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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表示赞同,王圳问我“他不会配合你,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留在这里,你打算怎么做?”“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我没办法。”我郁郁的说。王圳慢腾腾的出主意说“这病如果能治,就用强迫。难受,但有用。如果治不了,你就别再管他了,他之前的生活也是这样过来,没必要非得发生什么改变。”我从心里有点不赞同他的话,但又觉得其实很实际,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说“现在还不是没有希望,我想先试试。”王圳没有反对,反而是淡淡的说“我可以应付陈锐,但不会太久,交易开始之前,他必须赶回来。”我答应了。那天他把蓉蓉带走了,我留在医院里陪着沈翊,值班医生说他有暴力倾向,给他穿了束缚服,整个人都被固定在衣服里面,胳膊交叠在胸前,一动不能动,像具被包裹的木乃伊,只剩了个脑袋在外面。他一直反反复复的发脾气,让我放开他,我躲在门后偷偷地看着,直到他安静下来,才忍不住进去问他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躺在那里,看我的眼神里带着一股怨意,什么话都不说,之后的几天里开始绝食,不要提吃药,连一口水都不喝。我不停地猜想,要是现在把他放开,他会不会立马就杀了我。徐医生来上班之后,来回的做了好几样检查,在一台机器前在头上连了好几条线,在他最虚弱的情况下给他做了几次治疗。时间真过起来总是特别快,让人觉得不够用,他好像被囚禁一样在医院里几天下来,人除了头疼犯的不再那么厉害之外,还是憔悴了很多,谢文初那些药的停药反应也开始出现,明明已经很累了,还是整晚的睡不着,还发了一场高烧。徐医生给他开的都是中药丸,我哄着在他神志不清的时候吃过几次,身上冒出了一些小疙瘩,徐医生说是排毒。在医院的时间越长,沈翊也渐渐稳定下来,不再是那种要杀我全家的态度,大概清楚我不会把他放开,心情不那么差的时候,居然也配合了一点,没有那么排斥。我让张婶熬了汤,拿去医院的路上看到一个小摊,卖的是用颜料画的葫芦,上面还可以自己涂。我在摊位老板的指导下,拿着画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小房间,一个卡通的小男孩儿坐在床上,另一边画了个打开的窗户,窗外满是金色的阳光。我看着还算满意,老板给风干之后,装在一个袋子里拎着到了医院,敲了敲门进病房的时候,里面拉着窗帘黑乎乎的一片,我以为他睡着了,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把东西放下,打开窗通通风,却听到他说“很冷。”我愣了愣,外面的风吹到脸上,让人不太清楚。我还是关了窗,他又让我拉上窗帘,病房里变得跟我刚进来时一样。他情绪没有刚来时那么糟了,总算把那身束缚服脱了下来,却还是用绷带绑了绑,左手露在外面输着液,手背冰凉。我多给他弄了床被子盖上掖好,坐在那里捋了捋他输液的地方,让血液流通一点。我在他手上哈一口气,跟他说着话,然后把葫芦给他看,摆在了他的床头,喋喋不休的说着乐乐又学会了什么,不经意的抬眼一瞥,见他有气无力的看着我,良久,偏过头去闭上了眼睛,沉沉的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我,我对你不好,也不会做好一个父亲,我对你们付不起责任,还自私的把你们拴在身边,你明明可以趁现在离开,为什么要留下?”
。。。
265 并蒂莲()
我都快习惯了他这样,抬头看了眼点滴,说“你只是太缺乏安全感,这我能理解,但是你现在要做的另一件事,是应该尝试着去接纳一些常人都有的感情,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说起来对于你们总是喜欢交换的人可能不信,但爱情里的守候和付出,在当时很少会去想我做完这件事,以后你要回报我什么,至少对我而言是这样。这也不是什么说得多好听的无私,也许你不相信,但我帮你只是因为我喜欢你,现在这个你。可能是我脱离那个妻子的身份太慢吧,不过我做什么都是因为我想这么做,我遵从自己的心,满足的是我自己,所以你也不必有什么负担。”
沈翊一如既往的沉默。
他之前明明对我有过承诺,让我回家,他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就会去找我。
只是现在我不确定他是不是还记得,徐医生说他可能有人格之间相互融合的迹象,目前原因不明,大概跟他身体里那个消失的领导者有关,因为他是最理智的一个,并且清楚每一件事情,就不排除会有办法让其他的人格彼此接受的可能。徐医生认为,那是他最理想的超我,是他希望中的存在,只是,现在他不见了。
徐医生说,他脑子里太乱,在回忆起过去的同时,可能会忘记很多东西,因为每一个人在不同的时期,所不能承受的事情也不同。
徐医生还说,他十几岁时那个人格如果一样排斥他,两个人无法彼此接纳,那么把他治好后,他可能会忘记我,不是忘掉一些事,而是完完全全的忘记我这个人。
他给过我希望,让我怀着期待等待新年之后的日子。我心里是矛盾的,即希望他好起来,又不希望他忘记我,许是过了那个爱做梦的年龄,我所坚持的慢慢从彼此相爱,然后在一起,变成只有一方爱着,也可以在一起,直到现在,它彻底只剩下了一个在一起。就像过去包办婚姻一样,也有很多人可以幸福的过一辈子,我开始觉得,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相守的意义要大于相爱。
其实我可以不去管他,现在就回家安安心心的等着,也许几个月就能等到,也许是几年,也或者一辈子都等不到。
但我可以过安稳的生活,回到我爸妈身边,那才是我最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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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
赵嘉齐垂了垂视线,说“前天你不在,好几个地方栽了,带队的是武亮,他父母的家离这里不远,大哥可能要对他下手。”“武亮?他不是请假了么?”我的检查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出来,但再怎么脱也该快了,合适的话双双就可以手术,他在这时候不应该违背与沈翊之间的承诺,他自己说过不会参与跟百乐有关的案子。难道是为了上次张鹏说的那件事?赵嘉齐望向沈翊,眼里有些晦涩的光,回答我说“不知道,好像陈言邦要退了,他在没出事儿以前也是副队,现在调回来上面也没说怎么着,有议论说他跟彭铮有竞争,两个人的可能性都比较大,可能是因为这。他们调动,我们这头正好有动作,大哥怕出事,武亮风头比较盛,想杀鸡儆猴。”他话堪堪说完,沈翊眉头紧皱起来,语气不悦,“陈锐的命令,你该执行执行,看我干什么?还要我手把手教你怎么做?”“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应该让你知道,毕竟武亮他……”“他跟我没关系!”沈翊提高了声音打断了赵嘉齐的话,表现出的满是厌烦,指着门口的方向厉声道“你来如果只是想说这个,那你最好现在就滚!”赵嘉齐愣了愣,盯着沈翊看了很久,点了点头,淡声说“我知道了。”他不再提武亮的事,我对沈翊的态度很奇怪,他从前也没有这么否认过跟武亮之间的关系,帮他帮的光明正大,还让赵嘉齐帮忙,怎么现在会这么激动的与他划清界限。赵嘉齐递给他一支烟点上,问他的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我出去把房间让给他们两个,等他们聊完之后,我拦住赵嘉齐,问“他怎么说的?”赵嘉齐摇摇头,没开口。我靠着墙想了会儿,说“说起来,有件事一直想问你,最近也不见你去看蓉蓉了,反倒是跟罗婧走的很近,你们俩是不是……”我说到这里,没有说的太明白。赵嘉齐趴在窗边,手护着火,偏头点一支烟,狠狠抽了一口,平淡的说“没有,她喜欢二哥,我明白,我们只是工作关系,大哥分在一起做事而已。最近很忙,没腾出时间来去看她。”他前年代沈翊的班时,忙成那样还天天给我打电话,现在真的连一句话的时间也抽不出来吗?我说“她跟王圳走了,现在也不在我哪儿了,你以后想见她,可能没那么容易了。”赵嘉齐始终看着外面的某一个点,指间的烟散开,只是轻轻地嗯了声,别的什么都没说。他变得越发沉默。道别之后,我准备回去时,接到他发来的短息,内容只有几个字“也许她的心思从来都不在我。”我无法去理解他们任何一个人的世界,蓉蓉,王圳,还有嘉齐,所以我只能看着他们走在不同却又交汇的路上,或许就这样走下去,或许在下一刻相悖,别人的生活和选择,我们无能为力,也不可能过多干涉,再好的关系,到这种时候,也只能安静的做一个旁观者。我给武亮打电话,他一直都没接,等我回到病房里时,沈翊也正把手机收起来,好像刻意躲着我。我肯定他不是打给武亮,因为他的电话是接通的,如果是他的话,我这边应该是正在通话才对。我把他的东西都还给了他,他却没有再吵着说要走,徐医生过来时,看到我把他解开吓了一跳,但看他情绪平稳,只是递给了我一个眼神询问而没有说什么,把配好的药给他放在了桌上,询问他今天有什么感觉。沈翊抱着胳膊又愣神了很久,在我第三遍叫他的名字时,转过身来,重新把手机连接在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充电器上,坐回到床上去,手里捏着那个盛药的小杯子看了一会儿,问徐医生“如果我配合,你有几成把握让他们消失。”“五成。”徐医生说“任何事都只有五成,跟你配不配合没关系,而且他们永远不会消失,只会变成现在这个你的一部分,如果你真的想的话。”沈翊含了支烟,是赵嘉齐留下的,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烟盒被他攥得有些皱,扔在桌上样子看起来很滑稽。“我真的想?”沈翊扬了扬唇角,很莫名,也很突兀。徐医生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你给人的感觉,是你心里从来都不想让他们消失,但嘴上又去否认自己,也正是你这种矛盾,才会让你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