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菁菁笑道:“这两口子,分开来才几天,就饿得这般猴急?”——那年年底,夫人记住了自己说过的话,置办了一份妆奁,让彩纹嫁给了吴江。
听菁菁这么一讲,登瀛道:“好姐姐,两口子就可以搂在一起亲嘴吗?我们可是两口子呀,你为什么没让我亲嘴?”
菁菁一听来了气:“那都是放牛放驴没教养的做出来的事,你一个读书的斯文人,怎么可以说出这种不堪入耳的话?告诉姨父姨母,不揍死你才怪呢!”
本来登瀛未解风情,以为结婚就是男女在一起过日子。见到吴江和彩纹的事情,内心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本想问问菁菁,打算也和她亲近亲近。不料遭到一番严厉斥责,当即蔫了下来,连连赔礼讨饶:“好姐姐,好姐姐,就算我说错了还不行吗?”见到菁菁没再吱声,心想:原来亲嘴这事挺严重的,怪不得吴江他们白天吓成那样。
小两口依然和和美美地过着日子。
可是老两口子犯上了嘀咕:两个孩子成亲已有两三年了,媳妇怎么至今还没有一点怀孕的迹象?
铭伯在夫人面前打趣道:“好事不传代,坏事代代传。我那么多的好事刘盅儿一点没传下来,怎么得子迟的坏事偏偏就被这小子学上了呢?”
刚刚说到这里,夫人啐了一口:“呸!你身上有那么多的好事?到底有多少好事?我怎么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考了多少场,好不容易才中了个秀才。如今儿子和你相比,肯定比你强多了”
一番话说得铭伯直翻白眼,有些招架不住:“哎呀!夫人哪,我大不了只说了句笑话,你看你就像放小鞭似的,劈哩啪啦一阵,把人家耳朵都要炸聋了!”
夫人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一天下午,夫人到了儿子媳妇的屋里。菁菁正趴在桌子上看登瀛写字。夫人对登瀛道:“你先到外面去,这里我们娘儿俩要说说话。”
第21章 傻盅儿未涉风情 贤菁菁守身相夫【4】()
夫人拉着菁儿的手,婆媳两个挨着身子坐在一张条凳上。
夫人理了理媳妇的云鬓,道:“这里就我们娘儿两个,也就不绕着弯子说话了。我有一个疑惑:连人家在你们之后成亲的都已有了娃娃,你们至今怎么还是你们两个呢?”
菁菁听到婆婆问了这事,低着头,一张粉脸红到了耳根,嘴唇翕动了几下,始终什么也没说。
夫人急了:“你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菁菁把头抬了起来,双眼对着婆婆的脸,声音低得如同蚊子哼的一般:“姨娘,我至今依然只是涉仙的姐姐。”
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
菁菁默默无语,微微地点了点头。
“傻孩子呀,怎么会是这样?”夫人紧紧地拉住了菁菁的手。
过了一个时候,菁菁渐渐平静下来,对夫人道:“涉仙还很小的时候,一家人就对他寄以厚望。我生怕超越了姐弟的界限,涉仙会贪恋温柔而不肯追求功名。虽然他也曾有过让我难堪的时候,好在他还年幼,左哄右哄,也就被我哄过去了也难为他在文章上花了不少功夫”
夫人还想再问些什么,想想实在难以启齿,最终只说道:“娃娃呀,娃娃呀!这可真是难为了你啦!”
夫人背后把小夫妻俩的事情对铭伯说了,铭伯慨然无语。过了半天,他对夫人道:“想不到菁菁竟是这样的一个奇女子!有了这样的儿媳,不怕刘盅儿不能成名!”
到了大比之年,登瀛轻取了举人的功名。第二年春天,带着吴江到京城里去参加春闱。同参加乡试时一样,家里人这也不放心那也不放心,叮咛嘱托没个完。登瀛道:“你们尽管放心,所有的事情我都会做好,再说,不是还有吴江在我身旁吗?”
到了京城,紧紧张张,好像并未过多少时间,考试就结束了。等到皇榜张贴出来,吴登瀛的名字写在第十一名的位置上。
本来,吴登瀛的文章写得极好,阅卷的黄御史赞不绝口。送给主考官审阅,主考官浮光掠影地看了一遍,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这张卷子做得固然不错,然而各省举子济济一堂,岂可说没有比他做得更好的?”说完,就把卷子轻轻摆到一旁。
送给皇上御览的卷子,字上的功夫还不错,俊逸潇洒,看上去赏心悦目,然而细读文章,实在平平。皇上一看卷面清清爽爽,心里面就有了几分欢喜,心里面一欢喜,那文章读起来就处处中意,御笔一圈,前三元就定了下来。黄御史留心查了一下,他举荐的那份卷子被主考官扣下来根本就没送到皇上手边。不过从吴登瀛在皇榜的位置上看,主考官还不能说是十分昏聩。
吴登瀛去拜谢老师。黄御史是个很爱才的人,他劝慰了几句:“这世上,许多事情都说不清楚,那也就无需说了。按理说就是中了第十一名,也相当不错了,只不过如今僧多粥少,哪怕找一个七品知县的实缺都十分艰难。一旦哪里出现空缺,多少双眼睛都盯着。饭店不是躲雨处,老在京城里耗着不是回事,不如早点打点行囊回家。这里一旦有了机会,我定然全力举荐,终不负你多年的辛苦。”
吴登瀛谢别了黄御史,带着吴江回了家。
第22章 拜恩师同窗聚首 避酷暑道旁遇奇【1】()
铭伯见儿子中了进士回来,心花怒放,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十岁。他对儿子说:“为父并不要你去当什么高官享什么厚禄,只要名字上了皇榜,哪怕就是在孙山的位置上,也为我们家增添了无限的荣耀。”
吴家遍邀亲友,广请宾朋,热热闹闹地庆贺了一番。
菁菁难以抑制心中的喜悦,里里外外,帮着婆婆应酬宾客。夫人悄悄把她拉到一边,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孩子,这次的事情,面子上看是为庆贺盅儿载誉归来,真正的可又不便于向外人启齿的原因,是为你们两口子圆房啊,你可再也不能只是做盅儿的姐姐了”
菁菁羞红了脸,拉着夫人的手牵动了一下,撒娇道:“姨娘,您说些什么呀。”
夫人道:“盅儿能有今日,多亏了我儿的一片苦心,当爹娘的不论怎样做,总也还是不能把心意完全表露出来。”
菁菁红了脸,低语道:“姨娘,快别说了”
当日迎来送往,忙碌了整整一天。吴铭伯亲自登门把周尚古请来。本想留他多住几日,不料他出来时讲好当日回家的,执意要走。登瀛一直送到半路,禁不住老先生再三挥手,这才依依惜别。
晚上,洗漱完毕到了卧房,登瀛见到里面收拾得比新婚时还要讲究。点燃的一对红烛把一切都染上了红色,菁菁身上的装束比新婚时还要华丽,烛光一映,光彩照人。他脱口吟道:“映烛荷花别样红。”
菁菁不好意思起来,嘟囔道:“尽乱说一气。”
登瀛道:“不乱说啊!难怪读书人都要朝科举场里钻,做了进士连卧房都成洞房了”
菁菁走上前去,拉住了登瀛的手,拿过来贴在自己的面颊上。登瀛心里泛起了涟漪。突然他觉得手上有点潮湿,随即朝菁菁的脸上看去,只看到菁菁泪珠涟涟,以为自己有什么事情惹得她不高兴了,连忙掏出手绢一边替她擦拭,一边问道:“好姐姐,你这是怎么啦?”
菁菁忙将纤手遮着登瀛的口道:“涉仙,今日不准称呼我为姐姐!”
登瀛有点莫名其妙:“这是为何,那我怎样称呼于你?”
菁菁用指头轻轻地戳在登瀛的脑门上,柔声细气地道:“傻瓜,我的傻瓜的郎君哟!你应当称呼我为娘子!”说着,张开双臂,一下子把登瀛揽住。
登瀛觉得自己呼吸急促,心跳加剧,热血涌动,周身发颤,一时不容多想,紧紧地和菁菁搂到了一起。
菁菁抽动着双肩,一任泪水疯狂地流淌,她将自己的身体贴住登瀛,双臂牢牢地箍住他的后颈。“梨花一枝春带雨”,晶莹的泪珠挂在菁菁的笑脸上,楚楚动人。
登瀛觉得他的菁姐姐今日特别地美,把自己的嘴贴到了她的唇上。菁菁今日特别柔顺,嘴巴微微张开,将登瀛的舌头含入口中,像含着饴糖一样地裹动着、吮吸着、咂巴着
一轮圆月挂在天上。和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掩饰了房间里夫妻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未到一年时间,菁菁生了个女儿。登瀛从来都过着在父母亲树荫下乘凉的日子,总以为自己是个孩子,现在有了女儿,第一次感觉到成了大人。
夫人希望能抱上孙子,看到生了个孙女,有些不快。铭伯一眼就看出来了,他附着夫人的耳朵说:“当初我们结婚十年时间,你一点动静也没有,那时你就是生一个癞蛤蟆,我也要欢喜死了,如今媳妇能生个女娃,比你强多了!”
夫人听了,倒抓起条台上的拂尘就要打,铭伯伸出臂膀挡住道:“赶快收起来,已经是做爷爷奶奶的人了,不要被人看见笑话!”
第23章 拜恩师同窗聚首 避酷暑道旁遇奇【2】()
孩子长得很惹人喜爱,满月不久,就会张嘴格格格地笑个不停。菁菁说:“我家宝宝笑起来就像银铃一样清脆,取个名字就叫“铃铃”吧。”登瀛道:“好,这个名字响亮,就叫‘铃铃’吧!”
铃铃实在招人喜欢,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明亮清澈,小嘴角朝上一翘就笑起来。几个月以后,教她做饼,两只小手就会一拍一拍的,教她做疙瘩,两只小手就会一攥一攥的。夫人看到孙女聪明可爱,也高兴起来,经常来逗着玩,铃铃长、铃铃短地不住叫,亲着没个完。
家里有了一个孩子,气氛活跃得多了。
日升月沉,春秋代序,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八九年。
这期间,黄御史也曾几次提议让吴登瀛出任一任知县,可举世皆浊,黄御史独善其身,别人便敬而远之,他的话有谁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