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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杨嗣昌会不会对朝邑那边下手呢?”
“也许吧,所以我已经下令刘宗敏他们将那边的钢铁、兵工厂迁徙到这里来了,主要是人,设备走船,到了归化城再改成驼队,应该下雪前就能到这里吧。盛京这边煤、铁、木材、水力都比朝邑那边好,各色工匠也多得是,这里才是我们的未来!”
“那呢绒、纺织呢?”
“就留在那边吧,反正我已经把大多数股份卖给当地的士绅了,杨嗣昌要是对其动手,先和西北的缙绅打打嘴仗再说吧!”
听到刘成已经有了安排,赵文德松了口气笑道:“大人明见万里,属下倒是多虑了!”
“明见万里倒也说不上!”刘成笑了笑:“只是有点替杨鹤父子可惜的,他们两个是真心想为大明好,对我也有恩,我也当真不想他们落得个没下场。只可惜这年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勉强不来!”
“是呀!”赵文德想起当初杨鹤与自己筹划加盐引以筹钱招抚陕西流寇的故事,自己当初难道不也是与杨家父子一样,一门心思想着中兴大明吗?若非遇到了刘成,自己恐怕也现在的杨嗣昌一样费尽心力却一事无成,心中也不禁一阵恻然。
京师,温府。
“加税?”温体仁瞪大了眼睛:“杨文弱,你疯了吗?这可是自寻死路呀!”
“温公!”杨嗣昌沉声道:“不加税不行呀,我这次去盛京可是大开了眼界。如果说当初东虏是狼,那他就是一虎,若是不整军练武,早晚我们要给他一口吃掉!”
“那也不能加税!”温体仁大声道:“刘成要不要吃人我不知道,可是加税肯定要死人,你想想,先是辽饷,又是晋饷,好不容易平了流寇,灭了东虏,你现在又要加税练兵,去打刘成。可人家现在还是我大明的越国公呢!你说这能通得过?”
“那也不能就这边干看着他刘成在盛京那边准备吧?他可是做过延绥镇和宣大镇的总兵,对我大明的道路情况熟的很,蒙古人也早就顺从他了,若是挥师南下,万里长城处处可破,难道我们就束手就擒吗?”
“不是还有关宁军吗?卢象升也有几万人也挺能战的,西北边军也颇有几个能战的嘛,进取不足,自守总还可以吧?你这么搞,刘成还没打过来,圣上和天下士大夫就先饶不过你了!你可千万别做蠢事呀!”
“温公!”杨嗣昌叹了口气:“大明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就是聪明人太多了,若是多几个愿意做蠢事的人,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田地?温公,你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感觉到杨嗣昌灼热的眼神,温体仁禁不住低下了头,他也知道杨嗣昌所说的不错,但基本的理智提醒他这是徒劳无益,过了约莫半响功夫,他叹了口气,低声道:“文弱,这件事情恕难从命!”
杨嗣昌点了点头,脸色变得惨白,他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冠服,向温体仁深深的拜了一拜:“温公,这件事情我不怪你,只是杨某若有不测,当以后事相托!”
温体仁嘴唇颤抖了几下,站起身来受了杨文弱这一拜:“文弱你放心,温某必不相负!”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入秋了。这本是北京最美好的一个季节,秋高气爽,不冷不热,又没有春日从北方吹来的风沙。加之在辽东肆虐了近二十年的东虏也已经被平定了。京城的人们纷纷出城前往四周看香山红叶,卢桥美景,享受着这难得的太平日子。
但是那些消息灵通的人们间却流传着一个惊人的消息——辅杨嗣昌不但不打算停止征收晋饷,反而还打算征收新税,目的是为了编练新军。在这个问题上,所有人少有的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即便是原本相互仇视的敌人,在反对加税这件事情上也找到了共同点。
“为何又要加征新税?难道东虏不是平定了吗?”
“就是,这些年折腾下来,早已是民穷财尽,还要折腾,这杨文弱当真是疯了!”
“孟献子云:“畜马乘,不察于鸡豚;伐冰之家,不畜牛羊;百乘之家,不畜聚敛之臣。与其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此谓国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也。长国家而务财用者,必自小人矣。彼为善之,小人之使为国家,灾害并至,虽有善者,亦无如之何矣。此谓国家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也。杨文弱实乃聚敛之臣矣!”
第一百零七章 蒸汽机()
“流贼东虏皆平,他杨文弱要练那么多精兵作甚?分明是为了
内阁。
陈新甲小心翼翼的敲了两下房门,片刻后屋内传出杨嗣昌的声音:“是新甲吗?进来吧!”
陈新甲推开门,进门向杨嗣昌拱了拱手:“元辅,礼部的胡侍郎派人说他病了!”
“病了?”杨嗣昌抬起头来:“那刘郎中呢?”
“也病了?”
“那张郎中呢?总不会也病了吧?”
陈新甲没有说话,不过他尴尬的脸上已经表明了答案。杨嗣昌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早不病,晚不病,怎么现在一下子都病了?分明是与我为难!这个时候正需要人前往朝鲜,弄明白那里的真相,为何突然仁祖被杀,光海君复位,他们就都病了,心里哪里还有国家这两个字!”
陈新甲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元辅,我听说朝中有人暗地里联络,只要您一日不去职,一日便与你为难。还有人说你借朝鲜藩国之事自固——”
“借朝鲜藩国之事自固?”杨嗣昌苦笑了起来:“新甲,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元辅您这么做自然有您的道理!”陈新甲低声道:“只是在下以为这个时候还是先安内更要紧,朝鲜毕竟只是一个外藩!”
“原来你也是这么想的!”杨嗣昌叹了口气:“新甲,我敢与你打赌,这次朝鲜的事情有刘成在背后捣鬼。”
“那又如何?元辅!”陈新甲低声道:“那朝鲜本来就已经是东虏的口中食了,刘成平定了东虏,拿下了辽东之地,那朝鲜也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其地贫瘠,军兵羸弱,添之不多,减之不少,又有什么打紧的呢?”
“我虽然不明白,但刘成这么多年来可曾做过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吗?既然他要与我大明为敌,那我们就要小心应付他的每一步棋,决计大意不得!”说到这里,杨嗣昌叹了口气:“哎,昔日与他站在一边还没有感觉到,今日与他为敌才觉得步步受阻,难道当真如他说的一般,我大明的寿数尽了吗?”
铁岭卫。
“大人,就是这个了!”刘宗敏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手下解开蒙在身后图台上的皮革,露出下面巨大的金属物体来,刘成上前几步,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将眼前的物体与记忆中的样子比较了一会儿,良久之后方才对刘宗敏道:“开始试机吧!”
“是,大人!”刘宗敏应了一声,转身对部下沉声道:“开始试机!”
刘成后退了一段距离,在一棵大橡树旁坐下,郝摇旗像平日里那样抱刀站在刘成身后,他惊讶的现刘成的手足在轻轻的颤抖,脸色变得惨白,额角上渗出一层薄薄的汗珠,他想了会,低声问道:“大人,您是不是有点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过来?”
“叫大夫过来?”刘成一愣,旋即笑道:“摇旗,我身体很好,只是有些太紧张了!”
“紧张?大人您在阵前面对千军万马也未曾变色,现在怎么会紧张?”
“那可不一样呀,要认真说起来那玩意可比千军万马可怕多了!”刘成笑了笑,指着不远处的那个金属物体说道。
郝摇旗怀疑的看了看那金属物体,多年以来的习惯让他没有继续追问了下去,这时刘宗敏已经出了点火的命令,几个工人将火把凑近了那金属物体旁的一个洞,很快一缕白烟便升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白烟越来越浓,也越来越直,终于,随着咯吱咯吱的声响,这个巨大的物体开始动了起来。
“动了,动了!”郝摇旗惊讶的叫喊了起来,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个巨大的金属物体旁边没有任何牛马人力推动牵引,附近也没有河流,只有两个工人在用铁铲子往一个洞里铲煤,而这个金属物体上那个巨大的轮子依旧在不断的旋转。两旁的其他护卫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几个蒙古人干脆跪在地上,一边摸着佛珠,一边向菩萨祈祷起来。
“很好,点火成功了!”刘成兴奋的站起身来:“宗敏,可以开始第二步了!”
“是,大人!”刘宗敏向刘成欠了欠身体,转身向工匠们下了几个命令,很快,工匠们便推了一个机械过来,这次郝摇旗认出来了,这是铁厂里面的水力碎矿机。为了更好的效果,在朝邑刘成的炼铁厂里,矿石进入高炉之前必须经过两道工序:粉碎、选矿——先用水力碎石机将大小不一的矿石碾碎成为最大不过指头大小的铁矿砂,然后再用倒入高水流冲击的选矿池里,因为含铁量高的矿砂密度更大,所以会沉入底部,而密度较轻的杂质会被水流冲走。这样既可以提高产铁的品质,也可以减少燃料的消耗,一举两得。不过郝摇旗也知道这水力碎石机十分笨重,不要说是人,就算是犍牛也推动不得,唯有水力可以推动。所以每当冬天河流封冻时,铁厂的产量也就锐减。可是这附近又没有河流,他们把这个运来做什么?
正当郝摇旗在疑惑的时候,工匠们在刘宗敏的指挥下将选矿机与那个奇怪的金属物体连接了起来,接下来生的一幕是郝摇旗这辈子也无法遗忘的——那个就连犍牛也无法推动的碎矿机开始运动起来,钢铁撞击摩擦的声音告诉他这一切不是在做梦。
“快,把矿料放进去!”刘宗敏高声下令道,工人们将拖斗里的黑色矿石用铁锹铲进矿料口里,里面不断挤压的两个巨大铁轮就好像一张无厌的大嘴,将矿石嚼碎,然后吐出来。刘宗敏在出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