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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明年就十九了,眼见就要大婚,不知明王可有人选?”
赵钦面色平平,淡然的仿佛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与他多年同僚的明王,可不觉得这人会有多少淡然。
赵钦便是如此,乍看平和,可他的平和却是隐藏在大海之内的暗潮涌动。谁若是被他表面的平和所蛊惑,等待的将会是惊涛骇浪的夹攻。
“赵大人多虑的,此事自有太后定夺。你、我为臣,一切以圣上心意行事。”
这两年,明王身体因早年间的亏损,多有不适。而赵钦如日中天,野心也越发增大。
明王又身处辅政之位,精力被剥削,更显老态。
但他纵有再多的艰难,也得做下去。
有他牵制着赵钦,圣上会轻松许多。一旦他离开了,他不知道还有谁能够制约住赵钦的狼子野心。
“是吗?”赵钦不阴不阳的瞥了明王一眼,终是没有多说什么。
明王看着赵钦的背影,眼中闪现杀意。
1768画眉()
慈安宫。
凤佳这些年多半时间都住在佛寺,正逢他国朝奉才回来主持大局。
“赵大人。”宫女见赵钦来此,俱都行礼。
赵钦匆匆进了大殿,“你们都下去。”
他丝毫没有为人臣子的自觉,竟挥挥手,吩咐宫女退下。
屋内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在凤佳的点头下,这才退出。
“何事?”
凤佳正在梳妆,赵钦在此,也没避讳。拿起笔描眉。
铜镜中的女人巧笑嫣然,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反而因气质更显雍容。
赵钦心中刺痛,他忍着不适慢慢走了过去。
还不待凤佳反应,一把夺过她的眉笔。
“我来给你画眉。”
“不必。”
凤佳想也未想便拒绝,赵钦当她是什么,当她这里是什么地方?
来去自如,如履平地,他赵大人的脸面还没这样大。
“呃”
赵钦才不管凤佳是否拒绝,他想要做的事,没人能够拒绝!
他一把捏住凤佳的下巴,四目相对,曾经万般体贴的模样,此刻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凤佳狠,赵钦比她还要狠。
两个带着狠意的目光,在空中发出激烈的火花对撞。
赵钦拿着眉笔,一下下描绘。
凤佳有心反抗,到底因为这里是慈安宫,因为她的身份而放弃。
赵钦已经有了莫大的权利,若是让人知道他在她的寝宫这般,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模样。
忍。
忍一时风平浪静。
这些年,她也都是这样过来的。
“真美。”
画完眉的赵钦,为自己的手艺而赞叹。
眉美,眼美,人更美。
他松开了对凤佳的桎梏,从旁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凤佳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他的放过,反正,赵钦做什么她都无法反抗。
铜镜中的女人双眼朦胧,脸颊绯红,被捏住的下巴透着隐隐红痕,却让脸色更显娇嫩。
“啪!”
她按倒铜镜,不想再看里面的人一眼。
“圣上已经十八了,他未来的皇后人选,你考虑好了吗?”
刚才不过一段小插曲,赵钦今日来此的目的,还是为了凤瑞未来的皇后。
他弹了弹衣襟上的浮尘,语气淡然。
“赵大人莫不是有了人选?”
凤佳可不觉得赵钦会无缘无故来问她此事,那定然是他有什么想法。
“安定侯家的嫡女十六,与圣上年纪相匹配。”赵钦也不否认,坦然说出自己的心思。
安定侯家的嫡女模样不错,十来岁时已显露才名,如今跟着母亲管家,也将家里管得井井有条。安定侯位置稳固,嫡子亦在军中效力。
更为重要的是,安定侯是赵钦的人。
“赵大人既有人选,又何必问哀家如何。”
凤佳不满,赵钦惯会利用人的。
从来有什么想法不直接与凤瑞讲明,偏偏要带上她。
一来二去,连她在凤瑞面前都讨不到好。
“碰!”赵钦面前的一把椅子,被他一脚踹得稀巴烂。
“哀家,哀家,你有什么可哀的!”
他最不愿听她说那两个字,明明大好的年华,却心甘情愿守着青灯古佛过日子。
守就守吧,又时常到他面前晃悠,一口一个“哀家”,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赵钦面色不善,凤佳面色微动,懒得和他计较。
她这个太后当的,还得看他的脸色,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可不满的。
“圣上想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我们这些个老臣在他眼中均是野心勃勃,有不臣之心的人。若由我提议,安定侯嫡女该是皇后,也做不成皇后。”
赵钦对自己的位置很明白,圣上如今还用得着他,一旦用不着,他的下场不比五马分尸要好多少。
凤佳撇嘴,赵钦从来不是个笨人,他再而三地挑衅圣上底线,还跑到她这里来抱怨。难道,他就真以为她能不顾及儿子,任由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吗?
“圣上长大了,再不是我们说什么,便听什么。”
她无端感叹一句,虽然面露惆怅,内心却十分欣慰。
她要的不是一个人云亦云的傀儡皇帝,她想凤瑞有自己的判断,有自己的能力,不被小人所左右。
以前的事小,赵钦利用她,她也不在意。
可大婚之事,于凤瑞乃是一辈子的大事。纵然得罪了赵钦,凤佳也不愿让儿子后半生,活在痛苦之中。
“你是他的额娘!”
赵钦厉色。
圣上自不是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可圣上对亲娘总有一种特殊的执念,纵然凤佳几次三番违背他的心意,可亲娘就是亲娘,赵钦明白凤佳在凤瑞心中的地位。
“西域王带了个小姑娘进宫,这些日子,圣上与那小姑娘玩得正好。”
未免凤佳倒戈,赵钦不介意提醒她,外面人的野心。
皇后之事一日未了,于谁都不得安宁。
“小姑娘?”
凤佳心中一跳,赵钦的确提醒了她,可她并不认为阿弩会有这份心思。
就算有,那个人也会劝服他。
“今日刚走,圣上已经茶饭不思。贴身的小太监说,圣上对着块玉佩傻笑不止。你说,咱们还能等下去吗?”
说话间,赵钦已把那块玉佩放到了凤佳面前。
圆形的玉佩,乍看没什么不同。不过里面雕刻细腻的花纹,还是能够感受到精致之意。凤佳拿起玉佩,温润之感随即袭来。
“这是那小姑娘给圣上的?”
凤佳忍住内心的激动,手已微颤。
“除了她,圣上哪里还认识其他人。”赵钦不愤,想到西域王竟用了这种手段,便愤恨不平。
早知道圣上如此放不下,他就不该那样轻易将人送走。
凤佳的心思已不在赵钦身上,她现在满眼都是玉佩。
“你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这段时间我会留在宫里。”
她现在只想把赵钦打发走,仔细想想有些模糊的记忆。
凤佳的心不在焉,赵钦感受得到。他动了动嘴角,想到凤佳这段时间会一直在宫里,终是没有多说。
他们之间,有得耗!
赵钦离开之后,凤佳迫不及待点燃一根蜡烛。将玉佩放在烛光之内,透着光亮,玉佩之中,一只活灵活现的小乌龟造型显露出来。
凤佳有种喜极而泣之感,她的感觉没有错。
是她,是她!
1769玉佩背后的主人()
凤瑞总觉得母后看他的眼神怪怪的,那种直勾勾的打量,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上一回这种感觉,好像是他孩童时期想去赵府住上几日的时候。
“母后一路辛苦,是儿子没有去给母后请安,惹您操劳。”凤瑞觉得自己总得说点什么,否则心里毛毛的。
“咱们是母子,别说那见外话。”
凤佳回过神来,不以为意。
儿子是她一手看大的,是个什么性子她最清楚。
少了许多繁文缛节,他的性子和她、和太上皇都不像。若说像谁,反而和赵钦有点相似。
幸好,凤瑞长的并不像赵钦。
“咳,母后这次回来可否多住些时日?儿子有许多问题,想要和母后讨教。”
心思被戳穿,凤瑞有些尴尬,急忙寻了个原由。
“哦?什么事?”
凤佳起了好奇的心思,随着凤瑞长大,他与她越发不亲近。她知道,多是赵钦从中作梗,加上她被赵钦利用了几次,惹凤瑞伤心。
不过,儿子是她的儿子,就算她做的再不好,凤瑞对她也总有一份孺慕之情。
“嗯,儿子想问,身为帝王是不是终其一生只能待在宫中?太傅教导,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天下疾苦远远无法通过书籍获取。可作为帝王,总有许多不便,儿子也想感受民间疾苦。未曾清贫难做人,不经打击老天真。儿子想做个对国,对民有益的皇帝。”
凤佳看着长大成人的儿子,心中欣慰不已。
多年来的教导没有白费,凤瑞长成了她所希望的样子。
“身为皇帝,并非要终其一生待在宫中。先皇几经征战沙场,太祖微服私访,圣祖七下南地,都为造福百姓。我儿胸怀大志,终有一日会得偿所愿。”
凤瑞知道,无论是先皇,还是太祖、圣祖,他们的时代都是凤昭国极为鼎盛之时。他梦想能够开创这样一个时代,不过
“儿子现在就想出宫。”
他在这座封闭的皇宫长到了十八年,外面是什么模样,他全然不知。
他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他想见见想见的人。
凤佳皱眉。
“你告诉母后,出宫只为感受民间疾苦?”
儿子是她生的,那细微的神色改变,她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