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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说笑间,外间突然进来一人,大声道:“大汗。明军的船队又来了!“
“好大胆子,这次居然白天来了!”林丹汗兴奋的站起身来:“好,这次本大汗要给汉狗一点厉害看看!”
河面上的风并不大,桅杆上的帆只是被吹得微微鼓起,不时发出轻微的哗啦声。旗舰位居中间,其余的十七条船排成了两列,每两条船之间的间隔不超过二十步。看到部属们已经熟练的保持阵型,杜固的心中感觉到一阵自豪。
虽然临行前他已经知道自己此番不过是承担吸引敌军注意力的佯动任务,但知晓大部分作战计划内情的杜固清楚在接下来他手下的船队将承担着极其重要的任务,换句话说。假如这次能够赢得胜利,他也将获得相应的奖赏,对于这一点,杜固深信不疑。
岸上传来了呜呜的号角声,深沉入耳,仿佛魔鬼的呼唤。“蒙古人已经知道我们来了!”杜固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他大声下令道:“收起船帆,把船上的多余东西都捆扎好,桨手就位!”
随着大嗓门的传令官将他的命令传达下去,水手们迅速的降下船帆——这在水战时是火箭的好靶子、在甲板上撒上细沙——这样可以避免滑倒、将两舷的竹排升起。打开火药桶。点燃鸟铳上的火绳。甲板上一片忙碌,但并不慌乱。
杜固向西望去,成群的弓箭手出现在河堤上,双方的距离还太远。还没有进入弓箭与鸟铳的射程,不过杜固可以看到那些蒙古人在向他们叫骂。他正考虑是否要靠过去给他们一阵狠得,却看到前面不远处的港汊里出现了一片船影。
“鞑子居然要和我们水战?”杜固几乎要笑出声来了,尤其是当他看到敌人的船队居然是由上百条大小不一的皮艇、舢板、筏子、大船组成时,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笑声。
“下桨,成列。给这些骚鞑子一点教训!”杜固傲慢的发出了命令。也难怪他如此得意,水战最忌讳的就是像这样大船小船混在一起,因为船只的性能和速度不一样,这样只会让小船跑不快,大船也发挥不了其威力。面对这样无知的敌人,杜固甚至不屑于使用什么战术,用基本的撞击就能解决问题。
这段日子的操练出现了效果,桨手们随着鼓声的节奏划动这长桨,并排的第一列战舰保持着相同的速度,舰首几乎的冲角几乎排成了一条直线,两条船之间的保持着二十五步的距离——如果有哪个冒失的家伙冲进其间,等待着他的将是毁灭性的夹射。第二列战舰与第一列之间保持着七十步的距离,他们的任务是打扫余烬,并防止第一列的漏网之鱼回头夹击。
反观蒙古人一边,队形就混乱多了,才划了一百多步,各船就由于各自的速度不同拉开了距离,从天空上看下去,就像一只巨大的纺锤。看到这一切,杜固的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容:“加速,把这些鞑子撞沉!”
随着杜固的号令声,鼓声的节奏越发的快了,木桨飞快的搅动着河水,船只几乎快凭借这些木制的翅膀飞起来了。此时双方的距离已经缩短到弓箭的射程以内了,没有任何号令,船上的蒙古人纷纷向对面的明军船队放箭起来。
“把盾牌举起来,不许放铳!要把鞑子赶到两船之间再开火!“
蒙古人的箭矢大部分都落入了水中,即使有偶尔落到船上的,造成的伤害也微乎其微,在那次夜袭后的这段时间里,刘成将所有用作战舰的船只都进行了改造——加装了冲角,并在加装了一层甲板,这样不但可以装载更多的士兵,而且在底舱的桨手也不会遭到箭矢的伤害。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了,河面上充斥着吼叫、呼喊、号角、鼓声以及其他乐器,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属于蒙古人一方,他们每一条船上都装着一两个乐手,发出的声响就好像一群蜜蜂。箭矢雨点般的向明军的船队飞来,船首的梁木上已经被钉的像一只巨大的刺猬,杜固不屑的笑了笑,微微蹲下,以备在即将发生的撞击中跌倒。
砰!
随着一声巨响,旗舰的冲角就好像一把铁锤将敌船撞碎,将血肉与木头混杂在一起,幸存的蒙古人发出绝望的惨叫声,跳入水中,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都会被木桨敲碎脑袋,葬身河底。绝大多数撞击的结果都对蒙古人不利,他们的船只没有冲角,没有经过特别的加固,也更小些,看到前车之鉴的其他船只纷纷调转船头,企图穿过明军行列的间隙,从侧面靠上去打一场接舷战。但他们只是落入了另外一个陷阱,保持着良好队形的明军战船上的铳手与弓箭手安全的隐藏在两侧船舷的竹排后面朝侧面的敌船发射箭矢与铅弹,他们居高临下,头戴铁盔;而蒙古人则处于毫无遮掩的船舱中,几乎任人宰割。即使有少数人投出火把越过高高的竹排落在甲板上,也很快被事先准备好的细沙扑灭。当这些大胆的突击者穿过第一排明军战船的行列时,上面已经没有还能站立的人,底舱里流淌着可以淹没脚面的鲜血。
“碾碎他们,射穿他们!”旗舰的船艏上,杜固跺着脚大声叫喊道,胜利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了,明军只投入了一半的兵力就击沉了超过七条敌船,俘获了两倍于此的船只,落水和被射杀的敌人超过了六百人,如果不是水战没法斩首的话,仅凭这一战的胜利杜固就能青云直上了。幸免于难的蒙古人船开始调转船头,企图逃脱,用不着杜固下令,明军就追了上去,胜利是最好的兴奋剂,桨手们也仿佛觉得手里的木桨变得轻便起来。(。)
第三十三章 中计()
“把这些鞑子都丢进河里喂鱼,把浮桥烧掉!”杜固又发出了新的命令,确实刘成只是让他佯攻,但这里打的越热闹,难道鞑子就越不会注意到吴忠堡那边的浮桥吗?欢呼声响彻河面的上空,明军的战船就好像追逐麋鹿的苍狼一般,追逐着逃窜的敌船。
突然,脚下传来的一阵剧烈的震动,杜固几乎从船艏上掉进河里,他厉声喝道:“怎么回事?”
“大人,好像是触礁了!”经验丰富的舵手大声喊道。
“放屁,这里哪来的礁石。”杜固大骂道,这段河道他至少走过六七遍了,连块大点的石头都没有,更不要说礁石了。但不管桨手怎么用力滑动长桨,船只也无法动弹,而且底舱也开始渗水,这说明底部的船板已经有破损的地方了。杜固恼火的探出头去,惊讶的发现在两侧的水面下有两排木桩,看样子距离水面还有不到半米的深度,显然这是蒙古人设下的圈套。
“娘的,当真是见了鬼了,那些鞑子船为啥都没事,就我们碰上了!”恼羞成怒的杜固破口大骂道。
“大人,鞑子船吃水浅,所以没事,我们的船大,吃水也更深,所以才会碰上的!”
“来人,先去底舱把口子堵住,还有把多余的东西丢下船,倒划桨,从这些木桩子上退出来!”
桨手们用力向后划着桨,士兵们将所有可以丢弃的东西都扔进河里,甚至包括在船艏的一门弗朗机和铅弹,但只听到船身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却动弹不得,底舱的水却越来越多。杜固的额头上渗出一层汗水,第一个跳下底舱,拿起皮桶将水舀到河里,一边干还一边大声喊道:“大伙加把劲,一定要过了这道坎!“
黑暗中传来一阵号角声,杜固抬起头。瞥见原本的逃跑的蒙古人船队又掉头杀过来了,而且数量还增加了许多,这些划艇、木筏、小帆船甚至只能容纳几人的皮艇正奋力朝这边划过来。如果在几分钟前,这群破烂不堪的水上废物只会让杜固笑掉大牙。但现在他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了,被卡在木桩上的战船与搁浅在沙滩上的大白鲨没有任何区别,只要一群海鸟就能将其分尸。
“大人,大人!”一个士兵拿着一根粗索跑到杜固面前,大声喊道:“咱们有救了。曲丙号让咱们把绳索拴在船尾的立柱上,两条船一起往后划,一定能逃出去!“
“快,快!”惊喜交加的杜固赶忙抢过粗索,在船尾的立柱上绕了几圈,又打了几个死结,然后两条船同时用力向后划起来,眼看着蒙古人的那些小船越来越近,而自己的座船却依旧卡在木桩上纹丝不动,杜固大声喊道:“桨手们继续划桨。铳手和弓手们随我杀敌。
冲在最前面的是一条划艇,杜固大声发出了射击的号令,随着一排火光闪过,划艇上的人们倒了一地,失去驾驶者的操纵,划艇也偏转了方向,向战舰的右边滑了过去,底舱的桨手们奋力用桨叶将其推开,以免让其撞到船身上。
此时已经有六七条蒙古船进入了射程,这些小船上的士兵们不顾被鸟铳和箭矢射中的危险。奋力向明军的大船上投掷标枪和射箭,虽然绝大部分都被两舷高高竖起的竹排挡住了,但箭矢和标枪击中竹排发出的声响犹如雨点一般密集,听得让人不寒而栗。
“放箭、放铳!”杜固大声喊道。随着大船射出的铅弹和箭矢,小船不断有人倒下,但靠近过来的却更多。终于一支爪钩被抛出,勾到了竹排的上沿,用力一拉,竹排被撕开了一块。船上的蒙古人发出一阵欢呼声,更多的勾爪被抛了过来。
“快,快砍断勾爪!”杜固拔出腰刀,第一个冲到船舷边,用力砍着这些勾爪后面的绳索,其他的士兵们也顾不得被箭矢射中的危险,探出身体去砍断绳索,但抛过来的勾爪实在是太多了,终于在右舷被请离开一块一丈多长的缺口,小船上的蒙古士兵们借助勾爪和竹梯纷纷爬了上来,杜固带领着士兵们迎了上去,黑夜里,人们在甲板上相互砍杀,冲撞,不断有人倒下,但空缺立即被后面的人说填补,鲜血很快就浸透了地上的细沙,这让晃动的甲板变得十分光滑,不时有人摔倒。
杜固穿过混战的人群,想要将那个戴着十夫长标志头盔的敌人砍倒,但还没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