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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有些过于朴素了,好在合身,秀蓉也清灵,穿了新衣就彰显出秀美,这么多年秀蓉从没有过新衣服,她每年揽下的手艺活也积攒了不少银钱,却都舍不得花,一并交给了陆母,说将来等着虎儿娶妻的时候用。陆母心中觉得有愧于秀蓉,想这几年秀蓉辛苦攒下的那么几个银钱都被陆父才几日光景就花没了,这到最后,秀蓉嫁了人,嫁衣还是夫家送过来的,怎一个心酸了得呢!
鸡叫时分,王家的婶子已经把秀蓉从里到外打扮完毕了,只差最后给秀蓉梳理发髻,边梳边说着:“这秀蓉真的不似咱们这寻常庄稼女子,瞧这发,比我当差的那家小姐的还要乌亮,还有这肤色,白嫩的让我瞧了嫉妒,也难怪春生那后生闹得那么凶……”
陆母听了王家婶子的话,赶忙对她递了颜色,王家婶子才像大梦初醒吧捂住了自己的嘴,喃喃的笑道:“瞧我这嘴,都没个守门的,当初就是这嘴上的毛病才早早的离开了那大户人家,咱这嘴上的疏漏,在那大宅子里是舒服不得的,还是早些离开的好,大户人家毕竟不似寻常百姓,稍有个闪失,这性命……”
陆母头上微微渗出了汗来,王家婶子的话听着比提到春生还让她接受不了,再去看秀蓉,她的脸上也是苍白一片,任再多的胭脂也掩盖不住,陆母忍不住出声了,“王家弟妹,有些大户人家也不至于那般的难处的,只要心眼好使,人心都是肉长的……”
王家婶子一边梳头一边继续着,“陆嫂子,你这话就短浅了,好歹我也在几个大户人家里待过的,那些场面上的东西见得多了去了,那越有钱的人家,争权夺势的就越有门道,里面的是非越多,就像我伺候的那家的女主子,老爷除了正妻之外还有两个如夫人,这通房的丫头也有十多个的,那些女人间的是非,我这外面的婆子见了都怕,实在是吓人啊!”
秀蓉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陆母知道,秀蓉打小胆子就不大,一个猪笼吓得她很久起不了床,现在听了这些,怎能不白了脸色。
陆母不再理会王家婶子的喋喋不休,自己感觉在出嫁这天请了她来给秀蓉打扮算自己失算了,大家都知道的,王家婶子就是嘴上的毛病才在那大户人家里干不下去了,可是自己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在秀蓉面前也这么的口没遮拦的,这不是更让秀蓉害怕了么!
“蓉儿,你王家婶子这是讲了些大户人家的暗处给你听,你不用挂心的,既然是去做续弦的夫人,想那诸葛侯爷也亏不了你的,旁的人能相处的,那你就跟他去相处,如果相处不了的,实在没有办法,那也只好离得远些,总会过去的!等日子久了,有了子嗣,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秀蓉轻声回道:“娘,你不用为蓉儿挂心的,蓉儿虽然没见过大户人家的生活,可是在郎中伯伯家也住了年余,他们家也有妾室的,都出自寻常人家的,蓉儿觉得他们相处的极好,婶子的话我记下了,今后定会注意的!”
王家婶子听了秀蓉母女的话才又明了自己说错了话,脸上有些挂不住,喃喃的说道:“看我又多嘴了不是,咱们秀蓉可不是那寻常的女子,自不会有那么多的是非缠身的,看秀蓉这花容月貌的,侯爷定然会宠爱有加,这夫人有了夫婿给撑着,有哪个吃了豹子胆的敢登堂寻事,又不是活得轻松了,想给自己讨些苦头吃!”
陆母额头上的汗已经沿着脸颊开始下滑,只一直用眼睛观望着秀蓉,看秀蓉脸色始终那般的苍白,最后无奈,直接跟王家婶子说道:“王家弟妹,秀蓉大概要自己静一静,我们不如先出去,外面有熟识的人上门来,你也好替我招呼一下,你知道的,我实在没什么心思去招待人家!”
王家婶子看了看惨白着一张脸的秀蓉淡声说道:“这秀蓉的脸也太白了些,许我该再施些胭脂的,这般的惨白,夜里侯爷掀了盖头,还不得吓到啊!”
说完自顾自的拿起了从自家带来的胭脂,这秀蓉平日也不懂得装扮自己,胭脂水粉的家里是一样都没有,还是婶子问过之后,从自家带过来的,不过,装扮之后的秀蓉令王家婶子都红了眼睛,这么多年,唯有秀蓉是这么受装扮的!
待王家婶子把秀蓉的脸面装点好了之后笑了,“果真点了胭脂看上去好了很多,这秀蓉的脸蛋加之我的装扮,想侯爷见了指不定多喜欢呢!”
陆母连连点头,颤着声音说道:“路远,这迎亲的人快到了,王家弟妹与我先出去和前来道贺的亲友打个招呼可好?”
王家婶子还是点着头,“也好,秀蓉我先出去了,一会有什么感觉不好的时候再叫我!”
秀蓉点了头,陆母深深的凝视了一眼秀蓉,带着那个要命的王家婶子出门去了!
第19章 迎亲()
秀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第一次觉得这房间空荡的可怕,尽管她的房间只是因为年岁大了,在陆母的一再坚持下,陆父没办法才在自己的屋间里挨着窗户的位置单独间隔出的一个仅容一张木床和一台织布机,进去三个人便转不开身子的小房间来,就是这么狭窄的地反,外面人声鼎沸,可秀蓉还是觉得自己孤单的心痛!
想当初,陆父刚开始动工的时候还碎碎念的骂过秀蓉,一个丫头家的,还要那么繁琐,过几年就是人家的人了,却还要什么房间,你出去瞧瞧,有几个平头百姓家的闺女有自己的房间,看来我是宠你上天了,将来要是不孝与我,老天都能雷劈了你!
陆母听了陆父的话总会皱了眉头,“蓉儿爹,蓉儿大了,跟我们睡是不方便的,况蓉儿晚些时候都要刺绣的,那也吵了你和虎儿他们入睡不是,还是让她自己睡方便些!”
陆父听了陆母的话之后,便不会再念叨秀蓉,他是个嗜睡的人,却又舍不得秀蓉给人做手艺活赚下的那些钱,让她自己住一个房间,的确也方便了好多,再者就是,这秀蓉每每都快要过了子时才入睡的,那样自己想和秀蓉她娘热乎一下都要等很久,鉴于这么许多的心思,陆父才同意了给秀蓉间隔出一个小房间,可是这要忙好一阵子,不念叨一下,总觉得心里会不甘的,然后在陆父一连几个月的愤愤不平声中,秀蓉好歹有了自己的房间,虽寒碜得紧,秀蓉却喜欢的狠,桃花开的时候,秀蓉会剪下三两枝,找个人家丢弃的缺了口的破瓦罐,盛了水,插了桃花摆在自己的床头矮几上,倒也平添了些小女儿家闺房里的温馨来!
今日矮几上的桃花已经败落了,掉落在地面上的花瓣皱巴巴的,秀蓉突然就生出了那么许多伤感来了,当初万不该去到那桃花林中采了这花来,不然也不会凋败的这么快才对,这花,该是属于山林间的灵秀之物,只是不幸被自己选中,提前凋败了!
外面一阵嘈杂之声,秀蓉心头一颤,抓紧手中那方自己最喜欢的绣帕,这还是去接绣活的时候,东家余出来的上等蜀锦,却说是因那要活的上家从丝绸路上带回来的,原本要大块的做了外衣,却因为那家夫人后来变了主意,便余下这么一小块来,东家要了也没用,送了秀蓉当了人情,秀蓉长着么大,头一次拥有了自己的帕子,自然喜欢的紧,这帕子跟在自己身边年余,却还是崭新的,平日里舍不得用,今日不同于往日,秀蓉拿了那帕子,给自己鼓了勇气,好歹身边跟了自己熟悉的东西,可是外面的窃窃私语声让秀蓉把这帕子扭绞的汗湿了,竟全然忘记了,这帕子自己有多宝贝呢!
陆家平日没几个人来,可是自从有消息说秀蓉今日居然要嫁了诸葛裕之后,这人就出奇的多了起来,有来真心观礼的;也有前来张望侯爷家迎亲的场面的;自然,也少不得那么许多出来想沾沾喜气,攀上个大树的精明人;更是不乏有些过来捡些话题的三姑六婆,总之这陆家还算宽敞的院落居然挤得没处落脚!
稍后,人群中突然静寂了,大家互相不解的张望着,却没有一个人敢出言问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山下的林荫路上上来了一小行人,连个乐师都没有,骑在马上的人看起来也不精细,身后还背着柄大刀,身型不是很高大,却也不似庄稼汉子的芒鲁之气,有些英姿,身上的衣衫也是华贵富丽的,可气质上却实在不像个侯爷的样子,倒有些武夫的架势,再看他身后,只一架短小的素色轿子,却连平头百姓的迎亲队伍都不如,张媒婆有些尴尬的跟在一边,见了陆家夫妻强打起笑脸,几步奔了过来,拉着陆母的手说道:“这轿子来了,快请新人上轿啊!”
陆母推开了张媒婆抓紧了自己的手,轻轻的说道:“张媒人,你倒是说说看,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不觉得那还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的人会是诸葛侯爷,还有既然是迎娶了续弦的夫人,我家虽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却也是老实本分的清白人家,怎么如此寒酸,不说什么几台轿子的事,就这喜庆的唢呐喇叭的至少也要有几个人来,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抬了人去,让我们秀蓉怎般为人?”
那张媒婆张口结舌,原本前来观礼的人脸上都现出一丝丝看好戏的表情,甚至有人在人群之后低低的言语着:“说那陆家的闺女嫁了侯爷当续弦的夫人,我原本就不信他几分的,这陆家是什么人家,就算这陆家的秀蓉再有几分姿色,可终归只是寻常的人家,况侯爷原本的夫人我是听说过的,那夫人原本是朝堂里大官家里的千金,这侯爷是娶了那夫人才得了升官的机会,现在怎么会娶这平头百姓家的女子当夫人了,还有,我曾闻言这诸葛侯爷那生得一个俊美,当初皇家的公主都瞧上了他,可惜他早娶了那官家小姐,再看那马上之人,虽然生的也算俊秀,但说和那传说中的侯爷实在差太多了!想是那陆家的男人出来放了大话,这下可是丢了脸面了!”
那原本端坐在高马之上的人听了陆母和人群里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