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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默唯恐被柳羽婕发现，立马将头埋了下去。过了片刻，她听见类似卷帘上收的声音。
好奇心驱使，叶小默又慢慢将头凑近了缝隙。
然后——
她看到了一副巨形的画作。
柳羽婕站在内室一处寻常不会注意的墙壁边，目光痴迷的看着镶嵌在墙里的画。
准确来说，是痴迷的看着画中的人。
那是一个说不出清雅出尘的男子
墨发似绸，青衣如烟，拂袖若莲。
——正是青霞仙尊。
大白“啧”了一声：“这柳羽婕可真够大胆的，也不怕被人发现。”
听了这话的叶小默表示，陷入恋爱的女人都很疯狂。
柳羽婕对屋外潜伏的一人一系统不为所知，她痴迷的目光渐渐移到画卷边上的题字上，然后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上那娟秀的字迹。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说君兮君不知。”
她轻轻念着，痴迷的目光渐渐变得伤感起来。
“师尊。”柳羽婕抬头看向画上的人，“我心悦你多年，你为何不曾察觉？你可知，我既希望你知道，又希望你不知道……”
第41章 是非对错（）
叶小默默默窥探了这一切，眼珠子一转，便悄悄从窗户下溜走了。
等叶小默摸出柳羽婕的院落，大白才反应过来似乎哪里有点不对。
“哎？主人你不是要迷晕柳羽婕吗？怎么忽然出来了？”
叶小默转身看了眼身后寂静的院落，无声笑了笑。
大白打了个寒颤，它总觉得自家主人接下来不是要做什么好事。
叶小默确实不是要做什么好事。
但在做坏事之前，她先是回自己屋里一觉睡到了天亮。
然后她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叶小默不耐烦的打开门。
外面站着的弟子见人开门张口就要说话，不料却看到了一个蓬头垢面的叶小默。
他顿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现在说明来意。
叶小默艰难的睁开一条眼缝，含糊道：“有什么话就快些说。”
那弟子纠结了一下，鼓足了勇气：“还请罗师姐随我走一趟。”
叶小默一下就睁开了惺忪的双眼瞪着那弟子。
那弟子被她一瞪，吓的倒退了一步，连忙低声细语：“罗师姐，是虚华长老命我来请你的，还请师姐给个面子随我走这一趟，也好让我完成任务。”
叶小默闭眼想了会儿，便知道这虚华长老恐怕研究小黑猪研究出问题来了。
于是她只得点着头，退进屋去：“等我一下。”
她去的时候，虚华长老正抓耳挠腮，一见她来立马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小媛啊，怎么办这小黑无精打采的，它这是不是病了啊？”
叶小默：“……”
她又不是兽医，她怎么知道。
于是她让虚华长老带她去看猪。
叶小默当初给这头黑猪的命令便是听从虚华长老的话。
她觉得自己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至于为什么黑猪精神萎靡她也表示不清楚。
所以当虚幻长老领着叶小默到院子里，看到笼子里形成的茧蛹时，两个人皆是目瞪口呆。
叶小默赶紧问大白：这猪怎么回事？不会想不开自尽了吧？
大白琢磨了一下道：“看这架势估计是要化蝶了。”
本来还期盼大白能给点信息的叶小默忍住想要暴打它一顿的冲动：给我好好说话！
大白委屈：“主人，它这是要进化了，我又没有说错！”
然后大白便和叶小默说了一下妖魔进化的事。
叶小默好不容易听完去看虚华长老时，只见他已经跪倒在笼子旁边一脸的激动。
“妖魔进化！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可以看到！哈哈真是太棒了！”
叶小默：……
先前已经说了，先天的妖魔为地表浊气所化，此类具有形体的妖魔化形后可得天地滋养，为数不多的上阶妖魔甚至会具有可以进化的潜能。
总而言之，就是小黑猪可能再长大。
虚华长老得意的弟子早年死于一次围剿妖魔的行动，所以虚华长老对妖魔有一种变态的执念，他希望能通过研究妖魔这种生物来减少对宗门弟子的折损，有技巧系统性的除妖魔。
叶小默表示：不得不说老人家的思想还是挺前卫的。
她看了看还处于激动状态的虚华长老，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虚华长老这才如梦初醒。
“长老”叶小默看着他，“既然它是进化，没事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虚华长老忙点了点头。
叶小默这才从虚华长老那里出了来。
然后她回了自己屋去，百无聊赖的等人上门。
她在等昨天言灵里听到她和柳羽婕谈话的人。
可是她等了一天，也没有人来她的屋子。
叶小默感到很纳闷，然后她记起自己还欠药店老爷爷一个由青霞仙尊亲自开光的平安符。
虽然迷药没有派上用场，但是昨日一行收获还是不少的，所以就不要食言好了。
于是叶小默去找青霞仙尊。
身为一宗之主，料理宗内的事物基本交与门内长老，青霞仙尊清修贯了，又被上仙界万千修士尊崇，随处一站便是一块金光闪闪的牌子，故而向来深居简出。
这也是为什么镇集上的居民看到仙尊会如此激动狂热的一大原因。
叶小默赶了一个好时机，因为一向围着青霞仙尊打转转的柳羽婕今天竟然不在。
青霞宗建于湖水之上，宗内碧波荡漾，万顷的莲花覆盖在纵横的水面，清风徐来，便宛若一处极美的仙境。
青霞仙尊的居所外便是围了一处视野开阔的莲花池。
叶小默沿着莲花池中横过的长廊一路走来，就好像是在万千莲花中走了一遭。
青霞仙尊正用红泥小火炉在外间烹茶。
他以万顷莲花为背景，青衣如烟，眉目如画。
大白忍不住“啧”了一声。
“难怪这男人能让自己两个女弟子都心生爱慕，瞧瞧这小脸蛋，简直惑人而不自知。”
叶小默轻哼了一声，表示有些不屑。
她对于青霞仙尊对自己的态度耿耿于怀——虽然那是针对罗素媛的。
青霞见到来人的时候，轻扣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微蹙的长眉代表他并不愿意见到这个曾经冒犯过自己的弟子。
尤其是这弟子最近还老是纠缠在他眼前。
“仙尊。”
叶小默笑容满面的来到青霞仙尊面前，浑然没有看到他眼底的一丝嫌弃之意。
良好的教养让青霞仙尊不至于装作没有听到叶小默的这声叫唤。
“你来此有何事？”他略显冷淡的开口，吝啬的只用眼尾扫过拱身行礼的叶小默。
叶小默心道，还好自己不是正牌，不然见着这人这态度得多心塞。
叶小默感慨完了，又不免想到要是自己直接了当的说想求一个平安符，这位仙尊大人会不会驳回她的要求。
于是叶小默眼珠子转了转，轻轻咳嗽了一声。
“是这样的”，她停顿了一下，“昨日我随燕师兄外出采买，见到一个老人，那老人约莫八旬高龄了却还在摆摊买梨，于是我便走了上去问：‘老人家你怎的这般年纪了还到市集摆摊？’”
“老人道：‘小姑娘你有所不知，前些日子镇上仙尊驶船而过，我来摆摊卖梨就是想着那一天能赶上见仙尊一面。’”
第42章 是非对错（）
见青霞仙尊似乎被她说的事情吸引了心神，叶小默心里乐了乐，继续胡扯。
“我便觉得奇怪，于是问道：‘老人家你要见仙尊一面做什么？’，老人道：‘仙尊乃是福泽深厚之人，据说见他一面能得庇佑家人。’”
“我这才知道，这八旬老人的曾孙媳妇已怀胎十月即将临盆。”
说到这里，叶小默总算是扯到了正题上：“因这事我昨日辗转难眠，深思了许久，便想来向仙尊替那老人求个平安符。”
说罢看向面前的人：“还请仙尊能应下我这个微小的请求。”
眼前的少女言辞恳切，全不似记忆中木讷寡言，让青霞微微诧异。
但这些日子以来的接触，他也依稀习惯了这个曾经的弟子身上所发生的变化。
青霞沉呤了片刻，最终颔首。
“此举并无过错，可应。”
叶小默心里给自己比了个V，等青霞仙尊将画好的符纸递给她，她接过后正待告退时，却不料面前的青霞仙尊忽然开口道：
“既然已被遣回家中，你何故游荡在外？”
这问题倒是和燕含卿那日的问题相重合了。
叶小默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说罗素媛已经被赶出罗府的好。
于是她答道：“我在家中生活数日后觉得对修行无益，这才出的府，想要在外游历一番。”
难怪不过足月的时间，变化已经如此之大。
青霞微微颔首，语气总算缓和了些：“游历确实对修行有所帮助，你既然已经不是青霞弟子，日后且好自为之。”
这话的意思显然已经再没有将罗素媛视为自己弟子的意思了。
叶小默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突然有点不确定知道真相后的青霞仙尊到底还会不会恢复罗素媛的弟子身份。
燕含卿再次来找叶小默的时候，叶小默是懵圈的。
她将燕含卿请进屋去，亲自倒了一杯茶。
期间燕含卿的目光让她浑身不舒服。
“大师兄。”叶小默硬着头皮对上他的视线，“您有什么事便说吧！”
燕含卿目光一缩，忽然偏过了头，似乎不愿同叶小默的视线对上。
半响，他才音色沙哑：“师妹，那夜的话我全听到了。”
叶小默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笑了笑，面露不解：“师兄说的是……”
什么……What
叶小默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会是燕含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