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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芸不肯罢休,继续上前抓他,这个一个要抓着解决问题,一个厌烦不已,两人从拉拉扯扯演变到扭打。最后一发不可收拾,直接在教室里厮打了起来。
作为一个女生,苏芸的力量虽大,可在力量面前,她丝毫不占上风,只是心里一股子气没出发,憋得难受。谁愿意无缘无故的受伤,一中午的心血白费了不说,还要重写,而对方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要受得了,她还有点自己的脾气吗?
身为班长,没脾气是不可能的,要是不发威,还真被人当做病猫了。就算打不过,也不会轻易就认输的。她卯足了劲儿,不要命的挥着拳头,疯狂的砸向李亮。
“这下冒火了。”
“是啊,班长发飙了,她是要用武林绝招啊,看我的“泰山压顶”。”
周围的同学唯恐天下不乱,在看到苏芸脖子上鼓鼓的,拇指粗的经络暴起,满脸通红,咬牙切齿挥舞拳头的样子,就忍不住喝彩。还有人在后面大喊:“好!”
苏芸失去了理智,脸上热辣辣的,完全没有听清楚同学们的声音,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打赢李亮。
本以为,在自己的拳头挥出去的时候,也一定会迎来李亮的拳头。可出乎意料的是,苏芸一口气发泄完,也没有感受到身体有任何的疼痛降临。这才发现,李亮仗着身高,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却一直没有还手,也不说话,红着脸面对着苏芸的怒火。
这一举动,让苏芸错愕了,这还是之前那个人吗?他为什么不还手呢,反正我也打不过他。
“打够了的话,今天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李亮说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一言不发。只是那孤独的身影,让苏芸并没有打了他之后的快感,反而心里倍加难受。
她拿起自己划破的作业本,开始重写,却一直偷偷地关注着李亮的反应。发现他除了坐在那里,就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一直不曾抬头看谁一眼。
苏芸写完作业,看着闷闷不乐的李亮,心里开始后悔。自己也太过了一点,或许,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被同学给恶作剧了,他们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为这样的吧。
我干嘛就不理智一点呢,那么冲动,这下要怎么办啊。去道歉吧,自己也是受害者,不道歉吧,又觉得自己良心过意不去,我要怎么办才好呢?
她犹犹豫豫,始终没有勇气去给李亮道歉,却觉得自己太过分。她找来之前跟李亮一起的同学询问,才知道李亮根本就不是有意的,只是被同学推了一下,一切都只是意外,而他,也是其中一个受害者。
在思想斗争中挣扎,在时光中煎熬,苏芸自己被自己折磨。当如落西山,同学们都去晚餐的时候,苏芸独在待在教室,一个人纠结。。。。。。
“苏芸,你知道吗?李亮刚才在宿舍里哭了一场,可能是跟你有关吧。”樊于同学突然凑到苏芸面前,优哉游哉的趴在苏芸的课桌上,悄声相问。
他跟苏芸本来就是好朋友,而且樊于本身个子矮小,却顽皮好动,有点小聪明。在校也基本小错不断,大错不犯的类型,没少让班干部头疼。但他却让苏芸有一种看到弟弟小时候的感觉,还因此逼着他叫自己姐姐。
两人平日里打打闹闹,却相互帮助。他觉得这样的事情,应该告诉苏芸。一来,李亮并不算调皮,大庭广众下被打,难免自尊受损,心里过不去那道坎,觉得委屈。二来,苏芸也应该知道关于班级里同学的一下变化。
本来,苏芸也在为此时纠结,她觉得自己错怪了李亮,就算要怪,也应该责怪推他的那个人,更不应该没有弄清楚就大发雷霆。害人家受了冤枉不说,还被自己打了一顿。心里也着实过意不去,一直在深深地自责中:“樊于,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觉得我会跟你撒谎吗?你当着全班的面,那样打他,他都没有还手,我个人觉得,你有点伤自尊了。”樊于说话的时候警惕地看着苏芸,他可没少被苏芸修理,要是一句话不对,触碰了导火线,说炸就炸了,他就只能自认倒霉了。在别人那里,还有道理可讲,在他身上,可就没有了,谁让自己被他当做弟弟,难道还要控诉自己的姐姐不成?
在说小打小闹的,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才会做出这种习惯性的动作。看到苏芸没有发脾气的迹象,他才小心翼翼的凑近了:“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说话了?”
“没,只是我也觉得李亮冤枉而已。”苏芸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对樊于那个小家伙,她也没有什么不能说出口的。
“原来,你也有觉得自己过分的时候啊。说,你平时那么喜欢欺负我,是不是应该给我道歉,然后讨好一下我,让我原谅你啊。”
“樊于,你想死呢?还是皮太紧啊?”苏芸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樊于,搓了搓手,作势要给他松松筋骨的样子。
樊于赶紧头退了几步,笑嘻嘻的摇头:“看吧,母老虎本质显露,我跑还不行吗?”说完一溜烟就不见了。
苏芸尴尬的耸耸肩,扫视一眼空荡的教室,暗忖:这家伙,总是让我无可奈何,哭笑不得,简直跟我亲弟弟一个样子,比他还可爱一点。
要是林筠在就好了,她一定会出面的,我也不会那么冲动,还得自己心里饱受折磨,也伤害了同学。也不知道她回家怎么样了,奶奶好了没有啊?实在难受,我写个字条给李亮道歉吧。
她撕下一张白纸,在上面提笔就写:
李亮:
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冤枉了你。。。。。。
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苏芸居然写了满满的一张纸,然后将它小心的折叠起来,夹在书里。在即将上课的时候,将纸条交给了樊于,让他转交给李亮。
在一堂课之后,樊于拿着另一张纸条回来了,上面写着:“没关系,我也应该道歉,对不起!”
“这是李亮给你的?”
“是啊,我偷偷看过了,好像没有什么事情了。真难得,你也会给人道歉。”樊于像不认识苏芸一样,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打量着苏芸:“要不,你也给我道歉,让我看看被你道歉什么感觉?”
“你嫌命长的话,就直说。”苏芸鼻子一吹,横眉怒目,吓得樊于赶紧缩回了脖子,做出一副特别惊恐的样子,苏芸的手却轻轻地落在了他的背上。
樊于却很配合,笑着发出了一声惨叫:“啊,好疼啊,就是像挠痒痒,嘿嘿。。。。。。”
得到了原谅的苏芸,心里顿时安心不少,之前的自责,也随之消失。心情美丽的她,自日前不会再跟人计较了。可事情就像潮水一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苏芸在晚自习之后,接到了爸爸打来的电话,他说:“芸儿,你妈妈跟弟弟要回来了,你星期天去接他们一下。”
“你说什么?要回来?”苏芸不想要后妈回来,在jx的时候,就跟她相处的不算愉快,要是回来了,爸爸又不在,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虽然说,在这里是苏芸熟悉的地方,后妈是一个陌生人,本来是不沾优势的,可后妈的能力,苏芸也是领教过的。
本来一个人在学校好好地,想到一个自己并不欢迎的人要回来,心里会爽才怪了。对于弟弟,苏芸自然是很想要看到的,这一年没见,弟弟一定长高了不少。
“是的,他们回来。你后妈对我们那里一点都不熟悉,你要好好帮助他熟悉一下环境,别挑刺。要是她走了,我们一家人的日子都不会好过的。”
“不会好过?爸爸,她比你大一轮啊,你知道周围的人怎么说吗?他们知道后妈的年龄之后,都问我:‘你爸爸是找了个老婆,还是找了个妈呀?’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吗?”苏芸一听到爸爸维护后妈,心里就平白无故的有一团火,蹭蹭的往上冒,胸口也自然地起伏着,那发育的已经有些傲人的双峰,就算是宽大的校服也遮挡不住。
爸爸听到苏芸的话,只是在电话里传出一声叹息,他自己的考量,有多少人能够理解呢?要不是因为年龄大,因为真的有些情感,谁愿意跟我到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啊?有怎么可能会善待自己的孩子,真心对我呢?
只是这些话,他暂时是不会告诉苏芸的。在他的心目中,苏芸还是个小孩子,他几乎忘了,苏芸快十八岁了,已经算是个成年人了。只是这些年,他忽略了苏芸的生日,也没有陪伴她度过,思想都还停留在十岁左右,只能哀叹:“别人说什么就不要管了,我们做事情,不要别人来说。”
“是不要别人来说,我只是听着心里难受而已。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我不会回家跟她一起住的。我现在在学校,我的住宿也是免费的。在这里我会住的更舒心,要回来就回来吧。”苏芸有些赌气的说了这些话,但也是事实。
“你这孩子,那就这样吧。”
跟爸爸挂断了电话,苏芸心里百般不爽,却无能为力。难道我真的要接受一个后妈?真的要让她跟我们生活在一起,以后让我跟弟弟养老送终吗?我为什么,凭什么要做这些呢?
她独自徘徊在空荡寂静的操场,借着幽暗的月光,苏芸望向了远方的山峰。那是苏芸的家乡,是妈妈的长眠之地。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家里还跟以前一样吗?
要是后妈来了,是回到老家呢,还是在这镇子上租房子住呢?要是回家的话,我妈妈留下的柜子,以前用过的东西,都要成为后妈的吗?这样,我的妈妈会同意吗?
妈妈,你知道女儿在想你吗?你能不能知道我在想什么啊?要是爷爷的故事是真的,你能不能在夜晚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咔”
教学楼的所有灯光,一下子熄灭了。操场上还传来生活老师的吼声:“赶紧会宿舍,还在外面瞎逛什么逛。”
苏芸只好收起自己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