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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士人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双手呈给侯方域:“信中事极为要紧,玉绳先生本欲直接交给令尊,又担心令尊身边人多眼杂,走漏了风声,还请公子看完后尽快转告令尊,禀明圣上!”
侯方域接过书信,刚刚看了两行,脸色顿时大变,问道:“这信上说的当真?”
“字字是实,并无半字虚言!”那士子低声道:“经过探查,囤积粮食的有四五家,但背后都指向一个名叫程二先生的商人,此人交游极广,还是扬州巡抚徐鹤城的挚友!”
“徐鹤城?”侯方域念了一下这个名字,突然现出一丝喜色来,他站起身来:“先生且在我府中休息两日,待到家父回来,我立刻禀明他!”
乾清宫。
“此事当真?”崇祯将信笺狠狠的拍在御案上,脸上已经是一片铁青。
侯恂沉声道:“陛下,这信上人名、商号名称、粮食多少,粮价升跌都写的清清楚楚,岂会有假?”
“那为何不将这些贼人拿下拷问?”崇祯已经是声色俱厉,两旁的太监宫女连忙屏住呼吸,唯恐惹来杀身之祸。
“微臣以为有两个原因!”侯恂镇定自若的答道:“其一、这程二先生既然是扬州巡抚徐鹤城的挚友,只怕徐大人也与这件事情有牵连,他麾下有数千精兵,尤其是两千夷丁,精悍异常,当初屡破流寇。若是激起变乱,只怕江南糜烂,一发不可收拾!”
“那其二呢?”崇祯点了点头,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当初陕西勤王兵变,结果是流寇纵横十余省,耗费军饷千余万两才镇压下去,损失的人力物力无法计算。若是这次在江南财赋再来一次,朝廷恐怕是再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镇压了。
侯恂并没有立即回答,他看了看四周,崇祯见状明白对方是有顾忌,便使了个眼色,身后的王承恩尖声道:“都退下吧!”殿内侍候的宫女太监们都退了下去。
“候先生,殿内只有你我君臣二人,你放心说吧!”
“是,陛下!”侯恂点了点头:“微臣得知这件事情后,派人去查了一下这位徐巡抚的履历,发现此人乃是由杨首辅举荐至兵部职方司做了员外郎,然后因杀贼有功为扬州兵备道,一路升迁上来的,可谓是官运亨通呀!”
“杨先生?”崇祯的眉头危险的皱了起来,他沉吟了一会:“侯先生你退下吧,方才你与朕的对话不许泄露出去!”
见崇祯这幅模样,侯恂心中已经达到自己的目的了,他跪下磕了个头,道:“臣遵旨!”
侯恂的身影刚刚在殿门口消失,崇祯便厉声道:“王大伴,你速去查证一下这个徐鹤城的底细!”
王承恩的工作效率很高,不过一顿饭功夫,他便拿着十余份书册回到殿内。崇祯拿起书册细看了起来,不一会儿脸色便越发难看起来,他猛地一甩衣袖,将御案上的文房四宝与一些零散物件扫落在地,厉声骂道:“想不到,想不到哇,这杨文弱竟然是这等狼心狗肺之徒!寡人这双眼睛当真是瞎了,竟然让他骗了这么多年!”
“皇爷,是不是请杨先生过来对质一番?”王承恩低声道。
“还要对质什么?”崇祯怒喝道:“一个商贾,竟然一下子就授给兵部职方司员外郎这等要官,然后就青云直上,先是扬州兵备道,然后又是扬州巡抚,前朝有这等旧例吗?而此人私囤粮食,图谋不轨,难道与这杨文弱一点关系都没有?还有,这徐鹤城哪里来的那么多银钱来买粮?杨文弱他为何明明天下太平,却不肯裁汰旧军?停征晋饷?与民休息?他到底怀了一颗怎样的狼心狗肺?”
王承恩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凭本能他觉得在这件事情上杨嗣昌是冤枉的,但徐鹤城的升迁明显不符合正常明朝官吏的路线,如果说杨嗣昌在这个过程中没有插手那是鬼都不信的。而徐鹤城的行为也极为可疑,把这些和杨嗣昌这段时间以来一直不肯停止征晋饷联系起来,崇祯产生疑心也是很正常的。如果是一般人倒也罢了,问题是崇祯是天子,他对臣下产生疑心已经足以作为定罪的理由了。
崇祯越说越气,双眼中已经流出泪来:“朕竟然如此薄德,治下出了这等奸臣。”说到这里,已经是手足颤抖。王承恩见状,赶忙伸手将其扶住,一边轻抚其背,一边低声劝慰道:“皇爷且息怒,可别气坏了身子骨,要不然祖宗留下的江山怎么办?天下百姓怎么办?”
在王承恩的安抚下,崇祯好一会儿方才平静了下来:“王大伴,替朕起诏!”
王承恩暗叫不好,但他身为一个刑余之人,不过是天子家奴,哪里有抗拒的余地,只得取来笔墨纸砚,屏住呼吸,等待着崇祯的声音。
崇祯喝了一口参汤,稍微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沉声道:“朕以凉德,缵承大统,意与天下更新,用还祖宗之旧。不期倚任非人……”
盛京。
“大人,大人!”赵文德飞快的登上凤凰楼的台阶,一边高声道:“京师有要紧消息!”
“要紧消息?”刘成从地图上抬起头来:“什么要紧消息,让你紧张的满头是汗的?来人,给赵先生拿碗酸梅汤来,解解暑气!”
第一百一十四章 安排()
“这个计划如果要成功,必须要做到两点:第一、确保隐蔽性,即在南北两个方向同时开始,至少相差的时间不超过五天,以确保落后的一方不会遭遇到有备的敌人!”说到这里,刘成稍微停顿了一下,手在地图上点了点:“为了确保这点,前往扬州的船队将提早四十天出发,按照过去的记录,从旅顺抵达扬州这个季节大约需要二十五时间,然后扣除掉抵达后休整的时间和中途可能损耗的时间,南北发起进攻的时间将是八月七号!”
格桑看了一眼杜国英,从对方的双眼中看到了跃跃欲试的光。更新最快刘成麾下众将中,无论是军功还是资历杜国英都是第一,随后就是自己、郝摇旗、阿桂。这次南北并举北方不用说是刘成亲自指挥,而南方虽然只是偏师,但任务却极重,一定要派个独当一面的任务。自己和阿桂都是擅长指挥骑兵,在南方未必适合。这么看来最合适的人选便是杜国英了,看样子他也以为非自己莫属。
“阿巴泰!”
被叫到自己的名字,阿巴泰不禁有点愕然,他不知所措的站起身来,竟然忘了向刘成施礼。直到身旁的巴布泰狠狠的捅了一下他的腰眼,他才反应过来,赶忙躬身行礼:“末将在!”
“七贝勒在想什么了?”刘成笑道,引起屋内一阵低沉的笑声。阿巴泰的脸红了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倒也没想什么,只是没想到您会先叫到我的名字!”
“呵呵!”刘成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实诚,忍不住干笑了两声:“你要不要去一趟扬州?”
“好呀!”阿巴泰爽快的答道:“兵随将来草随风,只是不知我去那边是什么差使!”
“你手上的正蓝旗里还能抽出都少人马?能有三千人吗?”刘成问道,他组建巴图鲁亲军时将八旗之中的精悍士卒抽走了不少,像正红镶红这种小旗留下的丁壮少了许多,只是不知道上三旗之一的正蓝旗还有多少人马。
“有!正蓝旗是大旗,又没有经过前几次大战,便是四五千也抽的出来!”阿巴泰点头道。
“好,你便抽两千步兵,一千骑兵,乘船南下前往扬州。到了那边后我义兄徐鹤城为提督诸军,你做他的首席军事顾问,参赞军务!”
“首席军事顾问,参赞军务?”阿巴泰被刘成冒出的这个新鲜名词给弄糊涂了,他原以为刘成这是要大用自己,正暗自高兴,可听起来又不太像,神色变得怪异起来。
刘成看出了阿巴泰的心思,笑了笑却没有说话,经过多年的奋战,他的麾下已经有了一支在整个东亚都首屈一指的军事力量,但面对接下来将要进行的战争,却缺乏足以独当一面的大军统帅。而后金一方的阿巴泰、岳托、代善都是有着丰富的统帅大军的经验,偏偏这些都是新降之众,任命他们独当一面在政治上不可取。于是他便采取了一个折衷的办法以徐鹤城为南方军的总指挥官,而让阿巴泰当他的首席军事顾问。
巴布泰却比他兄长机灵多了,他轻轻扯了一下兄长的衣袖,低声道:“七哥,摄政王说的是好事,你谢恩便是了!”
“末将遵命!”阿巴泰经由巴布泰提醒,赶忙躬身行礼。刘成看的清楚,笑道:“军情紧急,军议结束之后你便回去召集兵马,五天后从旅顺上船!”
“是!”
“白旺、阿克敦!”刘成的目光转向另外两名部下身上,两人没想到这么快就叫到自己的名字,赶忙起身应道:“末将在!”
“阿巴泰出发三十五天后,你们两人便领五千人,一营汉军,剩下的是乞列迷人,从旅顺出发,前往天津卫登陆!你们的任务是截断北京南下的道路,并控制住通州的仓库,尤其是后者,决不能有半点闪失!”
“是!”两人赶忙遵令,刘成方才口中提到的通州是京杭运河的北端终点,明代每年有几百万石的漕粮和其他各种物品在这里,汇集通州的石坝、土坝,然后沿通惠河,经护城河,转运到京城仓库。而在通州当地有大量的仓库存放等待转运的粮食、布匹和各种南来的商品。京师由于是天子脚下,人口十分稠密,基本依赖南来的物资养活,只要能控制住这些资源,即便北京城墙再坚固,也抵挡不住刘成的进攻。
“杜国英!”
“末将在!”杜国英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叫到,心中暗喜,在场的人都知道,前面几个先叫到的虽然也很重要,但却不是主力所在,他在刘成麾下诸将中无论功劳、资历都是第一,暗想这次的大军先锋是自己的了。
“杜将军,你在我麾下诸将中当属第一!”刘成的声音变得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