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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要的利息还十分的高昂,若是还不出来,全部家产都会不保,若是还不够抵的话就得抓人卖了。
一般人家不是走投无路都不会跟秦家借钱的,那根本就是个无底洞,是在玩命啊。
“那不然大嫂,你有更好的办法?”周氏见刘氏总这么上蹿下跳,心中有些不喜,就淡淡的开口说道。
刘氏一听,心中就来气。当初是看在她家有钱的份上,才会那般讨好她,但是现在只是来要钱的,还敢对着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刘氏很想啐她一脸,但是顾忌到柳天贵可能会考上举人,她才忍了。默默退到一边,轻声哼了一下不说话了。
柳老爷子心中也是不愿意的,好人家都不会跟高利贷借钱的,这一宣扬出去,柳家的名声又得下降一些了。
但是此时此刻,也只有秦家这条路子可走了。见柳老爷子默不吭声的低头思考,何氏忍了很久才开口说道。
“老四,这上学堂真要这么多钱吗?这秦家可不是闹着玩的。”何氏在这上河村生活了大半辈子,秦家的事迹她听了很多。轻易她是不肯沾上的。
“娘你放心,这个先生真的很有才,而且听说他还有些相熟的官员,地位都是不轻的。”柳天贵连忙说道,给大家一颗定心丸。
何氏沉默了,大伙儿也都跟着沉默了。但是柳喜儿却十分的着急,有一个重点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啊。
她着急的看了看柳天华和顾氏,发现他们两个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知道不能指望他们了。
“爷,若是四叔高中不了,这债务要怎么办?”柳喜儿想了想,见柳老爷子似乎是故意模糊这个事情,她心里就着急,最后还是顶着被人骂的风险,把这件事情摊开来说。
“贱丫头,你胡说什么呢,这有你说话的地方吗。中午吃屎了不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何氏一听到柳喜儿竟然没大没小的出言,还诅咒柳天贵高中不了,她就来气。
柳喜儿委屈的低下头,眼眶子都红了,“喜儿中午虽然没有饭吃,但是喜儿不是傻瓜,还是知道米田共是不能吃的。”
柳喜儿委屈的话,让顾氏的眼泪都落了下来,她抱住柳喜儿,嘴里之说着是她害了她之类的话。
柳老爷子听了柳喜儿的话,也先到中午并没有看到她,就瞪了何氏一眼:“喜儿年纪这么小,你怎么能不让她吃饭,等下去蒸个鸡蛋给喜儿吃!喜儿,小孩子不要插嘴,下次不许了,知道吗?”
柳喜儿嘟嘟嘴巴,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
何氏眼一瞪,听到柳老爷子想动她的鸡蛋,她就激动起来了:“不行,一个赔钱货还敢吃我的鸡蛋,没门!”
最后,柳老爷子哼了声,但是也没有坚持。倒是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柳喜儿一眼。
虽然柳喜儿的话让大家听了都不喜,但是话可是没说错的啊。
若是柳天贵考中了还好,这钱就能还上了。但若是他真的考不上呢?那这债务可怎么办啊?
“对啊,爹,若是四弟考不上,这债务,这、您看”柳天荣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连忙问柳老爷子。
柳老爷子看了柳喜儿一眼,然后才叹了口气说道,“这事我刚也想过了,毕竟老四努力考试,也都为了我们柳家。一荣俱荣,所以我想,这债务我们大家一起来分担。”
柳老爷子的话说完,房里的人就出现了不同的反应。二房和三房一直都没有说话。
一直蹦跶的就属大房了,刘氏第一个跳出来,“爹,这事我不同意,虽然小叔高中了,我们也能跟着风光,但是到底对我们有没有好处,这还都不知道呢。”
“是啊,爹,这好处也是没影儿的事情,让我们全部人为了四弟背负这债务,我是不赞成的。”柳天荣也表示不同意。
二房和三房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的日子本来就过得苦,就算答应共同承担,但是到时候还不是还不上。
“娘,我不想被卖。”柳喜儿见柳天华和顾氏没什么危险意识的样子,连忙扯了扯顾氏的手,嘟着嘴巴小声的说道。
顾氏的身体震了震,心遽然跳得十分的快,柳喜儿的话瞬间就挑起了她的防备心。
这若是还不上钱,秦家可是要抓小孩卖了抵债的。这大房是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被卖的,这到头来还是二房和三房的孩子遭殃啊。
顾氏越想越是害怕,何氏这么讨厌他们二房,这可怎么办啊?她悄悄走到了柳天华的身边,轻声跟他说着这件事的严重性。
柳天华听了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好不容易才把小女儿救回来,可不想再次失去。
“爹,本来四弟有难,我当二哥的,是要表示一下的。但是这银钱我可以帮忙分摊,但是可不承担其他责任。若是还不出钱来,我可不会让我的孩子被卖掉的。”
“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说得好像我们要把你的儿女卖掉一样!”何氏一听这个就不高兴了,连忙就跳出来骂了。
虽然她确实是打着这个主意,孙子她是舍不得的,但是几个赔钱货她是一点都不心疼,一激动,就把自己的想法也说了出来。
“再说了,要卖也只卖几个赔钱货,还省了米饭,又能还上钱,一举两得!”
何氏的话可是把在场的人都得罪了,一旁的周氏不可思议的看着何氏,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出身在周家,虽是个女儿,但是家里人都十分的疼爱。从没有想到,有人会狠心把自己的亲孙女儿都卖了。周氏看着何氏,心里已经有些防备。
刘氏心里也是害怕,若是倒是真的还不起钱来,她家的女儿也别想保住了。
顾氏和杨氏就更不用说了,都在那里抹眼泪了。
“想卖我的儿女没门!”柳天华听了一口气上不来,顿时也火了,这泥人还有土性,何氏一次两次的挑战他的底线,实在是让他忍无可忍了。
“爹,若是娘打的这个主意,我是绝不会答应的。”柳天华坚决的说道,随后还继续说着。
“若是爹也是这么想的,那就别怪孩儿不孝了!”柳天华悲恸而坚定的说道,眼底满是冰寒。
何氏的话让他敲响了警钟,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他们儿女就别想保住了。
第15章 尘埃落定()
柳天贵看了看自己的二哥,再看看何氏。知道何氏从小就不喜欢二哥,但是说到卖孙女跟卖菜一样简单,这般狠心的妇人,让柳天贵心里也有些想法的。
“放心吧,这债务我一力承担。”柳天贵淡声说道,虽然他为人有些自私,为了自己能上学,他对家里的贫苦日子是视而不见的。
但这不代表他就不知事了,他是个要当官的人,这名声是很重要的,如果真让兄弟们反目,于他也是没什么好处的。
而且若是被人知道他借高利贷,对他的名声也会有损,所以他想着先以家里人的名头借了,到时候还债由他来还的。
显然,柳天贵的话让大家的心都松了口气。看到这里,却让柳老爷子动了个大怒。
“不行!这还没分家呢,你们的兄弟怎么能离心了!一笔写不出一个柳字,我们柳家人就得团结起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现在你推我攘的,算个什么事!”柳老爷子浑身气得发颤,让在场的人都静默了,再不敢说一句话。
柳喜儿眉头紧皱,柳老爷子这是要硬来的节奏?可是看着几房人的表现,似乎真的放弃了。
“柳家有我一天,就不会卖任何一个子孙!这你们放心,还有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柳老爷子恨恨的剜了何氏一眼,眼底满是警告的意味。
何氏也是被吓到了,这个样子的柳老爷子已经好久没见到过了,她连忙闭紧嘴巴,瞪了二房一眼就低下了头。
但是总有一些人是愣头青,不会看人眼色,偏要火上加油。
“爹,你生气什么,娘又没有说错。这几个丫头片子就是赔钱货,卖了干脆,还能给我买几斤肉吃。”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柳韵英,看到自己娘被爹训了,心疼了,连忙就出声维护了。
在场的人除了何氏,都震惊的看着柳韵英。这话让何氏说出来,大家虽然也只会说说她而已。
但是若是从柳韵英的嘴里说出来,那么就完全不是一个味道了,若是穿了出去,她这辈子都别想嫁人了!
“胡闹,你就是这么教你的女儿的?把她教成这个模样?走,带她回房间去,今晚不许她吃饭!”柳老爷子被起了个倒仰,从小就疼这个小女儿,没想到竟然养歪成这个样子。
怪不得都十五了,还没有人来提亲,这样心狠恶毒的女子,谁家敢要啊!
而这都是何氏的教导方式有问题,这让柳老爷子把何氏也给怨上了。
柳喜儿此刻真想笑,这柳家两老只会用不许吃饭这个惩罚了?
何氏眼一瞪,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柳韵英抢了过去了。
“爹,你竟然凶我!凭什么不让我吃饭!我不要回房间,我晚上也要吃饭,我还要吃肉!”柳韵英柳眉倒竖,气呼呼的跑到柳老爷子面前,一双大眼睛恨恨地瞪着他。
全家人都怕柳老爷子生气,只有柳韵英不怕。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柳韵英就没见过柳老爷子对她生气过,也从来没骂过她,所以心里一点都不害怕。
而且,柳韵英心里也是有些难过的,才会如此不依不饶的让柳老爷子软下来。
只可惜她的嚣张跋扈只会更刺激柳老爷子而已,怒火攻心之下,他猛地一掌呼了过去,柳韵英立马就摔倒在地上了。
趴在地上的柳韵英捂住脸,甩开了柳天富扶她的手,难以置信的瞪着柳老爷子,“爹,你竟然打我,从小到大你都没有打过我的!”
柳老爷子在打上的瞬间,就已经后悔了,看到她哭了,心里也是很疼的。但是看到柳韵英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