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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浪心道:“什么一遇风云便化龙!我要让全神州的人都知道,我断浪,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我,就是要逆天改命!”
虽然下了决心,但断浪仍没有做出选择。因为他明白,一旦步惊云选择回天下会,自己欠下这么大人情,必然也是做不出私自逃离的事儿的。
断浪与聂风看着步惊云。
良久,终见到步惊云缓缓低下了头颅。
“师父在上,请受惊觉一拜!”
“师父在上!请受聂风(断浪)一拜!”
“哈!哈!哈!哈!”
罗玄的笑声,传出了小庙,传到了江上,传上了天空。
高耸入云的天山上。建在天山之巅的天下会总坛依旧是那么雄伟巍峨、气象万千,令人叹为观止。
玉宇冲霄的天下第一楼中,雄霸端坐上首,尽瞰苍茫大地,享受着“君临天下”的威势!
自认为已经将一切掌控在手中的雄霸,想到“风云”在手,不由得志得意满。
忽然间,雄霸感觉一股心悸。随后便是一股恶寒从尾椎骨直往上蔓延!
雄霸感觉自己的心,好像忽然空了一般。再看着天下会茫茫多正在练武的少年,虽然威势依旧,却感觉了然无趣。
灵隐寺,不虚大师心有所感,从怀中取出一物,此物光可照人。瞧真一点,赫然正是曾嵌在其师僧皇额上的“照心镜”!
这面照尽未来因果的镜子,竟产生了密密麻麻的裂痕,砰然碎了一地。
不虚先是错愕,再是震惊。最后狂喜!
不虚多年修行,仍有一丝执著。
盖因从前为徒之时,他便不解一事:“为何轮回命运已成定数;人生还有何意?”
其师僧皇让他下山做一事来寻找答案,等他下山后,他交到了人生中的一个朋友——无名,也从对方的行为中顿悟出“人生意义正在于与命运的抗争!”
可抗争又如何?
宿命就仿佛悬崖边的无尽深渊,所谓的抗争,不过是走上悬崖峭壁上的一条望不到头的窄窄小路。
惩恶不尽,善却越助越弱,善恶并非终有报,仿佛天意就是如此。
诚然,比起跌落深渊、沉沦于宿命的悲苦众生,那些在抗争的小路上一路前行并为此付出生命的英雄们是幸福的,至少他们获得了自我的解脱,但也仅此而已。
不虚也选择了这点“仅此而已”,所以他在后来的日子里,“仍有一丝执著”。
这丝执著就是:明知代天行道会遭天谴;更与佛法相背,但因感世间因果报应总来的太迟,不虚愿意并常用佛门绝学惩恶助善。
如今照心镜的碎裂,让不虚福至心灵,他感受到了冥冥中的一丝闪光,从宿命的黑渊中缓缓升起。
一座不知名的小楼中,一位胡髯皆已如雪般白,外观看来更不知有多老年纪的慈祥老者面色忽然变了。
他狠狠将一本密卷抛到了屋内徐徐燃烧的火焰中,密卷的一角,隐隐显现出“推背”二字,而他手中,赫然也是一面“照心镜”!
老者犹记三年前僧皇的话:“一剑震神州,天下易惊云。”
自从感受到缠绕在自己两个儿子身上的宿命后,多年来老者一直承受着深沉的压迫感,感觉未来晦暗不堪。
所以这些年他苦心布局,可千秋大劫依然朝着宿命的方向缓缓发展。
可眼下,那种压迫感忽然微微缓和了一丝,怎让他不狂喜?
殊不知,神州已无惊云,只剩惊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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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玄带着三个徒弟与泥菩萨,如原著一般朝着乐阳村走去。
三个徒弟虽然不解,却仍然跟随,只因为罗玄说:“傍晚会有洪水,现在去乐阳村救人。”
因为几人是正午赶到庙里,洪峰还没有到来,小庙也黯然无损,三个徒弟虽然奇怪,但既然师父说有洪水,那肯定就是有洪水了。
乐阳村市集内依旧一片车水马龙,繁盛的样子。
罗玄没有让泥菩萨出马忽悠,只是吩咐三个徒弟去想办法弄走整个村里人。
见村民还在悠哉悠哉地买菜弄饭逗孩子,聂风最急,恍如天神般从天而降,落在市集最挤之处,甫着地即高声嚷道:“大家快逃!”
市集内虽是异常喧哗,但这叫声贯注内力送出,众人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不单市集内的人,全村村民也同时听见了。
乐阳村仅是一条小村,只得数十户人居于市集附近,人数并未逾百,如此一嚷,即使身在屋内的村民,也不禁要探首窗外看个究竟。
霎时之间,所有好奇、怀疑、讪笑的目光尽移往那个落在市集中心的小身影上。
人群之中,已有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汉子排众而出,走向聂风,极不礼貌地问:“我是乐阳村的村长,小子!你刚才胡叫什么?”
聂风急忙把罗玄说给他们听的话道了出来:“我们方才查探得知,今天下午岷江彼岸就将洪水为患,待得傍晚之时,水势便会欺近青衣江这边,届时这条村将被完全淹没,请大家快收拾细软,赶快逃往高处吧!”
此语一出,场中妇孺登时涌起一阵恐慌,当中更有不少人在惊呼:“啊!洪水来了!那……我们怎么办?村长,我们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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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再一次逃脱命运的束缚()
骤听到这个可怕的消息,村民瞬间炸开,一时间众人心惶惶、议论纷纷,村长铁青着脸喝到:“大家冷静点!让我先问个清楚明白!小子!既然乐山一带有洪水泛滥成灾,那为何本县的官府并未知会我们?”
聂风忙答:“这道洪水来得甚至为突然,也许官府也来不及通知你们……”
“哦?是吗?”那村长赘肉横生的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猜疑之色,上下打量着聂风,厉声叱问:“那我问你!你并非本村村民,你又为何可以来得及通知我们?你到底是谁?”
聂风为之一愕,没料到自己一番热心赶来相告,居然会受到如此猜忌、盘问,错愕之下也不懂该怎样回答,只是支吾:“我……我是……”
断浪插嘴:“哼!你们听好了,我们是玄天剑派门下弟子,休要不识好歹!”
“玄天剑派是个什么鬼?”
就在村民们莫名其妙之时,但听一个声音自不远的一间石屋传来:“不用再说了!我认得他!”
众人尽皆回头一望,只见一个妇人正搀扶着一粗壮汉子从屋内蹒跚步出。
聂风一看之下,心中暗叫不妙。
原来那个粗壮汉子正是村中的唯一教头李彪,昨日赌输了钱就在家里打老婆,结果聂风与断浪不清楚状况上前帮忙,李彪还手被步惊云击倒,哪知李彪的老婆刘翠竟然反诬步惊云打人,让三人狼狈不堪。
聂风三人不知道的是,这刘翠是村长的女儿,时常恃势欺压村民,甚至欺压自己丈夫,昨日老李也是忍无可忍下才会对她饱以老拳。
适才说话的人。正是李彪老婆刘翠,那个恩将仇报的泼辣女人!
“彪嫂,是你?”众村民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呼。
刘翠一步一步的扶着老李接近,她不可一世地指着聂风的鼻子,道:“我认得这小鬼!他师兄是个魔头,昨日还把老李毒打一顿。后来给我们其中一些村民吓跑了,想必是那个魔头含恨于心,便派这小鬼造谣生事,妖言惑众……”
忽然,刘翠的脖子好似被人勒住了一般,手指指着聂风身后。
“咻——”一阵吸气声传来。
“魔头来了!”
话犹未毕,半空之中已有一条人影飞下,正是步惊云!
由此可见,聂风不愧是风神。带着断浪都能先到乐阳村,其中固然有步惊云刻意放慢速度的因素,但聂风的天分也可见一斑。
那些村民骤见步惊云这个公认的“魔头”霍然降至,尽数怕得向后倒退数步。
步惊云一语不发,只是冷冷地注视着刘翠。
哪知步惊云的眼神,反而激起了刘翠的凶性,刘翠回瞪步惊云,凶巴巴的毒骂:“我呸!被我说破了目的。恼羞成怒了?老娘敢以人头担保,这几个家伙必定在说慌!若真的误了大家。就以老娘的命来偿!”
聂风闻言一愣,心说这个泼妇怎么愈说愈蛮不讲理?竟然弄至人头担保这个田地,于她又有何益?她分明是因一已私怨而在赌气!损人不利己到如此地步,让风云浪三人“大开眼界”。
聂风不知所措,断浪气极反笑,步惊云看不出喜怒。但聂风从空气中鼓荡的内力可以感受出来,步惊云也已经到了动手的边缘。
刘翠见自己一语得逞,面上遂露出一阵小人得志之色。
就在众人踌躇之际,陡地传来一个轻轻的声音,声音不大。却让全村的人都听得到。
“拿人头担保?你的脑袋值几个钱?”
在全村人的注视中,一位身背一把华丽宝剑,看上去不过弱冠之龄的青衫公子,带着一位丑陋的和尚缓缓走进村来。
“师父!”风云浪三人转头望去,不是自家师父又是谁?
罗玄看着一脸凶恶的刘翠,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让全村人给你陪葬?”
“我……我……”刘翠当然答不上来,反问道,“你?你是什么人?”
“玄天剑派掌门,罗玄。”自报家门后,罗玄运上内力,声音传遍全场道,“时间不多了,大家赶紧收拾收拾跟我们走吧。”
“慢——”刘翠话未说完,身体竟已凌空飞起,朝着罗玄的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