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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改良的法阵想法不错，但问题太多，巴耶斯教授修改了一个晚上，才把它完善了。”
殇继听了这话，倒也没太失望，毕竟改良法阵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做。好在他对戴维的陨石雨法阵还有印象，借鉴了其中的节点处理部分，再自己完善了一下主体框架，一个法阵蓝本便新鲜出炉了。
然而，随着朱莉安娜的绘制，殇继的心情逐渐跌到谷底。
朱莉安娜绘制的法阵图案，在节点处理部分一点没改，有所修改的地方，全都在较简单的主体结构，以及与节点的衔接部分上……
他早已知道，自己和戴维这种侵染魔法多年的魔法师之间，有很大的差距，但没想到大到这种程度。
殇继不由想起了《艾达谈魔法运用》里的一句话——“哪怕你读了一百本魔导师著作，若不会运用，依然与魔法学徒无异。”
第104章 法阵启动（）
永固法阵的设置，不像精神力布阵那么简单，初步绘制之后，还要进行几道工序的处理。殇继开始还专心观看了一会，后面就彻底连看也看不懂了。
到了下午饭的时间，他索性放弃了观看，前去食堂吃饭。回来的时候，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叫上了巴克寒过来，做突破第一星系的准备。
透过打开的房门，殇继一眼看到了地上的法阵，淡红色的阵基上，布置着银白色的线条，反射出金属般的质感，并且呈现出一种颗粒状。
朱莉安娜瘫在了椅子上，脑袋后仰，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辛苦了，完成了吗？”殇继象征性地慰问了一下。
“对，测试过了，运转正常。弯腰画了这么久，差点没把我累死，”朱莉安娜微微抬起脑袋，看到了跟在殇继背后的小不点，“这你学生？”
“对，”殇继见巴克寒似乎有些怕生，便向她介绍道，“这是炼金术士朱莉安娜，虽然看上去是个怪人，实际上也确实很奇怪，但不是坏人。”
巴克寒站了出来，用蚊子般的声音打了个招呼。
“朱莉安娜阿姨，你好……”
“大点声，我听不见！”朱莉安娜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巴克寒见朱莉安娜的脸色那么可怕，这几天建立起的自信顿时无影无踪，缩回了殇继的身后。
殇继见状，也是有些无奈，便向朱莉安娜询问道：“既然法阵已经完成了，你可以回去了吧？”
“还不行，”朱莉安娜向法阵瞟了一眼，“你以为我为什么在这里等你？法阵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完成了，现在你展现能力的时候了。如果你失败了，就得给我做试验品还债了。”
朱莉安娜的意思，巴克寒不全明白，但看得出她对殇继很凶，便鼓起勇气维护道：“我会努力的，你不要难为卡尔老师。”
听朱莉安娜这么说，巴克寒紧张了起来：“我一定会努力的。”虽然她不明白试验品是怎么回事，但很不愿连累殇继。
“没事，不要有压力，你就当她不存在就好。”殇继拍了拍巴克寒的脑袋，将她带到了法阵之中。
踏上有些微黏的法阵时，巴克寒小心翼翼地踮着脚，没敢踩在银白色线条上面。
法阵的异味散去不少，现在竟有一种淡淡的香味，有点像略微烤焦的肉香。虽然巴克寒才吃过饭，闻到这味道，又感觉有点饿了。
“面朝我坐在那里。”殇继盘腿坐在了法阵的一侧，指着法阵对面说道。
巴克寒照样坐下，小脸僵成了一团，不敢望向殇继。她的视线偏向了一侧，凑巧和朱莉安娜对上了，看到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后，她吓得收回了目光。
“朱莉安娜，不要吓我的学生。”殇继没好气地白了朱莉安娜一眼。
“关我什么事，是她自己胆小。”
为了缓解一下巴克寒的紧张感，殇继向她提问道：“上课时，我讲过突破第一星系的难点，你能复述出来吗？”
巴克寒点了点头，轻声讲道：“意识海和第一星系之间，存在一个隔离层，这个隔离层并不均匀，存在一个薄弱点，第一个难点，就是准确操控精神力冲击这个位置。
第二个难点，便在于薄弱点很难被一次打开，一旦停止冲击，它就会很快复原，所以必须有强大的精神力，连续对其进行冲击。
第三个难点，在于精神力冲击隔离层时，脑海里出现的刺痛感，这种刺痛感会影响对精神力的操控。”
殇继略有些惊讶：“我怎么感觉，你把我原话背下来了，一个字都没有变？”
“嗯，因为卡尔老师让我第一个成为魔法师，我担心浪费老师给我的机会，所以一直在心里背诵和开启第一星系相关的知识。”
殇继心里有些莫名的感动，有巴克寒这样的学生，任何老师都会觉得非常幸运吧。
“没错，但有了这个精神力共鸣法阵，这些难题就不存在了，我之所以告诉你们这些，也只是让你们了解一下常识罢了。就像你在课堂上回答的一样，信任我才是最关键的。”
“这个精神力共鸣法阵，这么神奇吗？”巴克寒好奇地打量了一下法阵的线条，但却看不明白其中的门道。
“也叫协调法阵，是多个魔法师协同施法时使用的。不过一般的协调法阵，精确度非常低，只适合共同释放简单粗暴的魔法。这个是改良过的法阵，可以帮助你开启第一星系……原理不好形容，你体会一下就明白了。”
“嗯……”巴克寒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看到你身侧的两个节点了没有，像我这样，把双手按在上面。”殇继给巴克寒做了下示范。
“然后呢？”巴克寒学着殇继的样子照做了。
“然后……”殇继催动了一下精神力，见法阵没有反应，便转头问道，“朱莉安娜，你不是测试过了吗？怎么启动不了？”
“让我想想……”朱莉安娜做凝思状，沉吟了一会说道，“大概它心情不好，所以不肯工作，不如你们唱首歌试试？”
巴克寒听了，顿时紧张了起来：“卡尔老师，我不会唱歌……”
“噗哈哈哈——”见巴克寒真的信了，朱莉安娜拍着大腿，毫无形象地大笑了起来。
见朱莉安娜这么喜欢调笑巴克寒，殇继脸色变得很难看，他仔细思考了一下，终于想到了原因。
他第一次使用法阵，竟然忘了一件基本的事情——使用法阵是要消耗晶石的。还好他及时想了起来，要不就要在巴克寒面前出糗了。
“朱莉安娜，启动法阵用的晶石呢？”
朱莉安娜停止了大笑，从箱子中取出一个小袋子，抛给了殇继。
“给，这是巴耶斯教授借你的五百伊克晶石，应该够你用到法阵报废了。”
殇继见她随手把晶石丢了过来，紧张地将它接在了怀里，生怕把晶石磕着碰着。
“一会我们开始时，麻烦你不要出声。”殇继小心向朱莉安娜确认道。
“安心吧，我不会打扰你的，免得失败了还赖我头上。”朱莉安娜打了个哈欠，坐在椅子上做闭目养神状。
第105章 意志极限（）
排除了朱莉安娜的干扰后，殇继从装满蓝色晶石的袋子里，取出了拇指大小的两块，将其放在了法阵中间。
晶石附近的银色纹路逐渐点亮，直至整个法阵闪亮了起来。
巴克寒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想摸一下这发光的纹路，却又不敢去摸。
“好了，巴克寒。是老师一时糊涂，不用理会那个怪女人。”见法阵成功启动，殇继向巴克寒笑了笑。
“嗯。”巴克寒点了点头，但脸上依然紧绷着。她性格如此，殇继没有什么好办法让她放松下来，只能希望她逐渐进入状态了。
殇继通过法阵，催动了自己的精神力，使意识海泛起了涟漪。当然，这一切他无法感受到，只是凭借经验做到的。
殇继一边维持着精神力的波动，一边向巴克寒询问道：“感受到精神力的变化了吗？”
“是的，我什么都没做，它自己就动了起来。”巴克寒的呼吸声显得有些重。
“很好，”确认了法阵有效后，殇继越发有信心了，“这是我引导的结果，你不用担心，放松你的精神力，让它顺从我的引导。”
殇继说罢，便继续搅动意识海，使一股精神力从意识海中高高探起。
“啊——”巴克寒猝不及防地叫了出来，脑海里突然的剧痛差点让她晕了过去，眼角也不由自主流出了眼泪。
“怎么回事？”殇继急切地问道。
巴克寒含泪抬头道：“很疼……”
殇继有些不明所以。虽然他的精神力失去了感知，但这种试探性的活动，不该碰到隔离层才对。难道他的精神力又有增长了？
“意识海里的景象，你能描述一下吗？”
“精神力……冲得很高很高，空中看似没有东西，但在一定高度的地方，就像有一堵无形的墙，把我的精神力弹了回来，并且撞得很疼。”
听了巴克寒的描述，殇继终于确定是自己用力过猛了。也许……失去精神力的感知太久，他都忘记催动精神力的感觉了，以至于力道把控得这么差。
“抱歉，刚才是我没控制好，你感觉好些了吗？”
“没、没事，好多了。”
见到巴克寒眼泪巴巴的样子，殇继有些于心不忍。对这么柔弱的孩子而言，强行开启第一星系，是不是有些勉强？
“巴克寒，虽然刚才是我的失误，但接下来可能比刚才更痛，如果你受不了……”
“不、卡尔老师，请你继续！”
巴克寒眨了眨眼睛，将眼泪挤出眼眶，坚定地看向了殇继。
殇继见她一脸坚决，被她的执着打动了，便没再劝她放弃。
“好吧，既然你有了心理准备，那我们就继续吧。我会试探隔离层的不同位置，若你感觉某一处和别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