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急忙去看陈圆,发现她竟然仍然处于沉睡状态。我心里一沉,轻声地叫了她一声:“圆圆,圆圆!”
没有反应。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脸上的汗水开始滚滚而下
她缺血这么久,脑组织很可能受到了损伤!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可就麻烦了,或许,很可能她会永远不会醒来!
想到秋主任刚刚睡下不久,再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八点过,急忙朝神经内科跑去。
我直接去到了主任办公室,“李主任,麻烦您一件事情。”我顾不得礼节,进去后就直接对神经内科的这位全国知名的专家说道。
“小冯啊,别着急,慢慢说。”他很温和地朝我笑着说。
“李主任,我妻子。。。。。。”我即刻简单地把陈圆的情况对他讲了一遍,他一边听着一边在皱眉头,神情也慢慢变得慎重起来。
“李主任,我恳求您,恳求您去看看好吗?我现在很担心她会因为脑缺血造成脑损伤的情况。您是神经内科的专家,我求求您了。”我心乱如麻,不住地、低声地恳求道。
他微微地点头,“你说的那种情况很可能存在。走吧,我去看看。”
我不住地道谢,心里却更加慌乱起来。因为他想到的和我一样了,这就说明我担心的事情很可能已经发生。
李主任带上了检查用的工具:一只小电筒,一个叩诊锤。
到了我们科室的重症监护室后李主任开始对陈圆进行仔细地检查。先是检查了她的双眼,然后是她肘部及膝关节等处的神经反射情况。他检查得很仔细,完成检查花费了至少半小时的时间。
“怎么样?”当他停下手来的时候我问道,心里异常的惴惴不安。
“你的判断是正确的。”他摇头叹息。
我顿时如同坠入了冰窟窿里面去了一样,全身开始颤抖起来,“李,李主任,那怎么办?”
“你也知道,像这种脑损伤是不可逆的,恢复很困难,几乎不大可能。”他叹息,“小冯,你要有思想准备。”
“什么思想准备?”我呆呆地问,因为我的脑子里面已经变成了一片空白。
“你妻子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很可能就这样一直沉睡过去了。哎!怎么会这样?”他叹息。
“不,不会的。”我喃喃地说。
“或许。。。。。。”他忽然地说道,我急忙去看着他,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李主任,您快说。”
“我们另外那家医院有高压氧,你可以让你妻子去试试看。高压氧是一种新型的治疗方式,主要适用于脑水肿、脑复苏等疾病的治疗。其方法很简单,就是将患者置身于高压氧舱内进行加压、吸氧,以达到治疗疾病的目的的方法。不过设备昂贵,占用的地方也很大,所以我们医院一直没有开展起来。”他解释说。
“有效吗?”我问道。
他摇头,“难说。不过要经过长期的治疗,而且费用也比较高。从目前全国各大医院治疗的效果来看,虽然并不是十分理想,但还是有人在那种治疗下恢复了健康。你看着办吧,或许是一种机会。”
他随即叹息着离开了。我呆呆地站在那里,竟然忘记了向他道谢。
我是医生,即使再冲动也不至于去做谓的哀叹。李主任是专家,我知道他说的都是真话,而他的话完全有可能改变现在的这一切。这是目前唯一的希望。
随即给导师打了个电话。她这次竟然没有唠叨,“来吧,我把病房准备好。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呢?”
一到那边的医院首先就去做了一次高压氧治疗。我知道,这样的治疗越早越好。可是,陈圆依然处于昏迷状态。也许再做几次就好了。我对自己说。
高压氧不能做得太过频繁,因为那样容易造成氧中毒。任何事情都有其缺点,就如同药物一样。俗话说,是药三分毒。
陈圆不再住在重症监护室里面,但监护仪器依然上着。导师亲自给她检查了一遍,亲自给她破腹产手术后的伤口换了药。她看着我叹息道:“冯笑,你放心吧,我会让护士们好好看着她的。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我摇头,“我相信她马上就会醒过来的。以前她也昏迷过,后来是我把她唤醒的。我想和她多说说话,或许明天她就醒过来了。”
导师叹息着离开。
我知道陈圆能够醒过来的可能性很小,但是我认为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也应该争取。因为对病人来讲,百分之一其实也就是百分之百,努力了,或许那一百个人里面能够恢复的就是她,如果不争取的话,那很可能就是百分之零。我是医生,在这个问题上比任何人都清醒。
病房里面安静得可怕,我坐在陈圆的身旁,她的脸色已经变得红润,如同常人熟睡了一般。我看着她,久久地看着她,嘴巴动了几次都没有说出话来,因为我的内心充满着愧意,还有后悔。但是现在却不是我向她表达愧意的时候,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一丝一毫的刺激对她的病情都是不利的。
“圆圆,别睡了。昨天晚上我们不是说好了的吗?我让你只睡半小时就醒来。你看我,我不是早已经醒来了吗?你说话怎么不算话呢?孩子在等着你去给他喂奶呢,你不知道,你这样一直睡着,他可饿坏了,我没办法啊,只好去买奶粉给他喂了。可你是知道的,牛奶哪里有人奶好呢?牛奶的营养可比人奶差多了,而且容易燥火。我们的儿子吃了人奶很可能会便秘的,还可能生疮。圆圆,快醒来吧,你可是当妈妈的,千万不能让我们的儿子受苦啊。。。。。。。”我就这样一直在她旁边唠叨着。我知道,现在我或许说什么都没有用处了,或许只有说起孩子的事情才可以让她醒转过来。
在这种情况下唤醒她唯一的可能是要找到她最关心、最惦记的事情了。而我觉得,只有孩子才是陈圆的那个敏感点。她曾经的那些话让我完全这样觉得。
可是却已然没有任何的作用,她已然沉寂地睡着。我对着她说了很久很久的话,忽然感觉自己今天说的话比和她认识以来说的话的总和还多,顿时悔恨万分,猛然地想起赵梦蕾来,想起赵梦蕾死后自己和陈圆在一起的那些点点滴滴的事情,心里更加悔恨与痛苦,眼泪禁不住流下,再也法克制自己,“呜呜!圆圆,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醒来了,我知道你是不想看见我,因为你恨我,讨厌我了。圆圆,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你醒来吧,只要你能够醒来,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圆圆,真的。只要你能够醒来,我,你,还有我们的孩子一起搬到另外一个地方去,就我们三个人亲亲热热地过一辈子。可以吗?圆圆,你可以不理我,也可以恨我,但是我们的孩子呢?他需要妈妈的啊?圆圆,我求求你,求求你赶快醒来吧。你别再这样睡下去了,你这样会把你自己的身体睡坏的、圆圆,你也还没有看到我们的儿子吧?你快醒来啊,你快醒来,我马上去抱他来。我们的孩子在医院里面呢,他那么小就住院了,听说还在暖箱里面。圆圆,难道你就不想去看看他吗?你快点醒来吧,我们一起去看我们的孩子好不好?呜呜!好不好啊?”
我在向她倾述,而这种倾述的结果却是悲伤。我的双眼已经模糊,脑海里面想到的是她曾经受到的那些苦难,而脑海里面出现的那些画面却让我更加难受与悲伤。
忽然听到了哭声,我霍然一惊,急忙揩拭了眼泪去看,顿时失望之极:陈圆依然在沉睡,她的脸上一片宁静。这才感觉到哭声是从自己身后传来的。是施燕妮的声音,是她哭泣的声音。不,还有。。。。。。我去看,发现还有一个人,阿珠,她也在那里泪眼滂沱。
林易进来了,他在轻轻拍我的肩膀,“冯笑,你回去休息吧,你这样不行的,让小楠的妈妈在这里陪她吧,或许她妈妈的话她会听的。你说呢?”
“冯笑,你别这样,你的孩子还在医院里面呢。你去看看孩子吧。”我听到阿珠在对我说。
“孩子。。。。。。”我喃喃地说,随即去看了施燕妮一眼,发现她正握住了陈圆的手,她在低声地哭泣,眼泪在一滴滴掉落。
“对,冯笑,我们去看孩子吧。这里有你施阿姨在。有些事情你不要着急,你是医生呢,也许小楠需要时间,明天再做治疗后就可能醒过来了。你要给她点事情,好不好?今天晚上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或许后天小楠都需要你陪呢。走吧,我先带你去看孩子。”林易的手在我的肩膀上面轻轻地拍着,低声地对我说道。
“明天。。。。。。”我说,心想很可能会想林易说的那样。随即站了起来。
“冯笑哥哥,我也陪你去看孩子吧。”我听到阿珠在说。我摇头,然后直接走出了病房。
在车上我和林易什么话都没有说。我不想说话,因为我的心里只有悲伤和悔恨。我相信林易知道我现在的心境,而且,我也相信他知道我这次去重庆是因为什么。虽然他不是陈圆的亲生父亲,但是我依然觉得愧对于他。他越是不责怪于我我就越加感到惭愧。
不过,当我们要到我们医院的时候他却终于说话了,“冯笑,你不要过于地责怪你自己。你想过没有,即使你在江南,你在家,这样的事情一样可能会发生。我还是那句话,一个人一个命,逃不掉的。哎!”
“我在的话,她不可能摔倒。”我说,喃喃地说。
“她是去上厕所的时候摔倒的,因为她的高血压。她忽然站起来的时候才摔倒的,幸好保姆发现得及时。你在家的时候这样的事情也一样可能会发生。不是吗?”他说。
我顿时默然。林易说得对,即使我在江南,在家,也不会陪着她上厕所,甚至还可能不在家里面。但是,这并不可以作为我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