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兵曹见控诉有效,连忙又重复了一遍:“你的老大马上就死了!你竟看都不看一眼!”
蛮子觉得兵曹说得对,依言回头看了一眼,就一眼,然后继续攻击兵曹。
兵曹又气又急,迅速从怀中摸出一个烟筒,划燃一丢,霎时烟雾弥漫。兵卒们有样学样,一时间四五个烟筒丢出来,整个厅堂都看不见了。
卫然不明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待烟雾散去后,幸存的兵卒们都安全了,可惜的是,蛮子们全都不见了。
卫然差点气得吐血,这一趟到底收获了什么?己方死伤惨重,蛮子一个没捉着!
梁导强忍住打人的冲动,厉声问道:“谁特么丢的烟筒!”
衙役们支支吾吾的回答:“都丢了”
卫然面沉如水:“哪个最先丢的?”
兵曹好不容易保住性命,惊魂未定不敢说话。幸好他的手下没有出卖他,而是指着一具尸体道:“郭二麻子最先丢的,他想活着离开,不过出血过多,还是死了。”
兵曹在心中默默道:郭兄弟,委屈你背黑锅了,事情结束后我一定把双倍的抚恤金交给你的家人,你的老婆我也会替你照顾好的
卫然板着脸走了,任由手脚发软的兵卒们收拾摊子,他必须先见到谷峰,把事情的过程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不然某些人为了职位前程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梁导骂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气哼哼的走了。
谷峰听到卫然的报告之后,大吃一惊,并急传兵曹。兵曹唬得面如土色,他十分惧怕谷峰,只得拉上常胜一起去,也好做个保。
谷峰看到门口踌躇的兵曹,猛的一拍桌子:“谷七郎,你给老子滚进来!”
卫然对谷峰的口吻感到有些奇怪,拉过一个衙役问了究竟,原来兵曹谷七郎是谷峰的堂侄子,赖着谷峰的关系才得了兵曹职位。
“谷七郎,我问你,死了多少兄弟?”
谷七郎嗫嚅道:“十十八个”
谷峰劈脸就是一个耳光,吼道:“十八个!这可是人命!”
谷七郎捂着脸不敢作声,谷峰喘了口气,继续道:“好个谷七郎,带三十个人出去,回来十二个!我要你何用?”
谷七郎噤若寒蝉,连解释的话都不敢说。常胜见谷峰如此盛怒,也不敢轻易说话。
谷峰又问:“敌人情况如何?”
谷七郎讪讪道:“蛮子二十人,击杀六人。”他不敢说出“蛮子大约二十人”这样的话,可以预见的是谷峰一定臭骂他“敌人有几个人都没弄清楚”。
谷峰冷笑道:“这五人都是你谷七郎亲手击杀的吧?我看你这兵曹不用当了,老老实实的当个守城门的小兵。不过你守城门的时候可要把眼睛睁大了,不然什么时候放进来二十个蛮子,还以为只有七八个。”
就这么一句话被革职,谷七郎急得额头冒汗,他搜肠刮肚的想要说些什么来挽留,可惜越急越语塞。
谷峰又道:“我方有玄星阁弟子,武力占优势,你却一个活口都没捉到!负责拦截的是谁?让他滚蛋。”
谷七郎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负责拦截的是卫队长!”
常胜闻言大喜,如果卫然在这次行动中犯了错,那么谷七郎的位置就有可能保下来,因为谷峰是几乎不可能责罚卫然的,同样一起犯错的谷七郎便不可能受到重罚,否则会引起底下的人不忿。
谷峰张口无言,之前卫然的报告很简略,细节方面只说了烟筒一事。谷峰实在没料到谷七郎不让个人实力强劲的玄星阁弟子去正面突破,反而让其执行拦截任务。
常胜趁机说话:“谷大人,赏罚之道,应该统一标准,不宜异同。”
这种小局面如何难得住卫然?
卫然上前两步,亲切的拍了拍谷七郎的肩膀,和颜悦色的说:“兵曹老大,我虽然救了你的命,但没要求你报答什么,也没指望过这种东西。所以你别害怕,也不用愧疚。”
“到底怎么回事?”
卫然叹了口气:“县尉大人,谷兵曹派我和梁导拦截,然后自己的队伍于厅堂中伏,我为了救他性命,当然舍弃了拦截任务,这是一件根本不需要考虑的问题。我手刃五个蛮子,梁导将蛮子头目的右臂打至残废,可以说是局势大好,然后有个别兵卒为了保命划燃烟筒,导致蛮子逃脱,一个活口也没捉到。”
梁导忍不住嚷道:“那蛮子头目的右手至少一个月不能用!”
谷峰听罢,陷入了沉默,然后问道:“卫队长,这些事情为何先前你不说明?”
卫然道:“我救人性命,本来就不是为了四处宣扬夸耀的,这对兵曹来说并不是一件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我本来想着能不说就不说,没想到他还把我给赖上了。”
这下连常胜都不忍直视了,他又想笑,又觉得有点生气,他虽和卫然作对,但不意味着他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为了区区一个兵曹职位,至于吗?
谷峰不再发火,反而用平静的声音喊了一声:“七郎,你来,再过来一点。”
谷七郎怕这个威严的的堂叔再次扇耳光,便畏畏缩缩的往前挪了两步。
挪完之后,谷七郎一直不开窍的脑子突然变聪明了,他突然想明白了,为什么谷峰不再对他发火,因为谷峰对他没有期望没有要求了。
他完了。
第一百章 蛮子的计策()
堂上,原本盛怒的谷峰此时语气平和的说:“七郎,你不用去当什么守城门的士兵了,你回老家去,我给你一点钱,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逛窑子去赌钱去斗蟋蟀,我都不会管你,要多快活有多快活,何必在这里受气?”
谷七郎吓坏了,连忙扑通一声跪下来,抱着谷峰的大腿哭诉道:“叔叔!叔叔!侄儿知错了,我这样回去,娘会被活活气死!你再给侄儿一次机会吧!”
卫然和梁导不愿再看下去,都退到了外边,衙门内部的人事变动跟他们没关系。
谷峰叹息着摇头:“这件事情我有责任,你的能力本不足以承担兵曹的职位,我一时心软,听不得你爹娘念叨,在县长大人面前好说歹说,把你捧到了兵曹的位子上。承平时还看不出问题,可兵曹本来就是一个在危险时发挥作用的职位!”
谷七郎仍不放弃,也不怕常胜笑话,只是咚咚咚的磕头,看来对职位极为重视。
谷峰唏嘘道:“七郎啊,我教你三段话,你若听得进去,对你的自身修养自然是好处的;听不进去也罢,反正你以后的人生也不需要你有多优秀。”
“你的第一个弱点,没有勇气。兵曹没有勇气是会害死人的!七郎啊,我对你还是有点了解的,虽然不知道第一个丢烟筒的人是不是你,但你肯定是几个丢烟筒的其中之一!”
“你的第二个弱点,没有眼光。你怕卫然抢功劳,卫然不是你的同僚,论功行赏的时候,我们赏我们的,玄星阁赏玄星阁的。你根本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你的第三个弱点,没有原则。卫然救了你的性命,你却为了区区一个兵曹的位置,把责任往救命恩人身上推,这是最让我失望的一点。”
此言一出,等于给谷七郎判了死刑,谷七郎失魂落魄的站起,离身,再也没说一句话。
谷峰对低着头的常胜道:“你好好干,两年之后说不定有机会。”
常胜知道第二点其实也说给他听的,立刻作出不恶意抢功的保证。
谷峰疲倦的摆手:“别来那些口头上的虚玩意儿,好好干活。”
吃饭的时候,谷峰特意和卫然梁导单开了一桌,耿进和仓曹苟磊陪同,可以说是非常有面子有排场了,这样的礼遇足以平息梁导的怒火。至于卫然,他不是一个爱发火的人,保持冷静是他的信条。
可惜的是,同在衙门吃饭的陈维,找了一圈都没在吃饭的人中间找到卫然和梁导。他确定二人不在,梁导那个发型有如狂风袭击过的稻田,实在太显眼了,没有看漏的可能。
正欲询问,曾哲热情的拉起陈维的手单独开了一桌。他虽抓陈维做文事,但武陵分堂的客人还是要招待好的,身为县丞,曾哲尤其注重这些方面。
于是陈维和卫然完美错过。
梁导对衙门的饭菜非常满意,他心满意足的剔着牙,却见卫然不做声,似乎在思索什么,便径直发问——经过今天上午的战斗,他和卫然的关系已经熟络了很多。而且在别人的地盘里,卫然是最值得信任的伙伴。
卫然沉吟道:“你注意一下兵曹。”
“兵曹?”梁导奇道,“谷七郎不是滚蛋了吗?”
“我说的不是谷七郎,是待会儿暂时替任的临时兵曹。”
“你认识?县尉也没说是谁替任呀。”
卫然摇头:“我不认识,但不管是谁接任,都得小心。”
梁导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你会不会有点杞人忧天了?”
卫然正色道:“你仔细回想一下,昨天蛮子杀布庄老板,引开谷七郎的人,这是一计。”
梁导没接口,面现尴尬。
“我不是指责你,我在说一件重要的事。今天上午蛮子放出洞井庄的口风,然后在庄子里设伏,这又是一计!”
梁导面露忧色:“你这么一说,蛮子还真是聪明啊!”
卫然道:“而且蛮子的每一个动作背后都有深意,杀布庄老板背后隐藏着调虎离山,洗洞井庄背后隐藏着守株待兔!那么,兵曹被换下来,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呢?”
梁导悚然一惊:“你的意思是”
“不能这么断定,我只是担心而已。万一,我是说万一临时兵曹是蛮子那边安排的人——有比这更糟糕的吗?”
梁导挠头抓狂道:“怎么这么复杂啊!想得比你少我认了,但我想得竟然比蛮子还少!这让人无法接受啊!”
“老书吏提醒我们一个众人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