我,天哥到时候只能指望我,他肯定会跟我说些秘密。然后,这些秘密都会落入何天豹手中!”李吉惊出一身冷汗,立刻就分析出了他的险恶用心。
我沉重地点点脑袋,何天豹心肠歹毒,我估计着,他跟何天霸也已经越来越不把李天华放在眼里了,居然都敢公然动我和李吉。
可见何天豹对他的尸兵很有自信,并不怕跟李天华的阴兵抗衡。
而且,就一个何天豹就能做到那份上,还有个底牌未知的何天霸呢。那家伙也是老谋深算,绝对不是省油的灯,他说不准也藏着掖着一些类似活尸地狱的压箱底绝招。
聚义堂一脉,称霸风水局这些年,自然是有底蕴积累的。
反倒是我,底子太薄。稍微被他们针对一下就束手无策,真是窝囊。
“你有没有那种信赖的捉鬼大师?”我琢磨了一下,犹豫着问李吉。
李吉尴尬地搓搓手,顾左右而言他,敷衍我两句,却说不出半个名字。
金虎倒是人精,鄙夷地对我解释:“你也不是没瞧见李吉平常那副趾高气扬的嘴脸,人人都得把他当祖宗供着。他那情商,能有啥值得信赖的人?你如果让他去找人的话,我敢拍胸脯保证,不出一刻钟功夫,李吉的事就会被捅到何天豹那儿。”
李吉老脸一红,恨不得钻地缝,但也只能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