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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30-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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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要票要打赏,口胡,成绩忒烂,被几个基友鄙视了,郁闷了一把!

第七十五章 绝境() 
“行行好吧,上校先生!”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席尔瓦转过身,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躺在地上,正是刚才那个为了赏钱上桅杆的汉子,不过他此时已经浑身是血,右腿膝盖以下已经不复存在。他看到席尔瓦转过身来,痛苦的脸上露出一丝安心的笑容:“发发慈悲吧,少校先生,神甫,看在上帝的份上!”

    席尔瓦看了胡安神甫一眼,神甫微微的摇了摇头,地上那人的伤势太重了,在这条已经没有桅杆的破船上是没有办法救治他的。席尔瓦走到那人身旁,单膝跪下,拔出匕首抵在左胸第三根与第四根肋骨之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里还有谁!“

    那汉子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感激的光:“多谢您,少校先生!我叫雷斯托,住在马尼拉胡安教堂的旁边,家里有一个女人和三个孩子,两男一女!”

    “很好,我会把我会把那两百皮斯托尔送到的,向神甫忏悔吧!”

    那汉子点了点头,目光转向胡安神甫,低声说了几句,神甫听完后,在胸口画了个十字,低声道:“我代表主,赦免你的罪,阿门!”

    那汉子的眼中露出了喜悦的光,这时席尔瓦猛地一用力,匕首从第三根与第四根肋骨间刺入,直穿心脏。那个叫做雷斯托的汉子身体一阵抽搐,随即眼睛里失去了神采,不过脸上还带着一丝安心的笑容。

    席尔瓦拔出匕首,在鞋底擦了两下,站起身来,他看着地上的尸体,在胸口画了个十字。

    “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一旁胡安神甫问道。

    “向仁慈的主与圣母祈祷!这是我们现在唯一能做得了!”

    岱山岛、崇福庙,这寺庙不过是数年前所建,故墙壁门梁看上去还是崭新的,王兴国等打了胜仗后。由于风浪大作,众人不敢乘船回大陆,便在这崇福庙住宿一晚,准备等第二天风浪平息了再走。

    “王千总果然用兵如神!”柯从文笑着将酒杯往王兴国面前一送:“此番平定海贼,本都司是一定要上奏朝廷,为你请功的!”

    “不敢!”王兴国有些犹豫的看着杯中的美酒:“大人,其实我们这次只是斩杀了几十个水手罢了,贼首船舶都还在,这酒还是等到事情了了再喝吧!”

    “诶!”柯从文已经喝了四五杯入肚了,已经有了三四分酒意:“水手也好。军士也罢,都是洋夷,送了首级上去,还能有人说我杀良冒功不成?再说海上如此大的风浪,贼人十有**都喂了鱼了,我说他是海贼就是海贼,还能有人敢说他不是?这酒浅的很,王千总是西北男儿,便是喝个两三斤又值得什么?”

    “这个!”王兴国顿时哑然。正如柯从文所说的,若是其他海贼,与文官关系不好的,还能说你一个杀良冒功。可这些水手要么高鼻深目、要么肤黑如炭,长得和传说中的昆仑奴一般,与大明百姓差之甚远,这个帽子绝对扣不上来。按照俘虏的口供。这些红毛夷的大船还没有修好,停靠岱山岛本就是为了修船,这么大的风浪便是普通船也承受不起。何况是一条还没修好的破船,多半是已经沉了。面前是好酒,这柯都司虽然打仗稀烂,但为人却是可喜,好歹人家也是朝廷的二品大员,自己又何必硬挺着呢。想到这里,王兴国举起酒杯,恭声道:“既然如此,那小人就斗胆了!”说罢,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好,好,王千总果然是海量!”柯从文击掌笑道,他拿起酒壶又给王兴国倒了一杯:“好事成双,好酒也要成双,王千总,再饮一杯!“

    王兴国一杯酒入肚,顿时觉得口滑起来,他本就是个好酒的,今日得了机会,又没有旁人规劝,更是喝得痛快,不一会儿,就七八杯酒下了肚。他们喝的是绍兴的黄酒,虽然入口顺滑,不似北地酒性子那么烈,但后劲却大。不一会儿,王兴国便觉得头晕目眩起来,忍不住打起盹来。柯从文一旁看的明白,赶忙叫来外面的贴身仆人,服侍王兴国躺下休息。

    柯从文独自坐在屋内,小口小口的抿着杯中的残酒,靠窗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两只烛台,两只蜡烛上摇曳着明黄色的光,窗外传来大雨冲刷着墙壁和海风掠过山顶树林的声响,从窗缝里透进来的冷风吹动着蜡烛,时明时灭,映照在他的脸上,更显得阴晴不定。

    “老爷,王千户已经睡下了!”仆人向柯从文唱了个肥喏,可是柯从文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一般,只是呆坐在那儿,皱着眉头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那仆人见状便倒退了两步,到了房门正想转身出去,却听到主人的声音:“且慢,过来陪我喝几杯酒!”

    “老爷——“仆人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柯从文伸手指了指面前的马札:”坐下!“

    “是,老爷!”仆人小心的落下半边屁股,先给柯从文倒满酒杯,又给自己倒了半杯,柯从文一口饮尽,仆人赶忙替其加满,柯从文又一饮而尽。那仆人见状,小心的问道:“老爷,您莫不是有什么心事?”

    柯从文点了点头,将那酒杯又凑到嘴边,一倒才发现是空的,恼怒的往桌子上一顿,那仆人赶忙倒酒,口中问道:“今天不是打了大胜仗,将那红毛夷海贼打的落花流水,光是首级就有二十多枚,老爷有啥烦恼的呢?“

    “哎!”柯从文叹了口气,将酒杯凑到嘴边又放了回去:“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呀,这次的事情是了了,可下次呢?没有红毛夷海贼,要是有什么倭寇、弗朗基海贼、闽贼啥的呢?我又拿什么去应付?总不能次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遇到王千户吧?”

    “老爷,您可以练兵呀,您是浙江都指挥使,两浙卫所皆为您的属下,只要精选士卒,严加操练,那些海贼又算得了什么?”

    “练兵?”柯从文冷笑了一声:“粮从哪儿来?饷从哪儿来?就算练出来了。就能顶的上?上次派来打这伙红毛夷贼的也是各卫挑选出来的家丁,可是还不是给打的一塌糊涂?当年戚少保能练出兵来是有胡总督给他撑腰,莫说我没有戚少保的本事,就算我有这本事,谁会替我撑腰?文巡抚?那厮不从背后捅我一刀就谢天谢地了!”他酒入愁肠,此时已经发了出来,加之面前只有贴身仆人,竟然将平日里只敢在心里念叨的话说出来了。

    “老爷!”那仆人已经被吓得脸色惨白,赶忙跑到门旁,推开门探出头去看了看四下无人方才回来:“这可不是家中。小心隔墙有耳!”

    柯从文冷哼了一声,他也知道仆人说的有理,只是心中的积累已久的怨气发作出来,哪里还按捺的住:“咱们武人当真是后娘养的,平日里欠饷欠粮,遇到贼寇便一声令下,十天半月便要拿下,平时不发粮饷,关键时候鬼给你卖命!”

    “老爷!“那仆人听到柯从文抱怨。突然灵机一动:”我倒是有个办法,只是不知道行不行。“

    “你有办法?”柯从文半信半疑的看了看手下:“说来听听!”

    “要练出精兵难,可您眼前不是有一支精兵吗?”仆人向窗外指了指:“老爷您也看到了,要论兵精。就算戚少保当年的兵也不过如此吧?”

    “你说王千总?”柯从文闻言一愣,旋即脑袋便摇的如拨浪鼓一般:“这怎么可能,这队人马乃是刘总兵的亲兵,刘总兵就靠着他们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呢!”

    “老爷,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些人虽然是刘总兵的亲兵。可终归是人,他们愿意为刘总兵卖命,无非为的是升官发财。刘总兵能给他们的,老爷您给不了?”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柯从文听到这里,不由得点了点头,他在两浙之地待得久了,又整日里行的是商贾之事,早就自视为商贾而非武人了,这番话极合他的胃口——天底下哪有银子搞不定的人?就算得罪了那位刘总兵,也未必奈何的了自己,再说他还想不想在这里做茶叶生意不?

    胸中的烦恼一去,柯从文心怀大畅,顿时觉得眼前杯中美酒又香又甜,喝了几杯入肚,便酣然睡去。待到次日,风雨渐渐小了,便于众人乘船返回大陆不提。

    可快活日子不长久,几天后柯都司柯大人正依照平日的习惯,带着几个伴当准备出门去巡视自家的丝坊,准备迎接春茧的活计。正准备上马,便看到一个军士飞奔而来,口中喊着:“都司大人,都司大人,不好了!”

    柯都司见状大怒,从马上跳了下来,便给了那军士一记窝心脚,骂道:“狗东西,连话都不会说了吗?一大早便说什么不好了!没人教你怎么说话吗?“

    那军士挨了一记窝心脚,险些闷过气去,见柯从文扬起马鞭要抽自己,赶忙忍痛膝行两步,大声喊道:“将主爷,红毛夷海贼又打过来了!“

    “什么?”柯从文好似晴天一个霹雳打在头上,手一软马鞭便掉到了地上,他定了定神,赶忙一把将那军士从地上扯了起来,厉声问道:“当真?”

    “千真万确!”那军士喊道:“昨天早上几个渔妇去鲨鱼礁赶早海,却看到一条大船靠在岸边,也不知道是搁浅了还是避风浪,有人在沙滩上捞鱼,看容貌乃是红毛夷。”

    “该死的!”柯从文此时不由得心乱如麻,本以为过了这一关了,却想不到又生出事端来,也不知道这条船是否是前几日那条,还是另外一条商船。他来回踱了几圈,一顿足骂道:“来人,给我换件衣服,去王大人府上!“

    鲨鱼礁。

    席尔瓦坐在甲板上,久久的凝视着海面远处的一片黑影,那是另外一个不知名的海礁,或者说小岛,在这个大海湾上,这种礁石星罗棋布、比比皆是,就好像一头山羊拉下的屎。

    他不知道是应该感谢还是应该诅咒上帝,狂风折断了“玛丽王后”号的最后一根桅杆,同时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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