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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索间,屋门被人推开,一名中年男子步履蹒跚缓缓而入。
“大伯,您怎么过来了,快坐下。”章逸呈赶忙上前搀扶,来人是章逸呈的大伯章天行。
章天行五十来岁,中等身材,头发灰白,行动不是很顺畅,左腿明显有点跛。
“咳。。。咳。。。事情办完了?”
“嗯呢,嘿嘿,这次收获一般般,不过给您淘弄了几件古董,至于真假就只能靠您自己掌眼了。”章逸呈知道大伯过去比较喜欢收集这些玩意儿,只是自从腿受伤后,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了。
果然章天行咳嗽两声道:“还弄那些玩意儿做什么,家里都快堆成山了,又不能吃又不能喝,找个机会捐了吧,你有这份心我就很满足了。”
章逸呈撇撇嘴小声嘟哝:“钱也不能留,东西也不能留,这不是瞎忙活么。”
“放肆!那都是些不义之财,你小子少打歪主意,记住,上天既然赋予你这种能力,那你就要承担这个义务,造福阴阳两界怎么能说是瞎忙活呢!”
章天行每说一句章逸呈就对一句口型,显然这几句话他早滚瓜烂熟了。
章天行拿他没法儿,摇摇头,又示意他坐下说话。
“逸呈啊,你恨大伯吗?”
“这什么话!大伯您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疼您都来不及啊。”突然来这么一句,搞得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章逸呈父母早年出外公干在海上失了踪,十多年杳无音讯,是大伯章天行一手将他拉扯大的,章天行无后,故而一直将章逸呈当亲儿子般养,两人感情甚笃。
“我是说你恨我把你带上这条路吗?”章天行郑重其事地问道。
章逸呈苦笑摇头,捉鬼这条路要说起来还真不是大伯把他拉进来的,反而对大伯他有深深的愧疚,因为他大伯残疾的那条腿与他有着间接甚至说直接的关系,这话要从多年前说起。
章天行、章逸呈,先秦章氏传人。
章家先祖乃是先秦元帅雍王章邯,秦朝时期权贵间巫卜之术曾繁极一时,只看那部鬼怪志先秦宝典《山海经》大部分正容即是出自此时期便可见一斑,若非后期《史记》作者司马迁直言其内容过于荒诞,不敢以此入作,《山海经》的历史地位怕是要比现在高上七分不止。
当年的徐福便是在这种大环境下被始皇帝派往东方海岛寻求长生之术,后无果,始皇一怒之下命人焚烧全国巫卜书籍,下令不许再谈巫卜之术,有违此令者斩,当世为巫术坑杀之人不知凡几。
章邯身份显贵,自然不在被波及之列,始皇驾崩后他更是权倾朝野,连奸宦赵高都对其毫无办法,巫卜之术渐成章家一脉单享。后Z国经历多番战火,巫卜彻底绝迹,章家算是唯一保留传承的世家,所有章邯当年的巫卜心得都被他记录在一本古书上,这部古书也被章家传承至今。
说来也怪,章家几十代人无法勘破的秘术到了章逸呈手中却被他完全参悟,或许是机缘不到,又或许是因为天赋,也可能是因为后世的环境已不适合人类再修行,章逸呈自身是修不出典籍中功法的,但书中所记载的秘术却被他这怪才按自己的理解简化演变,做出一个个蕴含法术且适应当代潮流的物件儿,那时的章逸呈才七岁,他连当中深奥的古文字都不一定能认全!
正是因为这位怪才侄儿,章天行走上了捕鬼的道路,也因为捕鬼一途令他落下终生残疾。
每每想到这儿,看着大伯日渐憔悴的容颜,章逸呈心中便悔恨无比。
章天行看出侄儿眼中的愧疚,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这都是命,逸呈你不用自责,大伯这辈子也算风光过、热闹过了,我觉得值了,只是你,我是真心不想你再走我的老路,你可是咱们老章家最后的血脉了。”
章逸呈鼻子一酸,待要说话,章天行一个动作打断了他,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方盒打开,盒子里放着一本用绢布和樟脑丸包裹着的线装古书,书的边角有大片虫蛀痕迹,全书以古篆体编纂而成,书籍封面上镌刻一个篆体“邯”字,这便是章家传家宝《巫卜心得》。
“这本书你都记熟了?”章天行笑问道。
章逸呈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章天行却摇摇头,掏出一个打火机对着书角烧了上去。
章逸呈大惊起身:“大伯你做什么!”
章天行不回他话,待书烧至一半,将古书扔在地上,章逸呈忙冲上前想要扑火,章天行大喝一声:“让它烧!”
章逸呈一个哆嗦,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直到古书燃尽,章天行才艰难地开口道:“逸呈,答应大伯,忘了章氏荣耀,忘了巫卜之术,开开心心做你现在该做的事。。。”
章逸呈不知如何作答,他想说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忘掉,又一想大伯当着他的面烧掉了多年来被他视若珍宝的古书,这是要坚定自己信心呀。
眼珠一转,章逸呈一脸狡黠,避重就轻道:“大伯,什么叫‘做我现在该做的事’啊?”
章天行瞪了一眼滑头的侄儿,沉声道:“上学!”
章逸呈凌乱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章天行拍了拍座椅扶手,望着侄儿无奈摇头:“逸呈啊,大伯承认这些年对你的培养方式有问题,你高中毕业都快一年了,别人家的孩到你这年纪不是上大学就是出社会工作,我把你留在身边显然是错误的,你是章家独苗,这一行太危险,你性子又太跳脱,还是去好好念大学吧,说不定将来能有一番作为。”
章逸呈撇撇嘴:“大伯,我真不是读书的料儿,况且就咱县里那高中质量,您就算让我复读十次怕也考不上个大专,啊难道您想送我去学挖掘机!”
老章不接他茬,自顾道:“这次暑假一过你就去C省燕大报道吧,先做个编外生,以后慢慢转正,C省教育厅有个副厅长早些年欠了我点人情,你的事儿我跟他说了,过去以后有他帮你搞档案,怎么着也让你拿个学位。”
“C省那么远?一个南头一个北头。。。燕大,三本还是大专?”
“一本,211,噢,现在好像没有这一说了,反正意思就是好大学。”
“好吧好吧,您都定了,我再反抗也无济于事。”章逸呈不置可否。
“反什么抗,我是为你好!”老章气不打一处来。
章逸呈了解大伯脾气,已经定下的事情很难再让他改变,不禁有些犹豫:“可是我走了您一个人怎么行,上下个楼都不方便。”
章天行眉毛一挑:“敢瞧不起老子!老子当年叱咤风云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地里捉田鼠玩呢!”
“得得得,您别那么大火气,去就去呗,不就四年时间么,熬也给他熬过来了。”
章天行气得鼻子都歪了:“滚回你房间睡觉,今天不许玩电脑了!”
章逸呈嘿嘿一笑:“旺财,跟哥出去抓田鼠,今天让你吃到饱。”
“滚!”章天行一只鞋子扔了过去,章逸呈好似早有准备,轻轻一闪躲开飞鞋,拉着“土狗”一溜烟跑的无影无踪。
章天行摇头苦笑,起身走到桌边关了电脑,他身后刚才烧书落下的灰烬此时却诡异地无风自动,在空中飞速旋转,不消片刻合拢一处,一阵青白光芒过后,古书复原,重回先前被虫蛀时的样子。
章天行弯腰将书捡起,小心翼翼地用绢布包好,再起身时老泪纵横,哽咽道:“逸呈啊,大伯都是为你好,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过你该过的生活,如果你还执意选择这条路,那便是你的命,是我章氏子孙的命!”
(本章完)
第4章 天大误会()
C省省会D市,火车站,正午。
太阳火辣辣顶在头上,章逸呈一手托着皮箱,一手扛着大包缓缓走下列车,汗水已将他后背衬衫打湿,一路风尘卜卜,近40小时车程,折腾地他满身疲惫,现在的他样子像极了进城务工的小青年。
下车后章逸呈第一印象就是脏乱,这里的空气跟他生活的地方完全不能比。
走出车站,打开手机做个定位,准备导航一下看看怎么去燕大。
“小帅哥,要不要到我店里做个按摩放松放松。”身后一名浓妆艳抹、喷着刺鼻廉价香水的中年妇女凑到章逸呈近前嗲声,上身两坨有意无意在他胳膊上蹭来蹭去。
章逸呈侧身避开,一脸嫌弃,像赶苍蝇般挥手轰道:“按你个鸡大腿,脸上都长褶子了还出来骚,还没俺们村口管水井的王婶皮肤白,你瞧瞧你,胸前像吊了俩破布口袋,去去去,哪凉快哪待着。”
浓妆大婶瞬间暴走,边骂边上手往章逸呈脸上抓,吓的章逸呈扛起箱子就跑。
跑出老远,终于甩开大婶,章逸呈呼哧呼哧大喘几口,抹一把额上汗水惊道:“哎呀妈,城里的女人太凶嘞,还是乡下好,啧啧,人家王婶明知道我偷看她洗澡都不骂我,个老姑婆白给我都不要,还敢打人!”想到村里王婶那坚挺又白皙的两团,章逸呈口水都快下来了。
“擦,我想啥呢,赶紧去学校报到,这地方多待一秒都难受。”章逸呈起身拎起箱子,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他可不想再在车站附近盘桓了。
车上,章逸呈拍着身边装满捕鬼物件的行李箱,心里美的不得了,这些都是他出发前偷偷塞进箱子里的,捉鬼这么有趣又有前途的事业他怎么可能放弃,大伯在时他还有些束手束脚,如今好了,独身出外闯荡,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想想日后可见的精彩人生,章逸呈忍不住哈哈大笑。可怜章天行还在那边内疚着,总觉得自己是在逼迫自己的宝贝侄儿。
“哥。。。哥们,你没事吧,要不要送你上医院!”前排司机大哥骤闻狂笑,吓得踩住刹车,回头望着章逸呈一脸紧张。
“呃。。。没事大哥,看到个笑话把我逗得不行。”章逸呈晃晃手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