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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克什,又由巴克什最后升为白甲摆牙喇,即让明军闻风丧胆的白甲护军,其间经历的艰辛与危险不足为外人道也。但不断的胜利让阿克敦树立了这样一种信念八旗大军是不可战胜的!
但现在这一信念已经被那天晚上的惨败打的粉碎,阿克敦率领的诱军豁出了一切做了一切他们能做到的事情,他们的确吸引了大部分守军的注意力,为豪格的潜入创造了条件,但幸运之神这次没有站在阿克敦这一边。潜入的豪格不但没有打垮守军的指挥中枢,杀死或者活捉敏敏别吉,反而被突如其来的爆炸所震昏,失去了指挥官的突袭部队被临时赶到的仆固合艾带领的部众打败,而阿克敦他们坚持奋战到了天亮,然而他们的抵抗也就到此为止了,可怕的铁甲骑兵冲垮了女真人的行列,将抵抗者撞倒、刺穿、践踏、冲垮。剩下的事情阿克敦已经记不太清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着摆脱那些铁甲怪物的追击的,当他重新清醒的时候,脚上只有一只皮靴,光着头,箭囊和弓袋里空空如也,全身上下唯一的武器就是腰间的一柄匕首。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阿克敦脑子里唯一关心的想办法喂饱自己,在他的身上,那个勇猛、彪悍、残忍的女真武士渐渐死掉了,乞列迷人在他身上重新复活了,草根、野菜、老鼠一切能够填饱肚子的东西都被他塞进肚子里,他脑子里唯一想的就是想方设法活下去。在他的身边聚拢了四十多个败兵,一开始他们还有四五匹马,但很快这些马就填进了他们的肚子,这群逃脱了那场惨败的人们现在唯一想的就是活下去。
阿克敦恋恋不舍的将手中最后一点龙头菜的根茎咽了下去,他知道这样不好,下一次找到这些美味的植物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但如果自己不吃掉说不定就会被不知道哪个同伴吃掉了,因此还是咽进肚子里最安全。阿克敦刚想站起身来,突然看到不远处的草丛里一阵晃动,他的动作立刻停下来了,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盯着草丛的根部。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阿克敦觉得几乎过了一个世纪,终于从那草丛里钻出一个黄呼呼的东西,那是一只旱獭,肥硕短粗的躯干压得草根咯吱咯吱发响,它用那短视的双眼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危险,就低下头,用粗壮的前爪刨出草根,啃食起来。
“我已经多少天没吃过肉了!”看着那旱獭肥硕的身体,阿克敦的口中分泌出了大量的唾液,他几乎能够感觉到肉食的味道了。作为一个乞列迷人,阿克敦还在牙牙学语的时候,就已经从部落里的长辈口中知道如何扑捉这种猎物了,他用尽可能慢的动作从腋下拔出匕首,那是他身上唯一的武器了,然后他判断了一下风向,确认自己处于上风口旱獭的视觉一般,但嗅觉和听觉极为灵敏,他可不奢望自己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在移动时能够避过对方的耳朵。反正自己距离那只旱獭只有十几步了,这个距离他还是很有把握的。
阿克敦深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手腕一抖,那只旱獭在这一瞬间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向旁边一跳,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锋利的匕首刺穿了它的腹部,将其钉在地上。阿克敦猛地扑了过去,抓住这头小畜生的脖子用力一扭,只听一声轻微的咔嚓声,那头旱獭就不动了。
阿克敦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猎物,秋天草原上丰富的食物喂肥了这头畜生,他的指尖能够感觉到毛皮下肥厚的脂肪,足有六斤重。阿克敦强自压抑住自己狂喜的心情,低下头在草丛里搜索起来,很快他就找到了自己想要寻找的东西,一条兽迹,他跟着这条兽走了快一里路,终点在一个高出地面大约三尺多高的小土丘。阿克敦折断一根灌木,在土丘上做了标记,飞快的回去了。
“看看,阿克敦带回了什么!”一个女真人欢呼了起来,在他的四周,或坐或躺着三四十个女真人,看到阿克敦手中提着的旱獭,每一个人的眼睛里都露出了贪婪的食欲。
“快把这玩意在泡子那边剥皮清洗一下,这玩意臭的很快!”阿克敦把旱獭丢在地上,用一种发号施令的语气说:“我现在需要十个人,手脚灵便,能够闭住嘴的!”
“你是在用什么口气和我们说话?乞列迷人?“人群中想起了一个愤怒的声音,阿克敦的目光向声音来处看去,只见一个怒气冲冲的汉子正从地上站了起来,阿克敦认得那人叫纳兰萨盖,是叶赫部的,祖上好像还是个头人,平日里在军中最是瞧不起自己,这个时候发作显然是忍耐已久了。他扭过头,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向自己冲过来的纳兰萨盖,对众人道:“这玩意总是打洞群居的,一窝少说也有七八只,这个季节洞里应该还有不少存着的草根草籽,巢穴我已经找到了,如果顺利的话,大伙儿至少可以多十几天的食物,毛皮也有用处!”
听阿克敦说还有更多的旱獭,人群一下子骚动起来,这些人中多半是从海西和建州女真中的贵胄子弟选拔出来的,虽然武艺精熟、骑射过人,也有打过猎,但多半是鹿、狍子、熊、野猪等大猎物,像旱獭这种通常只有穷人扑捉的小玩意却是从未打过。现在到了草原上,又没有马,早已饿的两眼发绿了。一下子听说可以弄到肉,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乞列迷人不乞列迷人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 俘虏()
“你聋了吗?”纳兰萨盖见阿克敦根本不理会自己,心头更怒,他一把抓住阿克敦的肩膀:“你一个乞列迷人的阿哈,凭什么指使我们干活?”
“天色不早了,那巢穴离这里还有快两里路,夜长梦多,你觉得是应该让我去清洗猎物吗?”阿克敦面无表情的答道。,
听到阿克敦的回答,纳兰萨盖顿时语窒,只有阿克敦一个人知道旱獭的窝在哪儿,而且这些人里也没有一个人的捕猎经验比他更丰富。如果让他去收拾猎物,恐怕在场的没有一个人会答应。他只得松开阿克敦的肩膀,冷笑道:“好,我也跟你去!”
“不,纳兰萨盖,你留下来!”
“什么?你瞧不起我?”纳兰萨盖的眉头又危险的皱了起来。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需要的是手脚灵便、能闭住嘴的。这玩意的耳朵很灵,像你这样大叫大嚷的,早就跑的不知道哪儿去了。再说你刚刚说我是个阿哈,肯定是不愿意听我的号令的,这打猎最忌讳的就是号令不一,要有个主事的人,你也要去,那到底谁主事?”
纳兰萨盖看着阿克敦在人群中挑选着跟他去的人,被叫到名字的便喜形于色的站起身来,他气的胸膛都要炸开了,却毫无办法。他很清楚在众人的眼里,阿克敦比自己要重要得多,如果自己要和他作对,所有人都会站在阿克敦一边,最后吃亏的肯定是自己。他只得强压下胸中的怒气,一屁股坐了下来,心中暗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要让你好看!”
纳兰萨盖的一举一动,阿克敦都看在眼里。他此时也懒得与对方计较了,毕竟眼下自己过一天算一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追兵给砍了脑袋去领赏,就算自己能够活着回到女真人那儿,只凭丢了豪格这一桩罪过,自己最好的下场也是被打回原形,成为阿哈种一辈子地,永世不得翻身。
阿克敦挑好了助手,来到那土丘旁,他让那几人去四周收集些柴草来,自己在土丘周围细细搜寻,不一会儿便找到了七个洞口。此时众人已经打了不少干草来,阿克敦用草编了七八张网,蒙在洞口,又让每人看住一个洞口,小心提防,然后他挑了两捆,放到一个洞穴旁,点火烧着了。点着的柴草顿时冒出浓烟来,阿克敦一边用力扇动袍子,将烟往里面吹。不一会儿,有个洞内便传来一阵动静,一只旱獭从洞内冲了出来,正好一头撞入网内。还没等它挣扎,在一旁等候已久的那人就一把将其抓住,拧断了脖子。
不一会儿,洞内就冲出了十余只旱獭来,只有两只乘着众人手忙脚乱逃了出去,其余都沦为了猎物。这些女真人看到旁边一只只肥壮的旱獭,不由得发出了欢呼声。阿克敦见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再出旱獭来,心知里面已经没有了,便用木棍掘开洞穴,将洞内这些旱獭准备过冬的数十公斤草籽、草根等食物一扫而空。
当阿克敦他们带着收获回到营地,已经是金乌西落了。人们熟练的将旱獭剥皮剖腹,清洗干净,用树枝穿了放在火上烤,草籽和野菜和油脂煮了汤。虽然没有盐和调味品,但在已经有十余日没有沾荤腥的众人嘴里,已经是美味至极,对弄来食物的阿克敦更是赞不绝口。
“有马蹄声!”突然土丘上传来一声惊叫,营地里顿时一片混乱。原来这些败兵身处敌境,保持了很高的警惕性,在高处留有暗哨,刚刚看到有两骑往西边去了,显然是方才看到炊烟靠过来,发现了这伙败兵回去通风报信了。
“怎么办?被蛮子发现了?”
“要跑吗?”
“对,快把火弄熄了,带上剩余的食物,我们分头跑!”
“傻瓜,你这是送死,分散后人家会像追兔子一样把我们抓起来,一个个吊死!”
“那就留下来拼了,也捞几个垫背的!”
“拼?就凭我们几个?有几张弓,几支箭,赤手空拳去拼?”
很快,就由议论变成了争吵,由争吵变成了推搡,由推搡变成了殴斗,这些天来百战百胜的勇士沦为了四处逃窜的阴沟老鼠,每个人的心里都憋着一团火,刚刚发生的事情就好像一颗火星,落到了干燥的柴草上,顿时烧了起来。
“别打了,别打了,都是同骑一匹马,同饮一江水的血肉兄弟,这个时候还自相残杀,岂不是太蠢了吗?”一个声音让众人平静了下来,众人向说话那人看去,却是纳兰萨盖。一人问道:“纳兰萨盖,那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说?”纳兰萨盖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