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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绕着白骨坑,有距离相等的四名鼓手。他们一直注意着殇炯的动作,见他下令,便挥动粗壮的膀臂,甩起接近半人高的魔兽腿骨,铿锵有力地敲击起摆在他们身前的大鼓。
木制鼓身刻有复杂玄妙的花纹,而鼓皮已经有些老化了,毕竟这是百年之前的产物了。
当时的殇族人正值强盛时期,击败了一只强大的卡瓦龙兽,将这只亚龙的皮制成了四面大鼓,克鲁尔人相信,这样鼓声便会有种神秘的力量,能对敌人产生无形的震慑。
“咚、咚、咚……”
鼓声响起,便意味着勇气试炼的开始。照理来说,观战的战士必须停止推搡,可是今天与往常不同,混乱不但没有止息,反而愈发大了。
随着殇部落近年来的崛起,战士的纪律越来越散漫,一时被挤到后面的人不甘心,还想做最后一搏,而前排的人自然不肯让他们得逞,争执反而更激烈了。
负责巡视的几名精英战士大叫起来,警告这些人停手,可是不守秩序的人太多,杀鸡儆猴竟失去了作用,反而让他们顾及不到的地方争执越演越烈。
见喧嚣声越来越大,巫师们变得不安起来。虽然有精英战士的保护,但若是场面发生失控,依然有可能威胁到他们的安全。
这个时候,大巫殇炯站了起来,使巫师们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大巫殇炯一脸不悦,浑身颤动了起来,身上的各种贝类和骨制挂饰叮当作响。他扫视了一圈四周的骚动,将远古权杖慢慢举起,然后往地下重重一坠。
权杖上的眼睛突然睁开,露出了红色的眼珠,以权杖为中心产生了一个波纹,就像在水面一样扩散了开来。在场的战士都发生了视野扭曲,脑袋也感到针扎般的刺痛。
“大巫饶命!我们错了!”
一些靠得近的战士见是大巫发怒,立即抱头跪下大声求饶。其他战士听见了,随即一起跪下进行求饶,战战兢兢地不敢抬头。
以精英战士的实力,已经能在一定程度上抵御这种威能,但他们也很不好受,就像胸口被一块大石压住了一般。
可是大巫连他们一同镇压,显然是对他们没维持好秩序感到不满。他们不敢继续站着,也跟着其他人一起跪下求饶。
第6章 哈达乌阿()
殇炯的威能没有针对部落首领,对于他的做法,他们脸上先是出一种敬畏。唯有殇义显得有些失望。
这么强大的威能,若能在敌人身上使用就好了。只能对有殇族源印的人使用,又有什么意思?
远古权杖的眼睛闭上后,殇族战士们才敢逐渐起身。众人本以为殇炯要宣布试炼开始了,但他却对右边的殇义咳嗽了一声,便缓缓坐下了。
若有人仔细观察,会看到殇炯的腿有些颤抖,看来使用远古权杖,对他而言也是不轻的负担。
殇义得了殇炯的暗示,点了点头,在众首领困惑的眼神中站了起来。
在底层殇族人看来,酋长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大巫负责部落内部的治理,而负责对外的交涉与作战。
但部落的高层都明白,酋长不过是一个被架空的傀儡,地位不如一些较大的寨主,甚至不如一名最普通的巫师。
若不是殇义的源印达到了罕见的七阶,获得了传奇战士的称号,他根本做不了几年酋长,就会被换掉。寨主还对继任者的人选有一定影响力,酋长的继任者则完全由大巫和长老做主。
即便殇义成为传奇战士,他也不过是强一些的战士罢了。在场有大巫和众多长老,他哪有什么资格在这种场合说话?
殇义从兽皮椅子上起身后,身体微微下蹲,然后突然一跃而起。他就像会飞一般,在空中划出一条抛物线,横跨五十多步,稳稳落在了白骨坑里面。
在殇部落里,能跃过这般距离的跳跃的人屈指可数,像殇义这样举重若轻更是绝无仅有,一时间全场战士都为他的力量而叹服。
白骨坑的地面有些坑坑洼洼,但殇义双脚稳稳落在了上面,不仅没有掀起尘埃,就连声响也几乎微不可察。
许多有眼力的战士发现了这个细节,这种卸力的技法简直匪夷所思,让他们震撼得近乎窒息,都忘了为殇义鼓掌喝彩。
殇炯原本的想法,是让殇义在原地说几句话,没想到他竟然不惜下到坑底,也不嫌这样显得卑微。不过丢的不是他巫师一系的脸,大巫也就没说什么。
殇义以锐利的眼光扫视了一圈,让全场的每个战士都感觉自己被看透了,然后他以爆炸般的音量大吼道:“殇部落的战士们,哈达乌阿——”
“哈达乌阿——”
“哈达乌阿——”
震耳欲聋的吼声此起彼伏,数千名战士喊破了嗓门回应着他们的酋长。
“哈达乌阿”这个词总能让殇族人异常激动,它是一个难以用其他语言翻译的多义词,原意大致是“向先祖的荣耀致敬”。
殇部落敬拜自己的先祖“殇”,并认为能从先祖那里得到不惧怕流血与死亡的勇气。因此,殇族人在战斗时喊“哈达乌阿”,是表达自己的勇气;在族人身死时喊“哈达乌阿”,表示族人回归了先祖;在杀死敌人时喊“哈达乌阿”,表示死在我手里是你的荣耀;战败时也会喊“哈达乌阿”,是呼求先祖帮他们诅咒敌人。
还有一些语言水平较差的殇族人,心血澎湃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便莫名其妙喊一声“哈达乌阿”,也是常有发生的,众人都见怪不怪了。
在一声“哈达乌阿”点燃了现场的气氛后,殇义静静地等待全场安静下来,然后开始了他的开场白。
“今天,许多战士前来,我很满意。但是,昨天,前天,你们又去了哪里?每一名战士,都是部落的未来,需要你们见证!”
虽然殇义的话听起来断断续续,但战士们听起来反而倍感亲切。他们之中有些人话说得不太流利,理解力也比较差,只有说话者将词语分解,这些人才能听得明白。
他们听到这话,便知道殇义在批评他们不关心新晋的战士,因为勇气试炼已经持续了三天,而前两天来观战的人甚至不到今天的十分之一。
大多数人听到时不以为然,前两天的选手太弱,他们间的打斗没什么好看的,犯不着大老远跑过来看,也就今天有许多种子选手出场,战斗才有些看头。
“战士的实力,不光靠力量!他们站在这里,代表的是勇气!从前,你们在试炼里,多么勇敢,以鲜血证明了勇气!今天,你们许多人,有妻子,有孩子,但没有了勇气!没有勇气,就是耻辱,就是死亡!”
殇族的战士以悍不畏死为荣,说他们胆小是一种极大的羞辱,如果换了个人这么说,他们绝对要找对方拼命。
但殇义是灭族之战中的英雄,又击败过九纹魔兽“大地熊王”,在攻打周边聚落时多次身先士卒,他们自然无从辩驳,许多战士不由羞愧地低下了头。
殇部落推崇勇气不错,但他们们活得越久,便越懂得惜命了,狩猎强大魔兽的时候会耍滑头,让炮灰在前面做诱饵;在与其他敌对部落厮杀时,也只会打顺风仗,苗头不对时第一个跑。
殇部落的勇猛之名,主要是靠初出茅庐的愣头青用命换来的。对于大多老战士而言,勇猛只是他们的外衣,怯懦却已经在他们的内心扎了根。正因如此,殇义的话就像钉子一般,句句刺痛他们的心。
“我们的先祖‘殇’,有无上勇气,在神面前,也抢到火种。你们,要回想先祖,不忘勇气!殇族的战士,只有战死,没有后退!只有勇士,没有孬种!哈达乌阿——”
“哈达乌阿——”“哈达乌阿——”
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孬种中的一员,殇族战士这次的“哈达乌阿”喊得加倍的卖力,天地之间所有的声音似乎都要被盖过。
在这种铺天盖地的战吼下,就连战士和巫师都有些心血澎湃,这也是场上没有普通族人的原因。
殇义一般不会在这种场合这么高调,联系起部落最近的物资筹备与人员调动,一些脑袋灵活的殇族人开始猜测,最近殇部落必有一场战事,并且是一场少有的大战,所以才要趁勇气试炼的机会,提前做一次战前动员。
只是,自从灭族之战后,没有井部落的掣肘,周边稍强的聚落都被他们陆续扫平了,有什么对手值得他们这样大动干戈?
第7章 实际的南寨()
白骨坑的人群之外,有一个凉棚,里面坐着二十多名少年战士。殇继安静地坐在其中的一个角落。只是殇露不在其中,作为殇继的对手,她被分到了对面的另一个凉棚里休息。
其余少年战士自觉地远离了殇继,让他那一块显得特别空旷。殇继本打算就这样孤零零坐到出场,但身边却突然坐下了一个人。
“看你的头发,你就是殇继吧。”
殇继看了一下身旁年纪相近的男孩,他全副武装,有与他一样的白色源印,应该也是一名要参与试炼的少年战士。
这人满脸笑容,看上去不是专门来找茬的,殇继便点了点头道:“我就是,找我有事吗?”
这名少年战士见殇继承认了身份,伸出了手掌。
“果然是你。我叫殇河,南寨的人,很早就想认识你了。”
殇继和殇河击了一下掌,不太明白为何这个南寨人对自己这么热情。
南阿德沃斯河上,唯一的通道便是一颗倒下的通天巨木,在这座数千年历史的天然桥梁边上,镇守着殇部落的南寨。
殇河这个名字,在南寨应该是极其普通的。
“你想认识我?难道你不知道火山大比的事情?”殇继狐疑地问道。
殇河笑了笑,很自然地回答道:“当然知道了,你可是拿下了第二名,拜你所赐,我们能拿到更多的火晶石了。”
殇继诧异地看向殇河,他真的不是在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