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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笑笑的家和叶冰租住的出租屋非常近,因为那出租屋本身就是季笑笑的父亲帮忙找的。早在叶冰父母消失之后,季父便为叶冰做主卖掉了原来的房子,转租进如今的出租屋,一方面方便他们照顾叶冰,另一方面叶冰失去了经济来源,省出来的钱可以供给他大学毕业之前的学费和生活费,可谓是一举两得。
也因为这个原因,叶冰在高中毕业之前,几乎大部分时候都在季笑笑家里吃饭,因为既能吃得好又不用花钱,直到高中快毕业那阵儿。叶冰越来越颓废,也更加叛逆,每次和季父吃饭都免不了被教育,久而久之,他也听得厌烦了,便宁愿自己煮泡面甚至饿着也不愿意再过去了。
第三章 又见故人()
当叶冰再次站在季笑笑的家门前时,心中可谓是百感交集。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屋内正在吃饭的季笑笑连忙跑到门口,问道:
“哪位?”
屋外的声音沉默了片刻,回应道:
“是我,叶冰。”
门被打开,叶冰抬起头,看到了红着脸蛋,正一脸羞愤地盯着自己的季笑笑。
“嘿嘿,我来了。”叶冰有些尴尬地打着招呼,他此时的心态又和刚刚重生那阵儿有所不同。当时他是以为自己在做梦,所以才会那般放纵自己的情感流露。但当他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而不是梦的时候,又难免会为之前的放肆行径感到尴尬。
然而,面对叶冰的主动问好,季笑笑只是气鼓鼓地瞪着他,也不骂他也不赶他,这让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更加尴尬了。
就在叶冰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屋内忽然传出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是小冰来了么?怎么不赶快进来?”
“哦,叔叔,是我。”叶冰一边抬头应和着,一边急急忙忙地换下鞋子,想要越过季笑笑往屋里走。
但就在二人擦身而过的那一刻,季笑笑却忽然转过身来,狠狠地朝着叶冰小腹捏了一把!
叶冰吃痛地低叫了一声,但也自知理亏,毕竟之前险些占了人家小姑娘的便宜,便连回头看也不敢看上一眼,径直地走到了屋内。
季笑笑家的客厅只有窄窄的一段空间,平时家里吃饭什么的都在她爸妈的卧室内。
叶冰一进去,正看到一个气质刚正不阿,但面容消瘦、神情也有些憔悴的中年男人,在他身旁坐着的是一位面容祥和的妇女,身前正摆着三四道家常菜,虽然样式普通,但色香味俱全,单是看着就让叶冰这个已经数年没吃过正常饭菜的家伙口水直流。
眼前这对夫妇一下子勾起了叶冰的又一段记忆。印象中,季父因为心脏病和糖尿病的缘故,虽然幸运地没有在大灾变的一开始变成丧尸,但却一直处于高烧不退的情况,没等一个月就去世了,之后季母便带着季笑笑二人挣扎生存,日子过得很难,后来随着大部队离开城市,便再没有音讯。这也成了后来叶冰最遗憾的事情之一。
叶冰暗暗下定决心,这一世,无论如何都要让如亲人般照顾自己多年的季家过上安定日子,至少不能再像上一世那般流离失所。至于季父的病,叶冰心里也有了些打算,从脑海中得来的信息看来,基地内似乎拥有生产药品的能力,凭借着领先人类数万年的外星科技,叶冰有充足的理由相信,基地生产的药品能够治愈季父的病!
季云看着叶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便皱着眉头说道:
“怎么这么半天才来?饭都凉了一半!请你过来吃顿饭有这么难么?”
听老伴一开口说话就不客气,李淑月连忙笑着劝道:“小冰啊,你季叔叔脾气冲,你是知道的,别在意。来来来,快坐下吃饭吧。”
说完,转头又朝屋外喊道:“笑笑!进来时候顺便盛碗饭!”
“哦,知道啦!”屋外传来了季笑笑不情愿的回应。
叶冰拉过季笑笑旁边空着的椅子坐下,脸上没有流露出半点叛逆或者不满,而是深吸一口气,认真地道歉道:“叔叔,抱歉,让你们久等了,连饭都没吃好。”
眼看着一桌子的菜都要放凉了,但除了一两盘素菜外,其他的肉菜还基本都没动过,很明显是季云吩咐过,叶冰来之前都不许吃。
想到这里,叶冰再次为之前自己的叛逆不懂事而感到愧疚。
另一边,季云和李淑月夫妇也没想到,叶冰这次会乖乖地承认错误。换做往常,能叫过来一次就算很给面子,哪会像现在一样彬彬有礼!
季云虽然脾气严厉,以前没少批评叶冰,但却并不是因为瞧不上他。相反,正是因为季云对他的期望值太高了,才会一直恨铁不成钢。若是叶冰稍微有些起色,季云绝对是比谁都开心。
李淑月淡淡地笑了笑,她看得出,就因为叶冰这么一句话,就让自家老伴心情晴朗不少。
她笑着说道:“这些菜凉了,我再拿去热热,你们爷俩先唠着。”说着便端起两盘菜朝屋外走去。
“哎,等等!”
听老伴开口,李淑月诧异地转回了头。
季云沉吟片刻,说道:“顺便给我和小冰开几瓶啤酒来。”
一听这话,叶冰首先坐不住了!
“叔,不行不行,您现在身子虚,应该切忌饮酒才对!要么我喝啤酒,您就以茶代酒,唠起来没区别!”
听叶冰这么说,季云就有些不乐意了。
“怎么,你喝酒我喝茶?这不是欺负人么!我季云这辈子,从不肯被人亏欠,也不愿意亏欠别人,今天必须喝酒!”
“唉,季叔叔你……”叶冰苦笑一声,表情无奈。
这时,听到声音的季笑笑也从门口快步走了进来,跟着劝道:“爸,你别闹了行不行,医生都说了你不能喝酒,你就听听话,别让我和妈妈伤心难过了!”
季云也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听女儿这么一说,他的心顿时也软了下来,但以他倔强的性格,还是轻声嘟囔了句:“哎呀,你们真是的,我这都戒酒一年多了,过年都没沾一滴酒,好不容易想喝一会酒都不行。”
然而,让叶冰和季笑笑没想到的是,李淑月却是笑了笑,说道:“算啦,难得你爸想喝一回,咱们就满足他一下吧!但是咱们有约在先,每人最多三瓶,可不能再多了!”
一听这话,季云脸上简直乐开了花,还哪会说一个不字?连忙一叠声地答应着。
见母亲都同意了,季笑笑也只能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乖乖地拉开椅子坐下。
又过了十几分钟,菜和酒终于上全。季云擦了擦筷子,喊了一声开动,全家人便一同动起了筷子来!
算起来,自从大灾变开始,叶冰已经好久没吃过一顿正紧饭菜了。他难得能再吃上一回李阿姨的手艺,当然不会错失良机,夹起菜来简直如同风卷残云般潇洒,只把季家三口全给看愣住了!
第四章 说服季父()
叶冰凶猛地吃了一圈,才发现季云等人都没怎么动筷子,方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火了。
他红着脸停下筷子,尴尬地开口道:“不好意思……阿姨做的菜,实在是太好吃了……”
“哎呦喂,你这孩子,看看,嘴真甜。别停下,继续吃啊!”
李淑月脸上流露出祥和的笑容,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停给叶冰夹菜。
另一边,季云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了红光,端起酒杯朝着叶冰晃了晃,说道:“来,咱爷俩走一个。”
叶冰赶忙也举起酒杯,用杯口朝着季云的杯底附近碰了一下,以示尊重。
“干!”
说着,爷俩都是一仰脖,便将一杯酒给干了下去!
有了叶冰的加入,这一餐饭吃得无比热闹。
也许是受了气氛的感染,季笑笑也不再是摆出一副兵戎相见的模样,小脸上也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时不时还会给季云、叶冰二人添酒,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酒过三巡,桌上的菜肴也基本被吃个精光。叶冰满足地靠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品味着这难得的安逸祥和。
李淑月站起身来,开始收拾桌子。叶冰见状也急忙站起身,说道:“阿姨,我帮你吧。”
季云突然开口道:“小冰,你坐下,让笑笑帮忙就好。”
叶冰知道季云有话想和自己谈,便也不坚持,默默地坐了回去。
待那母女二人都到厨房收拾碗筷,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时,季云忽然开口道:
“小冰,我听说,你在大学里过得很不顺心?”
叶冰沉默了几秒钟,点头道:“是不太顺心。”
“哪方面?”
“方方面面都有吧。”
在这个问题上,叶冰并不愿意多说。倒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那段回忆太不光彩。
说起来,叶冰的大学生活已经不能简简单单地用“不顺心”三个字来形容,根本就称得上是一出“闹剧”,这一切要说起来话就长了,但总之,无论是从学业还是人缘上,都差到了极点。
见叶冰不愿意详说,季云也不想追问下去。不过,既然谈了,有些事情就是回避不开的。
他斟酌了一下口吻,问道:“我听笑笑说,你最近几个月经常不去上课,以至于好几门课的老师都说要让你挂科,是不是真的?”
“是。”叶冰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不去上课?难道你也和其他孩子一样,成天打游戏,泡网吧?还是整天和社会上那些无业游民鬼混?”
说到这里,季云的声音终于不由自主地抬高,语调也变得严厉许多。
然而,叶冰却低下头,半天没有答话。
半晌,方才低声道:“不,没有。我只是在家里睡觉而已。”
“睡觉?”季云的眼神中明显带有怀疑:“成天成天的睡觉?”
“是的。”
即使已经经历过三年的生死逃亡,心态较之从前坚韧了许多,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