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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红继继续道:“四祭酒三天之后就会到达空桑楼,到时候他问你要人,你给不给?”
“我低估了你的无耻程度”卫然喃喃道。
如果他向四祭酒说出实情——覃红继偷袭他,反被他制住,然后会怎么样呢?
四祭酒一定不会轻信,会把覃红继押回去审讯,无论审讯结果如何,覃红继都将由天师道来惩罚。
卫然不喜欢这样,你阴我,我要自己惩罚,这样更加扬眉吐气。
但是覃红继说得对,卫然并没有证据证明覃红继偷袭他,而且覃红继也完全没有动机。
覃红继的动机在刘川风那里,难道卫然要指控刘川风?
那可是件大事,绝不能空口无凭说了算。
牵扯太多了,非常麻烦,最重要的是完全没有证据。
卫然一拍大腿:“早知道从江华那捞两个音贝,把你的话录下来!”
覃红继顿时燃起了希望:“那就是没录呗?”
只要卫然没有证据,他就不会死。
卫然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对覃红继道:“我会慢慢想到办法来应对四祭酒,不过眼下你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把覃红继抓回空桑楼之后,卫然拿出纸和笔:“我要狂雷天牢。”
“不可能!那是我十多年的心血,怎么能交给你?”覃红继脱口而出。
卫然四处张望:“我竹签呢?”
“别别别,我的意思是,我记不得了,内容太复杂。”覃红继满头冷汗。
“你刚刚还说十多年的心血,背了十多年都没背下来?看来还是竹签大法好。”
“别竹签!我写就是!”
覃红继心中恨恨道——贪图我的狂雷天牢是吧?我就给你长点教训!
我会写,但不会真正的毫无保留的写,而是在关键的地方故意写错,你一运转起来,就会走火入魔,到时候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哈哈哈!
这是你的报应,卫然!
覃红继假装乖巧的写完,递给卫然,眼中露出恐惧之色,演的非常好。
万万没想到,卫然看都没看,再次拿出纸笔,淡淡道:“重新写一遍,我会跟第一遍比,错一处剁一根手指。”
覃红继哭了。
魔鬼!你就是魔鬼!
第一遍他满怀恶意的写了两个错误之处,但他不记得改成什么样了
写完第二遍,卫然剁掉了覃红继左手的小拇指和无名指。
“现在写第三遍,老规矩,错一处剁一根手指——不过这一回我会剁右手的。”
覃红继叹了一口气,心如死灰。
算了吧,我还是老老实实写吧,玩心眼我是玩不过魔鬼的
不如乖乖配合,撑过三天,四祭酒就会来救我。
保命最重要。
写到第四遍,卫然获得了狂雷天牢的秘籍。
他还不满足,要求覃红继写下对狂雷天牢的心得。
那可是十多年的心血,心得的价值不亚于秘籍的价值!
放弃玩心眼的覃红继,乖乖的写出了自己的心得。
于是卫然马上兴致勃勃的开始做起了实验——他要把紫霄狂雷真诀和狂雷天牢结合起来。
都带狂雷两个字,应该有可能融合吧?
然而对于覃红继来说,被囚禁的这三天简直度日如年,他整天提心吊胆,总担心这个魔鬼会想出什么新花样来。
终于,盼星星盼月亮,天师道的四祭酒终于到了空桑楼!
覃红继脸上燃起了希望——我能回去了!
就算被门派惩罚,也好歹能留条性命,而且我会向门派举报卫然逼我写出狂雷天牢秘籍之事。
卫然这种行为应该属于偷师了吧?我要狠狠的告他一状!
到时候无论是天师道还是玄星阁,都不会让卫然好过!
第六百五十章 此地一为别()
夕阳西下,远处的某间庵堂传来有气无力的空洞钟声。
寂静荒芜的空桑岛外水域,竟然罕见的出现了一个披着蓑衣的艄公。
那艄公撑船悄然无声,最终停在岛边,等候着某人的到来。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斗篷的女子快步走来,如果凑近了仔细看的话,隐约能看到斗篷下的银色盔甲与俏丽容颜。
扶星辰站在船上,回头望了空桑楼一眼。
她想看的不是空桑楼,而是此时在楼里的某个人。
她知道前天卫然找过她,但是她没有露面。
因为她不知道如何面对。
艄公拿手指轻轻敲了一下船槁,以示询问。
扶星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小船慢慢出发。
卫然杀死了我两个朋友,一个是曾经多次照顾我的龙哥,一个是近似闺蜜的颜舌味,按理来说,我应该很仇恨他才对
可是为什么我却对他恨不起来?
我和龙哥有四年的交情,和颜姐姐更是七年的交情,而认识卫然还不到三年,期间很少见面,双方的分量对比显而易见。
可是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给龙哥和颜姐姐报仇?
难道我扶星辰是个薄情寡义的人?
一时间,扶星辰思绪纷乱如潮,心中充满了杂念,也许只有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能去除这些杂念吧。
而且天师道的四祭酒很快就要到了,四祭酒一定会寻找杀害张志奇的凶手,此时不得不走。
船上的扶星辰再次回头,此地一为别,下次见面不知何时何地?
她心绪难以舒解,不禁开口唱起来卫然曾经教她的一首歌:
“枉海阔天空,
故人不曾入梦,
几度夕阳红,晚钟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暂寄天地之间敌友难分。
多情应笑我华发生,
但为君故独沉吟至今。
一时瑜亮,一壶酒,万古销沉
人道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和你终须一别
秋月春风残雪”
扶星辰本不擅歌唱,但此时满怀心绪,歌声袅袅,唱出了一股清越意味,连艄公奋楫的手都慢了几分。
此时,楼中的卫然忽有所感,抬头望向窗外,只见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次日清晨,卫然正坐在床榻上练功,忽然响起敲门声。
“卫统领,天师道的四祭酒来了。”
卫然穿好鞋子来到竹楼顶层,果然一个身穿蓝白色道袍的中年男子已经坐在楼中了。
此人名叫董元奎,正是天师道的四祭酒。
陈清欢站起来道:“你快向董祭酒解释一下吧,他一来就找我要人。”
也难怪董元奎气势汹汹,天师道本来就是天下排名第二的名门大派,就算是面对玄星阁这样的大派也很有底气,更何况来到小小的空桑楼呢?
而且天师道无偿援助空桑楼,陈清欢拿人家手短,不好帮卫然说什么话。
卫然向陈清欢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安心:“原来是四祭酒,失敬失敬。”
董元奎微微颔首道:“客气的话就免了,听说覃红继这孩子落到你手里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天师道可不是玄星阁的敌对门派!”
卫然附和道:“您说的极是,天师道不但不是玄星阁的敌对门派,而且对玄星阁多有帮助。”
董元奎露出满意的表情:“你既然识得大体,那还不快把覃红继给放了?”
卫然道:“四祭酒莫急,我明明知道天师道和玄星阁是友邦,为什么还要把覃红继抓起来?这当然是有原因的,请听我慢慢解释。”
于是卫然把覃红继偷袭他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
董元奎听罢,露出怀疑的表情:“你的意思是说,覃红继先是用醉生梦死给你下了毒,然后用狂雷天牢击中了你,在这种情况下,你依然没死,反而还能获胜?”
卫然点头。
“不可能!”董元奎断然道,“覃红继这孩子我知道,别的招式不说,单论狂雷天牢这一招确实很纯熟!你不过是个金丹境,应该知道他的厉害。”
卫然再次点头:“他确实有些本事,我甚至用了五招才打败他。”
一旁的韩夜妃肩膀耸动,差点笑出声来。
董元奎瞪了韩夜妃一眼:“你笑什么?”
韩夜妃连忙收敛笑意:“您看错了,我受过专业的训练,无论多好笑都不会笑。”
除非忍不住
董元奎没有跟韩夜妃纠缠,而是继续询问卫然:“这说不通,因为覃红继跟你无怨无仇,之前也是素不相识,他为何要偷袭你?”
卫然耸了耸肩:“我比你还要迷惑,他一定是受人所托,但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受了谁的指使。”
董元奎几乎没有犹豫,口气强硬的说:“卫统领,你虽然在荆州部身居高位,但说句老实话,年轻人在我这老前辈面前还是得多学学。此事这样处理,你虽然声称覃红继偷袭你,但一面之词不足为信,覃红继由我带回去,我们天师道一定会仔细审查,如果覃红继真的不知死活做出坏事,我们天师道一定会惩罚他的,所以请你放人吧。”
他说话间完全没有商量的语气,专断独行,一不询问陈清欢,二不询问卫然,竟然就此擅自定下处理方案,实在是太蛮横了。
陈清欢闻言蹙起了眉头。
情况不妙啊
这个董元奎,用资历身份实力压人,对别人可能有效,但卫然怎么可能服软?
陈清欢深知卫然的性子,从来只有卫然欺负别人,占别人的便宜,从没见过他吃一点亏的。
这下可糟了!
接下来不服气的卫然不但不会放人,反而肯定要跟董元奎唇枪舌剑的吵起来,然后越闹越大
双方不和的话,对于空桑楼来说简直是灾难。
一想到这一点,陈清欢就感到头痛。这个董元奎,也太恶劣了,你带人走可以,查清一切之后把人丢给卫然处理不行吗?非要自己惩罚?让人出口气都不行?
完了完了,卫然绝对不会放人的,好不容易稳住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