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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清脆的铃音向四面八方散去,回荡在乡间寒冷的空气中。几乎与此同时,纷杂的脚步在我们身后响起。
阿香勃然变色,走到了我们身后,低声催促,“快跑!我来断后!”
王贵阴沉着脸出现在后方,举着火把带领一群拿着明晃晃短刀的村民追了过来。我们连忙转身继续跑,余小柔跑得越来越慢,脚下不知被什么绊倒,摔倒在地上,她急得大喊,“祁寒哥哥,救救我!”
顾祁寒眸光一闪,松开我的手,为了掩人耳目,他并没有使用瞬移,而是箭步冲到余小柔身边,一把将她拉了起来,又飞快地赶回我身边。
就是这个小插曲,让我们前行的步伐停滞了几秒,王贵带领的追兵和我们距离越来越近,阿香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往后一撒,风将药粉吹向王村长他们。
“我的眼睛好疼啊!”村民全都捂着眼睛惨嚎起来,王村长用袖子擦了几下眼睛,布满血丝地望向我们逃跑的方向。
“快走,药粉撑不了多久。”阿香不住地往后面张望,看到王村长一行人总算被甩在了后面,而村口就在前方的不远处。
狭窄的村口像一个大张着獠牙的嘴巴,村庄外围的石墙上,古朴的纹路似乎正在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我感觉眼前一花,石墙的位置似乎发生了变化。石墙之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从里面转出来一行人,举着火把,拿着短刀,竟然是王贵和那几十个气势汹汹的村民!
“阿香,你太天真了,你以为就凭你,也能带着他们逃出村庄吗?”王贵站在一群身强力壮的村民身前,微微佝偻着身子,阴沉着声音说,“当初你爹多威风,最后还不是没能带着你逃出去。这就是我们村庄人的宿命,懂吗?”
阿香看着王贵,脸色有些发白,眼神却散发着一股愤怒,“王贵,你是怎么从后面绕过来的?你居然去求她,你这个叛徒!”
“叛徒?”王贵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的,哈哈大笑起来,“阿香,比起擅自放走外乡人的你,到底谁是叛徒?”
“我阿爸说了,这是我们村庄自己的事情,不能把外人卷进来。”阿香小脸上闪烁着坚毅,她冷笑着说道,“每年到了这个时候,为了哄骗外乡人代替你们献祭蛇神,你们的嘴脸太丑陋了,我都已经看够了!以前我冷眼旁观,这次,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如意的!”
王贵听她竟然把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恼羞成怒地大喊村民抓住我们。我伸手抓住包里的一把匕首,对着一个冲过来的村民,正准备出手,却被顾祁寒一把抓住了手腕。
“不要反抗。”他飞快地低语一句,于是我双手一摊,顺从地被村民们绑缚起来。顾祁寒对我挑了挑眉,让我不用担心,随后也被几个身强力壮的村民紧紧抓住。村民们将他捆绑得结结实实的,可见他们对他有些忌惮。
而余小柔,她一直紧紧地抱着顾祁寒的胳膊,满脸惊恐地看着凶神恶煞的村民,此时见顾祁寒没有抵抗,她便也低着头顺从地接受村民的抓捆。
估计是见她柔弱可怜,村民们竟然没有反绑她的双手,只是用一根绳子栓在她的手上。王贵把绳子另一端抛向了一个面容猥琐的青年,青年接过绳子后,猛地一拖,将余小柔拖到自己身边,肆无忌惮地打量起她,那眼神,赤裸裸的,很恶心,就像把她的衣服扒光了一样,余小柔惊慌失措,害怕地缩着身子,埋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一句话都不敢说。
阿香本来伸手抓了一包药粉出来,但是看到我们几人已经被村民们控制住了,只能无可奈何地任由村民把自己怀里的所有药包搜走,然后将自己的双手反剪在身后捆了起来。
我们几人被推搡着,来到村中央的空地上,宽阔的场地内已经聚集了几百个村民,不管男女老少,他们脸上都是麻木的神情。场中央的雕塑上挂满了红绸,给蛇女的脸上平添几分诡异的妖艳。
王贵已经换了一身装扮,红色的祭服在冷风之中猎猎作响,他努力打直佝偻的脊背,脸上带着肃穆的神色走上前来,虔诚地跪在蛇女雕像之前。
“蛇神在上,吾村受蛇神庇佑几百年之久,每年选出一男一女奉上,家家轮流祭献。故村内风调雨顺,稻米丰收。今年祭品乃此四人,吉时一到,吾将奉上干净的祭品,供您享用。”
王贵说完,颤巍巍地匍匐在雕塑的身旁。
“四个?怎么是四个?”已经有眼尖的村民看到了我们几人中间的阿香,交头接耳起来,“怎么会有阿香呢?去年不是已经轮到他们家了吗?”
“去年阿香的爹爹出来献祭,从此我们村里就指着她看病了,阿香这一走,咱们这些老骨头生病就等着死吧。”一些村民表情悲戚地说,但是大部分的村民都表情麻木,不发一言。
王贵从蛇女雕像前站了起来,严厉的视线扫视一圈,冷冷地说道,“村民阿香竟然敢帮助外人逃逸,不顾同乡的死活。所以作为对叛徒的惩罚,我提议将她和这三个人一起祭献给蛇神!”
第两百一十五章 投票决生死()
“等等!”一位穿着粗布衣服,面容柔弱的妇人,搀扶着一位古稀老人走出来,苦苦哀求王贵,“村长,你就放过阿香吧,去年她的父亲才祭献了蛇神。按道理,我们家阿香可以平安到老的。”
他们是阿香的爷爷和母亲,我从他们的交谈中明白了,为什么阿香会在我们敲她家门的时候态度冰冷,原来这个村庄为了得到蛇神的庇佑,所以每年必须祭献给蛇神一男一女。家家户户轮流着来,去年是阿香的父亲,今年是王村长家。
怪不得王贵在见到我们几人的时候那么高兴,竟是打定主意让我们三个代替他们家献祭蛇神。
“福顺叔,不是我故意要杀死阿香。实在是您家孙女背叛村庄,帮助外人逃逸,已经惹怒了蛇神。如果不将阿香献祭给蛇神,以平息她的怒气,恐怕村庄会有难啊。”
王贵脸上挂着虚伪的歉意,似乎做出这项决定有多艰难似的,我看他就是想杀杀鸡给猴看,镇住那些忤逆他的人。
听到这句话,阿香的爷爷和母亲脸色煞白,显然是受到了蓦大的打击,他们毫不犹豫地跪在王贵面前,凄声哀求,“村长,您就看在阿香死去的爹多年来为村里人治病行医的份上,饶了阿香吧,不要让我们李家断子绝孙啊!”
阿香被绑住了站在我旁边,她看到自己年迈的爷爷,瘦弱的母亲,向王贵下跪哭求,眼里隐隐泛起了泪痕,她牙齿紧紧咬着唇,才没有哭出来。
王贵皱着眉头,故作为难地思索了片刻,而后对大家朗声说道,“福顺叔说得确实有道理,阿香今日做了祭品,李家断了香火,以后咱们村每年祭祀的时候,又会少一家出人,确实有违祖训。”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用蛇蝎一般的目光瞥了阿香一眼,接着说道,“不如大家来公投,到底是祭献阿香来平息蛇神之怒,还是保住她家的香火,保证我们献祭的轮数。”
这下人群里就像是炸了锅一样,一些人觉得留下阿香会招来蛇神的愤怒,导致风雨失调,灾祸连连,而排在阿香后面的人家又不愿意自己家献祭的顺序被提前。
片刻之后,公投开始,每一户村民都可以用自己手中的纸片投上一票,他们在自己手中的纸片上写下阿香的“生”或者“死”,然后放到王贵手中的木箱之中。
阿香的爷爷和母亲几乎快要给每个前来投票的人跪下,嘴里不停地哀求他们放过自己年幼的孙女。阿香看到亲人放下尊严,一家一户挨个祈求,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爷爷,娘,你们不用求他们了,我今天宁愿死了,也不想让我的孩子继续遭这样的罪了!”
我听到阿香决绝的话语,内心为他们悲惨的命运感到难受,他们一生下来,就要背负着为家庭去死的责任,每日活在恐惧与焦虑之中,掰着指头数自己要被献祭的年份。要不就是被逼疯,要不就是干出王贵那样昧着良心欺骗外人的事情。
公投结束之后,王贵请上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颤悠悠地唱票,每唱一票,王贵便派手下在地上的“正”字上划上一笔。
在阿香爷爷和母亲满含希望的注视下,“生”和“死”两个大字下面的“正”字逐渐成型,然后一个、两个……每次老者唱票唱到“生”的时候,两人都会转头对在场的百姓深深一揖;而每次老者唱票唱到“死”的时候,阿香爷爷的身躯都会微微往后仰,若不是儿媳妇的搀扶,他可能就快要倒下了。
不久后,“死”字下面“正”字的数量逐渐超过了“生”字下面的“正”字,并且两者的差距越拉越大。看着这样的局面,阿香亲人的脸色越来越灰败,身体微微颤抖,几乎快要站立不稳。随着老者唱票到最后一票,地上的结果已经明明白白地表明了——阿香最后的结果,是死。
结果出来之后,阿香的母亲身子一软,晕死了过去。阿香年迈的爷爷,也瘫坐在了地上,老泪纵痕。王贵的脸上却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我看着昏死的阿香母亲和悲痛欲绝的爷爷,恨不得立刻拔刀冲出去,跟那个狡诈的王贵拼命,但是当我看到身边顾祁寒镇定的神色,我又冷静了下来,我相信他,一定有办法,帮助阿香渡过难关,也会让我们平安脱身。
“吉时已到。”王贵看了看天上的月色,唱诺道,“清洗祭品,准备子时祭祀。”
身强力壮的村民们听了王贵的命令,飞快地冲了过来,把我们几人往屋子里面推。在推搡之中,我感觉到大腿被一只男人的手掐了一下,我狠狠地瞪他一眼。
“哟,小娘儿们挺辣啊。”被我恶狠狠的眼神一瞪,那个吃我豆腐的臭男人,反而猥琐地笑了起来。
顾祁寒紧盯着猥琐男,凤眸里爆出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