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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看着那香坛上被踩出的脚印儿,还有被扯得七零八落的百年香树,大家恨得咬牙切齿,却不知道究竟要恨谁去。
趁着大伙儿怒的空当儿,有机灵的早已偷偷从外圈儿跻身到了最前面,不动声色地收集起了被景宁摇落下来的香籽。
只是,等大家反应过来,这些人可没有景宁那么幸运。他们非但没能全身而退,还被没收了所有的香籽,当众挨了不少唾骂。有些正恨得牙根儿直痒痒没处泄的人,这下可找着了出气筒,倾身上来毫不客气地就是几拳,直打得他们哭爹喊娘地求饶。
这厢闹得不可开交,而茶楼上的景宁却是吃着小菜,喝着美味的鲜汤,优哉游哉地,好不自在!
一桌子的菜吃了个七七八八,外面凄惨的悲鸣也已经几不可闻,景宁这才伸了个懒腰,叫来店小二上了壶好茶,边细细地品味,边悄悄关注着楼下的“战况”。
等百年香树上的树籽落得差不多了,香坛附近聚着的人也越来越少,景宁一口气灌了好几杯香茶,直喝得肚子圆鼓鼓的,这才恋恋不舍地往楼下走去。
只是,当她去摸身上的荷包的时候,却现,她那只系在身上的荷包,连同荷包里的银子,不知何时竟不翼而飞了。
景宁当下一个头两个大,眼瞅着那满桌子吃过了的美味佳肴欲哭无泪:要不要这么倒霉啊,不就是出来吃顿饭么,至于把她弄得这么丢脸么?是哪个该死的贼,好死不死地在这个时候偷了她的荷包,害她堂堂丹香国景宁公主在这里出丑——
眼瞧着抓狂到不行的景宁站在楼梯上莫名其妙地又是跳脚,又是“疯”的,店小二心里直犯嘀咕:“这个小丫头不是有毛病吧?
刚才景宁翻窗子进茶楼就让店小二觉得不可思议。
她一个人点了一桌子地菜,像模像样儿地吃了大半天,等店小二为她上茶的时候直被惊了个目瞪口呆,做小二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谁家这么小的女孩子可以这么能吃的。
现在,要结账了,这小姑娘看打扮也是个体面人家的孩子,这会子站在楼梯上对着方才吃过的饭菜又是跳脚又是捂脸的,不会是想打包带走,又觉得不好意思吧?
可回头再看看那一桌子的东西,不是鸡骨、鱼刺,就是挑剩下的肥肉、配料,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带走的啊!
皱了皱眉头,店小二又认真地注视了一下那张桌子,上头的一套青花瓷茶具和一双镶银的雕花竹筷入了他的眼睛,一个大胆的想法顿时炸响在了他的脑海里:这小丫头想偷他们家的餐具……
香茗茶楼乃是远近闻名的高档茶楼,这里供应的茶叶随四时而百变,借助不同的工艺,使得同一种茶叶就有数十种不同的香味,单是这一点,就足以吸引众多宾客慕名而来。
处在天子脚下,多的是王公贵族,香茗茶楼在茶水、酒菜、布局、志趣上下功夫的同时,餐具上自然也是少不得要花些心思的。于是,一些想着不劳而获的小子们不由地就打上了香茗茶楼餐具、摆设的主意。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倒也怪不得店小二这般胡乱猜测。
一切不着边际的想象在店小二的脑海里插上了翅膀,他刹那就成了读心高手,一切仿佛都在他眼皮子底下真实地生过一样。
“小偷!你往哪里走?”
店小二猛然回神,看到准备回到楼上继续吃喝拖延时间的景宁,以为她终于下定决心要去实施偷窃。于是乎,上前一把抓住她,大声地叫道:“小偷!抓小偷啊——”
本来吃了饭却意识到没有钱付账的景宁就心虚至极,被店小二这么一喊,大脑中霎时空白一片,顿时慌了手脚,使劲地挣脱开店小二就朝茶楼门口冲去。
不想,人倒霉的时候真的是喝口凉水都塞牙!
刚跑到门口,眼见着就要逃出去的景宁却一头撞在了跨步进来的翩翩美少年身上。等景宁扶住眩晕的脑袋定睛在他身上时,立刻认出他来:这不是那个唯恐她会缠住他的玄衣少年又是谁?
景宁一抬头,那主仆二人自然也认出了她来。只见那随从伴着那少年转身便要离去,景宁哪里肯依,上前一把死死地拽住了那少年的衣袖,欢喜地道:“哥哥,你来的正好,我今天出门,荷包不小心被小贼顺了去,你借些给我些银子可好?”
不及那少年开口,他身边的随从已经倾身过来冷冷地道:“谁是你哥哥?麻烦小姐看清楚了再喊,不要乱叫!”
景宁生气地白他一眼,绕开他自顾自地走到少年旁边,笑嘻嘻地小声道:“你放心,你借了银子给我,我绝对不会让你白借的。”
说着,景宁已经伸手摸上了髻上的南珠头钗,爽利地拔下来,心里却是迟疑了片刻。头钗在手里握紧了,又倏然松开,最后咬咬牙,拿过少年的手掌,交到了他的手中。
这时,茶楼里的伙计早已将他们团团围了起来,看样子,这银子是不借也得借了。少年转过脸去问道:“借多少?”
景宁想了想,道:“一千两。”
那少年捏着那支南珠头钗淡然一笑,收进袖子里,朝着身旁的随从点点头,那随从虽不满意,却也乖乖地递上了银票。
景宁见状,毫不客气地伸手抽去,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余下的大力搁在店小二手中,明眸带笑,道:“钱呢,倒不急着找,不过,你……麻烦跟我走一趟!”
“啊?”那店小二闻一怔,捏着银票好久没反应过来。
“怎么?没听明白?”景宁定睛在他身上,扫了一眼他手上的银票示意道:“跟我走,剩下的钱就都是你的了。”
景宁这话说完,那店小二越地怔愣,站在原地直接傻掉了。他活了这么大,家里从来就没有过这么多钱,今天遇上这等好事儿,一下就幸福得有些缓不过劲儿来了。
“怎么?不愿意?”景宁微皱起眉头说着,手心儿已经摊开伸在了那店小二的眼前,干脆地道:“那麻烦你找钱!”
“啊?不不不不不……小的愿意,小的愿意!”闻,那店小二顿时如梦初醒,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点头哈腰地表示自己愿意。
景宁见此点点头,唇角不觉弯出漂亮的弧度,然后,不顾那店小二尚未表达尽的激动,提起他的衣领便朝外面走去。
临了,又记起她的珠钗,便带出一抹明媚的笑容,朝着那少年道:“哥哥,明日正午,还在这里,请你务必带上我的头钗,到时候,宁儿好还你的银子。”
说完,一扭脸,便带着那店小二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四章 凶险来临()
出了这香茗茶楼,别了那俊美却极是小气的主仆二人,景宁带着店小二便穿过市场,朝着银庄而去。***
“小姐,您这是要往哪儿去啊?”见景宁一声不吭,带着他闷着头只管走,店小二在心里憋了好久终究是没憋住,还是问了出来。
“先到集市一趟,再去银庄弄些银子,我身上带的这点儿钱不太够了……”景宁闻,脚下一刻不停地边走边说道,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店小二先急了,苦着张脸,转身撒丫子就要跑。
景宁哪里能依?虽然她跟着师傅学功夫的那会儿总爱耍机灵偷懒,但毕竟回回父皇来试问她时,她在师傅、皇兄、侍卫、宫女的帮助下,怎么说也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啊!
大胆小二,居然敢藐视她,这叫她如何能容?
况且,他可是她花了大价钱买来的,要是拿那么多银子去换面人儿、糖人儿、花彩面具、堆花儿什么的,不知要换多少呢?花了她的钱,岂有就走之理!
“哼!”景宁眼瞅见街边铺子的门口有一头矮矮的石狮子,但也已经足够她踏脚借力,只见一个纵身翻飞,虽不及她皇兄的伸手矫健,但也是恰到好处地落在了目的地。
只不过……
景宁这一落地,用力过猛,直接就扑到了店小二身上,惹得路人一阵侧目。景宁才不管,这人是她花钱买的,她不追才是傻子,任你怎么看,她这也是天经地义。
拍拍身上的土,爬起来,景宁毫不客气地就拉起那店小二要走,却见这一扑,店小二给她做了肉垫儿,她是没事,店小二可是摔得鼻青脸肿,大为影响形象。
景宁心上的火气顿时去了大半,那不断泛起的愧疚在心里泛滥成灾,却无论如何也软不下性子表达出来。末了,白他一眼,烦闷地说了句:“你跑什么?真是的!”
“我……”这不问还好,一问店小二彻底崩溃了,趁着这街坊邻居都在场,店小二撞着胆子哭丧着脸说道:“小姐你身上的钱不够,也不能带着小的去抢钱庄啊!小的祖祖辈辈多少代,朝廷换了我们这声誉可不换,老老少少都是清白人,没干过这样的事……”
景宁听着他的话,简直要气爆了,亏得她还刚才还为害他受伤而愧疚,这家伙居然把她当匪徒了,真真是气煞她也!
“抢钱庄?就你那细胳膊细腿儿的,还没走到钱庄就已经吓破胆的样子,敢问,我带着是要干嘛?找死吗?!”
气死她了,这混账倒能想,抢钱庄,哼,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便是空口说瞎话,这也瞎到了不能再瞎的地步了吧。
“小,小的是不行,可是……小姐您不是有功夫么,这么点儿小事断然难不倒你……”那店小二委屈地翻起眼皮瞅着她,小声地道。
“我……”简直要被他气死了,景宁听着他这话,怎么听都怎么觉得是店小二在引诱她去抢钱庄,可是他自己却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弄得她根本就想一巴掌拍死他。
操手从旁边儿的摊子上拿来一张猪头的面具,景宁有些粗鲁地给他戴上,恼他道:“付钱啦!”
那店小二被景宁吓得一怔,心中纵是有万般委屈却也不敢再张口,抖抖缩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