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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导眼下已抵挡了近百个蛮兵,再加上城中七八百,是要一骑当千?这个世界上也许有一骑当千的人,但那样的传奇故事绝不是炼精境所能做到的。
正绝望间,城中四面八方突然同时起火,伴随着哔哔啵啵的火舌燎灼声和士兵惊呼声,在武陵郡兵的有心煽动下,火势迅速蔓延开来,铺天盖地的红色火焰占满了所有人的视野。
卫然先前放弃袭杀沙力杂的机会,用飞石打熄火把,是为了给郡兵们潜伏点火争取时间,现在看来,郡兵们做得不错。放完火之后他们只要逃命就行了,他们穿着蛮兵的衣服,兵荒马乱之中,又占了黑夜的便宜,敌人应该来不及分辨。
一些敌兵再不理梁导,惊叫着去救火,这些救火的都是武陵土人,父母妻儿住在城中,不理睬火势的基本是纯蛮子。
顿时梁导压力骤减,但剩下那百余名蛮兵也不是能够轻易抵挡得住的。他的心并没有从绝望的泥潭中挣扎出来,只是本能的挥舞着铁枪,防止自己被蛮兵杀死。
卫然见情况紧急,仗着吃了金身蘑菇的体质,拼着挨了沙力杂一棒,近身抓住沙力杂就是一个雷电法王的电击治疗,把沙力杂电得直翻白眼,卫然趁机一剑斩下沙力杂的头颅。
“敌将授首,贼人速降!”卫然提着沙力杂的头颅大吼道。
见沙力杂死了,蛮人中顿时爆发出一阵骚乱,梁导压力稍稍缓解。虽然敌军真正的大将是那化气境的白衣人,但是蛮兵们不这么认为。
在他们眼里,沙力杂才是首领。
江华抓住这个机会,阵旗连挥,给梁导身前打出一道半圆的黄色屏障,梁导躲在屏障之后,终于获得了一个难得的喘息机会,连忙打坐调息。
十余个蛮兵拿着斧头,对着黄色屏障就是一顿猛砍,只见“铿铿”有声,火星四溅,黄色屏障却完好无损。
梁导舒了一口气,江华果然给力!
对面的白衣人冷笑一声,两指在剑身一拂,一道金色剑气带着厉啸轰向屏障,屏障顿时“喀拉拉”如琉璃一般,裂了一道巨大的缝隙,竟是摇摇欲坠!
蛮兵们大喜,齐齐攻击屏障的缝隙脆弱处,梁导叫苦不迭。
江华捏碎一块玉符,手中法诀连续变幻:“梁导莫慌,我能修复屏障,你放心休息就是!”
蛮兵们终于发现江华的厉害之处,江华设置了两个阵,第一个就是遮挡梁导的半圆屏障,第二个就是给袁豹陈维匡蕾大猛的庇护阵,袁豹等人一旦杀累了,就藏到庇护阵里休息。
于是蛮兵们分出一部分人来攻击江华,江华竟一心二用,一边主持阵法一边对付蛮兵的攻击,两面都不落下。
卫然则仗剑跃上城头,剑指白衣人:“我来做你对手!”
白衣人向屏障射出第二道剑气,然后才转身面对卫然。江华用屏障给梁导拖延时间,白衣人也用剑气拖延江华的时间。
卫然静静的观察白衣人,城中的大火、梁导的生死、远处的援军似乎都与他无关,他全神贯注的观察白衣人。
正面对抗一个化气境的对手,值得他用上所有的精力和手段。
卫然与人对敌,总是在开战之前把对方的实力削减到最小,或在战中巧使手段占得先机,他从不打无准备的仗,极少与人正面硬拼,但这一次由不得他。
白衣人毫不关心蛮兵的死活,只是笑吟吟的盯着卫然,心道:这个炼精境的小子,莫不是真的想打败我?这可有意思了!
卫然率先开口,一张嘴就是吟诗:“野有蔓草,零露潯狻S忻酪蝗耍逖锿褓狻e忮讼嘤觯饰以纲狻!
白衣人一愕,低头看了一眼腰间,道:“眼力不错,竟能看清我玉佩上的字——你背上负着弓,练箭的眼力都好。”
卫然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诗经郑风里的句子,一个读圣人书的文化人,怎么会与五溪蛮狼狈为奸?”
白衣人轻笑道:“我只是奉命行事,所以念诗的你也只能就诗论诗。”
卫然心中一惊:化气境都是奉命行事,那么命令他的人是什么境界?凝神境?金丹境?
卫然简直不敢想象,脸上却不动声色:“好,就诗论诗。圣人既说‘郑声淫’,编诗经时却不删掉郑风,反而郑风的诗颇多,乃至比秦风卫风都要多得多,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他竟与白衣人讨教起学问来了。卫然与人讨论兵书战策,那是司空见惯之事,但讨论诗词歌赋却极为少见,跟有学问的人比起来,他可以算是不擅诗文,偶尔作几首,都是随性而起,上不了大台面。
熟悉卫然的人都知道,他是在拖延时间,并伺机动摇对手的心神。因为大火已起,绝不是什么一两刻钟能够扑灭的,他只要等到援军进城,那时候白衣人还能翻了天去?
所以,之前争分夺秒的卫然现在反而要拖延时间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陷阵之志(上)()
那白衣人听到卫然问诗文上的问题,喜不自胜,自从到武陵以来,他时时与蛮子相处,哪有一个懂得风雅的?全是一群粗胚对牛弹琴,眼下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有文化的人,叫他如何不欢喜?
他清了清嗓子,答道:“这有何难?郑声非郑风,郑声是郑国上位者令伶人演奏舞蹈的,反映的是郑国上位者心中的欲念,故淫;郑风是郑国民众纯净的心声,没有强迫与做作,是一种淳朴的美,故不淫。圣人说得好,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卫然冷笑道:“你也配说‘思无邪’三个字?你也知道民众的淳朴?我问你,你助纣为虐,内心可有半分愧疚?可算得上是思无邪?蛮子害死我汉人淳朴百姓,这里边有你的一份罪孽!”
卫然连连逼问,字字诛心,那白衣人又愧又怒,却无可辩驳,他生怕自己心生动摇,连忙用大声否认来坚定心神:“你胡说!家师行事自有大计较,你这鼠辈目光短浅岂敢妄言?吃我一剑!”
家师?卫然心中一动:果然幕后有人主使!他用言语试探白衣人,想探出些内幕,可惜那白衣人一个字都不肯再说。
白衣人一道剑气射出,卫然横剑一挡,竟被大力击退五六步,胸口憋闷,整条手臂都发麻!
卫然心中骇然:这样的剑气,如果连中三道,与死无异!要知道我的身体素质可不止炼精境的强度!这个白衣人强悍如此,不是一般的化气境!
其实也没什么想不通的,卫然可以吃金身蘑菇,凭什么白衣人就不能吃别的灵株仙草?实力可以靠资源堆上来的。
化气境与炼精境的差距,究竟可以用战术来弥补吗?
卫然被白衣人剑气的威力吓得一个激灵,急忙开启“蜀道难”,进行自动闪避。
白衣人不知卫然的厉害,攻了三十招,连汗毛都摸不到,心中恼怒,手下越发用力,然而蜀道难是个自动闪避的技能,只要双方差距不是极大,根本是打不着的。
可惜的是,蜀道难有时间限制,并不是无限发动的。卫然要做的,就是在这个时间内,尽可能的熟悉白衣人的节奏,尽可能的消耗白衣人的真气储备。
卫然以言语激怒对方:“野有蔓草,零露潯狻S忻酪蝗耍逖锿褓夂靡桓龆潦ハ褪榈那菔蓿
白衣人更加羞愤,不计真气消耗连续施为,只见金光乱舞,剑气如雨般倾泻。而卫然仗着蜀道难,如游鱼般在如雨剑气的缝隙里穿梭。
而梁导那边的屏障终于碎了——敌人实在是太多了,竟水滴石穿,硬生生砸开了屏障,梁导不得不再次投入战斗。江华袁豹陈维大猛匡蕾都在各自厮杀,没人能替梁导承担压力。
然而梁导却不是压力最大的人,卫然才是。因为他的蜀道难时间结束,接下来进入困难模式!
对方剑气依然威力恐怖,卫然或躲或挡,十分狼狈,身上已经有四处不轻的伤,血流得胸膛右腿染红一大片,甚是可怖。
若非特殊体质和金身蘑菇,他就早躺下了。
白衣人虽然压着卫然打,却始终不肯靠近卫然,而是把远程优势发挥到极致——他不敢近身,沙力杂被电得口吐白沫的情形他是亲眼看到的。
卫然脸色如常,认真的计算着白衣人的攻击间隔:三剑不,三二连发或者二三连发,白衣人一口真气能射五道剑气,然后就会有一息或者两息的停顿。计算清楚之后,他身上又添了一道伤口。
白衣人大笑:“牙尖嘴利的小子,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卫然终于反击了!他抓起一具蛮兵尸体掷出,挡住剑气,回手一箭射中白衣人的左肩,顿时血流如注,白衣上的红色格外醒目。
卫然嗖嗖嗖连珠三箭,第一箭中左肩,第二箭中胸口,第三箭中咽喉!但是,只有第一箭奏效,第二箭第三箭仿佛撞在一堵坚固的气墙上,第二箭还能稍微陷入气墙,第三箭直接折断!
万万没想到,白衣人的攻防转换,只需要一息时间卫然心头升起一股绝望。
白衣人奋力拔出肩头的箭,用哈哈大笑来掩饰拔箭的痛楚:“哈哈哈,开弓挺快,如果我只是个普通的化气境,说不定还真被你反败为胜了!”
卫然咬了咬牙,强行压下负面情绪:还没到绝望的时候!
白衣人刚才拔箭时,他仔细观察了箭的入体深度——如果那一箭射中的是右肩就好了,大概能削弱他剑气四分之一乃至三分之一的威力!可惜,这样的好机会再难有。
两人再次陷入激战,卫然不住抓起蛮兵的尸体挡剑气,幸亏梁导袁豹等人杀蛮兵杀得多,不然卫然连盾牌都找不到。
那白衣人中箭之后再不敢对卫然有一丝一毫的轻视,他拼出真火,完全把卫然当成化气境的对手来对待,手上全力施为,金色剑气越发锋锐,偶尔有一两道蓄力而发的粗壮剑气,竟将蛮兵尸体斩为两截,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