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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道:“很多专家都是这样,对高深的问题研究得很深入,但是对常见疾病反而忽略了。这也很正常。这就好像拿一道高考的物理题去考一位核物理专家一样,他们也不一定答得上来。”
我顿时就笑了起来,也觉得自己须汗颜什么。术业有专攻,本来就是这样的嘛。
她随即对我说道:“冯院长,你让你的那位老乡检查一下是否有前面的那些病症,如果都没有,那就只有用肺热来解释了。在治疗上除了针对性的用药之外,有一个最为简单的办法,那就是每天随时咀嚼茶叶。这样就可以让她呼气如兰啦。”
我没有想到竟然这样简单,顿时就连声道谢。随即我就想,正好到这里来了,不妨和她聊聊,看看她对医院的工作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
于是我接下来就问她道:“你们科室对我们医院的工作有什么好的建议吗?大家对我们这一段时间的工作有什么意见?我希望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别客气。”
主任说:“冯院长,大家对你的印象不错的。觉得你清廉,而且你在管理医院的时候比较人性化。很多人都说,医院早就该这样搞了,再不这样搞的话今后就完全地落伍啦。意见嘛,呵呵!我倒是觉得我们中医科的业务应该引起你们院领导的重视。这可不是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冯院长,你可能还不知道,现在我们医院中医科的业务越来越好了,看中医、吃中药的病人越来越多,但是我们中医科的条件却又是最差的,所以我们希望今后医院在改造之后给我们更多的发展空间。我们医院的中医科在全省都是有名的,特别是在妇科方面。如果说要搞特色医院的话,我们就应该从这个方面着手。”
我很惊讶,“是吗?对不起,我一直以来对这个方面还真的没有怎么重视。对不起啊,因为我是搞西医的人,对这方面不是很懂。那我倒是想问问你了,我们的中医科和省中医院以及医大附属医院的中医科比较起来的话,我们的优势如何?”
她说:“我们在妇科疾病的治疗上肯定是比较强的。这是我们的优势。”
我点头,“谢谢你,看来我们的工作还是很粗糙的啊。我以为自己对医院的情况已经比较了解了,现在看来还远远不够啊。”
她笑道:“都说冯院长不但年轻,而且还没有一点架子,今天我总算亲眼见到了。”
我当然知道她的话里面有奉承的成分在。
回到办公室后我给林育发了一则短信:姐,昨天的事情对不起。你应该去检查一下身体,然后每天没事的时候咀嚼茶叶。
我没有写成“昨天晚上”,因为她的身份特殊,我不想因此给她惹下麻烦。
她很快就回复过来了:不关你的事。我知道是迟早的事情。谢谢。
她的这则短信让我感到轻松了不少,同时也在心里对她充满着更大的感激。她是如此的通情达理,如此地理解我的现状,而且还给予了我现在的一切,但是却在如今这样的情况下竟然对我没有一丝的怨言。与此同时,我觉得自己是那么的自私,而且还那么的对不起起她。由此,我顿时就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如果她今后需要,我一定可以做到为了她而不惜粉身碎骨。
忽然想起在哪里看过的一个聊斋里面的故事,一个女鬼诱惑一个生想着自己痴心爱恋着的张小姐,女鬼就跟他说,张小姐又怎样,我变化起来可以和她丝毫不差,再说,再美的皮相一百年之后不也是灰白枯燥,又怎样呢?于是书生顿悟。据说古时候让得相思病的人醒觉的方法就是让他去闻对方的大便,随后之后十有八6九会醒觉:原来爱人的屎也是臭的,原来爱人也是凡人。。。。。。是的,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情爱总有一天会淡漠,但是歉疚呢?
此刻,我顿时就感觉到了歉疚其实是一种枷锁。或许,我已经把自己牢牢地锁在了林育的身上。
不禁叹息。
不过,这件事情总算是可以让我放下了,我终于可以静心地去思考工作上面的事情了。
随即,我去到了邓峰那里。我对他讲了自己的想法:“邓院长,我觉得我们以前的工作还是太粗糙了些。我们应该对医院的具体情况进行更深入的了解。比如我今天去了一趟中医科,结果却发现我对那里的情况知之甚少。那么,其它科室的情况呢?”
他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冯院长,你究竟想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呢?”
我说:“今天我去了中医科后回到办公室里面思考了很久,我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其它单位一把手共有的通病,那就是试图以一人之力去左右整个单位的未来。试想,我们医院这次的改造或者可以说是相当于重建,我们的投入那么的大,如果今后的结果却因为我们过于主观而造成不尽人意的话,我个人,包括我们整个领导班子都是一种犯罪啊。”
他顿时愕然,“冯院长,我还是不完全明白你话中的意思。”
我发现自己过于地激动了些,于是又说道:“现在我们的设计还没有正式开始,但是我们都是想当然地在考虑医院未来发展的问题,比如,每个科室究竟需要多少张病床?科室的分布究竟要怎么样才更合理?等等,这些问题我们都是在闭门造车,完全是根据我们个人的想法在思考这些问题,而从来没有去征求过各个科室具体的意见和想法,也没有对国内外那些先进的医院进行细致的考察。所以,我觉得我们都太理想化了,其实说到底还是我们太急躁了。哦,不是我们,是我自己。因此,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派人出去考察,然后广泛征求各个科室的意见,在综合汇总所有的情况后再拿出具体的设计大纲出来,这才把我们的设计大纲交给设计单位进行设计。据我所知,现在不少的单位在搞基本建设的时候都是一把手一时的头脑发热说了算。又不是每个单位的一把手都懂设计,都懂建设,比如说我自己吧,我也只知道一点皮毛。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把前面的工作做得更细致一些才好,这样就可以杜绝今后搞出一个四不像医院出来,如果我们今后建设好后的医院真的成了一个四不像医院或者有着严重缺陷的话,那你我就是对医院的未来在犯罪。你说是吗?”
在我给他说这番话的过程中,他的神情慢慢地就变得凝重起来,同时还在微微地点头,“冯院长,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是应该这样。那行,我先把前面的有些工作暂时停下来,然按照你刚才的意思制定新的工作方案。”
我点头,“邓院长,说实话,直到今天我才忽然有了一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感觉。现在想起自己开始的时候的那些所谓的雄心壮志来,我真的觉得自己好愚蠢。”
他却在摇头,“不,我不赞同你的这个说法。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很多单位的一把手都是这样在干,他们才不管今后的事情呢。反正是国家的钱,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即使今后出了什么问题,他们也就**一拍就调离了。冯院长,说实话,现在我真的很敬佩你,因为你是一个有责任感的领导,而且非常的律己。真的,我绝不是奉承你。所以,我们医院能够有你这样的一位院长,这是我们的福气。”
我看得出来,他确实不是故意在奉承我,但是我依然还是觉得很别扭。我还不大习惯别人这样对我当面的赞扬。
不过我知道自己一直在坚守,坚守自己内心的那个原则:凭良心办事。
可是,问题的关键是,我太没有经验,而且思考问题也还不是那么的成熟。我真的希望自己能够尽快成熟起来,能够时时处处都可以把问题考虑得更全面一些。我知道这需要阅历,而我最缺乏的却恰恰是这方面。
几天后,邓峰拿出了新的工作方案,其中也包括了需要去考察的那些医院的名单。我发现他制定的计划里面全是国内医院,而且拟定出去考察的都是各个科室的主任,还有我们全部的院领导。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不是一次性地全部出去,不过我觉得这样的计划不大好。
随即,我召开了一次院长办公会专题研究这个问题。
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以考察国内大陆的医院为主,然后港澳、台湾地区的医院为辅,日本及欧美发达国家的医院也应该去看看。我说,在这样的事情上不要怕花钱,这样的钱花出去了值得。不过我还提出,最好是分成三到四支考察队,每个队应该包括科室主任,骨干医生还有护士,后勤方面的行政人员也要考虑。不过每个考察队的人数不宜太多,三、五个人就可以了。而且时间不应该太长,最多不能超过半个月,因为这次的考察不是出去游山玩水,而是一种紧张的工作,每个考察队回来后必须交出有价值的考察报告。此外,医院的领导除了邓峰之外其他的人尽量不要考虑,因为医院的日常管理离不开我们。我还说,作为医院的领导,今后出去的机会多得很,没有必要在这次的事情上让职工说闲话。
我发现简毅的脸色不大好看,我心里当然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于是我特地说了一句,“本来简书记能够带队出去就好了,可是医院药品招标的事情马上就要开始。这才是我们医院目前工作的重中之重啊。”
她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新的计划再一次出台,各个考察队分别在财务上借了钱,然后我限令他们尽快出发。这件事情医院的职工没有说太多的闲话,因为我把他们的时间限制得特别的紧,而且规定的任务也很重,因此很少人把这次的安排当成是一次公款旅游。反而地,我没有想到这样的决定还带来了一种意想不到的效果:全院职工的积极性都被调动起来了。
而随着药品招标时间的临近,我的忧虑也一天天浓厚起来。最后,我作出了一个慎重的决定:不去管曹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