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凌晨一点钟,被苏莎开车拉回去,然后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那么,大学生涯结束了。
……
毕业后的两三天里,张谭几乎是天天都跟同学们一起聚会,没办法,在学校里他的名气太大,各系都有认识的学生,找他联络感情。还有导演系的几位老师,张谭也请他们吃了顿饭,权当是谢师宴了。
晕晕乎乎的几天过去,苏莎也放暑假了,两人决定回合淝过一段时间,然后八月份再回来。
到达合淝之后,静极思动,张谭给高中的同桌曹玉传打了个电话。
“喂,小曹。下班了?出来吃饭。”
“探长?好,在哪见?”
“你住哪?我开车去接你。”
十五分钟后,张谭在一个回迁户小区,和曹玉传见了面。
与四年前比起来。现在的曹玉传,胖了许多,也成熟稳重了许多。
在高中生涯,张谭和曹玉传的关系最好,基本上把曹玉传当成自己的小弟了。高考之后。原本双墩中学的同学再难一见,加上张谭一直忙着自己的事业,与同学的联系非常少,基本上只有偶尔和曹玉传会发发短信。
曹玉传高考成绩还可以,考上了合淝学院本科,今年找了一份销售的工作,能做到自己养活自己。
大夏天,正适合吃小龙虾、大田螺。
可惜张谭没带助理,要开车的话,不能喝酒。
曹玉传仔细打量着张谭。言语里很多的感慨:“好久没见探长你,现在越来越牛了啊。”
张谭剥了一颗盐水花生,感觉到同学之间已经有了陌生感,他很想说自己并无太大变化,但是确确实实,和同学们的距离在渐行渐远,巨大的现实鸿沟让大家好像身处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朱丹丹、高洁、陶静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朱丹丹好像在做电信客服,我上次还跟她见过一面,谈了个男朋友,长得比较挫。高洁复习了一年。现在芜煳的安师大念大学。陶静我不知道,没跟她联系了。”
“其他人呢?”
“在合淝的不多,我还有联系的只有王龙、周雨、李建军、朱海峰、朱明星他们几个,其他人都很少联系。偶尔上QQ的时候稍微聊两句。对了,我们高三四班的QQ群你没加吧,要不要加,群号是222978400,班里学生基本上都加了。”
张谭摸出手机:“行,我加一下。”
加完群。曹玉传说:“什么时候我们班搞个同学会,把人都聚一下热闹热闹?”
“同学聚会么。”张谭不可置否,“你们搞吧,到时候通知我一声。”
“探长你不号召的话,可能我们聚不起来,现在有不少复习一年的,都还在上学,去年叶志强联系过不少人,结果根本没人去。”
“我就不号召了,这几年都在北亰那边,跟以前的很多同学都断了联系,陌生了。什么时候谁有想法了,要搞同学聚会,我参加就是。”张谭没有兴致召集同学聚会,上辈子就很少参加同学聚会。
并非不想与老同学见见面,聊聊当年和现在。
但是想和做,完全是两码事,可以在电话里、QQ里说着常联系、改天喝酒、什么时候聚聚,真要约时间了,便会犹豫、推辞,没有真去聚聚喝酒的冲动。
人生或许就是这样,很多事情都欠缺一点动力。
和曹玉传吃着龙虾一直到晚上九点多,聊了很多往事,这才把曹玉传送回去,自己开着车沿着合淝的道路缓缓行驶。
忽然有些莫名的伤感。
上辈子的自己,和这辈子的自己,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交际的人群也截然不同。不需要选择,当然是这辈子过得舒服,不敢说随心所欲,起码无拘无束。有钱有势有名,吃喝玩乐都不缺。
只是也丢失了很多身为普通人的平凡温馨。
张谭想起来很多老同学,一起踢球的快乐。张谭想起了前后排的几个女生,每次下课肆无忌惮的聊天。张谭想起了刘璐瑶,这是一个上辈子暗恋过,这辈子拒绝过的女孩。张谭想起了陆静,曾几何时以为能感动如初,却悄悄掩埋了暧昧。
张谭也想起了那个上辈子被自己追过,又忽然撤退的杨月娇,想起她嘴角的美人痣。
是否一如既往在南方打工?
好多人好多事,读档重活之后,变得面目全非了,就像这个世界,对张谭来说,拥有熟悉的配方,散发陌生的味道。
大概我们的生活,是无数个随机选择组成。
不是重复,是概率。
“明天你是否回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老师们都已想不起,猜不出问题的你。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
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搭在车窗,吹着风。
张谭轻轻哼着歌:“谁看了你的日记,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
一曲终了。
收起矫情的思绪,开车回家。
明天太阳再升起的时候,又会是全新的一天,如今生活如此美好,张谭只愿尽情去享受,而不会只顾着缅怀过去。(。)
第318章 夺淮入海()
大房郢水库被围起来了。
这是张谭回老家,准备去钓鱼时,大堂哥张强告诉他的消息。这几年合淝开始整治城市用水,几个饮用水源水库都被隔离,防止被污染。
“算了,我还是陪爷爷下会象棋吧。”张谭放下了钓鱼的心思,准备留在老家,多陪陪爷爷。
张贺农的晚年生活,除了奶奶已不在身边,一切都安好。
去年身体还很健朗,每天都会散步去镇上的老干部活动室,与几个熟悉的老头一起喝茶下棋斗嘴。今年身体渐渐差了,张谭家里没少花钱给张贺农各种体检、保健,只是起色不大,气色越来越暗淡。
张谭之所以暑假回合淝,一部分原因就是想多陪陪爷爷。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他差不多心里明白,爷爷的大限快到了,上辈子爷爷就是在08年末去的。张谭有些伤感,但并不伤悲,人生七十古来稀,爷爷快奔八十的人了,儿女健康,子孙满堂,走时也不会有多少遗憾。
搁农村的说法,这是喜丧,福寿俱全,走时安详。
“扬扬,看爷爷这幅字写得如何。”在家的时候,除了看报纸,张贺农最喜欢的是写毛笔字,显得有文化。
张贺农一直想要把老张家打造成书香世家,目前唯一的骄傲,就是出了张谭这么一个大文豪。
张谭看着报纸上的楷书大字“大风起兮云飞扬”,筋肉饱满,显然爷爷的功力越来越深厚了:“好字,颜筋柳骨莫过如此。”
“哎,颜筋柳骨就太夸赞了,不过是有些形似。”张贺农口中谦虚,实则得意,“你可知道我写的这副字,有什么典故?”
张谭笑说:“刘邦平了鲸布,回去的时候路过老家沛县。跟一些老乡喝酒,唱的《大风歌》——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还有一个典故。”张贺农卖了个关子。“你可知道?”
张谭知道,但却摇头:“不知道。”
张贺农就眯着眼睛,看着张谭说:“当初你妈妈怀孕的时候,在镇卫生院接生的你,那时候你才这点点大。皱成一团,我觉得你会有出息。你爸就让我给取名字,我一时间没想好,回去的时候,路上忽然刮了一阵大风,当时我就想到了刘邦的《大风歌》。”
张谭接话:“后来爷爷你就给我起了名字叫张扬,大伯他们都觉得名字太‘张扬’,后来才改成了张谭,小名叫扬扬。”
“对,就是这样来的。现在看来。我还是很有先见之明,从小看老,知道你会有出息。”张贺农往摇椅上躺下,端着搪瓷茶杯,悠哉悠哉的说,“淮河两岸,人杰地灵,老子、孔子、庄子、墨子、刘邦、项羽、曹操、朱元璋、******,都是吃淮河水长大,你也是呀。现在你也是名人了。”
“爷爷,严格说起来,我们吃的水是长江流域的水吧,岗集这边不是滁河干渠么。滁河干渠通四里河,四里河通南淝河,南淝河再转滁河,滁河灌入长江。”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滁河干渠沟通的是东淝河和南淝河两条河,东淝河通淮河。南淝河通长江,我们家这里恰恰就是江淮分水岭,吃两边水,这个便宜占大了。”张贺农说着,就想起了过去。
历史上,黄河是一条很凶残的河流,几次夺道别的河流,往北夺过大清河,往南更夺了好几次淮河,大量淤泥河沙,把淮河入海口都给堵了,导致了淮河竟然没了入海口,某种意义上成为长江的支流了。
“走千走万不及淮河两岸”的淮河就这样给弄成了害河,整个淮河流域,平时缺水干旱,雨多就洪水泛滥。
导致了皖北大量百姓逃荒,很多都去了丄海等地,混不下去,只能做点糙活,成为了丄海人嫌弃的对象。
建国初,国家为了治理淮河,这才花大力气修建了淠史杭灌区。
张贺农当初就参与了滁河干渠的修建,张谭的父母也参与过,上河堤挖土、抬土挣工分。听爷爷讲起那个岁月的往事,真的很有意思。
当下爷孙两个,天南海北神侃一通。
一直侃到吃饭。
……
在农村也没能呆上几天,张谭毕竟还有工作要忙,《舌尖上的中国》摄制组,每周都会送来大量的素材,交给张谭来剪辑,并安排一些后期的画面处理。
就这样在合淝呆了大半个月,张谭和苏莎又转去金花市,陪苏莎的父母住了一个多星期。
随后把两家的父母,张谭的爷爷、姥姥姥爷、苏莎的爷爷奶奶,都接去了北亰,无他,看奥运会。
张谭在北亰有好几套别墅,足够两家人居住。
奥运会在2008年8月8日晚上8点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