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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当初安秋寻在江南一带游走做生意时遇到过他,当时见他落魄,便送给他一枚玉佩让他拿去换了钱财维持。当时她没太在意,竟没想到还有再见面的一天。这家伙只看了她的画像,就欣然接受了她略带挑衅的提亲。
宋誉满腹才伦,但是却不顽固迂腐。后来的两人交往中,安秋寻觉得相处愉快。
她不知道的时,远在西禹的纪子舒知道了她人在上京,竟借着两国交好之名,亲自踏上了来京的路程。
纪子舒将将抵京,就迎来了安秋寻和宋誉的结婚之喜。大约萧晏终于找到报复的机会了,在于纪子舒会面之时,三言两语淡淡提及安秋寻的喜事,看了看纪子舒顿变的脸色淡淡:“秋寻曾救过你一命,不知你可否还记得。如若你能到场为她庆婚,她应当很高兴,喝两杯喜酒也好。”
当日纪子舒失魂落魄地回到暂住的地方。
林青薇知道了这事儿,嗔了萧晏一眼道:“你还跟他过不去,也不怕秋寻成婚当日他去捣乱么?”
萧晏道:“他捣乱好像丟的也是他的脸。到处留情总是要还的。”
说什么两国交好全是借口,哪需得让纪子舒亲自来。且看他知道安秋寻要成亲后的反应,便晓得他多半是来找安秋寻的。林青薇道:“怕就怕秋寻心里还有他。”
萧晏道:“若真是有,那也是她自己选的。”
没想到安秋寻和宋誉结婚这天纪子舒果真来了。看见满庭的喜色,还有宾客满堂,他只觉得刺眼。后来新郎和新娘要拜堂,纪子舒竟真的没忍住,从人群中穿过,快步走上喜堂,一把擒住了安秋寻的胳膊。
“秋寻。”
熟悉的声音,隐忍的语气,让安秋寻震了震。宋誉上前挡了一步,把纪子舒的手隔开。他自然是先前在朝堂上见过纪子舒的,气度闲定地抬手揖道:“西禹陛下能来参加下官的婚礼,下官感激不尽。还请陛下先旁坐,待下官与新妻拜完了堂再向陛下道谢。”
纪子舒却忽略了他,径直对安秋寻道:“我来带你走。”
安秋寻缓缓撩起了头顶的红盖头,抬起眼帘,看见的果然是纪子舒那张熟悉的脸。她是很震惊,然后慢慢恢复了平静和淡然。以为这辈子永不会再见的一个人眼下就在自己面前,她发现其实面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在彻底的痛过以后,已经不那么痛了。
安秋寻看着纪子舒伸出来的那只手,笑了一笑,红唇嫣然,嫁衣很美。她没有赌气,也没有挑衅,选择了避开,而是主动去握住宋誉的手。她对纪子舒行礼道:“西禹陛下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确实感到很荣幸。但好像我跟陛下并不太熟,还请陛下不要扰乱我们拜堂好吗?”
纪子舒不由分说,强行就欲带安秋寻走。这下子大家伙都傻眼了。宋誉不失礼仪却强硬地始终护在安秋寻身前。
后来萧晏和林青薇捏着时间到场。帝后驾临,使得这次婚礼意义非凡。
纪子舒对萧晏道:“西禹和大夏交好,现在我看上了你们大夏的这位女子,要带回西禹去做皇妃,我西禹愿意以丰厚的聘礼风光迎娶,还请大夏皇帝把此女赠与我。”
萧晏手边奉上了一盏茶,他指端揭着茶盖清脆地碰着茶瓷,一时不置可否。所有人都以为区区一个女子比不上两国邦交重要时,他开口道:“君子不夺人所爱,况且西禹皇想夺的还是朕臣下之妻,你以为朕会答应你吗?她是人不是物,是自由平民而不是奴隶,就连朕也没有权利把人赠与你。”
臣子们暗暗竖起大拇指。皇上很护短很硬气!
宋誉已然撩衣跪地,安秋寻跟在他身边一齐跪下,对萧晏揖首道:“臣(臣女)谢过陛下。”
萧晏手上动作停下,茶盖落回了茶身,不顾纪子舒铁青的脸,做主道:“继续拜堂。”
林青薇暗暗舒了一口气。这是对安秋寻的一个考验,还好她很清醒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有真正放下了这段过往才能重新得到快乐。至于萧晏嘛,完全是来跟纪子舒拉仇恨的,他很少跟人这么小心眼,林青薇还由着他。
就该狠狠治治这纪子舒。
拜堂结束后,宴席上时萧晏闲话家常般与纪子舒笑了一笑道:“上回送去西禹的壮阳药,西禹皇可还觉得好用?”
林青薇刚刚喝了一口羹汤,冷不防被呛住。这男人不仅往纪子舒伤口上撒盐,还新伤旧伤一起撕。
林青薇咳嗽起来,萧晏就顾不上和纪子舒说话了,转头来给她顺背,脸上全然变了一副宠妻狂魔的神色,轻声道:“怎的不小心些,慢慢喝。”
纪子舒心里很难受,双重受刺激,中途便离席了。但是他不死心,试图偷偷前往后院再见安秋寻一面,把话说清楚。
后院是心如在陪着安秋寻。似乎预料到他要来一般,先在后院廊上把纪子舒截住了。
纪子舒道:“让我见一见她。”
心如面色微冷,道:“这里不是皇上该来的地方,安姐姐已经嫁做人妇了,还请皇上回吧。”
“我要听她亲口说,你让开。”
心如却是死死挡在他面前:“你让她亲口说什么?说对皇上还有情意吗?说这场婚礼不是出自她的真心吗?皇上大概想错了,安姐姐对皇上已经死心了,她与宋大人情投意合,这门亲事还是她主动上门向宋大人提的呢。”
“不可能。”纪子舒道,“她赶也赶不走地在我西禹皇宫来往数载,说移情别恋便移情别恋,难不成以往都是三心二意的?女子就真的这么薄情和朝三暮四?”
第886章着急么?()
心如气不顺,深吸两口气才冷笑道:“如果你不是西禹的皇帝,我真想给你一巴掌。女人在死心塌地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在她眼里就是全部,但是她对你心灰意冷了,纵然你是皇上她也不会再多看你一眼。以前安姐姐为皇上所做的一切,皇上都当做理所当然是么?皇上不喜欢安姐姐,觉得安姐姐主动贴上来没有价值,那么现在安姐姐找到了自己的归宿,皇上总该放心才对。皇上从来没有心疼过她,不知她都为皇上做了多少傻事,自从遇到了你,她连一日安稳日子都没有过过!”
纪子舒瞠了瞠眼。心如又道:“既然一开始不喜欢,为何又去招惹?安姐姐那么一个怕痛的人,居然愿意为了救你付出自己的性命,愿意为了治好你,往自己心口戳上两刀!她一定没告诉过你她最怕疼吧?她自然也不会告诉你她已然付出过自己的全部。敢问皇上是怎么待她的?”
“你在说什么”
心如吸了吸气,道:“也对,她不让我们告诉你,她谁也不让说。但是现在既然是往事了,让你知道也无妨。当初在川中的时候你身受重伤染了剧毒,毒入心脉无力回天。我姐姐用蛊虫吸附在你的心上才能帮你吸尽毒素,但蛊虫本身至毒,需得用另一只蛊虫来牵制。是安姐姐,愿意用自己的心寄养着另一只蛊虫,从此和你性命相连、心血相牵。她原以为这样就算和你有了牵绊,却没想到换来的是更多的伤害。”
“这些为什么不早跟我说?”纪子舒怔怔的。难怪他以前总是感觉心口怪怪的,难道都是因为安秋寻在心痛在难过么?
心如道:“在回京以后,安姐姐就已经让我姐姐帮她把蛊虫取出,从此不愿再和你有任何关系。现在她总算能够放下过去迎接新生活,皇上若真对她有两分感激的话,就请放过她吧。”
最终纪子舒还是没能见到安秋寻。他转身离开了。
虽然安秋寻不愿意把这些事告诉给他,但心如还是说了。她一早就打定要找个机会告诉给纪子舒的。发生过的事已经无法挽回,但心如太心疼安秋寻,为什么要让她单方面承受痛苦呢,接下来就让纪子舒自己后悔去吧。
心如在后院站了一会儿,林青薇就过来了。心如道:“姐姐,我把蛊虫的事说了。”
林青薇吁了口气道:“无妨,也不能让秋寻一个人白白难受过,是该让那纪子舒也难受难受。”看得出来她很高兴,步伐轻快地往新房走去看安秋寻,边对心如道,“今日我看宋誉是个敢于担当的男人,比纪子舒强了千百倍。秋寻这回委实嫁得不错。”
在安秋寻婚后第二日纪子舒便离开了。听说安秋寻和宋誉婚后的生活过得还不错,总算尝到了爱情的滋味,她跟宋誉一日比一日如胶似漆。这总算了却了林青薇的一桩心事。
转眼间时间匆匆过去了两年。心如的孩子都能满地乱跑了,安秋寻也生了一个小姑娘。姑娘刚蹒跚学步,嘴上两瓣牙,笑起来时满口的口水。
林青薇尤为喜爱这两个孩子,隔三差五就要叫他们进宫来逗弄一番。她看起来不着急,但是却急坏了一帮子宫人臣子。
这都几年过去了,妹妹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林青薇却仍旧没有消息。
甚至于,朝中大臣虽然敬重皇后,也不得不在这个时候隐晦地催促萧晏是时候往后宫里纳妃了。
萧晏早朝时,听到大臣列举大夏历代以来皇家子嗣兴旺的典范,结果被萧晏一句话怼了回去:“朕立后时曾指天发誓,此生后宫只娶皇后一人,若有违此誓不得善终。爱卿是想让朕遭天打雷劈吗?”
那位大臣连连跪地,惊呼道:“老臣不敢,老臣不敢!”
萧晏随手把奏折丟在桌案上,气势如山道:“不敢就好。”
但这些朝堂上的风难免要吹到后宫去。林青薇正躺在椅子上晒太阳,闻言没有什么反应。
她知道急也急不来。不是她的,永远也无法到她的肚子里。她也知道,若是一生没有子嗣,她当皇后期间就算做了再多于大夏有利的功德,也终还是会受人诟病。
她能真的让萧晏一生都没有子嗣么?萧晏是天子,他这一生并无大的过错,为何要承受断子绝孙的后果?
不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