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逍荣又问道:“那王公子所说的信物还在吗?”
她揉了揉额头,有些愧疚的说:“当年老爷在路上病重,值钱的东西都拿去当了请医问药,雅琴的金项圈手镯早就没有了。后来你母亲又给她订做了许多首饰,可是总跟当年的不一样了。”
逍荣沉吟道:“如此说来,雅琴大概还不知自己曾经许过人家,可是此事既然是真,咱们也不好反悔。还请姨母私下告知表妹,有个心理准备,过几日也许那王公子还要登门拜访。”
段夫人看着逍荣转身离去,心里暗暗发愁,女儿的心思她如何不知,现在突然又冒出这件陈年往事,岂不是逼得她更苦?怪只怪自己懦弱无能,女儿也跟着受苦。
未曾想段夫人还没来得及想好如何跟雅琴开口提及此事,王文博却是个急性子,第二天就带了信物上门拜访。林逍荣恰好不在家中,管家报给林老爷得知,他想此事既与姨表亲有关,当由夫人来沟通为好,便直接让人带着王文博去拜见林太太。
雅琴正在太太房里帮着做女红,突然听得丫头来报,说表小姐的未婚夫前来拜访太太,当下惊得绣花针刺破了手指,几乎面无人色。林太太也纳闷的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雅琴讷讷的说:“姨妈,我也真的不知有这回事,昨日花会有一人说认识我,可是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今日竟然更离奇了,也不知是不是招摇撞骗之人。”
林太太说:“那我还是先见见此人,探探他的底细和来意。你去请你母亲来,若真有其事,也只有她才清楚。”
雅琴惴惴不安的往竹韵轩走,她昨日见过那人之后隐约记起确实是幼时旧相识,所谓婚约也不过是当年父辈谈笑而已,这么多年未见,早已忘了这回事。她当初不过七八岁,父母不提她如何会记得还曾有过婚约。
雅琴刚向母亲开口提到当年之事,段夫人就红了眼圈,苦着脸点头说:“琴儿,你父亲当年确实曾答允过王千户大人的求亲,那时你与那小少爷两小无猜,大人们也都是以此作为笑谈。现在人家既然找来,我们也不能言而无信……”
雅琴的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跌坐在椅子上,掩脸哭道:“为何你早不告诉我?到今天才突然说我已经许过人家,要我去嫁给一个陌生人,你如何忍心?”
段夫人又愧疚又难过,忍不住咳嗽起来,好半响才喘着气说:“琴儿,是娘对不起你,让你小小年纪就跟着父母颠沛流离,如今也不得一个好的归宿。王千户于我们一家有恩,他儿子定然也是可托付之人,你又何必一定要痴心错付呢?逍荣他……”
“您别说了!”雅琴满眼是泪的看着母亲,求恳道:“为什么您不早几年跟我说定亲之事?您现在也别逼我了,一切都太迟了!”两母女相对垂泪,久久无语。
林太太拿着王文博带来的信物看了许久,那确实是她妹夫段老爷亲手所作的一幅两小儿共乐图,只见那神似雅琴的女孩儿坐在秋千之上,大大的眼睛瞪着前方作画之人,就像她现在一样倔强的眼神,毫无惧怕之色。
而那推着秋千的男孩,比眼前的王文博可有趣的多,他正侧着脸看秋千上的女孩,满脸笑意满心欢喜,毫不在乎自己使了吃奶的劲,一直推了大半个时辰,直到画完了这幅画。
雅琴许久不回,王文博心下忐忑,林太太也不禁暗暗嘀咕,派去催人的丫头终于回来了,碍于外人在场,只得回说姨太太身体不适,表小姐今日不能见客。
王文博紧张的问:“不知段伯母得了什么病?可要不要紧?”林太太虽不知底细,但也暗暗猜到一二,当下不动声色的说:“贤侄不必担心,你伯母是身体虚弱,常会如此,倒没什么大碍。只是今日不宜见客,你不如改日再来吧。”
王文博失望不已,不甘心的问:“那不知我可否去探望一下伯母的病情,不然实不安心?”
“这恐怕不太方便。”林太太转头去说:“不如你把这幅画留下来,我会给她看的,等她好些了再与你相见也无妨。”
王文博犹豫半天,那幅画他向来保存完好,视为珍藏,一时交给别人还真不放心,但是也没法拒绝,只得答应下来。
贤怀孕以后甚少出门,不过休养多日身体渐好,她便趁天气晴好去寿菊园问安。昨日人多杂乱,她只赏了一会花就被朱瑜送回去了,今天成百上千盆菊花依然怒放,只剩她一人独赏,颇有点奢靡。
她一边看花一边慢慢走着,没留意到迎面而来的男子,两人差点撞到,还好小兰眼疾手快,护着她往旁边退了一步。那男子也似魂不守舍,看见险些撞人也愣愣的看着,连句道歉也不知道说。
小兰平素温婉,现在为了怀孕的少奶奶,也气得横眉立目骂道:“哪里来没长眼睛的人?撞了我们少奶奶你赔得起吗?她还有身孕呢!”
王文博这才回神,连忙鞠躬作揖,红着脸说:“实在抱歉,我一时走神,冲撞了夫人,您没什么大碍吧?”
贤虽吓了一跳,可是看这男子也是从老爷屋里出来,应也是林家相识之人,便忙拦住小兰,温和的笑道:“没什么打紧,公子别担心,也是我自己一时没注意到人。”她站在路旁微微点头示意,便准备让这有些冒失的年轻男子先行。
王文博听得侍女称呼眼前的女子少奶奶,料想她应是林逍云的大嫂,林府少夫人,情急之下便问道:“请问夫人可知段伯母病情如何?雅琴现在何处呢?”
贤愣了一会,才记起段伯母应该就是姨太太,眼前这男子竟是与雅琴有关,她转头看了看小兰,她也神情疑惑应是不知。贤想了想才说:“姨妈身体虽弱,但近日未听说有大病,应不妨事。雅琴肯定是在照顾于她,请问公子有何事?”
王文博又犹豫起来,还未见着人,许多事也不好太过张扬,只得呐呐道:“那我改日再来探望,先告辞了。”说完躬身行礼就走了。
贤还未来得及问其姓名,但想到是与雅琴有关之人,自己或许不便太过关心,便只好作罢。看着那人走远了,贤才举步进屋,看见林太太正仔细的欣赏一幅画,连自己请安也未听见,便走到近前去看了一眼,不禁觉得那画中人儿有些眼熟。
林太太抬头看到她来了,随手便将画卷了起来,含笑道:“不是让你多休息吗?怎么今日又过来了?昨天人太多,吵闹得你也不安宁吧?”
贤在旁边椅子坐下,轻轻摸了摸肚子,说:“太太放心,我这几日精神还好,也没什么不舒服的。今日过来给太太请安,顺便也看会花,昨日就是人太多,待了一会就回去了,也没帮太太分担一二。”
太太满脸笑道:“你好好养胎,给我生个孙儿就是最大的功劳了,其他事都不用你操心。我虽已过五旬,终究不太老,还盼着以后多抱几个孙儿孙女呢。”
贤忙道:“太太当然不老,看您满头乌发,一丝皱纹也无,外人看来定然以为您不到四十。姨太太虽是您妹妹,您二人若是在一处,旁人定会认错。”
林太太似笑似叹:“女人啊,上了年纪就得注意保养,不然老得很快。她就是受了太多苦,哪里有心情梳妆打扮,难免有些风霜之色。”
贤便借故问道:“刚才在门口媳妇差点被一个人撞到,他还向我询问姨太太的病情,昨天见姨妈过来,好似已有好转,莫非姨妈今日又病了?”
姨太太瞟了她一眼,微带了愁容说:“她还不是那样,时好时不好,也没什么大碍,你别挂心了。她是久病之人,你去探望倒怕冲撞了胎气。”
她听得如此说,虽有些疑惑刚才太太所看之画中人分明就是雅琴的模样,但也不好细问刚才那男子是何人了。
两人正说着话,未有人通报,雅琴便独自走进屋来,平日丫头们都是惯了的,所以也不惊讶。她脸色不好,神情含泪,刚进屋就带着哭音喊了一声:“姨妈——”
林太太皱了皱眉,伸手向她道:“琴儿,你这是怎么了?像个什么样子?”雅琴才发觉贤也在场,以手掩面忍住没有说话,只被林太太拉到身边坐下。
贤也关切的问道:“表妹怎么哭了?所为何事?说出来太太还有我们也好为你解忧。”
“好了,别哭了。”林太太不多问,只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雅琴并不理贤的问话,只看着太太哭道:“姨妈,当初您答应我的话还算数吗?我不能再等了,哪怕不要名分,只要一辈子侍候表哥也好!”
贤愣在当场,不知她竟是为了逍荣才这般失态。林太太也有些尴尬,不太自然的看了一眼贤,便替雅琴擦着眼泪说:“傻孩子,你就是太痴心了,其实那王公子也不错,我估摸他言行人品也是一个可靠的,再说他又拿了信物来。”
林太太将卷起来的画又拿过来给她展开,雅琴扭过脸去根本不想看,只抽噎着说道:“他一面之言,根本当不得真,我母亲都说并无文书,再说这么多年都未寻来,如今只告诉他我已许了他人不就完了?这非我不守约,原本就没定下来的事,怪不得谁……”
贤虽愣怔,但也听得清清楚楚,不由问道:“莫非刚才那人就是王公子?竟是与表妹有婚约之人?”
雅琴愤恨的瞪了她一眼,怒道:“婚约乃父母之命,姨妈早与我母亲约定我和表哥的婚事,却不知从哪里冒出你这个人来?什么王公子、李公子更加不与你相干,你别得意太早!”
贤本一直隐忍,此刻也气得发昏,狠狠的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才平静的说道:“表妹所说之事我全然不知,但太太就在此处,我是如何进林家门的还轮不到表妹来置喙。其他人我本不想管,但表妹不顾已有婚约,却硬要嫁给夫君,自毁名节且不说,惹得他背上官司,我却不能不管,太太也不会这般糊涂。”
雅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