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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前行的不慢,排在黄荛身前的不到百人人,不过一小时她们就走过了拐角。
“报告教官!我想请问一下。”有些熟悉的女孩声音在前几位响起,是白天叫做娅珥的小姑娘,相处了一个上午,加上对方拼命跟上先批部队,黄荛对她印象还挺深刻。
“我们的光脑被屏蔽之后——这一年里没办法和家人联系了吗?”
“哦,当然不,你可以选择给家里写信,学校支持你这么做。”教官回答,“前提是你的信里面没有违规语言,放心,会比光脑慢上一些,但是不会慢太多。如果你想要写信,可以随时找我要纸和笔。”
“为什么?”队伍里有人出声,教官砍了他一眼,少年便噤了声。
四周的学生都相当震惊,在这个年代,写信已经是个古老的词语,黄荛甚至听到有人低声感叹自己没怎么上过书写课——这不是最夸张的,甚至有个姑娘在问屏蔽的少年,“写信是什么?”
“我不太能理解,教官。”娅珥行了个礼,问出了大家的心声,“为什么我们要放弃快捷简便的方式,而回归原始的……做法。”
“很难理解吗?”教官解释耸了耸肩,“我希望后面没有人再问这个问题了——科技尽管好用,但不能是我们在战场上的依赖。”
“这颗星球与外界没有信息联系,除了定期的运输飞船,只有几个地面信号站。电子邮件里可以藏的东西可比信件多的多,我们不需要给自己找这个麻烦。你们以后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情况,键盘操作与手写技能必须提高起来,许多操作与改装都会有用到的备版,熟练掌握这些技能可以在未来的战场上挽回你们与队友的生命。”
说这些话的时候,娅珥已经将行李摆满了一桌子,然后由教官将违禁品塞进一个电子箱中——最多只允许携带一桌子的物品,需要什么可以自行选择,多余的全部按照违禁处理。
这些东西将由学院封存,直到毕业或因其它理由离开的那一天才会还回去。
“好了,明白了的话就回去,说了这么多,我该来块润喉糖。”
“是,教官!”娅珥没多说,伸出光脑扫了一下盒子将它锁上,抱起自己的包裹离开。
“这桌子比我爸爸说的小一点。”陈友珊伸手比划了一下,小声说,“不过我觉得差不多放的下。”
“报告教官!”也许是娅珥‘符合礼仪的提问’没有被骂,接下来的孩子大胆了一些,隔壁班级一个男孩开口问,“请问为什么要没收我的衣服和药品!”
“你在哪接受的教育?没有老师告诉过你,军校的训练不会常在一个区域吗?你们需要时常搭乘小型飞行仪器,那东西可不能保证气压的稳定,当外部气压过低时,这种压缩喷剂的对外压力就会相对增高——你想要随身带着一个炸弹吗?新兵!”
“不是,教官我……”少年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至于你那些孔雀衣服,军队里不需要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你是把这里当成化妆舞会了吗!”
“我没有那个意思……”少年忙分辨着。
“怎么,觉得自己很有道理?认为学校和军部这么多年的经验与判断没你想的明白?”隔壁教官一挥手,打断了少年没开的口,“现在出去,跑两圈暖暖身子再回去睡觉!”
有耳力好的同学在一旁啧了一声。
这下队伍安静的多,很快轮到黄荛两人。
陈友珊迅速将东西摆起来,刚好个比个占满了整张桌子,剩下一瓶染色剂没有犹豫地被丢进垃圾桶。
教官没说什么,挥了挥手让她收起来。
黄荛就更简单了,除了两套换洗衣物,一盒药膏一卷绷带与两瓶医用高效营养剂外什么都没带,不止同学看她的眼神像神经病,教官都多看了几眼。
不过黄荛确实没有违规物品,因此便挥挥手让她回去了。
“我跟你说,我知道你带的东西太少了。”陈友珊回去的路上念叨着,“但是没想到你什么都没带——”
“够用了,缺什么再说吧。”黄荛打断她。
换做以前,她自然是把方方面面都打算好,但是经历了麦渡星之后,黄荛便意识到,有些事情永远无法周全,她更加需要的是学会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生存。
这点她和黄桦提过,父亲没有反对。
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一军也不会轻易放任学生去死,现在这样的环境下不多尝试,还等到什么时候?
回到宿舍,直到坐到床上,黄荛才觉得提了一天的一口气松懈下来。
缓了一会儿才将一条腿掰上来,小心地将鞋子脱掉。
随着拖鞋时磨蹭到脚底,火辣辣的感觉开始从接触的部位向上延展。
等到鞋袜脱下来,脚底的情况实在不太好看——连成一片的水泡几乎占据了大半个脚底板,被汗水浸泡地略略发白,此时麻木又冰冷,连疼都恍惚错觉一样。
手指抓到的地方热量开始传导,灼热与疼痛的感觉也开始复苏,黄荛啧了一声,果然假期过得太松懈了。
野外的地面也实在伤脚。
简单粗暴地将起的皮撕下来,用纸片挖了点万用药膏处理好绑上绷带,黄荛活动了一下,以现在药物的时效,明早就能好的七七八八,只希望身体能快些适应下来——省点药。
陈友珊情况也相差不多,小姑娘絮絮叨叨地抱怨了一会儿,却没有流露出痛苦委屈的样子,想要走这条路,一切都还只是开始。
第二天开始,训练渐渐走上正轨,每日体能训练与技巧训练交替,早晚课学习不分专业的理论知识。
目前讲解的都是语言纪律相关与一些基础知识,听不懂——那就体能上加练,不强求,下次还不懂就接着练,体力好的可以不学习文化课。
只是在他们训练时,四周的喇叭会不停重复这些内容,既要听到又不能被干扰是个难题,所以最好还是上课时认真一点。
转眼,来到学院已经过去了一周多的时间。
第166章 精心()
那天起床的号角又在半夜三更响起。
她们有八小时的理论睡眠时间,但除去惩罚与其它例如紧急集合等事情的打搅,起床的广播也从来没有准时过,提前多久纯看教官们的心情。
好在不适应时差的人已经离开了队伍——
十六排在这一星期中少了十四名同学,黄荛不知道他们被带去了哪里,也许是跟着下一批的运输星舰回到了仿佛远在另一个世界的家。
而留下来的新兵都能够在五分钟内收拾好一切整齐地在训练场上站好队伍,最开始他们有十分钟的时间,短短一个星期就减少了一半。
陈友珊担心他们要不了多久就会被要求在一句制度念完之前列队集合,虽然听起来有点扯,但黄荛觉得这不无可能,她甚至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站在训练场上,黄荛微微抬头看向前方的旗杆,第三根或是第四根,她不记得了,然后进入短暂的休眠。
不少同学都笔直地立正,但有多少人还清醒着就不得而知了。
在这之前,黄荛从来不知道自己有站着睡觉的天赋——别说站着,现在除了吃饭训练与课程,她基本都处于这样的状态——大多人都这样。
她们甚至可以听从命令稍息或立正的时候做出反应,但高强度或难度的事情不行,那时候脑子就会告诉他们要醒醒,有时候清醒的过程需要一到两秒的时间,让人的反应速度慢下来——最好不要,因为这代表着今天的训练量又可以大幅的侵占睡眠时间。
甚至有人还可以在课堂上睡觉,并且在“铁腿儿”中尉提问时站起来回答问题,但黄荛没这么试过。
上课的时候还是需要保持清醒,尽可能多的学习知识,毕竟她现在是真的没有精力在晚上再去花费时间学习更多的课程了。
队伍里还有几个精力十足的小子,以奥栾为首,在大多时候,他们会带来一些新鲜的情报,帮大家跑了不少腿,无论在教官还是在学生们,对他们都大有好感。
黄荛对此没什么兴趣,但是很乐意有人解决这些麻烦的小事。
在她看来,指挥该做的事情交给指挥学院就好,以后进了军队,一军出去的人必定都是军官级别——最起码是少尉。到时候未必会和现今的同学们在一起。
这不代表礼貌与友善不被需要,但浪费太多自己的时间却不值得。
“这几天要开始拉练了——往常都是一个月才开始的,咱们这么早?”
“据说要和别的排比较,希望抽到一个非战斗序列的队伍。”
黄荛听着声音在身旁讨论,耳朵微微动了动,站的更笔直了些。
“我看够悬,那些教官怎么可能让咱们这么轻松,他们根本就是以折腾我们取乐。”
有人低声地抱怨着,引起了小规模的附和声。
“就是,按照规定早上五点起床呢,现在?才三点半。”
“他们怎么干得出来——”
黄荛不得不佩服人类过剩的精力,三五成群的新兵压着声音讨伐教官,听起来像是嗡嗡嗡的几团虫子在合唱,搅的人彻底清醒过来。
活动了下脖子,黄荛再次看向旗杆,这次是第四支,正对她的位置。
“没有这回事。”陈友珊对她说,声音却没有遮掩着,“我跟你说,一军的教官比学生都难考,除了各方面的能力考验和教官证书,心理和处事方法也有严格的考核——会欺负弱小的都是软蛋,一军的大门都进不了。”
黄荛点点头,参与过或现实或虚拟多场战斗的她,要更加理解每天被精心设计的艰苦训练。每一项看似没用的东西,关键时刻都可能成为救命的稻草。
这一点很难让科技环境中长大的孩子接受,因此来达到这一训练的第二目的:筛选与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