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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蓉沉思了一会,才不确定的问道:“若是这样说来,那不是欺骗婆婆,毕竟他并非真的诸葛氏之后,将来又要怎么向诸葛家先祖交代?”
诸葛裕轻抚着秀蓉娇嫩的小脸,轻声说道:“怎会是欺骗,待到你我回转了侯府,生出了自己的孩子,便不会有异,难不成你不同意了我要救那苦命的孩子,就让他自生自灭,蓉儿,你不是那心狠之人。”
秀蓉听了诸葛裕的话,却抬起了迷茫的泪眼,许久紧紧的抱住了诸葛裕的腰身,轻轻的说道:“裕,谢谢你为我做得这些事情,真的要谢谢你!”
诸葛裕微微的笑,伸手抚着秀蓉的后背,轻轻的呢喃,“有个孩子,我不在的时候,你也有个伴不是?若是照应不过来,便再请个帮佣来,我会去给那孩子请两个乳娘,那孩子的生身父母也承诺,孩子未成人之前,不会再来寻他的,他们知道什么才是对所有的人最好的抉择。”
秀蓉点着头,心中充满了期待,轻柔的问道:“那女子何时才来此?”
诸葛裕想了一阵,“三日之后吧,再拖延下去,恐遮不住了身量,孩子会不保。”
“那为何不是明日,却要等上三日?”
诸葛裕轻点了一下秀蓉的鼻端,温和的笑,“那女子是要接过来同住的,你不会是想让她住在我们的房间里吧,那样我要去哪里,还有,我想着你的时候,该怎么办?”
诸葛裕轻轻的贴近了秀蓉的耳廓说着这亲密的话,令秀蓉又红了脸面,轻轻的娇斥了一句,却令一边的诸葛裕哈哈大笑了起来,秀蓉偎进了诸葛裕的怀抱中,看着远方已将要没入地平线的落日,欢快的说道:“今天的落日是笑着的,很美很美!”
“对,是很美,却不及你美!”
诸葛裕和秀蓉的影子在他们身后被拖得奇长,也让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程斯的身影愈加的落寞,诸葛裕和秀蓉总喜欢在这个时候出来相拥着散步看落日,程斯每每都跟在他们五十步之遥,初时只因为单纯的要保护了他们的安危,这是他分内的职责,也是他这次被发配到此,景帝给他的任务——若诸葛裕有什么三长两短,程斯将提头去见!
时间久了,跟在他们身后却不再是任务,而是心甘情愿的一种习惯,看着他们幸福的背影,觉得心中会很踏实,或许什么都瞒不过储杰的眼睛,有时候他会不冷不热的嘲讽他几句,或者干脆在一道放羊的时候,对诸葛裕有意无意的讨论起程斯年纪大了,也该找个人成家了,程斯每每脸红脖子粗的为自己争辩,“你比我还要虚长半岁,怎不见你要为自己的终身打算,却反倒要关心起别人的终身来,再者,我的命是侯爷给的,我会一辈子留在侯爷身边,何必要弄那么许多的啰嗦来,分了自己的心。”
储杰会笑着反驳了他;“你这厮就是怪异,听着这话就像是那要出阁的姑娘家舍不得离开了自己的亲爹娘一样别扭,我这是为了你好,你却不知道领情,人生大事要父母做主,你既无父母,那么理应侯爷作主,我怕侯爷太多幸福忘记你的孤单,这才冒着被斥责的危险来给你讨个公道,再者娶妻生子才能让你的下一代也护着侯爷,这才是最好的为奴之道,还有便是,我的终身早已定下,这点无需你操心,不多时日回转了侯府,我会亲自请你吃喜茶的。”
“你定下了,谁家的姑娘,我为何不曾听说,怕是你要蒙混与我的托词,你每日不好生放你的羊,总把歪脑筋动在我身上作甚,难不成是侯爷让你替他放羊,你就把你的羊偷偷混在我的群中,自己反倒无事去做,闲得心慌不成,若是如此,明日我的羊也让与你放这样皆大欢喜。”
储杰还是摇着自己的折扇笑,笑得还是那一脸令程斯抓狂的高深,“既是你的,怎么也躲不开,不是你的,再望眼也不会有一点点阳光照在你身上,做后面的影子,不开心的只会是你自己,若再让旁人发现了去,恐又将滋生了祸端,对人对己,最好的办法就是取而代之,这点你不会不懂的,我话到如此,一切还望你自己揣度。”
那是半月之前储杰对程斯的话,他没说出来之前,程斯还心安理得的跟在秀蓉和诸葛裕身后,自从被储杰点明了之后,程斯守望着秀蓉和诸葛裕的距离便越来越远,直到有一日,程斯心惊的发现,自己跟着他二人身后,只一个转弯竟再也寻不到他们的身影,后来再有日落出行,程斯又慢慢的跟在了原来的距离,看不见的心惊比看得见的痛苦才磨人心,程斯又慢慢的退回到那个专心守护着的日子,就这样一生其实也是幸福的,爱并不一定要拥有,程斯也有爱,爱的感觉不比任何人弱,可是他明白,那样精致的女子,也只有像侯爷这样睿智不凡的人才能配得上的。
“侯爷,可找见你们了,着实饿坏了,怎么没见夫人的上好手艺候着属下?”
程斯恶狠狠的瞪了储杰一样,轻声的说道:“你当夫人是你的使唤丫头,竟这般的不敬!”
是的,从他们四人来此之后,诸葛裕便要求其二人改了对秀蓉的称呼,去掉了‘如’字,直接叫了夫人,二人也不多问,侯爷怎么吩咐,他们便照着做,只要诸葛裕开心就好。
诸葛裕还拥抱着秀蓉要再你侬我侬一会,却被这两只苍蝇饶了心情,脸上阴沉着,可碍着秀蓉在场却不好发作,只是用自己的眼睛一遍又一遍的凌迟着储杰,心中暗想,储杰这小子,难道忘记了自己还有事情求着他这个落难的侯爷,这般没规矩,回去也不会让他舒服了去。
秀蓉却被储杰的话说得不好意思了起来,总想着和诸葛裕出来看落日,好那种自然的静美,却忘记了他们的晚膳,遂轻声的说道:“晌午已经备好了饭食,这回去稍微弄一下,一会便好,不会让二位久等了的。”
诸葛裕也没办法,只能跟在秀蓉身后怏怏的回转,餐后秀蓉收拾了东西,诸葛裕把程斯和储杰叫了来,命其按自己的要求再三天之内搭好一个简单的毡帐,必要时可以多请些人手来,程斯点头应下,储杰却要追问着:“侯爷这是作何打算?”
诸葛裕神秘的笑了笑,却不在多话,起身回到了自己和秀蓉的温柔窝,见秀蓉还在碗柜前忙碌着,蹑手蹑脚的靠近,然后猛然抱住了秀蓉的腰身,脸庞随即贴上了她的,轻声哄劝着她,“蓉儿,又想着你了,你说改怎么办?”
秀蓉任诸葛裕抱着,近来已经习惯了他这孩子样的痴缠,许是相处久了,愈加觉得诸葛裕也有孩子的心性,秀蓉放下了手中的木碗,把身体的重量倚靠到了诸葛裕的身上,因为这个家伙的手竟偷偷的滑进了秀蓉的肚兜里,虽然外面天气有些凉了,可诸葛裕手上的温度却灼热的炙人,那手沿着秀蓉的腰身直接滑上了秀蓉的蓓蕾,微微带着茧子的手指在秀蓉的蓓蕾上制造了一圈又一圈令人迷醉的涟漪,另外一只手则沿着腰线下滑到秀蓉的底裤里,嘴也由原来的呢喃转至轻含低添着秀蓉的耳垂,秀蓉嘴中轻轻溢出了破碎的呻吟,随着他的动作轻轻的喊道:“裕,等等,我的活还没做完,你先等等。”
“等不了了,我才是你最重要的‘活’!”
说着拦腰抱起了秀蓉,大步走向了那张在这件毡帐里算是奢华的大床,放下了厚重的帷幔,在暧昧的空间里,渐渐传出了男女之间最动人的乐音,屋外星空耀眼,明日还会是好的时光。
那毡帐之外静静的站了一个挺拔的身影,手中端着诸葛裕刚刚吩咐了的差事——在最快的时间内做好要采购的清单,当然这单子是储杰拉好的,可他却要程斯送来给诸葛裕过目,现在拿着这单子,程斯竟觉得烫手,在男女细碎的呻吟声中,程斯抬起了脚步,默默的退回了自己的毡帐。
储杰见程斯脸色黯沉的走了回来,又是那张让程斯恨不得一拳打歪了它的坏笑,他明白储杰的用心良苦,不过储杰对自己用计太晚了,当那情根已经发芽成长,又怎会是那般容易就拔出的。
有了要建毡帐的意向,诸葛裕和储杰便大咧咧的把自己放羊的活都推给了程斯,只他们三人自然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搭好毡帐,储杰赶出来些肥羊,换得了附近的几个牧民来帮忙,这附近的牧民也知道诸葛裕他们是被朝廷发配的犯人,可是却没有看守的兵士,他们出手阔绰,买什么都是用肥羊来换,却总是不见他们的羊少,就好像他们的羊可以无限增长一样,当然,诸葛裕是不会在意自己到底放了多少羊的,程斯只知道闷头干自己分内的活和注视着他不该注视的人,储杰不会告诉别人,若是他们换出去一头羊,立刻就会有一只新的补进来,当然,出资补羊的是背后的大家——景帝。
不到三日,一顶简单的毡帐便搭建完成,诸葛裕拥抱着秀蓉站在毡帐之前,心中竟有了暖意,想着那个未出生的孩子,竟是慢慢的期待,就连王二小姐那个时候说的怀上了自己的骨肉,他都未曾这般的动心过,不知是年岁大了喜欢孩子的缘故,亦或许是有一个新生命会称呼了自己为爹,秀蓉为娘,在这广袤的草原上,享受着一家三口的天伦之乐,多么美好的画面,想着就动容。
夜幕低垂,又像平日一样四个人坐在一起用膳,到了这里,他们之间早无主仆之分,诸葛裕细心的为秀蓉添菜,秀蓉羞涩的享受着诸葛裕毫不掩饰的关怀,储杰还是那般的笑,程斯却不自在的别过脸去,少顷,毡帐之外传来个怯生生的招呼,秀蓉一愣,然后像想到了什么,飞快的站起身来,兴冲冲的掀开了门帘,探头看向门外,只见黯淡的黄昏中,一个高出自己半头的女子,披着宽大的斗篷,秀蓉甚至看不到她的脸,那女子见秀蓉来掀了帘子,也不迟疑,猛然双膝落地,呜呜咽咽的说道:“小女子名唤塔娜,谢过老爷夫、人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