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它很迷人,不是吗?”兰伯特说。
“是的。”森真子回答,“它很迷人。而且血统优良。”
“我希望我不会辜负它,”兰伯特说道,“能驾驶它是我的荣幸。”
“你是一个很出色的驾驶员。”森真子说,“可能是我们之中最优秀的。我相信只要有时机,你会表现得很棒。”
兰伯特看起来有点儿尴尬。森真子似乎也感觉到了,降低了声音。
“见到你很高兴,内森。”她说,“现在还不是时候,晚点儿,等你有时间了,我们好好聊聊天儿。”
“我也很期待。”兰伯特说。
但她却不认为他真的期待。
在权的办公室里,戈特利布博士也加入了他们。办公室很整洁,像是专业人士的房间,摆设很均衡。完全反映了将军本人的性格。森真子摆摆手表示不想喝茶。
“我们目前掌握了多少?”她问道。
“我已经派出了顶级人才去处理这个问题了。”戈特利布博士清了清嗓子,接着又说,“我一直在综合分析他们的报告,接下来要说的,就是目前掌握的情况。”
“好的,”森真子回答道,“请继续。”
“‘狂战士克罗诺斯’的驾驶员当时身处遭到篡改的模拟训练系统。所谓的怪兽完全是他们想象出来的,并且无论在什么场地,即使我们派出目前拥有的所有机甲,也无法打败那些怪兽。该篡改过的系统也针对所有为预防此类事故而设计的安全机制。”
“有无远程操控的可能?”
“没有。”戈特利布博士说,“我认为不可能,并且我认识的人中,没有人尝试过这样做。毕竟,我们不可能让别人在战争中远程操控我们的机甲。就像某些人几年前在塞尔维亚进行的类似尝试。不可能的,最合理的解释就是,有人手动输入指令。”
“我们找到了这个。”权说。他拿出一个塑料证据袋,里面是一个小的随身存储器。
“那是我们的存储器。”森真子说。
“没错。更确切地说,是我们在新学员入学第一天,上交所有个人电子产品时,发给他们的。”
森真子皱了皱眉,说道:“你是说,有可能是布拉加或乌自己干的?”
“不,”权解释道,“所有新学员昨天都去过‘狂战士’的控制舱。而这个存储器就是在那天发放给学员的。”
“新学员?”森真子惊讶地说,“你该不会认为是他们中的某个人做的吧?”
“证据显示如此。”戈特利布说道。
“不,”兰伯特摇了摇头,“不可能,我每年都带新生去控制舱。机甲技术人员会在新生离开后对机甲进行彻底检查。不可能——若某个新生把像口香糖这么大的记忆棒插在同步头盔上,一定会被发现的。技术人员不可能看不见这个存储器。”
“当然有可能。”戈特利布反驳道。
“不不不。这肯定是之后发生的,可能是晚上,或是那天一大早。”
“有安保数据为证。”权说,“那天晚上,控制舱封锁之后没有再被打开过的痕迹,直到布拉加和乌进入控制舱。”
“那也有可能是进行最终检查时某个技术人员干的。”兰伯特说。
“或者,那些新学员根本就不是他们看上去的那样。”戈特利布说,“若一个问题出现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可能方案,往往最简单的那个才是正确的。”
“博士先生,我也懂奥卡姆剃刀定律。”兰伯特说。
“这个存储器是欧阳金海的。”戈特利布说。
“也有可能是别人偷了他的。他昨天才获得存储器,哪有时间把个人设备里的数据转移到存储器上?”
“驾驶员先生,转移的方法有很多,在他上交东西的时候就可以完成了。机甲猎人是无法通过无线设备进行程序改写的。但是存储器不是无线设备。并且我认为欧阳金海还有帮凶。”
“你的说法真是越来越复杂了,博士。”兰伯特说,“越来越不符合奥卡姆剃刀定律了。”
森真子一直静静听着,没有发表言论,但是目前的对话似乎产生不了任何实质结果。
“也就是说,要么就是某个新学员干的,”说这话时,她朝戈特利布点了点头,“要么,就是有人想让我们误以为是学员做的。”这一次她看着兰伯特。
“哪位学员有能力编写出这样的程序?”
“都不太可能,”戈特利布承认,“我目前得到的信息就这么多。新学员进入模拟训练程序并修改它是有可能的,并且至少有一个学员——欧阳金海——成功绕过了安全程序。”
“欧阳金海,”森真子重复道,“他是苏尹和明皓的儿子,真的会是嫌疑人吗?像驾驶员刚才所言,就算存储器是他的,也有可能是别的学员,甚至穹顶内部人员窃取的。”
“他以前就表露出对当局者的不尊重,您应该没有忘记。”
“没忘。”森真子说,“我复验了他提交的材料。我不想录取他。他不听从我的指令。但我不认为他会做出这样的事。”
“倘若他真这么做了,”戈特利布说,“那么他绝不是独自行动的。他也许自己插入了这个程序,但是篡改我们的故障防护系统的程序——依我个人之见——太复杂了,不可能是学员自己完成的。无论是谁创造了这个程序,他一定拥有我们的内部情报,而且是新生不可能获取到的情报。此外,该程序中的某些指令片段,和我们从‘战争恶魔之神’组织中截取到的很相似。因此,这个在机甲植入信息的人很可能只是一个送信小子——或送信姑娘。”
“你是说,我们的某个新学员是怪兽的信徒?”
也许自从“入侵者”——第一只怪兽——出现以来,就有人认为它们是上帝派来惩罚人类罪恶的使者。慢慢地,这些人找到了彼此,还找到了以此类思想为教义的有组织的宗教。他们在死去的怪兽体内建圣庙、唱圣歌、表忠心、办庆典。即使怪兽不再出现,这些奇异的宗教依然存在。然而森真子发现大部分这样的宗教——无论多么自欺欺人和令人讨厌——并不危险。他们会祷告、唱圣歌、服用由怪兽某些身体部位制成的药。有一些人还精心布置了一场茶会来自杀,他们喝的茶是由脱水的怪兽体液冲泡的。
而“战争恶魔之神”组织则不同——他们是暴力的极端分子,致力于摧毁ppdc,企图将怪兽带回地面。他们曾发动过几次攻击,试图摧毁或破坏机甲猎人——然而从没有人能导致像蒙屿兰刚发生的事故那样的严重的后果。
“这不是没有可能,”权说,“我们对他们的审查结果都显示良好,然而有的学员是来自可疑地区的。”
“我们中某些最优秀的驾驶员也来自所谓的‘可疑’地区。”兰伯特说。
“我是说,”权解释道,“由于怪兽的攻击,导致长期的、大范围的混乱,他们成长的地方没有得到完整的记录。某种程度上,我们不得不询问他们的成长史。”
“他们的心理评估呢?”戈特利布问道。
权耸耸肩:“优秀的驾驶员心理状况几乎都与众不同。我们不是在寻找地球上适应能力最强的人。总之,直到他们在这儿完成训练之前,他们的心理评估都有保持不完整的必要性。”
一时间,没人再开口说话了,好像所有人都在努力思索有什么可说的,却一无所获。
“我会深入调查的。”森真子说道。
“秘书长,”权提出异议,“我想您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我向您保证,我们会发起内部调查,查明真相。”
“学员计划是史塔克•潘特考斯特的遗作,”森真子说,“过去十年,它也成了我的计划。若我们的某个学员——或学员计划的制订和实施管理——出了问题,我一定要负责。权将军,若你能为我在穹顶准备一间办公室,并且向我提供所有学员的全套档案,我现在就开始调查。”
5()
2024年
库页岛
俄罗斯
小维
维多利亚虽然穿了靴子,还穿了三双袜子,但第一片雪花落下时,她的脚趾还是早已冻得麻木了。天气无常。早上还是晴天,凉爽却不寒冷,这是四月的一个温暖的日子——春天可不是这样的。但现在,天空黑得就像教室里的黑板。风从海面吹来,夹带着盐的咸味,因湿气而变得厚重、阴冷。她知道距离已经很近了。她甚至觉得自己能听到海鸥的叫声。然而周围的鱼鳞云杉树和库页冷杉树繁茂、密集,即使站在山坡上,她也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她相信只要再走远一点儿,她一定能看见。大海就在前方,就像她在图片上看到的一样,洁白的浪花一朵朵拍向海岸,大海是由海水构成的无垠的蓝色平原。
可是雪越下越大,树林里棕色的小路在沉沉暮色中晦暗难辨,她再也走不了了,必须休息。毕竟她才七岁,没走过那么长的路。而且天色渐晚,她也觉得困了。她的外套和裤子都冻僵了,她每走一步,皮肤都要经受一次摩擦,很不舒服。雪花飞扬之势愈加猛烈了。
她坐在一根掉落的树枝上休息,蜷缩起来。她对自己说:“只能休息一会儿,然后要继续赶路,前往海岸。”
或者,她可以掉头回去,但是外婆一定会很生气的。反正大海就在不远处。再走几分钟,可能越过下一个山坡就能看见了。也许她还能看见他,看见他们
夜幕渐深,她的步伐越来越沉重,困得几乎抬不起头来。但她知道她必须前进。她有坚持的理由。
她深吸一口气,喉咙深处因吸入凛冽的风而感到一阵刺痛,她用杉树的树枝当拐杖,支撑着自己。她往前迈了一步,但是现在她的裤子完全冻住了,那疼痛感就像有把刀子扎进早已擦伤的皮肤里,她疼得放声大哭。她感到眼睛阵阵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