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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由不得他质疑,这小子年纪毕竟比我还轻,而且显然技术经验有余,战斗经验不足。
我拉着他朝走廊的另一侧跑去,身后,那翼人已经再次追赶上来,我回身开枪,两枪都没有打中对方的要害。
情急之下,我一把抓住隔壁一边倒落在地的吊针架朝那翼人投掷而去。
虽然,在浓缩液作用之下,我的臂力异于常人,但毕竟情况紧急,手臂力道不够稳定,那吊针架飞过去虽然“气势凶猛”,但却被翼人挥动双翼,轻而易举地切成了两半。
我不敢多看那敌人一眼,继续向前奔逃。
这时,李进转身开枪。
“嘭”的一声。
我不由得回首张望,那翼人居然被准确击中,落地抽搐。
我赶紧补上一枪,结果了那嘶叫的家伙。
嘶叫声引来了更多的翼人,危险不断临近,眼看着一楼的走廊也被翼人堵死,我抓着李进撤到另一侧的下楼楼梯间里,低声迅速说:“我枪法不行,你负责帮我定住那些家伙,我负责解决他们。”
“好!”话音犹在,李进已经探身出去,瞬间早已开出两枪。
我发现,李进虽然攻击力不如我,但枪法着实出神入化,几乎每一枪都能将目标准确击穿。
对方一旦不能动弹,便算是任我宰割了。
我和李进轮换开枪,楼道里枪声与嘶叫声此起彼伏,不多时,我已经连换了两个弹夹,走廊里堆积的翼人尸体,比我曾经任何一次看见的都要多。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一次杀掉那么多感染者。
然而,尸体多了,敌人却也越来越多,我根本不知道这楼道里到底有多少感染者,翼人三五个一拨地冲上来送死之后,普通的感染者也开始出现在楼道里,他们扒开同伴的尸体,朝我和李进奋力扑上前来,有的实在冲的太近,我不得不用匕首狠扎他们的头颅,切断他们的脖颈。
我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泡在血海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我渐觉体力不支,旁边的李进动作也逐渐缓慢,我拉着他一步步向地下室退去,我知道医院的地下室是干什么用的,或许到了那里会更加危险,但我们已经别无选择。
这本就是一场送死的行动,而我们的真正的任务,实际上,是在这次行动中——不择手段的活下来!
楼道上也七歪八倒着被我们杀死的感染者,我的鞋底都已经是一片粘稠,手臂上、胸口早已不止一道划伤,肩膀酸痛无比,耳鸣阵阵,头晕目眩。
但我强忍着一切痛苦,和李进一道冲进了地下室。
地下室要宽敞许多,而楼道已经被数具尸体堵死,我估摸着感染者一时半会儿还下不来。
于是拽着有些呆然的李进朝与楼道相反的方向跑去——地下室不可能只有一个出口,就算是有电梯作为第二通道,也必然还要有安全出口供紧急时用。
而在这宽敞的环境下,我决定用炸弹炸开安全出口的门,不惜一切代价从这楼里冲出去!
第75章 步步血腥()
安全出口正对太平间的走廊,废弃的就桌椅、铁条钢管和一堆乱七八糟的医疗器材全部堆在通道口,把安全出口完全堵死,我真不知道当初医院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了。
我侧脸望了一眼李进,李进半带试探地问道:“炸?”
“炸!没时间了!”我掏出怀里的手雷。
与此同时,尸体堵塞的楼道已经被冲出了缺口,两名感染者穷凶极恶地吼叫着,几乎四肢着地从地下室的另一侧冲了过来。
李进背身挡在我后头,连开两枪。
我知道他的子弹也快被打光了。
侧脸望去,那两名感染者伏地抽搐,仿佛痛苦异常。
我没有选择结果他们,现在不能再浪费子弹了,而是直接触发引爆装置,将手雷扔向安全出口前的那一堆破铜烂铁之间。
“趴!”手雷飞脱的片刻,我大喊一声,翻身扑倒在地。
我不知道李进是否也来得及卧倒,但我早已管不了那么多。
“轰”
一声巨响,我只觉得一股气浪从我头上奔涌而过,瞬间,一堆杂物与爆炸的碎片一并跌落在我的周围。
乱流甫定,我急忙翻身而起,这时,李进就在我身旁数米之外,单手撑地缓缓起身,而不远处的两名感染者似乎也缓过劲来了,再次嘶叫着起立,口中“杀”声阵阵,显然早已发怒了。
更要命的是,楼道口,又有感染者俯身冲刺而下。
“没时间了!走!”
安全出口外以透进一隅光明,那厚重的铁门已然开裂变形,两个人同时通过毫无压力,我急忙拉住李进,朝那安全出口处狂奔而去。
我们几乎拿出了运动员跨栏的姿势,同时跃出门外,楼道的窗户口影影绰绰,外头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正虎视眈眈,缓缓蠕动。但我们早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出去便是住院大楼外的停车场,那里怎么说也比这逼仄的空间宽敞许多,越是宽敞的地方,对我们就越是有利。
我们以最快的速度飞身上楼,眼看就要到地上一楼的楼道口了,道路也变得宽敞起来。
生的希望就在前方!
往往在这个时候,欣喜、兴奋与紧张交织,人最容易心智混乱,也最容易忽略近在咫尺的危险。
我当时并没有看见,安全出口外,楼道靠近正门广场的地方,有一个用作值班室的隔间,那个隔间亦是紧闭,大概平时是用作防止有人偷窃疑惑偷偷从地下室溜走所用。
就在我们跑过那隔间的刹那。
“啪!喀拉!”只听一声裂响。
“啊……呃……”我身旁的李进,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与此同时,我只感觉一股温热粘稠的液体喷溅在我的脸颊上,我本能的向旁边一侧,整个人跌靠在墙上。
我看见,那值班室的门上,一根白森森的骨剑,竟直直的从紧闭的木门中穿刺而出,正中李进的肩膀,将他死死钉住。
骨剑!难道是……难道这房间里……
“嘶……走,你走!”李进用另一只手狠狠的推了我一把,他此刻半边脸颊已被鲜血染红,原本斯文清秀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狰狞。
“快走!”他嘶哑着嗓子对我大喊,那时候我已经举起了枪,但却根本没办法攻击。我这把特制手枪的弹头威力很大,遇见阻力便会发生小范围爆破,李进整个人被死死钉在木门之上,我若朝木门开枪,非但没办法穿射木门击中那里头的感染者,更可能直接把李进炸死!
我救不了他。
“走啊!”他抬起脚狠狠踹了我一脚,我整个人从最后几节楼梯上跌下去,摔倒在一层的出口处。
我赶紧站起身来,向再次跑上去救援,可这个时候,只听见那木门再次发出一阵震裂响动,破碎的木屑顿时朝我飞散而来,而被钉在门板上的李进,也在这一刻被狠狠拖入了隔间之中。楼道口,一群闻腥逐臭的感染者连滚带爬地冲刺而下,我连开数枪,直到打空了弹夹,却仅仅杀死了三四名感染者而已,那些受伤却依旧能动弹的家伙,不断涌入那并不太大的隔间之内。
我听见了李进的惨叫声。
但我救不了他,我冲不进去,我留在这里甚至没有任何意义。
我大叫起来,转身朝外头跑去,我刚刚冲刺到停车场上之时,背后的出口处发出一声剧烈的炸响。
挥洒的鲜血、飞落的断肢,残破的玻璃、木门与墙壁碎片,一并由出口处涌出,虽然那涌动的气浪不足以波及到我,但我还是跌坐在了地上,瞪大双眼,惊恐的盯着那出口处的一切。
尘埃落下,一瞬间,楼道已经变得寂静无比。
那爆炸,似乎已经吞噬了楼道里的一切。
死了么?
李进引爆了炸弹,和那帮家伙同归于尽了么?
我颤抖着站起来,想要返回那楼道里头去,可我还没走几步,楼道里传来数声怪叫。
一群感染者开始向被炸弹炸得变形的门挤过来,像是蛰伏已久的野兽,嗜杀的性子在这一刻再次爆发而出,他们的速度仿佛比之前还要快许多倍。
我手里只剩下最后一个弹夹。
我装上弹夹,且战且退。
这个时候,唯一支撑我的信念只有“活下去”。
没多久,我已经退到了停车场的另一侧,医院的门诊楼附近,这边与教堂毗邻,从这里可以绕到教堂后头去,我不知道那边是否算是一条生路。这一刻,我身上已经带着不止一处抓伤,如果不是浓缩液和抗体的作用,恐怕我早已经感染病变。
我闪身强行挤进了开启一半的门诊楼侧门,把身边所能看见的所有杂物堵在了未关紧的门前。
顿时,那一条只勉强够一人侧身进出的门缝也被我堵上了,我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型号通讯装置并没有摔坏,我打开照明设备,面前出现的,却又是一条悠长的走廊。
这里简直就如同迷宫一般,阴沉、幽暗、曲折、深邃而扭曲,似乎无论走到哪里,都难以看清前路会有什么东西正在等待。
我咬紧牙关,一步步艰难前行。
这个时候,我的脚腕已经扭伤,左边大腿外侧也被感染者抓出数道血痕,手枪里顶多还剩下五六发子弹,若是再遇上一群敌人围堵,恐怕,我是再也没有逃走的机会了。
这一刻,我只求能找到从教堂附近进入中央堡垒的队友们,他们或许是我活下去唯一的希望。
我身后的铁门不断发出剧烈撞响,那些感染者显然不依不饶。
我加快了前行的脚步,迅速绕过黑暗的门诊楼走廊,来到门诊楼正门之前,这里似乎发生过激战,大门早已破损不堪,我跨过几具横倒的尸体——这些尸体死亡已经不止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