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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叔对诸葛裕笑过之后才迈开步子,循着老者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这次他的背影走的轻松了许多。
直到看不见宫叔的影子,诸葛裕才微微颦紧了眉头,塔娜缓慢的走了过来,我才转身,便又听见了塔娜焦急的召唤,再回首,原来诸葛裕已然昏厥过去,不过我却不怎么担心,因为他的命阎君已经允给我了,为了春归,他断不会死去。
再次转身,面前的场景又是不同,这次是灯火通明,我微微的眯起了眼,在我身后不远处有一个满是浮雕的白色的宝座,那宝座大的足以并坐下四五个人,整个宝座呈现玉石一般圆润的光泽,细细看去,宝座外侧雕琢的竟然是千姿百态、广袖长衫的舞女,宝座之上斜坐着的那人身着与身下宝座一般无二的同色系衣衫,发丝随意笼起,用一根白色发簪别于头后,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可还满意你所见的景象?”
我循着目光向外望去,触目所及都是白玉般的器具,连那托着灯台的柱子都是白色的,光洁的地面上映出我华贵衣衫装扮着的影子,站在这片白色的世界里,我竟然格外厌烦了身上的红色衣衫。
“这里是?”
“这是本君寝宫原本的样子,得以见到的并不多。”
“那媚索该感激了阎君大人的抬爱才是。”
我的话才出口,便已经察觉到自己语气中那毫不掩饰的讥讽之意,随即后悔了起来,得罪了幽池里的阎君对于我来说并无好处的,只要顺着他的意思表现出感激涕零,他多半会就此放我离去,可是现在这样的话说出了口,结果是什么我却不知了。
“既是阎君大人的寝宫,想必大人此刻也要休息了,媚索幽这便告退了。”
兵法有云,三十六计走为上,既然逞了口舌之快,却又回转无地,不如溜之。
因为这里的明亮,回过头来不细看便得知那门就在前方,虽然和我站着的地方有一段距离,但是至少不会像方才黑暗中的找不到方向,寻不到尽头。
伸出双手拉起过长的裙摆,迈开步子便飞奔向那玉白的门边,眼看那门就在自己眼前了,才放下拉着裙摆的手,还未推上门扇,却被人自一边紧紧的抓住,还是那一派轻松的口吻,可我却感觉到了隐藏在这语气之后的愤怒。
“媚索,你越来越不会隐藏自己了。”
我试图拉回自己的胳膊,却挣扎了半天未果,随即也便顺着他了,低眉顺目,就像经历了惩罚之后的所有幽池里的怨魂一般无二,“媚索不知道阎君大人是何意思,媚索一向如此,现在是该回去索魂楼了,媚索只是谨记自己的本分而已。”
“若当真如此的顺从,又岂会对本君的提议嗤之以鼻,媚索,这么久你缘何要隐藏了自己的本性,本君还是对那个会挺直着身躯,冷然拒绝了本君的星凡有兴趣多了。”
阎君的手指又拂过了我的鬓角,我的心随着他的动作而深深的悸动了,星凡这个名字我已然有些淡忘了,不管是刻意还是时间久了,我只是慢慢的习惯了阎君淡淡的念着我‘媚索’,这带着血色的名字今日被他翻出来念在口中,从前的那个我一瞬间便冲出了虚伪的躯壳,好像以前高傲的看着月素用自己的手段对我耍着一些所谓的聪明之举一般,只有让自己更加的无所谓,才不会被她抓住弱点,也才会让自己不再受伤。
就像阎君说的初次拒绝了他的提议之时一样,我把自己的身子更加的挺直,冷然的说道:“阎君大人请自重,媚索本是个寻常的怨魂,实无那殊荣得大人如此庇佑,媚索只求能早入轮回,望大人开恩。”
听见了我的话,阎君居然微微的笑了,缓慢的放开了抓着我的手,另外一只手随意的扫开了我鬓角垂落的长发,旋即勾起我肩膀后的一缕拉起送到他的鼻子边,深深的嗅闻了一下,轻声说道:“本君尚且不懂为何世间的男子喜欢流连在女子的身侧,喜欢拥着女子的身体成眠,不过本君却明白,手中轻捧你发丝的惬意,或许有一日,本君会同那世间男子一般,想要拥着你的身子成眠的。”
我拉回被阎君抓在手中的发丝,心中并不确定,但是嘴上还是一派的轻松冷然,“大人在与媚索说笑,媚索明白的,但大人的笑话也只在媚索面前说说便罢了,且不好传了出去,若被他人得知,恐媚索与大人都不得安生了。”
阎君擎着刚刚抓着我发丝的手掌,似乎对我猛然间抽离自己的发有丝愕然,随即看见了我探究的眼神,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别于身后,笑着对我说道:“你觉得本君是会在意了别人想法的人么,若你不说,今日本君倒是会放你回索魂楼的,既然你已经如是说了,那本君便要强留你下来,三日之内不要走出本君的寝宫,本君就让你来瞧瞧有谁能对本君说个‘不’字。”
听见了阎君的话,我心头一震,旋即紧紧的盯着阎君的眼神,坚持不过一瞬便匆忙撤回了自己的眼睛,口气也变得期期艾艾了,“大人自不会理会别人的看法,但媚索却不能不去理会,还望大人饶恕了媚索刚刚的出言不逊。”
我虽然别过了头去,话才说完又不得不对上那双让我满是不自在的眼睛,因为阎君的手指竟然紧紧抓住了我的下巴,逼着我不得不与他对视,可他口中说出的话却与我们刚刚的你进我退没有任何的关系,“媚索,你也有怕见本君眼睛的一日,本君曾以为你是唯一一个不怕看见本君眼睛的怨魂呢!”
幽深如寒潭的眼珠在我的脸上逡巡,虽然告诉自己不必在意,可还是不如自主的闭上了我的眼,也不过片刻,竟发觉了唇上传来的异样之感,我知阎君有习惯用手指抚摸我的面容的行为,可此刻的感觉却不是相同的,很温柔的轻扫,却没有任何温度,只像不经意的碰触,却又有个刻意的迷茫,不过轻轻一撞便撤了回去,猛然睁开了眼,不解的盯视着阎君,而他也是同样用迷茫的眼睛盯着我,完全不觉得他的动作是轻薄了一个女子。
“阎君大人你……”
“本君只是想知道所谓的缠绵悠长是怎么一个感觉?”
“大人可还满意你尝试之后的结果?”
我毫不掩饰了口气之中的尖锐,不想阎君听见了我的问题,不但不怒不恼,且还不答不问,只是第一次在我面前别开了他带上了人气的眼睛,轻声说道:“本君尚还有事,这寝宫之内房间众多,你随意选一处入住,但三日之内别妄想走出此地,没有本君的准许,你的想法也只是徒劳。”
说罢那一抹白色的身影自我身边晃开,我盯着那抹身影,却见他抬起了一只手,那玉白的衣袖随着他的动作向下滑落,露出一截白腻圆润的手臂,竟吸住我全部的注意力,这是我第一次见了阎君除了脸面意外的肌肤,炫目的让我移不开自己的眼。
他的手只是在自己的头后一扫,那根别着所有发丝的簪子便出现在了他的手指中,然后随意的玩转着,而伴着他的动作散落的发丝却让我瞪大了自己的眼。
那发曾被挽起,散落后却不弯不乱,柔顺的披散在身后,在满室光亮的照耀下闪着亮丽的光泽,发长虽不及我,却也比寻常男子要长上许多,发梢随着阎君的步子一荡一荡的轻摆着,在我的心还在颤抖的时候,阎君已经消失在了那扇我刚刚欲走出的大门,偌大的空间里也只剩下我在。
突然发现这里没有了阎君竟会是如此的冷,我抱紧自己的身子,环视了一圈,发现这大厅之内一时之间竟然多出了那么多扇门,好像所有的墙壁之上都是门了,阎君离开之前却只有我眼前的这一扇而已,迟疑了片刻,这空间大的让我觉得异常的沉闷,许多的门之中,我却独独打开了阎君刚刚离开的那扇,开门的片刻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选了这一扇了。
迈出了房门之后,才发现这里又变成了一片黑暗,四周还飘散着那星星点点的亮,伸出手掌接住一颗亮光,这不是萤火虫,只是那亮落入我手中的瞬间却变成了一滴水,我一阵错愕,随即脑袋里闪过春归的笑,一瞬间竟觉得手心里异常的炽烈了。
可心中却砰然的跳动,似乎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抬高了手,俯下头去,伸出了我的舌尖,慢慢的沾上些许的湿润,片刻便有咸涩之感,才沾了少许,咸涩过后却是难以忍受的苦涩。
“媚索幽,幽池之内最不需要的便是好奇心。”
清冽的女声传进了我的耳中,急忙转头对上那艳绝的妇人,虽然阎君才是这幽池之内的统领者,可我心中最忌惮却也最尊敬的却是这名被世人唤作‘孟婆’的妇人,她的艳丽倾城,可她的冷漠却胜千年寒冰。
阎君总会对着人温和的笑,虽然那笑不达眼底,可孟婆尊神的脸上却始终是没有任何表情的。
她不如我想象中的苍老,也不像看上去的年轻,她本该在地府当差,却在幽池之内也管魂,她来去无踪,却控制着幽池里的轮回之道。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阎君是统领,可真正掌权的却该说是孟婆尊神,所以我敬她,也怕她,更多的时候我都在想若是能让她看见我,是否再入轮回之时,她能把为我备下的那碗忘川水做些改动呢!
俯身行礼,“媚索幽见过尊神。”
孟婆并为对我的见礼表示任何的看法,她刻板着面孔,伸出手看也不看便紧紧的抓住一处亮点,随即在我掌心摊开,那亮点却是完好无缺的,再一扬手,那亮点便向外飘散出去。
我皱紧眉头不解孟婆之意,大概孟婆是专门为我解答疑问来的,因为她空冷的声音旋即在我耳边响起,仿佛四散飘荡最后集中到我耳中,她没张嘴,却能发散出声音来。
“媚索幽,阎君大人的宫中这些飘散着的是怨灵们的眼泪,倘若你无求无欲,这眼泪对你没有任何的影响,倘若你不能作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