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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友善听了,吩咐身边的几个人道:“你们手脚麻利,给我跑到前面的柴沟里好好地看看!”
时间不长,严二德的尸体果然被他们发现了。
卖草炉饼铺子的敞篷里,吴登瀛正和老板说话。王友善满头大汗地跑来,一边用衣袖在脸上抹着,一边气喘吁吁地说:“严二德,严二德死死在柴塘边。”
吴登瀛赶到了出事的地方,已经有不少人到了那里。
一个四五亩面积的水塘,周围长满了芦苇。在朝南的那一面坎子,严二德身上背着纤绳,面朝外贴着泥土,头发凌乱不堪,一双眼圆圆地睁着,怪骇人的。无数的绿头苍蝇落在尸体上,见有人走动,“哄”地四散飞开,不多长时间,纷纷飞回来又落了上去。老远都能听到“嗡嗡”的声音。
第150章 寻踪迹查明真相 钓黄鳝异蛇害人【4】()
严大德也赶到了这里,痛哭道:“兄弟呀,你怎么会死在这里”
见到这惨不忍睹的样子,人们在那里指手划脚地议论着。
吴登瀛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岸边,人们七嘴八舌的说话声他似乎没有听到。过了一会儿,他像是从睡梦中醒来似的,对着站在他旁边的殷澄辅和王友善说:“严二德身后是一个大窟,窟里的东西半截身子是鳝,还有另外半截是蛇。曾在古书上看过介绍,不想今日竟真的见到了。古书上称这东西叫做‘蛇皇’,特性是力气大,有剧毒,谁要是惹了它,无论被它哪一头咬上一口,必死无疑。不过如果能够捉住它,取下它的胆来做药,可以医治大麻疯,是很值钱的。”
听吴登瀛说得十分神奇,王友善睁大了眼睛望。可是除了严二德的尸体,飞来飞去的苍蝇,还有旁边的水中芦苇,他什么也没有望到。
旁边的人听了感到不可思议。
吴登瀛说:“今天下午就可以把蛇皇捉上来。”
王友善说:“这东西毒性这么大,谁敢碰它?”
吴登瀛对王友善布置了一番。
王友善走到几名百姓面前说了些什么,就见他们走开了。
过了不长时间,这些人搬来一架辘轳,就近处打桩固定好。有人举着大砍刀守着洞口,防备蛇皇万一从洞里撺出来;有人用衣服把鼻子裹起来,解开勒在尸体上的纤绳,再把尸体移到离人比较远的地方,交给严大德去处理后事;有人把绞索和纤绳连接好辘轳两边各站一名力气大的汉子。
看到一切都已准备好,吴登瀛让那两名汉子将辘轳的手把摇动起来。
不一会儿,绳子拉紧了。辘轳上大约圈起两丈多绳子的时候,人们终于看到那东西露出头来。
先出来的是衔着鱼钩的鳝头,接着另外半截也露出来了,果然如吴登瀛所说的是蛇首。
两名男子依照吩咐,悠然用力。感到蛇皇用力后拽的时候就歇一把,觉得蛇皇不拽了就绞上一圈。铁钩子钩在蛇皇的鳝首上腭上。人如果使上劲了,它就不敢用力向后,因为那样只能更疼,不得不顺势前移。可能想想老是这样就会被人逮住,就又用力后拽,可是疼得不行就这样,拽拽停停,停停拽拽,怪东西终于被绞上岸来。
看到两头怪物被绞上来,有人想到它身边看看。那蛇头张大嘴巴,吐出红信想咬人。一位有经验的渔民吆喝道:“危险,让开一点!”随手把拿来的一张大网,照准抛了过去,一下子罩住了。
蛇皇有大碗口粗细,一丈多长,在网里翻来覆去地挣扎,恨不得从网里挣脱出来见人就咬。
吴登瀛制止别人接近,等它折腾得精疲力竭不再动弹了,吩咐人小心拢起渔网,喊了好几名壮汉轮流抬着往镇上走去。
这条蛇皇有二三百斤,抬不了多远,两名汉子累得气喘吁吁,又换了另外两名接着抬。就这么轮换着,终于把它抬到了镇子上。
原来严二德老早就发现了这条大黄鳝——他以为它是一条大黄鳝——一直想来捉住它,可是一直没有工夫。正好那天张家出船没要他帮工,就自然想起要把那条大黄鳝逮上来。
第151章 寻踪迹查明真相 钓黄鳝异蛇害人【5】()
平心而论,严二德虽然把蛇皇当成了黄鳝,但并没有小觑它:借了一根纤绳作钓线,捉了一只鸡子作诱饵,特地还到铁匠铺子里做了一个让人无法想象的大鱼钩。他想,有了这些,凭自己一身过人的力气,把这条黄鳝捕捉上来完全不成问题。可严二德没有想到,这不是黄鳝,这是一条蛇皇,一条力气大得无法想象的蛇皇!
那蛇皇平时就呆在窟里,两半截身子轮流着朝外捕捉食物。那一次严二德捉黄鳝经过那里,正好是鳝头朝外,因此他就以为是一条大黄鳝。
严二德知道,黄鳝长到这般粗细,已经很有些年头,如果捉住卖给城里的馆子能值许多钱。他是个捉黄鳝的老手,更知道要抓住这条黄鳝很不容易,因此做了充分的准备。到了蛇皇所在的塘边,他把鸡子装到大鱼钩上,再把鱼钩撂到蛇皇栖身的洞口。那蛇皇的嗅觉特别好,一闻到有美味的食物,想都没想,一下子窜了出来猛地一口将鸡子吞进嘴里。
严二德事前在纤绳的另外一端打了个活结,然后斜套在肩上。蛇皇吞钩以后,他就像拉纤那样背着纤绳,使劲地向前拽。蛇皇本以为得到了一口美食,等到纤绳被拉直上了力气,喉咙里突然疼痛难忍,情知不妙,赶紧朝洞窟里收缩身子。严二德感到大黄鳝死命地往窟里缩,使足了力气朝外拽,哪里知道窟里的鳝鱼力大无比?他朝窟外拽的力气愈大,它朝窟里拉的力气也愈大。结果严二德拉不过这东西,被它一直拽到洞口,死死地勒着最后活活地被勒死在洞口。
吴登瀛叫王友善把严、王两家人喊来,把严二德的死因说了一遍,嘱咐严大德好好把兄弟的后事处理好。潘氏做了有违妇道的事情,可是毕竟失去了丈夫,吴登瀛话语中暗暗讥讽了她几句,要她把二德的孩子带好。他严厉地斥责了张成山:“为人做事应当堂堂正正,不可作出那些暧昧的事情,你口口声声喊叫自己冤枉,可倘若不是你先前占了人家妻子,即便是出了天大的纰漏又与你有何相干?以后不可再昧着天良任意胡为!”
张成山连连磕头:“大人教导得极是,说句良心话,严二德人没了,连我自己也没法说清不是我害死的。这次如果不是大人查明真相,小人的一条小命可就真的不保了”说着说着,又不住地磕起头来。
吴登瀛叫人把蛇皇的胆取下来送到岳家大药铺里去。
岳老板也是在古书上看到过这方面有关的文字,却从未真的见过这东西;这回见了,心中大喜,当成珍稀的药品保存起来。
岭南一位知府的叔叔患了麻风,浑身破皮烂肉,鲜血淋漓,四处求医无门,后来听说盐渎岳家有奇药,远道而来求治。岳老板给他配了药方,里面加了一点蛇皇胆给他服用,过了一个多月,这位病患者体肤光洁,乌发皓齿,一如常人。
岳老板依照“穷人吃药,富人付账”的信条,收了他家二百两银子,按照吴登瀛的要求,封了三十两送到严二德的孀妻手里。
第152章 移茅缸居心截流 追老鸭意外来财【1】()
洪家湾一带的农民采用了“灌水排碱,沤草为肥”的方法,另外还到串场河里罱了淤泥回来布到田里。这样的效果更好,第一年稻子的亩产量就达到了两石多。
寸草不生的盐碱地里长出了水稻,老百姓们开心极了。洪氏族长到了县衙,请知县大人前去喝丰收酒。
吴登瀛到了洪家湾,肯定了乡亲们的做法,在那里连住了两宿。老百姓杀猪宰羊招待县太爷。时令已过霜降,洪友成和洪友为不畏寒凉,跳到河湾塘里摸了好多“大巴刀”,烧给知县大人下酒。
第三天一早,辞别了洪家湾的乡亲,谢绝了他们的护送,吴登瀛赶回了县城。
这天来了一个老头,拖着儿子告忤逆。一天之前到了县衙门口,守护堂鼓的衙役告知老爷不在,就拽着儿子在一旁守着。见到老爷已回,急不可耐地抡起槌子擂起来。
大堂上,吴登瀛问明老头的儿子也生了几个儿子,负担颇重。老头的年岁还不能算太老,可是好喝懒做嫖婆娘,无休止地向儿子索取一大串不合理的赡养钱。吴登瀛斥责了那老头一番,不允所告。
那老头自以为“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不料到了大堂之上,挨了县太爷连枪夹棍一顿呵斥,觉得很没面子,灰溜溜地走了。
吴登瀛正想退堂,忽然又听到“咚咚咚咚”的堂鼓声。
衙役把击鼓的人带上堂来,是两个不到四十岁的中年人。吴登瀛一看,觉得有点面熟。
原来这两人一个是范长山,一个是陈友富。
那一次吴登瀛离开不久,范长山两口子就把茅缸里的粪水浇下庄稼地,刨出缸来抬到屋子前面,埋到过路先生指定的位置。
陈友富见了有点好笑,走过来道:“你们这家人真有意思,哪有这样埋茅缸的,西南风一吹,不怕闻臭味么?”
范长山笑了笑:“螺螺炒韭菜,各人各喜爱。我觉得这样很好。”
三月底,田里的麦子才开始抽穗,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范长山去同陈友富商议:“我家断炊了。能不能借两升米让我们家先朝前糊糊。”
陈友富连眼都没眨,一口拒绝:“我们都是掐着指头过日子,如果借与了你家,我一家人喝西北风去?”
范长山没法子,只得让老婆到娘家看看。半天后老婆回来道:“我哥家没有现成的粮食,要等把米舂好,后天送来。”
几个娃娃虽然饿得无精打采,可是没有一个吵闹的。这时老鸭在东边塘里“呷呷呷”地叫,长山招呼孩子们道:“大茂子,把木棍子扛着;二茂子,把鱼篓子拎着;三茂子,就在后面跟着——爹给你们摸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