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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哭得梨花带雨,明明那样悲伤,却隐忍不发,甚至连大声哭诉都不敢。白墨非气愤了,他一拳挥在床柱上,竟裂出丝丝裂痕。
“沐相,难道还要包庇!”他的称呼已从“沐兄”变为“沐相”,其内心愤怒程度可以想象。
沐相有苦难言,他何曾想要包庇苏氏,只怕给沐府抹黑。
“老夫人请几位贵客到前厅一叙。”孙嬷嬷不知道何时走了又回来,她禀报沐老夫人的指示。沐相爷本就焦头烂额,孙嬷嬷的话无异于雪中送炭。
“岳父、岳母,那苏氏也正在前厅,不如听她如何说的?”他急忙劝说,生怕白家人不肯前去。
白家正想找个地方讨回公道,自然是闹得越大越好,几个人交换了下眼色,留御医与白墨非留下来照看白氏,一行人浩浩荡荡又去了前厅。
留白墨非在这里是有原因的,一来因为他自小与白氏关系不错,二来此次去前厅,势必要有苏氏有番牵扯,而苏尚又在场。同朝为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即便最后不成仁义,白墨非再出现也不迟。
白墨非看着白氏,亦如记忆中那边鲜明。只是脸色苍白,神色呈现稍许疲惫。想到白氏在这里独自度过十年时光,白墨非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哥哥,近年可好?”白氏开口道。她甚至带着些许笑意,让人只觉得明媚不已。
“好。”白墨非语气淡淡,他看了眼白氏,冷声道:
“你很不好。”
他看得出白氏眼底的漠然,她本不是这样的女子,她也曾活泼开朗,她也曾无忧无虑。可是,她将所有的青春年华埋葬在了沐府,而他们白家,却没有来看她一眼。
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白墨非不禁有些怨恨。他们在享受着锦衣玉华的生活时,可曾想过,正是这个女子的付出,才有他们今时今日的地位?
138方子()
“好与不好也不过如此,有什么差别。”白氏已经将此事看的很好。十载岁月,什么都不过过眼云烟。
这句话在白墨非听来尤为伤感,他不由道:
“你本不该如此,若不是”
“哥哥。”白氏高声打断他的话,看着屋子里的丫头小厮,柔声道:“你我已为人父母,已经不是小孩子。”
白墨非猛然一顿,他听得出,白氏这在是提醒他隔墙有耳。他看着曾经被他当作小丫头的女子,颇带伤感道:
“你总是这样理智。”
“被逼而已。”白氏收起笑意,一派淡然。
若不是现实所迫,有哪位女子不愿温柔可人,不愿阳光明媚?可是,不能。她若温柔,早已不复存在。她若可人,哪里还有她若身之所?
白墨非何尝不知道沐府的险恶,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实际比深宫争斗也弱分毫。
“你放心,父母亲会给你讨回公道。”他郑重承诺道。
认识白墨非的人都知道,此人甚少承诺什么,可一旦说出,那定然会做到。别人或许会期待白墨非的承诺,白氏却不以为意。
“我并不担心。”她又恢复成了那副冰冷的样子,或许在沐府人的心中,这才是真正的白姨娘。
可在白墨非心中,都是因为沐府,才让他的妹妹变成了这样。
白氏却不管白墨非心中如何想法,她要做的事,远不是白墨非几句承诺就能够达到。
“哥哥可曾记得,年少时曾答应过我一事?”她目光没有丝毫波动,冷漠的声音带着丝丝寒气,让人不寒而栗。
白墨非定定地看着她,记忆中的妹妹已经远去,眼前的人让他陌生,还让他感到一丝害怕害怕,这个词的确是他心中的感觉。这种莫名的害怕感觉,哪怕是父亲都未曾给他带来。
“记得。”他缓缓道。儿时的记忆已经模糊,唯有那个承诺,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深刻。
白氏也没客气,直言道:
“请哥哥帮我实现。”
哪怕是开口求人,她的目光亦坚定不移。白墨非心底的那股寒意越发剧烈,他仿佛重新认识这个妹妹,有些话就在嘴边,却无法说出。
“好。”他重重道。
前厅,苏氏已经被扶到一侧,沐倾心陪在她身边。苏尚面色阴沉,看得出他与沐老夫人的交谈非常不好。
白家人在给老夫人行过礼后,便坐在了一侧,明明只有白大学士与白夫人二人落座,但围在四周的人却井然有序地排列身后,看起来颇有威仪。
白家既是兴师问罪,沐老夫人也没有什么可说。让孙嬷嬷将御医的话说了出来,目光再次投向苏氏。
苏氏叹息不已,她开始怀疑自己今天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为什么早已结束的事,今儿个接二连三冒了出来?
“回老夫人话,我掌家期间,对每位妹妹都一视同仁。白妹妹怀有身孕,更是悉心照料,不敢有半分怠慢。至于麝香一事,实在不知。”苏氏条理有序地说出自己想法。对白氏下药一事,她自问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别说旁人,就连桂嬷嬷都不知晓,谈何证据?
可她忘了一点,沐老夫人要让她死,那她就不能活!
“把照顾白氏饮食起居的丫鬟带过来。”沐老夫人吩咐道。
不多时,一位年纪不大的丫鬟走了上来。
“老夫人”丫鬟一脸惶恐地地上,不安的模样让人看得明白。堂上都是朝中重臣,加上白家的架势,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有这样的表现,倒也有情可原。
沐老夫人一派和善道:
“你既已知道为什么叫你来,那就说说照料白姨娘期间,可有什么莫名事发生。”
大概是沐老夫人的话给丫鬟什么勇气,她低头道:
“奴婢跟随白姨娘身边已过三年,自姨娘怀孕后,每道饮食都是奴婢亲手烹制,更不敢外食。”
她的话没说任何人不好,也没有提到旁人。沐老夫人皱眉道:
“这么说,白姨娘小产是你做的了?”
下丫头吓坏了,急忙抬头解释,当见到沐老夫人不悦模样,顷刻紧张起来。
“不,不,奴婢敢以性命担保,绝无此事。”她只有洗刷自己才能指证别人,惶恐的模样让人看了于心不忍。
沐老夫人并不是什么大恶之人,她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想要让所有人看得明白,也听得明白。
“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谁也救不了你。”她最后提醒道,语气虽谈不上和善,倒也不至于凶恶。
小丫鬟被吓坏了,不住磕头。
“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我说,我都说”她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于自己,深知事态严重,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将白氏怀孕以来的所有举动都说了出来。
“白姨娘自怀孕一来,尤喜欢吃酸食,所以奴婢便准备了酸果食用。姨娘怕吃过多酸食,对腹中胎儿有害,每日只食两颗而已。后来,苏,苏姨娘说,绿豆汤加上药材对孕妇好。奴婢又按照苏姨娘的方子,熬制了不少汤药”
“等等,你说绿豆汤?”一旁的御医打断了她的话。
“是。”小丫鬟不安道。她不知道绿豆汤有何不妥,所以越发谨慎。
“方子在哪?”御医语气已有些焦急。
此刻,哪怕只是一个小丫鬟也看出了此时蹊跷,更加不敢怠慢。
“在,我一直贴身携带,等姨娘下次孕时便可食用。”说着,她从袖口拿出那纸药方,神情更加卑微。
御医在看过方子后,脸色的神情从怀疑到吃惊,最后勃然大怒。他拿着方子,走到苏氏面前,语气愤怒道:
“敢问苏姨娘,这方子是何处得来的?”
他的神情已说明一切,更或者,造成白氏流产的最终原因,就是因为这个方子。而这方子,却是苏氏提供的。
苏氏却并无害怕,她已经被沐老夫人所不容,一件事或是两件还有什么区别吗?更何况,这件事查不到她的身上。
139绣工()
“乃是昔日怀安寺高僧所赠。”她柔声道。
此言一出,沐老夫人与沐相爷均变了脸色。
旁人不知道那所谓“高僧”的事,他们却是知道。只怕那高僧早已被净心大师所惩戒,哪里会出来给苏氏作证,还不是由得苏氏说什么便是什么。
苏氏这招,不可谓不险恶。
白夫人一听,也变了脸色。那怀安寺的“高僧”骗过不少名门贵妇,那僧人伏法的时候,她虽未亲眼所见,但已得到证实。苏氏这样一说,便死无对证。
“苏姨娘有所不知道,此药方里有艾草、雄黄等几十种可致人小产之物,普通女子久喝此药,可致不孕。若是孕妇使用,轻则小产,重则雪崩而亡。”御医此话虽是对苏氏所说,却让大厅内所有人听了个明白。
如此阴毒的方子,居然用在孕妇的身上,实乃缺德。
“此番竟是如此险恶,那僧人着实可恶,还好他已被净心大师所惩戒,不然不知道还会害死多少女子。”苏氏配合着哭诉,把那僧人骂得体无完肤,完全不说自己心思。
御医只是查看药方,说出药性,并不想参与此事,默默又退了下去。
“苏氏,你果真不知道此药毒性?”沐老夫人沉声道。
这件事别说有白家人在场,就算为了保全沐家声誉,也必须查明真相。
偏偏苏氏是个不开窍的,非要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还请老夫人明鉴,奴婢的确不知。若是知道,肯定不会交给白妹妹食用。”她拿着手绢抹泪,在沐倾心的搀扶下,越发摇摇欲坠,大有昏倒的架势。
沐老夫人冷眼看了她一眼,直接从袖口飞出衣物,直直落到苏氏面前。
“那这个荷包又如何解释?”她语气的已变得冰冷。
“这”苏氏心中一惊,望着脚边的荷包,竟忘了去解释。
只见,一个绣着牡丹花的嫩白荷包躺在地上,荷包上的绣工一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