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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都是被医药公司赚去了?”父亲问道,“不对嘛,医药公司也需要成本的。按照你的说法这药品就该有这么贵了是不是?”
我摇头,“不是。爸,您说得对,医药公司也需要成本,公司运转、资金、仓库、职工工资等等,这些成本还很高。而且医生的回扣也是必须的。现在具有同样治疗效果的药品很多,比如抗菌素就有数十种,医生开什么药物完全是凭医生个人的喜好,因为很多同类的药品的治疗范围和治疗效果都是差不多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回扣就很重要了。试想想,同样的药品,一种开出去了有回扣,一种没有,那么医生会选择哪一种呢?这不需要解释了吧?所以,药价高的问题不在医院,也不在医生身上,而且也可以说不在医药公司那里。”
“那在什么地方?”父亲问道。
我看得出来他已经被我说得迷糊了,随即笑道:“问题在国家的政策上面。一方面在药品价格的制定上控制不严,让药品的价格有了给回扣及高额利润的空间。另外一方面是国家在药品销售的环节上出了问题。以前的医药公司都是国家的,那时候就没有出现这样的问题,因为国营公司不敢给医生回扣,内部也不敢发太多的钱。这样一来国家调控药品价格的时候就很容易。可是自从允许个人开设医药公司后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因为在回扣的吸引下国营公司只能在竞争中一败涂地,然后私立的医药公司用赚来的钱联合药厂去做物价部门的工作,于是就逐渐形成了现在这种恶性循环。”
“按照你说的这样,那就没办法了?”父亲问道。
“当然有办法,那就是取消药品供应的中间环节。但是可能吗?这会涉及到多少人的个人利益?有些政策放开的时候容易,但是要收回去就难了。牵一发而动全身啊。”我叹息着说。
“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啊?”母亲叹息。父亲不再说话。
我又道:“其实吃亏最大的还是国家,因为药品最主要的消费群体是公费医疗部分。”
“公费医疗还不是老百姓上的税?”父亲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我苦笑,随即说道:“是啊,所以老百姓受到的是多重的盘剥。前段时间单位在发工资的时候大家都吃了一惊:怎么发到手里的钱比以前还少了呢?前段时间国家大张旗鼓的给每个人涨了工资,怎么钱越来越少了呢?于是我仔细研究我的工资条,这一研究啊,顿时让我大吃一惊。事实上,国家真正从我们身上收走的钱里面个人所得税制只是一个小头,真正的大头是各类以保障民生为名义的社保。而这些社保里面,个人缴纳的又是小部分,真正的大头在于单位缴纳的那部分。养老保险、医疗保险、失业保险及住房公积金。这里面,个人缴纳的比率合计为百分之十八,而单位缴纳的比例合计达到了百分之四十三。不要以为单位缴纳部分和我们没有关系,其实这是一回事情,如果单位不需要交纳这些的话,这些钱至少会有很大一部分变成工资发放。这两者唯一的差别在于,把他叫做单位缴纳,一般个人不会有抵触情绪,国家收起来更加容易。假设一个人账面工资是六千元,那么单位实际付出的就应该是八千五百八十元,其中社保个人账户里面有一千四百四十元,社保统筹账户里面二千二百二十元,个人纳税收入四千九百二十元,个人所得税三百四十八元,最终个人收入四千五百七十二元。如果我们把社保统筹账户的钱叫做社保税的话,那么社保税的税率为百分之二十五点九,而个人所得税的税率只有百分之四。所以实际我们收入的税率为百分之三十左右。而养老保险的统筹账户方面,大头是养公务员去了。养老和医疗统筹账户里面的钱,到底用到哪里去了,我也很想知道。但是我坚决不相信的是,这些钱都用到了缴纳这些钱的企业人员的医疗和养老上。我看到过资料上说,医疗保险中百分之八十以上用于政府公务员,主要是高级别公务员的医疗,不知道这是真是假。国家原来的养老保险制度,是国家全包。当国家全包的人员真正大批退休的时候,发现包不住了,这才出了现在的养老保险制度。这等于是一句话,就把以前的欠账全免了。这倒也罢了,更大的疑问是,我们现在缴纳的养老保险,等我们退休的时候会真正有用吗?那个时候国家会不会又出什么政策?这里的关键在于养老保险经费使用的不透明。以单位替你缴纳的社保基金进入统筹帐户这一名义,替代社保税,就会在很大程度上减少老百姓的不满。如前面所计算的,单位给你发六千元工资,然后又替你缴纳了二千二百二十元的统筹账户,你会觉得自己还赚了。假如单位给你发八千二百二十元工资,然后告诉你其中二千二百二十元缴纳社保税用于现在人员的退休工资,你就会认真对待这个数字了。还有,如果你不在一个地方工作了,挪户口要退保,这时候,只有个人账户里面的钱可以拿回来,而统筹账户里面的钱就只好当作贡献了。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个人账户可以理解为强制储蓄,而统筹账户则完全是交税了。我计算了一下,我们收入的百分之五十三会发到自己手里,百分之十七被强制储蓄,而百分之三十的是被征税了。此外,我们的消费品的成本中一大半是税,具体的我就不说了,反正很吓人的。所以,我们随时都在交税。此外,我觉得社保基金目前存在的问题绝对不是历史的原因。由于历史欠账,我们采取了个人积累和国家统筹相结合的方式,个人为自己未来积累,交统筹为以前的人员养老,这都可以理解。最大的问题是社保制度、社保费率、社保资金运作的不透明。以我为例,原来的想法是:国家要你交,你研究得再好,还不是得交?有什么用,所以从来不去研究。直到最近才有点兴趣去看了一下,结果大吃一惊。更有甚者,社保的问题在‘老了以后怎么办’这个为人民考虑的大帽子下,讨论的很少,知道其运作规则的人更少,这就给了制度设计者寻租的空间和权利。前段时间我去商场买了件三百八十元的商品,结果在领取购物回赠礼品时得到可以开发票的消息,可是发票开出来后一看,顿时就愤怒了,原来在三百八十元的的钱中税费之竟然有五十五元,百分之十七的税率!也就是说,如果没有税费,我只需花三百二十五元就可以买到这东西了。一件商品就是百分之十七的税率,工资还要交税,于是我就想:我们交的这么多税,为什么我们国家的福利还是这么的差?那些钱都跑哪去了?”
“这确实有问题。哎!毛泽东时代虽然穷了点,但是大家觉得公平。现在。。。。。。哎!说实话,我也搞不懂了。说起来好像是富了,我们住的房子,吃的东西,冯笑,你还开上了车。这在以前都是不可想象的。但是为什么大家却越来越不满意了呢?人们的道德水平、公民意识也越来越差了。我真是搞不懂了。也许是我老了吧?冯笑,人是社会动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应酬,这我理解,但是有些事情得有个度。一个人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家人,因为在你最困难的时候能够和你在一起的也就是你的家人了。所以,我希望你平时好好对待他们。你看,陈圆现在这样了你才懊悔,这不是已经晚了吗?人啊,往往会在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冯笑,也许是我们太唠叨了,这人老了话就多,但是你应该理解我们当父母的人的心情。也许,等你的孩子长大了你就知道了。这次我们来也不可能住很长的时间,春节后我们就要回家去了。毕竟我们还没有退休。我们给国家干了一辈子啦,不想在这最后的时候撂担子。哎!我们老了,今后你的事情你自己把握吧。”父亲叹息着说。
“早点退了吧。爸,何苦呢?把位置腾出来给年轻人。我不是说过吗?妈妈也辛苦了一辈子了,您带她出去好好玩玩吧。人生苦短,来到这个世界一趟不容易,应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上的大好河山。您说是吗?”我劝道。
忽然,阿珠站了了起来朝里面跑去了。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刚才的话触动到了她的痛处。
母亲急忙跟了过去。父亲摇头叹息着说:“冯笑,你不理解我们这一代人对国家的感情。”
我顿时不语,忽然,我的手机响了,是林育,“冯笑,明天我准备去给黄省长拜年,他说希望你能够一起去。你有空吗?”
“好吧。我明天与你联系。”我说。
电话被她挂断了,我苦笑着对父亲道:“您看,明天晚上又要出去了。林书记让我和她一起去给黄省长拜年。”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带有一种自豪的,但是却想不到父亲忽然问了我一句:“冯笑,你和那位林书记究竟是什么关系?”
父亲的眼神严肃,甚至还有些凌厉。我顿时一阵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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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我在沉默。同时也痛恨自己的这种沉默,因为这种沉默代表的含义不言自明。但是我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父亲的这个问题。我的心太慌乱了。
父亲的眼神柔和了下来,“冯笑,我们是平常老百姓家庭,我和你妈妈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你读的书多,应该明白有些道理。现在你成了我们江南首富的女婿,这是你的造化。虽然我和你妈妈在开始的时候对这件事情感到有些不安,但是我们觉得这样也好,至少可以让你能够安心下来好好搞你的学术,不会为了金钱去劳累,去犯错误。所以,我希望你有些事情千万不要再去做。官场上面的人我最清楚,虽然我这一辈子没当过官。官员的官位越高往往就越情,因为那样的人是经历过数斗争上去的,他们经历过的很多事情甚至可以说是骇人听闻。这些人还往往经历了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过程,所以,他