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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勇没走几步,天上便开始打雷下雨,他直道晦气,趁着雨还没下大,赶紧踏上下山的道路。
下山的必经之路上,聚着几十号人,其中地位高低的人都有,乱哄哄地围在一个摊子前。这些人看到手推车时,一窝蜂地涌了过去。
殇勇见到这一幕,已经见怪不怪了。这是几名红焰战士坐庄的赌摊,赌的是每场试炼的结果。他们的背后是大长老,所以没有人敢在这里赖账。
有几个跑腿的家伙,已经通知了殇继战败的消息。但这些下重注的赌徒不信,要等到运尸车过来时才承认。当他们掀开包裹着殇继的席子时,顿时一阵鬼哭狼嚎。
“啊——怎么可能!”
“该死的殇继,还我酒来!”
“天啊,我把自己的斧头都押上了,狩猎该怎么办啊!”
殇勇看到这一幕,心中有些暗喜。殇继这一场可以说是最没悬念,他差点都想押殇继赢了,虽然赔率不高,但胜在赢面大。但因为看殇继不爽,最终他还是没有这么做,现在看来颇为明智。
这时,从围着运尸车的人群之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声音。
“这收尸的家伙来得这么慢,是想耍我们么?”
殇勇听到了这个声音,便心知要糟。他来得其实不慢,但对于这群心急如焚的赌徒而言,哪会和他讲什么道理?他们此时输得是一肚子火,只要有人先动了手,恐怕其他人就会顺势在他身上发泄一番。
“看在六长老面子上,大家冷静一下,”殇勇赶紧搬出了六长老的名号,并刻意亮出了胸前的秘纹石坠,安抚道,“赌博有赢有输,各位下一次一定翻本,发大财!”
见人群逐渐散去了,殇勇心里松了口气,继续向众人堆笑说好话。
“抱歉来慢了,谢谢谅解……”
“祝大家押谁中谁。”
一名蓝焰战士鄙夷地看了殇勇一眼,“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殇勇看到这个人时,瞳孔立即缩小了,表情也有些抽搐。见到这个阔别已久的哥哥,许多不好的回忆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从小身材矮小,外貌丑陋,没少受家里哥哥们欺负。七岁那年,他参加了觉醒试炼,想要摆脱被欺负的命运。
觉醒试炼规则很简单,七八岁的孩子们齐聚火塘,在大巫激发火塘的威能后,他们要顶着火压力,尽可能地靠近火塘,接受源印。
距离火塘越近,获得源印的机会越高,源力也会越强。但相对的,承受的风险也越大,严重时甚至会殒命。
他为了在哥哥面前扬眉吐气,一口气冲到了火塘十步之外,想要创造百年内最好的纪录,结果弄巧成拙,没能适应压力的突然变化,瞬间晕倒在地。
觉醒失败后,他幸运保住了小命。只是从此以后,他便成了在家吃闲饭的废物。虽然没被父亲逐出家门,但在家里已是毫无地位可言,哥哥们欺负他也越发肆无忌惮了。
戏弄、毒打、剥光衣服,吃排泄物,这些他都忍了下来。当他的哥哥们讨论着要阉割他时,他终于忍无可忍了。
他知道他们未必真的会这么做,但他不敢赌,也不愿再承受这份屈辱,于是遂了他们的心意,主动与家里断绝关系,成为殇族底层的苦工。
他受尽了被其他苦工排挤的苦头,想方设法巴结上了六长老,得到了收尸人小头头的美差。但还是拿他这些哥哥们毫无办法。
雨越下越大,殇勇脸色阴沉地冒雨前行,却发现前面又出现了一些他不想见到的人。
所谓阎王易躲,小鬼难缠。刚才那些老赌棍虽然气愤,但看在六长老面子上,没敢对他怎么样,而眼前这些小鬼就不一样了。
殇绝这个小鬼,是二长老的小儿子。由于他不是长子,不能继承巫师的地位,只能成为一名少年战士。而他身边的一群小鬼,也是以他为首的一群“巫二代”,他们都是年龄不到十一岁的少年战士。
由于二长老与六长老不对付,作为二长老的小儿子,殇绝对殇勇这个六长老的狗腿,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殇勇远远见到殇绝,便觉得脑袋疼,想调转车头绕过去。他宁愿冒雨从泥泞的野地绕行,也不想招惹殇绝。可是事与愿违,殇绝远远地看到了他,指名道姓地叫道:“殇勇,别跑!我已经看见你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殇勇虽然心里苦不堪言,还是硬着头皮去应付殇绝。
殇绝叫住殇勇后,他手下的几个孩子便朝手推车围了上去。其中一个孩子跑得最快,他扯开草席,看见尸体的发色时,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时,另有几个孩子围了上来,同样一脸惊诧,其中一人抹掉了殇继脸上的血污,确定了他们没有认错殇继。
片刻之后,这些孩子产生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可谓有人欢喜有人愁。
“绝大哥,我们赢了!二十拳、二十拳!”
“霸老大……我们真的输了。”
第22章 赌拳()
这时殇勇才注意到,除了殇绝这帮巫二代以外,还有另一帮少年战士在场。他只觉得这帮孩子有些面生,却看不出他们是什么来头。
“霸老大……殇霸,是殇严那个工匠的儿子?不对,他大概是南寨寨主殇王的儿子!”
殇勇回忆了一会,终于从殇霸这名字猜出了他的身份。他能想起这些,是因为殇霸的名头很响亮。殇霸是殇王的第九子,在觉醒试炼中到达火塘十一步之外,这惊人的佳绩让许多人津津乐道。
晓得殇霸的身份后,殇勇越发觉得不安了。南寨战士和主寨战士本来就不太和睦,纯粹的战士世家也与巫师旁系互相鄙视。这两波孩子凑在了一起,怎么想也不会有什么好事。
殇勇再一细看,发现这些孩子中,不少人都拖下了上衣,胸前一片红彤彤的,甚至有些淤青。联系起他们刚才的话,他突然猜到了他们在做什么。
克鲁尔的成年战士,有时会玩一种叫赌拳的赌博游戏,这帮孩子不好好玩泥巴,竟然学起了这种成年人的游戏,真以为自己皮厚吗?
这些孩子早已得到殇继死掉的消息,但他们就和那些赌摊的人一样,表现得不敢相信,就连押殇露获胜的殇绝,也是一样。这时殇继的尸体经过,他简直是喜出望外。
虽然他赌了殇露胜出,但并不认为她真的能赢,无非是想以小博大罢了,这是对赌拳规则的一种利用。
赌拳和一般的赌博不同,双方约定一拳的彩头,然后各自叫价,价高者得。之前殇霸押殇继赢,喊到了二十拳比三拳,如果殇绝再想押殇继赢,就要喊二十一拳比三拳,但他见好就收,不愿意往上喊了。
如果主寨一方输了,他们就得出五个人,各挨三拳,只要挨打时不叫出来,就不用赔偿彩头。
如果南寨一方输了,他们也得出五个人挨打,各挨二十拳,只要有人被击倒或是叫出声来,便不用继续挨打,但每少挨一拳,便得赔偿一个彩头给主寨一方。
三拳对于主寨一方而言,完全在承受范围之内。二十拳,南寨一方少说会有两三人扛不住。这便是殇绝稳赚不赔的策略。
“绝老大英明,这下我们赚大发了,这一轮我们至少能赢到三十个矛头。”
主寨一方的孩子一个个兴高采烈,相比之下,南寨一方的孩子则一个个愁眉苦脸,赌拳的损失,最终要平摊到他们每个人头上的。
“哥,我们得出人了,要我上吗?”离殇霸最近的一个孩子见他一言不发,提醒道。
“哼。”殇霸赤着上身、身材壮实得像个成年人。他甩了甩身上的雨水,大踏步地去到手推车旁,分辨了一番殇继那涂满油彩的面容后,脸色变得无比阴沉。
“怎么了,殇霸,你是不是想赖账?你要是输不起矛头,我可以大发慈悲一下,只要你钻一遍我们每个人的裤裆,这一百拳我们就不要了。”
听到殇绝这话,主寨一方的孩子纷纷大笑起来,跟着奚落殇霸。
“绝老大够大方!”
“钻裤裆,也太便宜他了,哈哈!”
见这些人取笑殇霸,南寨一方的孩子脸上立即挂不住了,不由一起围了上去。
“想打架是不是?”
“赢了一场而已,你们别太嚣张了!”
主寨一方的孩子遭到挑衅,不甘示弱地迎了上去,在混战一触即发之时,他们听到了殇霸的大吼声。
“都给我退回去!”
听到殇霸的命令,南寨一方的人纷纷退了回去,然后他只身一人走向了主寨一方。
此时主寨一方的人有些困惑,他这是想做什么?真的要钻他们裤裆?还是一个人单挑他们全部?他脑子没有坏吧?
“来吧,这一百拳我一个人扛。你们尽管用上全力,就是哼出声也算我输!”
殇霸这话一出,全场都寂静了一下。片刻的沉默之后,南寨一方的孩子们首先反应了过来,全力高呼霸大哥威武,在雨中鼓掌呐喊;殇绝一边的孩子们也群情激奋,纷纷表示要打趴殇霸。
“绝大哥,算我一个,我拳够重!”
“不要漏了我!我一定揍得他叫娘!”
殇绝不像其他孩子一般激动,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雨水,一脸凝重。
“别闹了,既然他殇霸敢接一百拳,我们不能搞车轮战,堕了我们主寨的威风。这一百拳,我亲自来。”
“绝老大有气魄!”
“对付你们南寨人,我们从不以多欺少。”
主寨一方的孩子叫好的同时,南寨一方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虽说殇绝的实力在主寨一方是最强的,但考虑源力有限的话,一个人打一百拳,肯定比不上五个人车轮战,也难怪南寨的气焰被打压了。
至于手推车旁的殇勇,听到一百拳的数目时,他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些小鬼,你们是不是只会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