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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妳们去看我外公送我的千万豪宅,里面要什么有什么。」娇艳的脸蛋没有泄漏半丝情绪上的灰涩。
四个女人边说边闹哄哄的相偕而去。
经过顾而康那张桌子时,尧舜安并没有再投以注目,反而潇洒自若。
在那瞬间,空气中营酿出细腻的韵致。顾而康低首,深邃却蓄满风雨的眼不再去看令窗外的太阳为之一眩的热裤女子,只把视线留在那杯冰冻冒珠浮堆鲜奶泡沫红樱桃的咖啡。
红,让他脑海再度浮上那张转盼多情、万种风韵的俏脸……
狂恋玫瑰香 3
没有瑰丽空泛的言词
把真诚爱恋化为具体行动
一点一滴 慢慢顷进心间
第七章
约会,是一个充满想象空间的名词。
可以浪边、梦幻、甜蜜、搞笑……抑或公事公办讨论到底要不要帮他们范氏大楼画设计稿。但绝不是她望着招牌,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麦档劳?」范承欢正色地摇头拒绝。
开什么玩笑!她拒吃任何会破坏身材的垃圾食物!
但她身旁任谁见到都要赞声帅、并显然有暴露狂的绝世男子,对此处似乎情有独钟,吃了秤砣铁了心。
「可是舜安和我都喜欢这里的食物,我们还因为玩小孩玩的游乐器材,被『请』出来过。」顾而康很执着的道。他上着白色紧身T恤,下着PVC透明长裤,内搭上有卡通图案的内裤。站在快餐店门口的他,毫不介意别人朝他的下半身瞄去。
当初羞愧欲撞墙,如今回想,才知是美好的回忆……
「好吧……」范承欢鼓起勇气,平生第一次走进快餐店。
好多汗……像卡车般的汗水,从范承欢玉额蜿蜒而下。
「嘿嘿嘿……」健身房袍,她喘气挥汗。努力挤出残笑。「而康,我们还要跑多久?」
「舜安可以跑上两个小时。我们才来半小时而已。」灰涩、没有元气的声音从她耳边飘来。
顾而康在跑步机上大气也不喘一下,伟岸的身材是不倒的长城;而她则像双欲昏厥的老牛。
听他这么说,范承欢仅有的一丝笑容幻化成石膏,转为僵硬死板。
还有一个半小时……
为了一张设计图,她的酷刑要到何时才结束?
坏人总是活很久。
所以,范承欢的酣刑也没那么快结束。
「这是什么大烂片?」一个花心、无耻、下流,凭着一张脸到处拐吃骗喝的痞子,居然能把到纵贯线最火辣的槟榔西施?!
顾而康去了把爆米花进嘴巴,再嚼碎它们。
然后他用充满回忆的声音靓说:「可是,舜安说这这是爱情的初阶片,还说从影片中可以观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大道理……舜安在这里交到许多朋友,他们都很喜欢她。舜安她……吃爆米花的样子很好看。」
他唤着耶个人名,唤得悠悠忽忽,彷佛患了相思。
有一个人也悠悠忽忽。只不过她是头顶冒烃,怒火直烧。
又是尧舜安!此人当真阴魂不敬!
她身边的男人更让人想把他踹进地心被人消熔──
「我再也受不了你这个苦遇情海风暴的愚蠢男人一了!」范承欢再也不管设计稿,卸下玉女面具,在电影院的场中位置起身站直。「顾而康,既然你那么爱尧舜安,为什么不去找她,要来找我约会?告诉你,我范承欢可不是备胎!」
语毕,着高跟鞋的纤腿往顾而康的脚重重一踩,拂裙而去。
后者在座位上抱脚痛呼,「我哪有爱舜安?我只是日地想、夜也想,想她想得紧罢了……我……我很爱她吗?」
世事茫茫难自料,春愁点黯独成眠。
他有爱她吗?很爱很爱她吗?
也许,他真的很爱很爱她。
否则他不会候在尧舜安家门口,等了一天。
在日出月落的轮回中,他打死第N只蚊子,并考虑是否要血洗净身施以苦肉计,再用泪水洗涤寂寞空虚的心灵。这种「决战境外」的战术概念,不要自尊、不在乎她是否有别的男人、只要她回到他身边、他们两个人恢复从前快乐日子的做法,全因他爱她!
郁怪他的心比钢板还厚,以至于丘比特射了两支箭,才让第二支箭肘入他的心。
他当时耍什么酷?他应该把那该死的小子抓起来狠打几顿,再要尧舜妥二选一才是。
不然他也不会感觉整个人如同失心疯般,每分每秒脑子里绕着她灿笑如花的娇靥……
和当初被范承欢拒绝的情形比较起来,他想念尧舜安的心情直如山哄爆发、海水倒灌。
要不是范承欢一句话点化他,恐怕他单纯的脑袋还呆呆地犹自忍受着思念之苦……可是这样的醒悟会不会为时已晚?
那天的巧遇,他是那么的残忍,她装坚强的模样又那样惹人心疼……
如果她要以暴力来惩罚他,他是一百个愿意──才这么想着,顾而康又打死第N+1只蚊子。
幸好洁僻之人必有后称,他自备的一瓶矿泉水可以派上用场洗洗手,再洗洗他越看越苍凉的脸孔。
「舜安,妳赶快回来吧……我的矿泉水快用完了……」顾而康低声嘟嚷,跌坐在种满玫瑰花的门口。
为了表示他对道歉及追爱而来的重视,手长脚长的他特地西装笔挺。但如今西装袖子被他挽至手肘,白衬衫钮扣解至第三颗,裤管灰土斑斑,一张俊庞淌着水珠,颇有几分落难王子的味儿。
二十六个小时不眠不休不吃、只喝矿泉水的情形下,顾而康开始觉得天上的星星多了点……
它们都有伴,只有他,孤孤单单……
突地,引擎声由远而近,引得顾而康振奋起来。
「舜安!」他拋开手中的矿泉水瓶跳起。
几秒后,一台红色莲花跑车停在顾而康面前,下车的人真的是他期待已久的尧舜安。
她依然红得紧,红色紧身衣,及露出一边雪日大腿的料衩红裙。
可是下来的不只尧舜安,还有一个讨人厌的碍眼家伙。
「舜安,这个人……」中年男子看见守候在尧舜安门口的颓汉。
「我不认识他。」在看见顾而康的刹那,尧舜安原本开心的表情,瞬间换做冷然。
「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讲?我们进去。」尧舜安朝身后的男子道。
眼见绝色的衮红人儿就要偕男人进入屋里,顾而康拉过尧舜安,抢先一步闪进屋内,当着潇洒男子的面甩上门,并锁上它。
「放开,否则我要报警了。」尧舜安艳艳的俏脸依旧冷绝。
「我不放。妳不认识我,我认识妳!」顾而康倚着门板,和那双狂艳、艺术品般的眸子对视,双手紧紧握住她双臂。
他嘴里吐出惶惶不安的歉语,「我先说对不起,希望妳原谅我!」
尧舜安骤然一愣,显然没料到他第一句话是这般委曲求全的低哑。
沉沉的嘎哑里装满了期盼、彷徨、无助、颓暗、迷离,以及柔情。
那不正是她这些日子来的感受?
每一天期盼,每一小时彷徨,每一分无助,每一秒颓暗迷离,和宛如陷进水深火热的柔情里……都是因为他。
然后,她知道她爱上了一个人。
不同以往靖蜒点水般、主控权在她的恋爱。
她以为爱上一个人,是可喜可贺的事情;但自尊不容许她先低头。于是她自毁武功,砸了心理医师「以柔克刚」、「正面迎视问题」等牌子,将万缕情丝拋诸脑后,努力认真工作,感情也在那刻画下句点,寿终正寝。
「我再说一次::我不认识你!请你出去。」那日他把话说得如此绝情绝义,她不是圣人,不可能如此轻易简单就原谅他。
水亮的眸子带着决裂,尧舜安伸手要去开门,但整个人被顾而康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