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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也得等天亮了再去!”茗瑶急得几乎是用命令的口气道。
“等天亮,只怕已经晚了。”
是啊,夜长梦多,若是等到天亮,谁知道那个刺客会不会已经逃走了?或者才来一次暗夜行刺?
不,长夜漫漫,她才不要坐在真如居等一场或许有可能发生的刺杀,那种感觉就像被判了死刑的囚犯等待着死亡一样,度日如年,分分秒秒都是煎熬。
“那、那都这个时候了……”茗瑶仍然犹豫,“哥哥说得对,若是那个刺客……”
“所以说,就劳烦茗瑶姐姐和高大哥陪我走一趟!”李妍兮仍然坚持道,“走吧,高大哥去把我们的车子赶来。”
高渐离知道她如此坚持定有原因,于是不再多话,连忙到后院去赶车了,然而方踏出门他便不安地转过身来:“不行——你们不能在这里等,我们一起去赶车。”
茗瑶登时明白过来,连忙扶着李妍兮一起往后院去。上了马车,茗瑶才忽然想起来:“哎呀——那个装画像的匣子忘了带了!”说着就要下车去取。
李妍兮忙拉住她道:“不用拿了——今天晚上不能带那张画像去!”
嘎?茗瑶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妍兮,这个丫头,不、不会是吓糊涂了吧?方才不是说今天晚上必须去昌平君府,就、就是为了把刺客的画像送到昌平君手中的吗?为何现在又、又说不用带了?
李妍兮笑道:“姐姐糊涂了吗?若是今天晚上我带着那刺客的画像去,岂不惹人怀疑?”
“为何会……惹人怀疑?”茗瑶依然一脸不解地看着李妍兮。
李妍兮无奈地笑了笑,唉,方才她差点被吓尿了都还思维清晰,而茗瑶姐姐怎么就想不通呢?
第262章 拉开夜幕()
李妍兮无奈笑道:“如果我今天晚上就带着刺客的画像去,昌平君会怎么想呢?他一定会怀疑我的——为何我被人行刺之后竟然还能平静地画下刺客的画像?而且,还带着那画像深夜登门?”
茗瑶:“……”
“那,今天晚上为何要去……”高渐离终于也忍不住了,弱弱问道。
“今天晚上是去告诉他们我见过刺客的长相,这样,他们便会让我画了刺客的画像来,这样,明天我们才能去献画。”
原来如此!
高渐离一脸敬服地看着李妍兮,心中虽不说,可是心里着实佩服——没想到,这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竟如此聪明,心思缜密,考虑周全,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了。
李妍兮和茗瑶坐稳后,马车便辚辚辘辘在长街上行驶,方才那种浓厚得令人窒息的夜终于拉开了黑幕,躲在云层后面的月牙儿也破云而出,淡淡的月色下,青石板铺就的路面干净清冷。
高渐离驾着马车,小心翼翼地行走,时时警惕着周围的环境,只怕那个刺客会忽然从哪里冒出来。李妍兮裹着披风,拧眉深思,忽然抬起头来对茗瑶道:“茗瑶姐姐,把你的剑给我。”
“要我的剑作甚?”茗瑶边问边把自己的剑递给李妍兮。
李妍兮接过剑,皱眉看着剑,一副颇为苦恼的样子,半晌才拔出剑来,看着明晃晃的剑锋,不觉倒抽一口凉气,额……看起来好锋利的样子……
她把剑柄递给茗瑶,然后解开身上的披风,将右手臂伸到茗瑶面前,想想不妥,又连忙换成左手臂,眼神凝重道:“茗瑶姐姐,你刺我一下。”
什、什么?
茗瑶骇异地看着李妍兮:“你、你这是干什么?”我没有听错吧?方才她是说让我……刺伤她?
李妍兮转过头去,就像小孩子打针时不敢看针筒似的,一张小脸皱得如苦瓜一般,几乎是带着哭腔道:“姐姐你就别问了,赶紧赏我一个伤口吧,流、流点血就好了,别、别伤筋动骨的啊……”
看到她不像是在开玩笑,茗瑶的剑慢慢的、慢慢地靠近,终于抵在她的手臂上,一阵冰冷的寒意透过衣裳从手臂上传来,李妍兮不觉皱了皱眉,一张小脸更皱了,紧紧地抿着嘴,等待着那把冰冷的剑在自己身上切开一个口子。
然而,等了半晌,那剑忽然移开了,李妍兮睁开眼来看着茗瑶,只见她一脸疑惑和哀戚,嚅嗫着唇低声道:“你、你不告诉我为何要这样做,我、我就不会动手……”
呜呜,她不忍心伤害她呀!
李妍兮吸了吸鼻子,欲哭无泪:“这叫苦肉计,懂吗?若是见到我身上的伤口和血迹,昌平君就会毫不怀疑地相信我了!”
要想取得他们的信任,流点血就够了,同样的道理,要想激起昌平君的愤怒,让熊鸣流点血就可以了。人类的情感就是这么复杂,总是同情弱者,或者说是瞧不起弱者,所以在伤病者面前更容易卸下防备,失去理智。
茗瑶拧了拧眉,看着李妍兮皱得苦瓜一般的小脸,虽然信了她的话,可是还是不忍下手,冰冷的长剑僵在半空中……
第263章 鲜血淋漓()
见到茗瑶迟迟不肯动手,李妍兮抬了抬左手臂,努力挤出微笑来,柔声道:“来吧——我相信茗瑶姐姐,只要割个伤口流点血就好了,啊——”
茗瑶迟疑了一下,终于缓缓落下手中的长剑,右手轻轻一拉,锋利的剑锋割破她的衣裳,割开她的手臂,一股鲜血汨汨流出,小小的车厢里登时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李妍兮倒抽了一口凉气,眉头紧皱,脸色煞白。呜呜,好疼,好疼啊……
见到她咬紧牙关不叫出声来,茗瑶忙收回手中的剑,见到她就要把剑插进剑鞘,李妍兮忙道:“慢着——血,你剑上的血迹,擦干净!”
都这种时候了,哪里还顾得上剑上的血?!
茗瑶一把丢了剑,蹲在李妍兮面前,一脸疼惜地看着她,拿出手帕来救要替她包扎,李妍兮摇了摇头,伸手抓住茗瑶的手道:“不要包扎,让它流一会儿。”
别忘了,她之所以受这等皮肉之苦,为的就是伤口和血。
茗瑶总算明白,握着手帕,一脸心疼地看着她。李妍兮朝她脚边的剑扬了扬下巴道:“赶紧把血迹擦干净,待会儿干了就不好擦了。”
茗瑶反应过来,忙用手帕将剑上的血擦拭干净,然后把剑收进剑鞘,李妍兮忍着手臂上的疼痛,任鲜血汨汨流下,濡/湿她的手臂,流到手掌上,滴在裙子上。
她素喜白,今天穿的恰好也是白衣白裙,因此,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衣白裙,看起来触目惊心,嗯,李妍兮满意地扯了扯衣裳,不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流了一会儿血,李妍兮觉得差不多了,这才让茗瑶用手帕替她包扎了一下,高渐离早已闻到了血腥味,慌忙停下车来查看,李妍兮如此这般地解释了一下,高渐离才皱着眉继续驾车。
不一会儿,马车来到昌平君府,李妍兮吩咐高渐离将马车停到暗处,这才由茗瑶扶着走上高高的石阶,站在高大的红漆大门前,李妍兮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抡起右手来使劲地敲门:“开门啊——救命啊——开门啊——熊公子,救命啊——”
“砰砰”的敲门声如擂鼓一般,打破了寂静的夜,再加上女子哀哀欲绝的啼哭,听起来令人头皮发麻,茗瑶站在一旁听着,都觉毛骨悚然了……
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门打开的时候,李妍兮已是泪痕满面,一看到开门的小子,她便一把揪住那小子的袖子哭道:“救命啊——熊鸣公子,我要见公子,我要见昌平君——”
一开门就见到一个白衣白裙的女子,浑身血迹,又哭又喊的,那个年轻人登时吓得脸色煞白,手中的灯笼差点没掉在地上。
李妍兮不再嚎啕大哭,只抽抽噎噎道:“求求你,让我见见昌平君,我要见昌平君,我要见熊公子,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告诉、告诉他们……”
那个年轻人恍然回过神来,紧张兮兮地看着李妍兮和茗瑶,茗瑶也忙道:“真的,我们有急事要禀报!”
那个年轻人慌了神:“姑娘且等、等等……”
第264章 看到长相()
说着那小子就走了进去,从里面的角门叫了一个老者来,那老者揉着惺忪的睡眼不甚情愿地跟在年轻人身后,嘴里嘟嘟囔囔地抱怨着什么。
见到浑身鲜血的李妍兮,那老者也吓怔了,瞪大眼睛看着李妍兮,早已忘了抱怨:“你、你、你是谁?”
李妍兮继续哀哀泣道:“小女子乃真如居的海棠姑娘,有要事求见昌平君和熊鸣公子……”
那老者一脸防备地打量着她,李妍兮忙道:“此事关涉公子的生死,我、我一定要当面向昌平君禀报!”
一听事关重大,那老者也慌了,忙让那个年轻人进去禀报,然后将李妍兮请到角门边等着。不一会儿,那年轻人就满头大汗地跑来了,上气不接下气道:“老爷有、有请——”说着便领李妍兮进去。
进了一间正厅,昌平君沉着脸正襟危坐,鬓发微乱,脸色严肃,俨然是刚睡下就被叫起来因此心中不快。看到李妍兮进来,他脸上的怒意登时烟消,吓得站了起来,看着李妍兮一袭白衣上斑斑血迹,不禁讶道:“海棠、海棠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在成蛟成亲时的晚宴上昌平君已经见过“海棠姑娘”,只是不明白自己府上与这个女人素无瓜葛,她怎么会深夜来访?如今看到她一身血迹,昌平君先是震惊,随即心中隐隐不快——当然了,大半夜的来了个浑身血迹的人求见,无论如何总不是件好事!
“昌平君救我——”李妍兮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梨花带雨道,“方才、方才我家中来了个刺客,那、那刺客刺伤了我、我……求昌平君救、救命……”
昌平君微微皱眉,居高临下睨了李妍兮一眼:“海棠姑娘受了伤,为何却跑到我府上求救?莫不是走错地方了吧?”好像应该去找长安君才对吧?他才是那个该怜香惜玉的人啊!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